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真实桌游 第57章

作者:恺撒月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网游竞技

  工作人员于是接着按照要求操作。

  其他玩家们留意到安歌的行为,也开始将关注点转移到屏幕。

  当花束被放大在屏幕上时,就有个男人先开口了:“奇怪,祭奠死者他不带白菊花,这个倒像是……玫瑰吧?”

  一个女孩子纠正:“是牡丹,白色的牡丹。”

  第二个女孩子开口:“屏幕有色差,不太像白色,估计是香槟色的。”

  所以问题来了。

  王宝麟是不知道规矩随意买了束花,还是另外有什么明确的、目前还没被发现的意图?

  侦探们议论纷纷,翼仔也摸着下巴思考:“我的话多半会挑自己喜欢的花,千篇一律白菊花多无聊啊。”

  安歌就顺口问:“哦?你喜欢什么花?”

  翼仔:“向日葵,Clay哥呢?”

  安歌就默默记下了,“不知道……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对花也没研究。不过,我认为王宝麟首先不是随便买的花。你看他衣着十分郑重,就是参加葬礼的装扮,黑衣黑裤黑鞋,连领带都是黑色的。他平时衣着更偏好明艳色系,所以这一身服装就是奔着祭奠死者去的。既然衣着这么认真,不可能偏偏选花束的时候糊弄过去。”

  至于是选自己喜欢的,还是别的原因呢……

  安歌正在考虑,翼仔又说:“他这么重视的样子,又不像是作秀啊……要不也不会一个人也不带就自己单独去祭奠。我觉得吧……会不会是五栋死者中有他认识的人?”

  直觉神兽再度展现出威力,翼仔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侦探们露出或是恍然大悟,或是果然如此,或是扑克脸的表情,纷纷转头看向他。

  而被众人行注目礼的翼仔则习惯性地露出了社交达人的迷人微笑,矜持地点了下头,显得格外风度翩翩,魅力四射。

第074章 走廊里的阴影

  资料就这么多了, 在场的三十二位“名侦探”经过短暂讨论,纷纷站起身来往外走,各自施展手段调查去了。

  先前讨论牡丹花的两个女孩子特意绕到安歌和翼仔身边, 对他们粲然一笑, 还抛了个媚眼, 这才手拉手地走了。

  翼仔:“你这个蓝颜祸水!”

  安歌:“还学会先发制人了是吧?”

  翼仔一脸无辜纯良笑。

  接着他们也离开了会议室, 在走廊跟仙仙碰面。

  仙仙仍然难掩惊讶, 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但是这个问题现在不方便讨论,她也只是说:“真巧啊。”

  安歌点点头,“既然都碰上了,那就一起行动吧,互相多个照应。”

  翼仔附和, 仙仙也同意了。

  走出来才发现, 他们开会的地方就是枫丹白露小镇的售楼部。这是位于小区大门附近的一座办公楼,同时兼做物业总部。

  翼仔最先迈出玻璃大门,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两点的样子,阳光灿烂, 大楼两旁的花坛里五颜六色的鲜花争奇斗艳, 的确是鲜花海洋的五月。

  男孩畅快伸了个懒腰, “好的,那我们出发,去五栋吧!”

  安歌看着他,似笑非笑不说话。

  翼仔露出沮丧神色:“啊?还是不去吗?”

  安歌说:“逗你的, 走吧。”

  仙仙皱着眉,看起来有点踌躇:“是不是应该先调查一下其他地方?比如王宝麟的情史之类,这种人一脸桃花相,身边女人绝对不会少。要我说,多半就是始乱终弃胡搞瞎搞,渣太多遇到报应了。”

  翼仔:“你猜测归猜测,干嘛老瞪我啊?”

  仙仙哼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了。

  安歌打开文件袋里的地图,浏览了一遍:“在外面调查不到什么情报了,想知道更多就只能进去。而且……我估计进去后,不解决事件是出不来的,所以我们需要先补给。”

  三个人都背着背包,装一些放不进包裹的行李,也有点吃的。不过安歌认为谨慎起见,至少每个人得带个三五天的食物和水,尤其是水,带越多越好。

  三人到了小区硕果仅存的小超市里补给,翼仔就听话地买大桶水。不过仙仙想不通,就问了:“为什么啊?”

  安歌:“毕竟是火灾后的现场,水能克火,说不定能用上。”

  仙仙:居然就这么简单粗暴的思维方式吗……

  不过她还是接受了安歌的建议,去拎了最大的桶扔进包裹中。同一个物品可以在包裹中叠加到20,所以他们每个人买了20桶五加仑矿泉水。

  凑巧有几个玩家也在超市补给,听见安歌的提议,于是也跟风买水,反正也不贵。店员们不得不一次次从仓库里搬水出来,并且对于这些侦探们买那么多水却能轻松出门的怪异行为视而不见。

  从小超市到第五栋公寓楼,有两公里多路程,抵达的时候,仿佛是狂风同时带来厚厚的云层遮挡了阳光,四周变得昏暗,微热的气温也突然下降,带来了一丝寒意。

  第五栋外围围着用钢架、薄木板和防水塑料布搭建的简易墙壁,入口处的铁门已经打开了。往里看黑沉沉的,像是头怪兽的巨口。

  仙仙搂住了手臂:“真……真的要进去吗?”

  安歌嗯了一声,“这才是主场,不进去就无从突破。走吧。”

  他迈步准备走,就被翼仔拦住了:“我走前面。”

  安歌配合,又说:“那我断后,仙仙走中间吧。”

  姑娘红着耳朵,不太情愿的样子,不过估计胆怯占了上风,最后还是去跟在翼仔身后,小声说:“谢谢……”

  三个人就排好队鱼贯而入。

  安歌才走进铁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呵呵”地轻笑了几声,他立刻转头,却见铁门没有任何人碰到,就发出吱呀的声音,自动关上了。

  关门声惊动了翼仔和仙仙,翼仔折回去握住铁门把手,咣当咣当拧了几下,然后抬脚就踹上去,嘭一声巨响,那铁门看着摇摇欲坠,实际上却坚固紧闭,打不开也踹不倒。

  安歌又试着去爬墙,简易墙壁明明有许多便于攀爬的钢架,却好像外层涂了厚厚的油,无论如何都爬不上去。

  翼仔一摊手,“果然出不去了。”

  本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三个人于是继续前进。

  简易围墙距离第五栋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一楼的门敞开着,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侦探。有的看见他们在门口折腾,就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目光迎接他们进来。

  枫丹白露小镇的公寓楼设计是底层大厅叫零楼,通过电梯上去才是一楼。两部电梯各自通往101和102室,而101室就是最初起火的房子。

  至于大家都聚集在大厅的原因很简单,两部电梯都是坏的。学过机械修理技能的玩家在门口摆弄着,但是面色凝重表示:要修好很花时间。

  翼仔就问:“那为什么不走消防通道?”

  他朝电梯旁边的消防通道走去,安歌跟着扭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消防通道的安全门上半截有玻璃窗,而玻璃窗上挤挤挨挨地贴满了黑糊糊的脸和手,仿佛对面有好多个……“那个东西”挤在安全门后面,正在争先恐后往大厅里窥视。

  翼仔却像没看见似的伸手要去开门,一个年轻男人吼了声:“别开门!”

  翼仔却仍然微笑着,握住门把往里推开了。

  那个男人气急败坏接着怒吼:“你tm耳朵聋了?叫你别开啊蠢货!”

  大厅里的玩家们都做好了或是逃跑或是战斗的准备,动作快的已经有两个窜出大门去了。

  然而门后面空空如也,昏黄的应急灯安安静静地照着通往楼上和地下停车场的楼梯。

  翼仔则抽了张餐巾纸,伸到玻璃后面一抹,那些栩栩如生的黑色脸部轮廓跟手指印的形状被破坏,就成了普普通通的黑色污渍。

  那个年轻男人也愣了愣,骂了句脏话,又坦率向翼仔道歉:“对不住啊哥们儿,我也是被这玩意唬住了。”

  翼仔好脾气地笑笑,接受了他的道歉。

  安歌从翼仔手里接过餐巾纸,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的黑色颗粒,“像是碳灰……”

  仙仙脸色发灰地捂住嘴:“难道是、是那些没逃出来的……”

  翼仔将餐巾纸抽回来往地上轻松一扔:“鬼脸画得挺不错。我看是哪个学画画的也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搞行为艺术,故意画上去吓唬人的。我们要走近科学,对吧Clay哥?”

  安歌掩面:“姑且当做是这样吧……”

  接下来大家又分成了两派,一派决定原地等待电梯修好,一派则决定走消防通道上楼。

  仙仙坚决地选择走消防通道,理由是电梯万一困住了更麻烦。安歌深以为然。

  大约十四五个人选择了走消防通道。不过和新手们不同,老司机们都有自己的小团队,轻易不和陌生玩家打交道,所以都是各自分开一段距离才进入楼梯。

  安歌他们至今也只是跟那两个女孩,以及跟翼仔道歉的那名青年交换过ID而已。

  青年的ID是卫兵X,两个女孩一个叫寒冰落霞,一个叫哈莉莉蒸馒头,两人自称是搭档。

  他们也都选择了走消防通道。

  不过卫兵X决定先去地下室看看,两个女孩也选择去地下室,安歌三人则决定往上直捣黄龙,先到起火的源头101室去调查一下。

  双方就在消防通道分道扬镳。

  上楼梯的时候翼仔还在开玩笑:“会不会走着走着多出一层台阶?或者怎么走都是楼梯出不去了?又或者……”

  仙仙掩面:“你可做个人吧!好好的立什么flag!”

  好在很快就转过楼梯,一楼出口出现在大家眼前。

  仙仙松口气,生怕翼仔一语成谶似的,急忙跑去推开消防门,三个人都走了出去。

  昏黄的应急灯照出烧得斑驳焦黑的走廊,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奇怪味道,又阴湿又寒冷,又带着种复杂的烧焦气味。

  三个人不约而同从背包里取出矿工帽戴上了,三盏灯将走廊照得稍微亮堂起来,仙仙似乎因此也更放松了一点。

  然而翼仔左右看了看,反而皱起眉来,“好像,糟糕了啊……”

  安歌也打量着走廊的一头,矿工帽的灯光照过去看不到尽头,光线消失在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中。

  “没记错的话,每层楼只有一到两套住房,对吧?”安歌问了一句,但也只是自言自语,没打算听谁回答,“光是现在能看见的门,就不只两扇了吧。”

  仙仙颤抖着伸出食指,遥遥地点着排列在走廊两侧的门,“不、不只……一、二、三、四、……”

  安歌按下她的手,“别数了。”

  仙仙立刻噤若寒蝉,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压在胸口。

  “六、七、八、九……”

  翼仔提醒她:“Clay哥说了,别数了。”

  仙仙脸色再次惨白,说话都带上了哭音:“不、不是我……”

  翼仔怔住:“那是谁啊?”

  而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不紧不慢地数着:“十二、十三、十四……”

  阴沉而冰冷,带着似乎可以称之为愉悦的气音的声音,宛若近在耳边低语,又仿佛从脚底升起,又好似在头顶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