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香不香! 第76章

作者:银雪鸭 标签: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如今问寂、问威与问芷师兄妹三人。

若是只有问威就罢了,他巴不得多气他几回。可如今问寂和问芷都在,钟棠难得生出了点觉悟,思索着在人家观中殿上这么搂抱着,似乎也有那么一丝不妥。

他暗暗拽拽李避之的手,李避之却只是将手臂转到了他肩上,仍是个揽抱的姿势,就此向着几人行礼问好:“师兄、师姐。”

钟棠略有犹疑,若按李避之所说,自己眼下也合该这般称呼问寂等人,但又不知他们究竟于此是个什么态度。

钟棠先是偷瞄着问威,但见这冷面严肃的道长,此刻满脸无奈与烦闷,眼神每每落到他身上,却又很快就移开了。

而大师兄问寂,则是一如既往的和善,他面含笑意地对钟棠说道:“想来避之已将前事都说了,小师弟若是愿意,也可搬回观中居住。”

钟棠微愣,这会他倒像是刚刚从之前的情绪中走出,还有些不自然地喃喃道:“搬来这观中,可有我的居所?”

问寂点点头,很是妥帖地安排道:“内宫三殿后,尚有松斋,琅琴,观微等数处院落,亦有别于寻常弟子的居所,皆为清净无争之地,师弟可自行选居。”

钟棠眨眨眼睛,刚想说什么,却见之前在两观法会上,端庄少言的问芷难得摇头笑笑,对着问寂说道:“大师兄如此便相差了,小师弟与避之既已结契,又何需再另安排院落。”

“胡闹!”问芷的话刚落音,忍耐许久的问威便再忍不住了,呵斥道:“我金乌清净之地,怎能容他这般厮混!”

钟棠被问威着炮仗似的脾起惊了一跳,算是将之前残存的几分伤感,都炸了个干净。转而又愤愤偏他古板多事,于是干脆故意往李避之怀中缩缩,声音细细弱弱地说道:“多谢大师兄与师姐的安排了,只是二师兄说的也有理,钟棠不敢在观中放肆。”

“可我与师兄到底结契,不愿分开,”他暗暗向着问威挑眸,待又要引得对方发怒后,掐着时机可劲造作地说道:“不若就让师兄与我去五味斋中同住吧,如此也不会污了二师兄的清净。”

“你!”

“师弟。”

“钟棠——”

三人三声几乎同时响起,问威刚要继续怒斥,便被问寂止住。而李避之则是察觉到钟棠的刻意玩弄,无奈地轻声规劝。

可劝虽劝,李避之却也知道,钟棠与问威着实不太可能在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于是便向着问寂行礼道:“大师兄,阿棠思虑不错,避之还是与他同去五味斋中吧。”

李避之能看明白的事,问寂自然也明白,他虽觉遗憾但终究还是随了他们的意思,至此问威再反对也是无用了。

不过钟棠此刻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把李道长拐回铺子”这件事上了,他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李避之,直到两人走出了元翊殿都不曾移开半分。

“师兄,你刚刚叫我什么?”

李避之脚下一顿,却是无言,只牵着钟棠继续向前走去。

可钟棠哪里肯就这么放弃,他拽着李避之的衣袖,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到对方的身上,目光灼灼地纠缠道:“师兄你,你再叫一声,我那时没听清。”

李避之还是无言,眼看着钟棠就要被前头的门槛绊倒了,他忙伸手将人抱起来。

可钟棠便借此机会,伸手牢牢缠住了李避之的脖颈,撩拨地轻舔了一下对方的耳朵,挑唇引诱道:“师兄,你就再叫一遍,让我好好听听——”

可惜这话还没等说完,便又被淹没在李道长惩罚般的吻中,直到他气息奄奄再作不得妖时,才如愿在那梧桐秋叶落地的声音中,听到了李避之抵着他的唇轻唤道:“阿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关于李崽儿对小妖精的称呼,我先前一直很中意“棠奴”,就古人取小名挺喜欢用“奴”这个字的,但是码字的时候,又觉得怪怪的,怕大家误会有贬低小妖精的意思emmmm,所以干脆还是叫简单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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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冤玉归魂(二)

夏去秋来,寒雨绵绵而至,便是那为重重荣华所掩映的大崇皇宫,也不免染上些许衰色。

“依奴婢看,太后娘娘不过是入秋后偶感风寒,老人年岁大了才显得稍重些,娘娘您不必忧心。”芙蓉池畔,入夜仍旧未停的细雨打在残荷上,连连发出“沙沙”的声响。鎏金绘彩的临水长廊上,四五朱衣小婢簇拥着一身穿深碧色罗衣的宫妃,慢慢地行着。

“本宫倒也希望如此,这开春之前赶上宁王的喜事,还望她老人家快快好起来,跟着乐一乐才好。”这宫妃应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封号为庆,乃是端王李修乾的生母,在宫中虽不算得宠,但到底是有几分地位的。

眼下太后病倒,她依例前往泰康宫侍疾,故而身边未带太多下人,以免落了他人口舌。

“不止呢,咱们殿下的喜事,说不得也快要来了。”那朱衣小婢抿着嘴,却也很有分寸地未挑明什么,只是笑着对庆妃说道。

庆妃也跟着挑起了红唇,伸手抚过腕子上的玛瑙串,口中含糊地应着:“是呀……本宫也希望如此。”

一行人边走边说着,廊外的雨忽而又大了起来,加之冷风也起,吹得廊下的琉璃宫灯晃晃而动,并那暗黄色的帘帐也飘了起来。

庆妃感到了阵阵寒意,她拢了拢身上的罗衫,旁边的婢女很有眼色地说道:“这夜里凉了,奴婢去给您取件衣裳吧。”

“也没几步路就回去了,不必费那劲。”庆妃摇摇头,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些,只想着快些回宫去。

如此赶起路来,那几人之间的话也少了,只听到外面的风声雨声,以及她们脚下匆匆的脚步声。

朱衣小婢女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总想着再挑出什么话来惹庆妃高兴,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着,倒是真让她瞧见点东西。

“娘娘,您看那可是只鹤?”

婢女伸手,引着庆妃往芙蓉池里看去,只见那阴雨无月夜空下,芙蓉池中发枯的荷叶黑乎乎挨挤成一片。借着不远处石桥上挂着的灯笼,隐约可见一只白色的大鸟,正在荷叶间扑腾着。

庆妃皱皱眉,若是平日里她也极喜看那鸟雀戏水,可眼下着风雨飘摇的夜里,看着那动作间似是挣扎的白鹤,她心里隐隐地生出几分不适。

“应该是吧。”庆妃随口应着,却没有继续看下去,脚下的步子反而更快了些。

可她还没走出几步,却听得那小婢女惊呼一声,其他几个婢女也跟着看了过去:“那鹤冲咱们飞来了。”

这话音刚落,庆妃便突然看到一团白影,带着凄厉刺耳的叫声,自她的眼前冲入长廊中,裹挟着冰凉的池水,溅到她的脸上。

是那只白鹤,它像是刚刚从水中冲出,浑身的羽毛都湿透了,细长的脖子上死死地缠着一根麻绳,而更令庆妃心惊的是。

这白鹤,只有一根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