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真实桌游 第91章

作者:恺撒月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网游竞技

  越太太一下子拔高了嗓音:“你的屋子?我们可是你爸妈!怎么没权力干涉了?”

  越子墨仍然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成年了,是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经过监护人同意。再说了,这屋子是爷爷赠送给我的,现在完全在我名下。就算冲着这一点,能干涉我的人也只有爷爷,他老人家没发话,你们多什么事?”

  越太太眼圈一下子红了,捂着嘴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多、多事?什么多事……我担心自己儿子怎么能算多事……”

  安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夹在这一家人中只好默默当木头人。

  好在越先生也觉得有外人在很尴尬,说了几句场面话,匆匆劝着越太太离开了。

  安歌就眼睁睁看着越子墨脸上的表情像冰雪消融,野狼不见了,萨摩耶小天使小心翼翼地冒了出来。

  尽管不是时候,但他还是想起来,张倩曾经背着小星星和翼仔,忧心忡忡地跟他提过一件事,就在他们潜入书房,偷看过杜一宇的电脑,然后杀掉杜一宇之后。

  仙仙在提及之前,还反复做铺垫:“Clay哥,你别误会啊,我……我绝不是要挑拨你们的关系,但既然看见了……不说总觉得不安心。”

  安歌觉得不是好事,但难以克制被勾起的好奇心,就催促她说。

  仙仙就犹犹豫豫地说了:“我刚好看见了……翼仔杀人时,很、很可怕。”

  安歌没领会她的意思,反而笑了笑:“谁杀人不可怕?那是没办法的事。”

  “不是……”仙仙困惑地说,“一、一般来说,新手玩家对这样的事,不会那么快习惯的吧?要么很害怕,强迫自己去动手;要么可能是个反社会,动手时觉得很快乐……”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该怎么说才好?翼仔……两者都不是,他对杜一宇挥剑时,表情平常得就好像随手削了支铅笔一样。”

  安歌有点领会到仙仙的意思了。

  不管游戏设定里,杜一宇是NPC还是怪物,但超真实桌游的玩家们所面对的、看见的,都是个会和人正常交流说话的大活人。

  包括安歌自己,对面这样的“人类”,除非对方先动搜,否则攻击时或多或少还是带着点犹豫的。

  翼仔的行动却没有丝毫迟疑,因为他根本就不介意“杀害人类”这种行为。

  不享受杀戮也不被内在畏惧所束缚,削铅笔一样削人脑袋,那得有多么强大的内心?

  或者多么扭曲的内心……?

  不过安歌当时只是笑着安慰仙仙说:“你想多了,他只之前去过末世打丧尸,早就习惯了。”

  仙仙表示理解,又说自己只是担忧所以才提一提,希望安歌不要多想。

  安歌确实没有多想。

  但如今看见翼仔陌生的一面时,那段记忆突然不由自主就冒出来了。

  不由得让他产生了些微无从把握现状的慌乱情绪。

  翼仔很难过地低垂眼睑:“对不起,安哥,我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跑来……”

  安歌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被大力袭击,站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越子墨仿佛晃着看不见的尾巴埋头在他怀里蹭:“嘤嘤嘤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不想被你看见那个样子……安哥不要讨厌我嘤嘤嘤……”

  这才是他所熟悉的,温柔的,爱撒娇的,亲切的翼仔。

  安歌慢慢地松口气,轻轻抱着男孩拍他后背,“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呢?虽然是吓了一跳……”

  毕竟亲子之间这种态度,实在是很奇怪,安歌见识少,真没见过。

  越子墨从他怀里抬头,凑近了嗅嗅,鼻尖从安歌脸颊划过,酥酥痒痒的,就差直接亲上了,安歌不由自主全身开始发热。

  “你喝酒了。”他说。

  “一点点……”安歌说,晚餐的回忆全都回来了,一下子又有点失落,索性不去想,继续摸了摸越子墨的后背,“我住这里,是不是让你为难了?那要不……”

  “不为难!”越子墨快速打断他,“安哥你千万别把他们当做我父母。”

  安歌:“啊?”

  越子墨叹口气,侧头枕在安歌肩膀上,男孩高大的身躯大半压在他身上,重得他快喘不过气,而且根本动弹不得,但他不忍心推开,默默忍受着。

  越子墨就继续说:“我跟你说过,我五岁时被绑架过吧?”

  安歌点点头。

  “我爸其实也是个阿斗,特别没本事那种,只是投胎投得好,不然早废了。当年绑匪打电话时,他一口拒绝了付赎金。”

  越子墨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大概我从小就运气好,绑匪拿不到赎金也没撕票,还一直养着我。过了很久,应该好几个月?他们才付了赎金,但绑匪拿了钱也没放我走。到我八岁时,多亏警方的一次大型行动,端了那伙人的老巢,才把我和另外几个孩子救出来。”

  安歌觉得胸口闷得难受,分不清是被压久了还是在为越子墨难过。

  他也不敢问,五岁到八岁,越子墨困在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中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该是多么痛苦、恐惧,才会分离出一个人格来逃避。

  越子墨突然笑了笑,侧头在安歌脖子上亲了一下,“他们当我太小什么都不懂,还以为瞒我瞒到了现在。其实我都知道……他们一开始都不肯付赎金,想着重新生一个就行了。没想到备孕快半年没动静,去检查才知道这辈子我爸都生不了了。除了我他不可能再有别的孩子……这大概就是报应吧。他有十二个兄弟姐妹,人人都红着眼睛盯着爷爷的遗产,他自己没本事,如今就指望我替他争宠呢……”

  “所以,安哥,我……十四年前就被父母抛弃了。我不能、也不乐意去假装什么父慈子孝的亲子关系,你更没必要在意他们。再说了,把我养这么大的人是爷爷,跟他们毫无关系。所以,你只要在意我就行了……咦安哥你怎么哭了?”

  安歌凶巴巴擦眼泪:“我没有!”

  越子墨温柔地笑了,还伸手戳戳安歌的脸,被青年恶狠狠拍开了手:“你也用不着同情我啊,我比大部分人过得好多了。我出身优渥,本人长得又格外英俊潇洒,八岁以后就没吃过苦,岂止是高富帅,简直就是王子殿下。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追过我……”

  太过厚颜无耻了。

  扑通一声,越子墨终于被安歌推开,从沙发掉了下去。

  他利落地翻身坐起来,趴在沙发边上,跟安歌脸贴脸,呼吸交缠,凑得很近看青年的双眼,笑嘻嘻地问:“吃醋了?没必要啦,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男孩的声音又轻又软,比温得恰到好处的清酒还要醺暖醉人,“安哥,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安歌几乎被这个让人着迷的声音给蛊惑了。

  他缓缓坐起身来,觉得脸烧得厉害,迷蒙醺然,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也不知道是酒意涌上来还是在做梦。

  美好得如梦似幻,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越子墨仍然坐地板上,拉着他的双手,仰头看着他,继续柔声说:“安哥,我这么喜欢你,你不要怂,好不好?”

  安歌想说我没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一颗心终于恢复了跳动,却节奏凌乱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我害怕……”

  男孩剖白的行为似乎给了安歌勇气,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说了出来。

  父母的离异,习以为常的冷漠家庭关系,近情情怯的逃避。

  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害怕终结,害怕在那个充满恶意的游戏里生离死别,方寸大乱。

  “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难过得也想跟着一起死,那种经历太痛苦了,不想要再有第二次。”

  越子墨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很困惑似的皱眉,小声说:“别闹……”

  安歌秒懂:“他想说什么让他说。”

  越子墨抬起眼睑,眼神专注宁和,“他很生气……其实我也很生气。”

  安歌顿时秒怂,下意识往后退,结果后背碰到了沙发,退无可退,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我还没整理装备……对了你的待机时间是不是也……”

  男孩却变了个人似的(虽然确实算变了个人),从地上站起来,一掌啪地撑上沙发靠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真行啊,小安哥,才说别怂这就又想跑了?”

  安歌被禁锢在男孩跟沙发中间,跟陷阱里走投无路的兔子似的,下意识拼命摇头。

  越子墨·里:“那个怂货姑且不管,你肯定是喜欢我的,要不也不会怎么警告都忍不住,动不动就摸我。”

  安歌:……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安歌被这娃的厚颜无耻和自恋给惊呆了,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抬头看着他:“我……没……你……”

  越子墨·里用两根手指捏他的下巴,动作跟家有良田千亩的地主家的恶霸少爷调戏良家妇女似的:“我知道你闷骚,不用解释。不过别担心,我也不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睡过了当然会负责……”

  安歌猝不及防被调戏,脸上的热度腾腾腾翻倍暴涨,整个人都快要变成清蒸小龙虾。

  “说、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他结结巴巴地斥责,全无威慑力。才想拍开男孩乱捏的手,却被对方反手抓着手腕,压到沙发靠背顶上。

  安歌迎上男孩自上而下的视线,这个角度只觉得那视线灼热而霸道,压迫力十足。

  视线仿佛是个有重量的牢笼,从上往下压得他动弹不得。

  安歌心跳得更加剧烈,仿佛血液都跟着沸腾,坐立不安、无路可退,瞪着年轻的男人慢慢低下头。

  那俊逸飞扬的眉眼,那宛若精雕细琢的英挺鼻梁,还有线条端丽如油画的下颌,以及形状完美,性感迷人的嘴唇……

  带着强烈的侵略感压了下来,在安歌眼睑上亲吻了一下,温热柔软的嘴唇从眼角滑到太阳穴,颧骨,然后是耳朵。炙热得仿佛带电的气息一点点笼罩他,交织成看不见的千丝万缕,将他温柔捕获其中。

  没有出路,没有退路,只有全然的承受与接纳。

  安歌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只血液,现在连脑浆仿佛都跟着咕噜咕噜沸腾,让他无法思考。

  越子墨唇齿开合,含着他的耳廓,轻轻地说:“有什么好怕的,最多不过是一起死而已,你不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里人格有点自毁倾向……

  话说下一个模组……是喵苏鲁,也就是一群猫主子带领铲屎官对抗怪物的恐怖故事,感觉根本吓不倒人= =

第109章 爱岗敬业和谐美好

  安歌觉得他虽然说的是大实话, 可也未免太刺耳了。

  里人格总是攻击性十足,仿佛对一切充满了敌意。就算善意的目的,也包裹在毒气与钢针之中, 生怕被人窥见一点示好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所有的温柔都分给表人格了。

  而越子墨·里还在他耳边继续低语:“鉴于我的实力和运气, 我们都不会死在你之前, 所以, 失去我的痛苦也好空虚也好, 全都是你在做梦跟自欺欺人, 是不可能发生的……你笑什么?”

  安歌忙板起脸:“没,我没笑。”

  男孩离开他耳边,勾起嘴角笑了,手指从安歌下颌滑到喉结上。指尖仿佛带有魔力,热辣又轻微麻痒, 安歌不由自主挣了一下, 钳制手腕的力度立刻加强了。

  他吞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看起来脆弱而色情。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变了,灼热而粗重, 宛若猛兽在追逐猎物的吐息。这热度烧得男孩声音都有些粗哑暗沉:“你丫就是欠操。”

  “我没……笑……”安歌嗓子也发干, 说话都在颤抖。

  他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离, 虽然想要一脚把这小野兽踹开,才动了动,对方的腿就挤进了他膝盖之间,强硬的姿势, 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男孩的手指尖已经轻轻挑开了他衬衣的第一颗扣子,因为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他心跳快得仿佛擂鼓似的在耳边轰鸣。

  安歌也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