化雾 第126章

作者:洗尘的细雨 标签: 推理悬疑

  这话跟没说一样嘛。

  “邹清荷,我需要你们几个跟我回市局录一份口供,杨处长一直想要感谢你们,说是要好好招待你们一次。想去西宁市玩吗?你们在西宁市的食宿可以公费报销。我这次受了伤,这案子一结有几天的病假,有时间带你们去玩哦,给我一次做东的机会吧。”尹九月出口邀请他们去西宁市一趟。

  姚风摇头,他要留在这里与专家们研究徐家的古董。他回来就是打算收拾好行李继续在山洞里蹲点,有了兴趣相同经验丰富的同行在时间过得真快啊。

  邹清荷站了起来,这里的事让他尽力憔悴:“我打算去看老马,你们呢?”他现在已经没有留在这儿的理由了,姚风有自己的兴趣要跟进,他的兴趣并不是他邹清荷的。

  黄随云跟姜远华自然是以他为首,姚风看着他们三人都要离开自己,莫名的有些寂寞。但马上又想到自己的爱好的事物,兴奋重新染上了眉梢:“我不走,继续留在这儿。就那山洞还没有完全探查完呢……”

  他的灿烂让黄随云觉得很刺眼。这个人明明在昨天还心事重重的,居然能这么快走出自己的内心阴影……你看他一说到考古发现,全身好象溢出夺目的光彩。就连姜远华全神贯注于做模型计算公式时也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光彩。更不用说邹清荷了,在侦破案件里的精彩……只有自己才是暗淡无光的,没有爱好兴趣志向的人,一段单方面的失恋也能让自己心灰意冷,失去热情和动力。是不是要重新检讨自己的生存价值观?

  老马醒过来后又重新昏睡了。可以确定他的生命没有危险,洛累阳对他开的那一枪严格来说是两个人在抢枪地过程中,手枪走火打擦伤了腰部。老马的病情主要是失血过多,与大腿中了一枪子弹卡在肌肉里,取出子弹之后伤了血管。老马的妻子过来照顾他,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尹九月带着邹清荷他们提着礼物来到病院的时候,她正在悄悄流眼泪。

  “老马的病情稳定后会转到西宁市二医院。那边的环境要比这儿好得多。”

  在邹清荷眼里,这循化县的人民医院比起自己老家南水县人民医院的设备还要差。

  

  第181章 古屋亡灵-24

邹清荷他们到了西宁市没有住进招待所,直接住进尹九月的家里。

  尹九月的家也就是在西宁市公安局后院的警察宿舍里。单身人居住的单身公寓,就那么三十多平方的一大间。吃饭睡觉在同一屋,幸好厨房与厕所隔断开来。他们晚上睡觉由于只有单人床,结果包括主人在内的四人一视同仁地直接在地上打地铺,也没人出口挑剔什么。

  一大早的刚起床。

  “尹队长,尹队长你要的报告出来了。”尹九月的手下警员直接冲了进来。

  “DNA检测?”尹九月舒展眉头:“总算出来了。”

  “嗯。给,有什么事吩咐我的吗?”

  尹九月接过报告一看,很吃惊地道:“啊!居然是这样……你去申请提审何归乡。”

  “怎么了?”邹清荷问道。

  “这案子的涉案人员……我特意提出检测何龙父子以及徐鸿达还有蛇窟里的尸骨,以及平七与洛累阳的DNA,后来又加了棺材里的女尸的头发。呵呵,血缘真是有趣啊。”

  “看来尹队长早就想到他们之中有人是徐家的后人了。”邹清荷佩服他啊。让他如此佩服的警察中除了柳大哥之外只有这个尹九月了。

  “我当时搜查了整个现场后,就隐约有了这个想法,却不肯定,只好借助现代侦查科技了。实在想不到啊……在DNA的检测上显示出他们的遗传基因:何龙与徐鸿达毫无血缘关系。何平安与何龙血缘最近,应该是一对真正的父子。而何平安与何归乡也有亲缘关系可能是表兄弟。何归乡与徐鸿达也是至亲有可能是一对父子。那具棺材里的女性在血缘上与何归乡、何龙是有血缘的关系。啊,不止这样他们与蛇窟里的女人骨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平七、洛累阳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何龙是何归乡的舅舅。真正的徐家后代是徐鸿达与何归乡。何龙与徐鸿达是姻亲。我本来就奇怪,这何龙如果是徐家的后代怎么不向政府要回自己的祖居?要知道现在的政策放宽,只要有足够的材料证明他有权继承这徐家的祖屋,当地政府会把这宅院交给他的。”

  “有这种政策?”

  “要怎么拿回祖屋的详情我不清楚,只知道有这样的例子。现在可以确定何龙杀小叶的理由是:他的亲儿子死了,他把一股子恨意堆到小叶身上。”

  “看来我假设的何龙也是徐家后人的这部分推理错了,想不到何平安才是何龙真正的儿子,何归乡居然是养子。”邹清荷摇头,果然没有实证相佐的推理是苍白的。

  “不,大体是对的。何龙与徐家确实有关系。他真实的身份跟你的推理也是符合的。”

  “奇怪的是,何龙怎么称自己的亲儿子为养子。”黄随云插嘴道。

  “我想的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安抚徐鸿达,他把自己的儿子当成养子把对方的儿子认定是亲生子。二是为了方便将来有机会以自己的亲生儿子代替徐家的后代获得一定的好处。”尹九月笑道。

  邹清荷点点头:“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更接近。不过,有可能何归乡自己知道他不是何龙的亲生子。他的口供里不是说他是养子么?

  ”

  “据我的同事在临夏调查来的情报,何龙在户籍上写的何归乡是亲子,何平安是养子。何归乡的供词与你同学的证词一对照假话太多了。这个人的话不可信。”

  邹清荷摇头:“柳大哥也是这么说过的,一桩案件的迷离曲折很多时候是由于涉案人、目击者们的谎言、沉默以及误解增加破案的难度。”

  “说得没错!”尹九月大为感慨:“柳大哥就是你当警察的表哥吧。身为刑警要分辨谁在说谎以及谎言背后隐藏的真相极不容易。

  事必有因,有因有果。说起来简单,真正要寻因求果或者以果探因,往往容易走入迷途。”

  邹清荷沉默了。

  尹九月叹气:“我只所以没有逼问何归乡也是因为案子还不清晰,怕问是一些不好的结果来。一晚突然惨死了五位警察……这是西宁市是人民警察成立重大惨案之一。稍不小心各方面都难以交待。死者为大啊,我不想把疑点往死者身上推想。”

  提审何归乡,尹九月并没有按常例地警局的审讯室进行,他让人把何归乡押到了法医处的停尸间。邹清荷破例出席了。

  何归乡的脸色不好,眼睛浮肿有浓浓的红血丝,整个人有些呆滞。

  “这是你的父亲与哥哥,等一下尸体会被运走。你看一看他们吧。”尹九月把何家父子以及徐鸿达的尸布揭开,一扫平时痞痞的姿态,特别严肃特别伤感道:“你们何家现在只有你了,他们的后事等你拿主意了。唉,你现在身犯走私、袭警夺枪、胁持人质等罪也只有等法院宣判等着坐牢。你看,你怎样处理你的父兄们的尸体?是火化还是土葬(注:我记得九五年还没有取消土葬)你来拿主意,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你只管说出来。”

  何归乡突然双膝一跪,伏在尸体旁哭出声来。

  就连邹清荷也没想到尹队长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何归乡痛快地哭了一会儿,尹九月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

  何归乡看了他一眼接了下来擦干眼泪,但这泪水跟决了堤的黄河一样滔滔不绝。他伏在徐鸿达的尸体上一边痛快地流泪一边呜咽道:“我坦白从宽是不是能减少刑罚?”

  得到尹九月肯定的点头后,他的泪水跟水龙头似的突然止住了:“我不是何龙的儿子,我的父亲是他。他叫徐鸿达是祖父徐惊凡的第九个儿子。祖母是祖父的七姨太,是汉人。父亲也曾经跟随祖父在军中任职,祖父的军队节节败退的时候,父亲受令保护着一批家眷回到祖居。那里我母亲、姨妈还有舅舅是祖母的陪嫁过来的侍女生的孩子也是汉人。他们当时跟着父亲一起来到了这里。解放后,有军队来找徐家的流寇,杀了一批父亲带来的士兵。父亲在亲兵的掩伏下带着幸存的人藏在山里。这里太过于偏僻,军队没过多久就撤离了。

  后来,有对徐家怀恨的山民过来闹事,双方冲突徐家的人死了不少。父亲认为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把自己关在书房过了几个月才出来,开始动工改造徐家大宅。布置家人惨死的假相,让闹鬼的事弄得到处都知道。这里渐渐的与世隔绝了。舅舅十五岁那年离开这儿到外面去了。而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留在徐宅的人慢慢一个又一个离开或者死去。等我出生后,只剩下父亲与母亲还有姨妈住在这大宅子里。”

  “原来是这样!”邹清荷点头。

  “你们不要随便动徐家的房屋,尤其不能动这面墙,我听父亲说过里面封死的是徐家的火药库,一不小时有可能会爆炸。我听父亲说过,在以前,外面的庭院里布有地雷的。自从我出生后父亲就把院子里的地雷挖了起来。这些地雷被父亲安在何处我不知道。我五岁的时候,母亲被毒蛇咬死了。父亲疯了似的开始乱抓蛇……总说是姨妈弄的蛇咬死母亲的,他把姨妈活生生与毒蛇关在一起……我很害怕。后来,舅舅何龙突然出现。劝父亲离开这儿到外面去生活。父亲把我交给舅舅,他不肯离开。他说他是孤独的漂浮在世上的亡灵,对他来说没有生与死的界限了。”

  “何老……你舅舅对你好不好?”邹清荷看着他,他们这样的人生是他无法弄懂的。

  “舅舅对他亲生的儿子说过:‘遇到危险,你就是死也要保护你弟弟。’你认为他对我好不好?”何归乡木然道。

  尹九月摇头:“何龙是不是常在这儿拿一些古董出去卖?”

  何归乡点头:“我们常被人骗,不能说明东西的来历,我们手上的东西只能贱卖。这几年好了些。舅舅把生意做大了些。”

  “这次警方布的局你们怎么上钩的?”尹九月继续问话。

  “祖父夫人姨太们多,有十几个女人,为了避免她们争风吃醋。这些女人与她们的子女住在不同的屋子里。其中最受庞的是十二姨太,祖父在兵败之前就安排了她与她的孩子逃往国外,也带走了一批徐家的财物其中就有那尊玉雕穆罕默德。舅舅曾见过,这东西本是送给祖母的,后来祖父的十二姨太见了以后找祖父要,祖父从祖母那边要来送给了她。看到那尊玉雕舅舅认为是十二姨太家的后代找来了。本来,舅舅要跟父亲商量一下的,可是他当时急着要把一批货送到北京去,就把这事稍稍压了压。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那晚敲窗的人是谁?他之前有跟你约定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在我被抓到之后,他跟我接触过。年龄比较大,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没有人提到过他的名字。他说他会想法子放走我,等我逃出去以后会跟我联络的。我并不相信他。我跟表哥被抓之后,表哥后来跟警察们商量好了,只等我安全离开他就告诉他们徐家的宝藏藏在哪里。带头的被他们称作罗队的人说,他们这一队人中有不是自己人。这事不能张扬,非得把不可靠的人引开,问我们有没有法子让人昏睡的药。表哥常跟舅父来这里,他们常住的一间房里有一些止痛用的麻药。罗队跟平七说好,这件事做好后放他自由,大家好聚好散由他出面迷倒看守我的警察。”

  “罗队他们怎么肯放你走,留下你表哥?”尹九月的提问是一个接一个。

  “表哥说了身世,说他是徐家的后代,说他在这里长到七岁。他把我的身世跟他自己的调换了。都怪我太自私……只想着自己安全就好。”再如何忏悔也不能弥补发生的所有罪孽啊。

  “你为什么逼着姚风一起走?”邹清荷忍不住问道。

  “不带他走,他会惊动另外的警察,我怕自己逃不掉。他懂古董,有机会接收祖屋可以请他评估哪些东西是古董值钱,哪些没用……”

  “接收祖屋?”

  “嗯,舅舅一直在积极活动到处找文件证实表哥是徐家后人能继承徐家的祖屋。那玉雕的穆罕默德出现,舅舅认为当年逃到国外的徐家人回来想要继承祖屋。父亲这一二年对舅舅避而不见,这使舅舅很烦躁。舅舅甚至认为他已经死了。舅舅找姚风来是想鉴定一下玉雕的真伪,想确定来人的身份。”

  “该有的线索都出现了,我这份结案呈词要开始动笔了。”尹九月整理手上所有的证词与各类报告,叹了一口气:“难写啊。这九名同事,只有黑仔、周军与老马是清白的,除了周军黑仔摔伤了腿,得休养半年;老马重伤,好了这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当刑警。死了五位……只有小叶最冤啊。幸存的犯人这何归乡起码得判十年以上,至于老季,怕是无期吧,那怕他现在神志不清。洛累阳虽然是外籍华人这死罪也是脱不了的,这案子……”尹九月摇着头说不下去了。走在他身边的邹清荷一样内心同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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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故事《古屋亡灵》到此结束

  接下来是柳三与齐宁的番外《当姓柳的遇到了姓齐的》故事的时间是从八月开始……为了让邹同学一解相思之苦,也为喜爱柳下溪的亲们,偶决定把柳下溪《归来》的番外放在柳三番外的前面,在时间上有点矛盾,请亲们谅解。(下溪同志归来的时间是十月份)柳三的番外结束之后,下一个故事是《阳光之芒》是学成归国的下溪同志在北京破了第一桩大案,故事的背景是一些生活在华灯下的明星们,也就是演艺圈里的故事。

  第182章 番外  归来01

邹清荷早上出门的时候衣服穿得不多,上午下了一场大暴雨,这天气突然一下子凉了许多。害得他重重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人在骂你。”姜远华幸灾乐祸地道。他现在中午都在邹清荷的宿舍吃午饭。

  邹清荷的宿舍的室友变少了。上升为大学二年级生的姚风在开学两星期后跟随他的教授去了云南,估计这个学期都可能不会回来。

  姜远华堂而皇之地占据了他的地盘。陈佳俊和他的女友感情稳定,偷偷在校外租了房子,晚上一般不回来睡,就只有中午的时间与宿舍里的哥儿们聚一聚。黄随云自从暑假与姚风邹清荷去了甘肃青海,得了痢疾大病了一场后被他的父母接回老家去了,现在还没回学校,连电话也没有来一个,也不知道室友们替他担心着呐。

  宿舍的常住人口只剩下天天背书成狂的丁随显与在学校内都能迷路的迷糊老大赵智超。

  宿舍门口伸进一个头来,是邹清荷同班的同学:“邹清荷有你的信。”

  “谢谢。”邹清荷目光瞬间闪出太阳般的光芒来,不过很快熄灭了。他想到了,柳大哥来信都是直接送到小区的住处,而不是寄到学校。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收到柳大哥的来信了。好想他哦,已经过了十月中旬。柳大哥半年进修的日期还差十多天就要到了。

  “谁来的信啊。”三颗脑袋挤了过来。陈佳俊一把夺了过去:“青海西宁市。哇塞,你什么时候交了那么远的笔友?好丑的字!”

  姜远华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定是周军。我给了他我们的通讯地址。”

  撕开信一看果然是他,抬头写着:邹清荷姜远华黄随云你们好吗?我很好。”接下来的正文写得跟报告似的。先是说了老马已经出院了,身体没大碍,他转到警局的行政部门工作了。老马要周军写上谢谢邹清荷他们买的补药。然后再说了他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一切都好。接着报告尹九月很忙。徐家祖屋发生的案子已经庭审了。何归乡判了有期十二年剥夺政治权力终身;老季判了无期;洛累阳判了死刑。希望他们给他回信,这封信就这么结尾了。

  “这个人一定没有写过情书,连信也少写。”陈佳俊把信放回邹清荷手里,很老道地道:“就是你们在甘肃青海历险中认识的警察,就是那个连假人也做得丑丑的?”

  邹清荷笑着点头:“没错。我要回信,想单独给老马与尹队长各写一封。”

  “我也写,到时夹在你的信一起寄过去。”姜远华应声道。啊,有关大厅机关的结构与用途他到现在还没弄清,也请教过不少人翻了不少书,还是没弄懂。

  与此同时,柳下溪坐在飞机上,这次航班是直接从伦敦飞往北京的。

  他左耳塞着耳机,舒服地靠着椅背嘴角往上翘惬意地闭上眼睛。

  “听什么音乐这么陶醉?”他右边坐着一起从苏格兰受训回来的同行,上海人莫文斌。

  柳下溪把耳塞收回,笑笑道:“不是听音乐。”

  “难道是听相声?”莫文斌对相声好象情有独钟的样子。

  柳下溪再次摇头,在这个话题上他并不想继续深入下去。

  “能提前十多天结束特训,只有你急着回国呢。他们几个打算利用剩余的时间好好在英国游玩一番,难得有时间又是公费啊。”

  “呵呵,现在你不也跟我坐在同一航班上么?”柳下溪笑了笑,这的确是难得的好机会可以游遍英国啊。前提得是家里没有牵挂着想念着的人,可以回国他一分钟也不愿在英国多呆啊。

  “没办法啊,我是我哥出了点子事,得回国处理。你这么急着回国是不是家里有等待的人?女朋友天天催你回来?没见过你打电话啊。”莫文斌到底是年轻,有着八卦的天性。他们这一行人,各种个性的人都有。柳下溪外表看上去容易与人相处,骨子里对任何人都保持着相当远的心理距离。

  “家里的确有等待的人。”柳下溪展开舒心的笑容,似乎连眉毛也跟着表情在跳舞。

  莫文斌觉得他的表情很有趣,感慨道: “啊,真想不到啊,你也有这种表情。你的女朋友最让你想念的是什么?”

  “饭菜!”柳下溪以斩钉截铁的口吻道。西方的美食真是吃腻了。

  “啊,这么说来她做得一手好饭菜?真是贤惠的女人啊。说说你们的罗曼史吧。”到北京的还得在二小时之后呢,他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很无聊啊。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人在旅途的或者是近乡情动原故吧,柳下溪今天的谈兴很好,有不少话想说。“其实他一开始的饭菜做得并不好,大慨是口味的问题吧,我并不习惯那浓烈的口感。我是在他家乡遇到他的,那时的我在异地他乡,很寂寞吧。有人陪着吃饭比一个吃要快乐许多。他是表情很丰富的孩子,真切地为我吃完他做的饭菜而高兴着。口味,会随着习惯被同化吧,渐渐地喜欢上他做的饭菜就能从里面体味出温暖与家的味道来。他是聪慧的孩子,会在菜肴上花心思,而且能让吃的人明显地感觉出他快乐的用心。他慢慢地摸索着进化着,做的菜越来越色、香、味齐全了。”  “你真幸福啊,有费尽心思打理你的肠胃的人。”

  柳下溪微笑起来,幸福当然不是偶然的。最初尝试清荷做的饭菜,那浓烈的辣椒几乎让他的胃穿孔了。那时的他有多痛苦……说出来也没人相信。他发觉只要他没吃完的菜,清荷就不会做第二次了。非得等他提到想吃那道菜,清荷才会重新开始做。这养成了他无论如何都会把菜吃完的习惯。幸好,清荷做的菜越来越好……而柳下溪的胃在辣椒强烈的刺激下成了铁胃。

  “一个人偷着乐。”莫文斌见他一个弯着嘴角,有些嫉妒,他跟他年龄差不多,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如此幸福的女朋友。“对你们而言,这段日子蛮难过吧,虽说这段距离对你们而言是天涯咫尺的。只是,很奇怪地没见过你们聊电话。”

  “其实也没什么,通电话的话我会痛恨电话两端的距离。能听到声音却无法触碰,那种感觉如镜花水月,会让我有虚幻的错觉,甚至有可能忍不住冲回国去。”

  “啊?!想不到你是这样至情至性的人啊。”这个回答让莫文斌吃了一惊。怎么看他都是很理智的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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