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当群演 第101章

作者:诸君肥肥 标签: 无限流 相爱相杀 网游竞技

  然而实际上他并不是。他只是利用自己透过直播系统得到的一些信息,利用时间差和信息差,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形象罢了。

  看起来,他营造得还不错,甚至于让任务者们在短期内排除了他杀人的嫌疑。

  光头的说法虽然是一种可能性,但那的确太过于魔化徐北尽的性格了。在真正接触下来之后,任务者们自然会发现,徐北尽的脾气实际上挺温和。

  不过,关于这个噩梦,徐北尽也并不是真正了解太多。在这种情况下,他迟早会露馅。

  他吃完了一粒糖,感觉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便在心中复盘这第一轮噩梦中所获得的信息。

  他正沉思着,突然地,书店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走到书店柜台前,敲了敲柜台,使徐北尽回过神,抬头看向他。

  随后,徐北尽吃了一惊:“戴无?!”

  这个噩梦里的熟人,是不是有点多啊?

  “咳咳,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不认识我。”戴无耸了耸肩,“不过随便吧。跟我来一趟。”

  徐北尽有些莫名其妙,问:“这属于噩梦的一部分吗?”

  “当然。游戏剧情,你逃不掉的。”戴无说,“不过没什么危险。”

  他们对话了几句之后,主脑似乎判定他们完成了这段剧情——反正也没有任务者在——于是就将相关的信息投放给徐北尽。

  片刻之后,徐北尽的脸色微微一变。

  戴无笑了一下,说:“在这个噩梦中,书店老板这个角色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换成任何一个扮演者都可以。没想到这一次轮到了你。当然,我现在的这个角色也是这样。”

  徐北尽站起来,跟着戴无一起离开。

  他想,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光头和花臂在上一次来到这个噩梦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书店老板的原因。

  因为在这个噩梦中,随着时间的过去,书店老板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离开书店。

  徐北尽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在噩梦开启之后的一个小时,徐北尽跟在戴无的身后,离开了书店。

  *

  任务者们并不知道,他们心中神秘的书店老板,已经离开了书店。

  他们来到稍微靠近“藏宝库”那一带的空地上。周围没有其他求生者,但是地面上积着的灰,仍旧在狂风的吹拂下,被胡乱地裹挟,去往更远一些的废墟之地。

  几名任务者都有些沉默。

  收藏家的唇边仍旧带着笑,他说:“陷入困境了吗?不如这个时候就开始使用道具卡吧,如果使用次数用完了……”

  “我就直接把那张道具卡给撕了!”

  光头暴躁的声音让其余任务者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花臂犹豫了片刻,然后说:“哥,你……?”

  光头看了他一眼,闭了闭眼睛,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他不再说话。

  收藏家那带着笑意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喃喃说:“一张道具卡。”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许光头这么针对他,是因为一张已经生效的道具卡,对光头的精神状态产生了影响。

  正是因为这张道具卡的存在,所以收藏家每每提及道具卡,才会越发地激怒光头,让他越发对收藏家看不顺眼。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牌名:疯狂科学家

  “牌面图案:(一个戴着奇怪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爆炸头形象)

  “释义:你是一名疯狂的科学家的改造产物。你将获得增强无数倍的记忆力,但是作为代价,你将因为那些无法遗忘的记忆而变得痛苦、敏感。你的情绪将变得偏激和冲动。

  “使用次数:2/3次(持续时间恒定为一次完整噩梦的时长)。”

  这是一张改造卡。

  改造卡是较为罕见的一种道具卡,其作用是将自己的身体一部分暂时(或永久)改造成另外一种形状或存在状态。

  不过改造卡实际上并不提供固定的改造效果,而仅仅只是一张空卡。

  得到改造卡的任务者,需要在使用改造卡的时候,决定改造时的参考对象,最终生效的改造效果、使用次数、持续时长等等,也同样是根据参考对象决定的。

  光头当初获得这张改造卡之后,就一直没有使用,直到这一次进入这个噩梦之前,他才下定决心。

  他前往了曾经自己去往的一个噩梦,以噩梦中的某一个窄楼居民为参考对象,最终生成了这一张改造卡。

  参考的对象,自然是那位疯狂科学家的一个实验品。那位疯狂的科学家,对他的实验品的大脑做出了一些不太人道的举动,最终使得那个实验品得了超忆症。

  光头在以此作为参考之后,虽然没有获得超忆症那么强悍(并且令人痛苦)的记忆能力,但是也被增强了记忆力。这正是他的目的。

  然而他并没有想象到,这张道具卡的副作用也同样强悍,使得他不自觉地就在这个噩梦中,与他看不顺眼的那名废卡收藏家起了冲突。

  即便他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受到了道具卡的影响,他的嘴巴好像也仍旧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样,压根就无法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甚至于,他的心中反而更加升起了一阵怒火——凭什么?凭什么是他的错?

  光头吓了一跳,连忙用指甲掐着自己胳膊上的肉,用痛苦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有点后悔了。如果早知道这个噩梦中会出现收藏家这样的讨厌鬼,再加上自己使用的这张道具卡的作用……

  他们这个噩梦,还能打出真结局吗?

  他不由得再一次对收藏家的存在产生了强烈的怒火和怨恨。

  绯咬了咬嘴唇,在下唇留下一道深刻的齿印。疼痛令她慢慢冷静下来,但是仍旧有些许的恼火存在于她的心中。

  她想,该死,他们明明是下来进行调查的,怎么偏偏陷入这种麻烦中!

  她本来想的是,不求这群任务者打出个真结局什么的,只求他们能好好进行调查,然后他们也顺便收集一些信息。

  但是……妈的,他们不会陷在这个噩梦里吧?

  就算绯再自信,她也不是自暴自弃的牧嘉实。

  所以她情不自禁地深深叹了一口气,与巫见对视一眼之后,便阴差阳错地肩负起在这个噩梦中的领头任务。

  ……而本来这个任务应当是属于光头的……

  她说:“重新来整合一下我们获得的信息吧。

  “首先,这个噩梦的场景是末日之后的废墟,我们的身份都是求生者。饥饿会迫使我们收集食物,可以从废墟中寻找。

  “但是我认为,主脑不可能让我们真的如同求生者一样。这里是噩梦,我们的终极目标是解决噩梦的主人的心结……”

  “但是我们连噩梦的主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牧嘉实忍不住提了一句,“你们有遇到过疑似噩梦主人的人吗?”

  绯微一皱眉,然后说:“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个走进雾气的求生者,显得十分可疑。”

  她这么说的时候,想到了之前获得的那些信息。在那名曾经经历过这个噩梦的任务者的口中,他们打出来的普通结局,也的确和那个走入雾气的男人有关。

  牧嘉实便说:“那么我们一会儿去那儿看看。”

  绯点了点头,说:“那是在西南角。”

  而牧嘉实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下来。他心想,不是说好了要在这个噩梦中划水的吗?

  绯没有理会他的心理活动,她看了一眼光头和花臂,确定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补充之后,又想到他们上一次不过是打出一个坏结局……

  也是,如果是坏结局的话,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是正常的。

  于是她又继续说起了第二件事情:“其次,就是关于游乐场的事情。游乐场占据了噩梦整个场景的中心位置,并且那里聚集了一大批的人。

  “换句话说,那里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之后应该去一趟。或许我们可以先去游乐场,穿过废墟的中心位置,然后再去西南角,寻找那个消失在雾气中的求生者。”

  这个时候,牧嘉实看了一眼收藏家,确定这个青年并不打算说话之后,又不得不开口说:“我们之前路过了游乐场,然后被拦了下来。

  “那里的人似乎对外人有很强的敌意,并且一直在说……杂质。”

  绯眼前一亮,连忙追问:“你确定是杂质?!”

  牧嘉实不明所以,但是点点头。

  “杂质……”绯低声念着这个词语。

  牧嘉实疑惑地看着她,拧起眉。他想,绯究竟知道一些什么?她似乎知道“杂质”这两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正想追问,但是这个时候,绯已经回过神来。

  她说:“抱歉,我现在无法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不过,回头去到游乐场的时候,我们可以慢慢聊。”

  既然她这么说,那牧嘉实也只好暂时放下追问的打算。

  绯又继续说:“那么就是第三个问题,也是我认为非常关键的一个问题——那个被推下楼的人的死亡。

  “他是谁?他为什么被推下来?杀死他的人是谁?凶手去了哪里?为什么,他的死亡不会带来噩梦的重启?”

  绯想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或许这个问题同样可以之后再聊,有些复杂。如果这个人的死亡真的非常重要的话,我们应该可以从别的地方发现一些线索。”

  牧嘉实点了点头。

  可能性有很多,比如那个人的死亡是噩梦中必然发生的事情,是噩梦的主人的心理阴影来源。

  这就好像是牧嘉实曾经经历过的那个小男孩的噩梦,在那个噩梦中,小男孩的母亲就不断地重复着死亡的命运,但那是噩梦的必经之路,所以不会造成噩梦的重启。

  唯一的问题是,小男孩母亲的死亡并没有如此直观地呈现在他们的面前,而是以各种手段暗示了这个女人的死。

  但是在这个噩梦中,那个坠楼的人的死亡,却是发生在他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的。

  ……真会有这样的噩梦吗?

  牧嘉实思考的时候,绯就顺势跳过了这个问题,不再细究,而是说起了第四个问题:“……那名书店老板。”

  在场的任务者都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这个时候,收藏家突然兴致勃勃地提出了一个猜测:“他会不会是这个噩梦的主人?”

  其余人都愣了一下。

  “你看,他这么特殊……”收藏家说,“还掌握了那么多的信息……”

  绯皱起眉:“似乎……也有可能。”

  牧嘉实不得不开口,免得他们被这个猜测误导:“他不是这个噩梦的主人。”

  收藏家立刻将目光转向他,好奇而认真地问:“为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被反驳的收藏家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尽管他的眉眼间仍旧带着笑意,但是唇线却压平了。

  牧嘉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觉得这家伙有点……莫名其妙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