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Ⅱ 第143章

作者:藏妖 标签: 欢喜冤家 都市情缘 强强 推理悬疑

林遥冷冷地哼了一声,往事涌到心头,悲凉无奈:“那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罪人吗?”

林岚呜呜地哭了出来,手颤抖着抓住了林遥的衣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小遥,我是背着爸妈来的,时间不多。我来,想了断最近几年来自己的一份懊悔。”

林遥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听她说:“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血浓于水,你是我弟弟,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伤害自己亲人更痛苦的事,我不该那么说你,不该那样说你。你,你不用原谅我,过你的日子吧,司徒先生很爱你,你幸福了我也能开心点。爸妈我会照顾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林遥不想哭,但是眼泪很不争气地一直流下来。他一度冰封的亲情被姐姐的到来打破,那曾经以为再也得不到家人的爱的痛苦,好像在短短的几句话中得到了救赎。没人愿意被家人抛弃,也没人愿意抛弃家人,即便感情是淡薄的,但血缘的亲情这一辈子都是化不开斩不断,这就是家人,血浓于水的家人。

亲情的闸门豁然打开,禁锢了十年的感情如洪水般地喷薄而出。林遥张开双臂紧紧拥抱着泣不成声的姐姐,姐弟俩的泪水洒在彼此的肩头。

后面扒着门缝的司徒轻轻地关上门,长吁一口气,心道——他的小遥完整了。

第195章 尾声

姐弟俩搂在一起哭得真是痛快,突然被厨房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林遥扯了几张纸巾给姐姐擦泪,说:“先坐会,我去后面看看。”

一打开厨房的门,只见众人正在群殴司徒!七嘴八舌骂他没良心,脱了险也不知道报个平安,害大家担心受怕的。一旁不参与活动的子希看着林遥苦笑,林遥几步走过去,推开了打得最起劲的胡苗,俯视着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司徒。

眼神相互碰撞,司徒尴尬地嘿嘿笑,林遥冷着脸——咣!

“啊!你也打我?”

“起来,少装死!把你那小金库拿出来,我要请姐吃饭。”

“为什用我的私房钱?”

“你不给?”

“给,你要多少都给。”

看他那狗腿样,林遥忍不住想笑。咳嗽了几声:“那个,请大家出去一下,我有事跟司徒商量。”

唐朔拉着叶慈出去招呼林岚了,众人也都跟着出去。厨房的门关好,林遥走到司徒面前细看他身上的伤,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伸出手搂着他,把温情的吻送上,辗转缠绵,没有情欲,只有温暖。

林遥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司徒,千言万语化作香香甜甜的吻道出自己此生不渝的感情。对方不急不火地回应着,跟着他一样回应着化为吻的终生誓言。

唇红润了起来,分离的时候都有些不舍。林遥紧紧地抱着司徒,窝在他的心口,轻声道:“回家了。”

“嗯,回家了。”

林遥的父母仍然无法接受儿子的选择,所以也拒绝让他回家。林岚是偷偷追上了被赶出去的司徒,决定去见十年未曾见过的弟弟。而在司徒看来,那在窗前看到女儿上了他的车的夫妇俩已然默许了女儿的选择。所以,司徒婉转地告诉林岚可以在家里住一晚,跟林遥多聊聊。

当晚,众人齐聚本市最好的酒店,司徒那可怜的私房钱到底是没派上用场。唐朔主动从老爸手里勒索了一笔费用,公款大吃大喝。席间,林遥左边是林岚,右边是司徒,满心的欢喜。

吃过饭回了家,司徒主动把大卧室让给了姐弟俩去睡客房了。这一夜林遥根本不会入睡,陪着姐姐说了一晚上的话,从他和司徒是怎么认识的一直说到几天前的事。林岚话不多,习惯静静地听着,她还不知道原来弟弟是这么开朗的一个人,他见识渊博见解独到,一夜下来侃侃而谈的摸样跟十年前那个郁郁寡欢少言少语的弟弟简直判若两人。只是听到许慎的死,林岚握住了弟弟的手,劝他不要多想,有司徒在他身边一切都会好的。

姐弟俩聊天的时候,叶慈和廖江雨等人在司徒的客房里也没闲着。先是跟鬼头通了电话,对方说明协会在国外的残余部分基本扫清。医生已死,国际刑警方面也不必担心打草惊蛇,行动力度加大,颇有雷霆万钧的意思。最后,鬼头说:“你母亲也在我这边,我们下周就能回去。司徒,关于你当年的证据,我们见面再聊吧。”

第二天上午,林遥亲自送林岚上了车,临走前,林岚说一定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这句话险些又让林遥掉眼泪。司徒拉着他的手看着客车远去,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回我们自己的家吧。”

有一份暖融融的爱在心中,林遥不再顾忌周遭的目光,在送客大厅里吻上司徒的脸颊,拉起他的手,迎着外面的艳阳展现来自内心深处的笑容。

回家的路并不遥远。司徒打着师傅的旗号压迫小徒弟让他开车,自己则是窝在后面搂着林遥美美地睡觉。林遥轻抚着他的头发,眼睛盯着看了一路,害霍亮险些以为林遥那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行十来人,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终于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城市。

自打医生死后,特案组几乎忙翻了天。葛东明在国外回不来,只有杨磊指挥大局抓人查案。本打算让回来的林遥立刻上班帮忙,但这个提议被在场的王永斌、胡苗以及苍莲那赤裸裸的凶狠目光扼杀了!用苍莲的话说:“这时候折腾他们会遭天谴。”

于是乎,林遥在家里陪着司徒养伤。他每天必定跑一趟廖江雨的家跟子希学习做菜做饭,打算把司徒养的白白胖胖。那无赖也是安心受用着林遥的宠爱,每天赖在家里当米虫。

时间一晃便过了一周,这一天上午,鬼头和刘文婷终于从国外回来了。司徒在机场接到人,打算是先回家的。

“千夜,去你爸爸墓地。”刘文婷忽然说道。

林遥看了眼司徒,见他没言语,只是车的方向改变了。

十五年了,十五年他第一次来到父亲的墓碑前,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鬼头和刘文婷把鲜花放下,随后,鬼头无奈地叹气,掀开存放骨灰的石盖,从骨灰盒旁边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有几粒胶囊。他递给了司徒,说:“这个世上不会有完美犯罪,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事实上已经留下证据。你下毒的时候用毒药替换了胶囊里的感冒药,文涛曾经推测过你的行为,你把毒药装进胶囊里但是有一些会洒出来,为了做到完美你一定会使用毛巾擦掉胶囊表面上的毒药。你那时候才15岁,没有方便的地方可以让你大胆作案,所以他料定这些事你是在自己房间做的,用来擦胶囊的东西也是你的毛巾。司徒,只要稍微化验一下胶囊表面的成分,就会在上面验出毛巾残留在胶囊表面的东西,就是你的皮肤屑和汗液,证明你是凶手。”

闻言,司徒愣住了。但鬼头还没说完,他又说:“这一点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文涛。他同样做了一瓶跟你一模一样的毒药,潜入警察局更换了你那一瓶。就是说,有人提出要检查胶囊表面的时候,警方得到的结果是司徒文涛的皮肤屑和汗液,而不是你的。我跟文涛商量了很久,我甚至愿意违背自己一向的原则帮他保守秘密。但文涛坚持不肯,在他看来,你走入歧途是他的错,做父亲的有义务引到你走上正路。所以,我提出检验胶囊,我以为那两个人死的时候文涛在监狱里,即便查出他有嫌疑也无法立案。但是,我没料到文涛不但自杀还给警方写了一封自首信。这案子,我卖了老脸让上层压下来了,我也因此辞职。”

说道这里,鬼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我为你保存了十五年。看看吧。”

林遥没有陪在他身边,而是和其他人走得稍远了一些。司徒坐在父亲的墓碑前打开信。

儿子,你还好吗?

过去多少年你才看到这封信?我想至少该是我死后的十多年了吧?你一直恨我,这一点我已经料到了,但是别一直恨下去,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好吧,来说说我们父子之间的问题。儿子,小黄已经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了,不要怪他,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不想他那么纯粹的正义因为我而变质。所以,我几乎是强迫他去要求检验胶囊表面的成分(当时小黄差点哭出来,有意思吧?)儿子,你很聪明,至少我15岁的时候干不出那么精彩的事。但我要告诉你,勿论你有什么理由什么动机,杀人便是落了下乘,你跟那两个被杀的人同样有罪。年少的时候会有很多选择,或正或邪,仅在你的一念之间。你首先选择了邪路,越走越远,我是因为儿子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正义而获得了自由,我并不觉得高兴(但我为你的头脑感到骄傲,不愧我的儿子)你是不是一直想不通我为什么自杀?我很认真的想过了,15岁你不会想通,20也不会,25岁也不会,等你快到30岁的时候看到这封信才会明白我当年的决定。

儿子,警方查出带有我皮肤屑和汗液的胶囊一定会着重查我,但是那时候我在监狱,他们必定会沿着我这条主线调查与我密切的人,找上你是迟早的事。所以,我跟小黄约定,让他想办法找关系压住这个案子。而我的死是为给朋友一个交代(一点点因素)真正的原因,儿子,你杀人的手法是我教的,你作案的理念是我灌输的,你为我成了犯罪者是我的过失。为了能让这案子彻底完结,也为了能让你怀着超越我的梦想,我的死势在必行。(我死了,你怎么做也超越不了,儿子,你死心吧)

我希望小黄能像对我保证过的那样,把你带进侦探这一门里,也希望你能幸福。我在决定自杀前跟你妈妈说过,不管你将来选择男人还是女人她都不准干涉。(其实我跟你一样,也爱过男人,最后还是被你妈降服了)所以,不要顾虑司徒家的香火,想爱谁就去爱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最后,我不想对你说抱歉,我只希望你能原谅你的母亲。她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我希望她找个真正爱她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重新开始。

最后的最后,儿子,我爱你。

司徒文涛

司徒拿着信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很久,咬紧牙关也没控制住眼中的泪落下来。他的拳头轻轻地打在墓碑上,哽咽着:“臭老爸”

不远处,林遥拿着鬼头给他的东西。这东西是司徒当年的案宗,上面被盖上了“绝密”的印章。林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定论是——犯人司徒文涛畏罪自杀。

刘文婷和鬼头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墓园外等着去了。林遥想要走到司徒身边的脚步迟疑,直到,坐在墓碑前的司徒朝他招招手,他才肯走了过去。

坐在司徒的身边,司徒紧握着他的手,另一只还打着石膏的手臂费力地抬起,露在面外的几根手指轻抚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说:“司徒家没香火了,老家伙,你断后了。”

“别胡说!”林遥小声地斥责他。而他却把信塞了过来,林遥犹豫了一下才打开来看。

良久过后,林遥的脸上浮现了微笑,头轻靠在司徒的肩上:“你老爸是个很可爱的人。”

“是啊,他一直是我……想超越的人。”

“这个你可从来没说过。”

“我不想自爆其短,多丢人啊。”

“只有我知道,丢人也丢在家里。没事。”

“嗯……小遥。”

“什么?”

“以后陪我来扫墓吧。”

“当然了。”

起了身牵着恋人的手缓步走出墓园。手中的温度是那么亲切,融进了骨血里,刻到了灵魂中,彼此一生的相伴相守从脚下的每一步开始。天边落日的余晖炫美无比,司徒的心情豁然开朗,脚步都跟着轻快起来。看了眼身边人俊美的容颜,侧过头轻吻着他的脸颊,那脸颊竟是被晚霞还要炫美了。忍不住心中悸动的情,扬起手臂把人抱进怀里,感慨地说:“这日子真他妈的完美,你要是再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就,唔!”

林遥一拳招呼过去,气的大骂:“找死啊你!这么好的气氛都他妈毁了!我还在感动你懂不懂?妈的,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你怎么不去找块板砖拍死自己?变态,你他妈的生一个给我看看!”

远处,看到林遥正在暴打自己的儿子,刘文婷扶额苦笑,鬼头也是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意。几辆车停在他们身边,叶慈和唐朔走了下来,廖江雨拉着子希从后面赶上,霍亮吵嚷着说要为谭宁接风洗尘,让那对冤家少打一会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了。

林遥看到了众人,收了手,有点不要意思地红了脸。司徒没羞没臊的拉过他的手,眼中满是对他的温柔痴情。

司徒曾经说过——爱上你,我这辈子算是没白白活过。

林遥曾经说过——这辈子,我对你掏心掏肺。

他与他的一切从相遇那一刻开始,今后也会一直走下去。一直,一直……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从相遇开始2到这一章正文部分完结了。明天开始是番外《婚礼》我要感谢这些日子以来始终追文的亲亲们,感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也感谢你们对司徒和小遥等人的厚爱。

一切这文我写的并不轻松,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的卡文事件。第一部写的并不好,90多万字下来才算是摸到一些门道。第二部,我自认为比第一部稍微强些,但很多地方还是不够严谨。

我承认,到了最后一切这个故事几乎耗光了我的耐性。所以,有两个案子的诡计核心,我是借了自己写给杂志《最推理》中的案件。舞台案的原始案件名为《血色舞台》最后一战中的谋杀案名为《蓄谋》都是我在杂志上发表《探者时骏》系列的小案子。

推理这种文章不比言情,可以天马行空的设计剧情。能构思一个谋杀手法,并不容易,其中我废掉了至少三个案子的构思。不够严谨,没有逻辑等等元素吧。

希望看过时骏系列的亲多多体谅,我抄袭了自己。但可以保证都是藏妖出品。

最后,还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的文章。

藏妖(鞠躬)

第196章 番外1

在法国的一家农场里,有一座不是很大的教堂。今天的教堂更外热闹,因为有一对异国情侣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只是举例婚礼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新郎——丢了!

让我们把时间向后推移一点。

话说,协会的案子彻底完结后唐警监体恤特案组的人给他们集体放了三个月的大假!这把众人乐得屁颠屁颠的。司徒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林遥便收拾东西一起国外探望左坤和少安,当然了重要的还是筹备婚礼。

婚礼定在法国南部一个小教堂里,这里也是左坤和衣少安结婚的地方。由刘文婷和衣少安主办,左坤霍亮协办,婚礼热热闹闹地从半月前便开始张罗了。

这段时间内,司徒窝在左坤的别墅里当大爷,林遥整天忙着采购和试穿礼服,每天还要抽时间去机场接人。在他们忙的快乐又忙碌的时候,大部队人马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最早来的是廖江雨和子希,子希第一次出国,廖江雨先带他到处游玩一番,完全把司徒的婚礼抛之脑后了。然后是葛东明和谭宁,为了照顾刚刚出院的谭宁,葛东明一路上成了保姆,到了法国也是勒令他不准出门,跟司徒一起养肥膘!

接下去几天,叶慈和唐朔还有苍莲胡苗都来了,最后一个到的是林岚。为了迎接姐姐,林遥着实兴奋又紧张的一晚,司徒也难得地迈出了大门,带着一帮左坤手下的保镖大张旗鼓地去机场,害当地的黑手党还以为他们家族有什么大动作呢。

刚刚下飞机的林岚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林遥笑着说这些人都是好友的手下,一起来接机也是职责所在,让姐姐不必在意。相对于林遥一本正经的安慰,司徒可是不正经了,拉着林岚悄悄问:“个个都是好小伙,有看上的没有?”

闻言,林岚红了脸,林遥使劲给了司徒一拳:“滚!”

一行人终齐全了,刘文婷跟鬼头通了电话,希望他代表文涛来参加婚礼。鬼头本来是想立刻赶过去的,可在电话里听见那一屋子人的吵闹声决定婚礼当天再去。

放下电话,刘文婷转身回到餐厅,直接走到林岚身边坐下,俩人似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聊起来没完没了的。那边的廖江雨和左坤一人把着一瓶上等的红酒,当啤酒吹;唐朔拉着林遥研究礼服图片;霍亮和子希是同校校友,也是聊得格外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慈没了影。唐朔扯扯司徒的衣襟,问:“大兵哥呢?”

司徒哼哼地笑,告诉他:“在地下室看左坤的武器库呢。”

唐朔眼睛一转:“我也去。”

地下室里,少安陪着叶慈把玩各种枪械,唐朔走进来就瞪大了眼睛,来了兴趣都不想回去吃饭了。少安问他:“林遥怎么样?还没选中礼服吗?”

“没呢。”唐朔拿了一把袖珍枪,爱不释手“林哥不挑剔,主要是司徒大哥要求多。我看他再不满意,就得让林哥穿婚纱了。”说到这里,唐朔神神秘秘地问少安:“安哥,你跟坤哥结婚的时候穿的什么?”

“他穿的是银灰色的礼服,我是白色的。”

“那你当时紧张吗?”

“紧张,能不紧张嘛,走上礼台的时候我腿都发颤了。”

唐朔摸摸自己的心口,暗道:幸亏他和大兵哥决定省去这些细节,要不然自己肯定也紧张的要死。

“紧张?我紧张什么?”被子希问到,林遥诧异地回问他。

子希眨眨眼睛:“我光是想都觉得紧张,你怎么不紧张呢?”

“有什么好紧张的?”林遥扫了眼众人“都是熟人,为什么会紧张?”

上一篇:万物留痕

下一篇:一切从相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