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体绝命 第64章

作者:苏子宛 标签: 年下 玄幻灵异

周浦深却跟没听见似的,背起行李牵着岑路就往里走,司机心里不甘心,却又怕那人的枪杆子,于是想着说两句吉祥话:“老板老板娘慢走啊。”

岑路晃晃脑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作者有话说:

开启新任务~

第49章 章四十九 竞赛

岑路抢在周浦深的面前,跟那个面黄肌瘦的老板娘讲要求:“两间大床房。”

老板娘头都没抬,两手指甲发黑,正捧着电脑在看上个世纪的肥皂剧:“一间一晚三千。”

“这么贵!”岑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不满地要求:“不能便宜点吗。”

“爱住不住。”老板娘根本不在乎他要不要留。

“哥。”周浦深阻止了还要理论的岑路,黑眸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眸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就委屈一下,咱们住一间吧。都是出来做生意的,家里给的钱也不多。”

岑路看着周浦深乖乖的模样,心里有点懊悔。然后在暗地里把抠门的技术部从上骂到下,接着只好妥协了。

想不到老板娘听了这话却抬起了头,看了周浦深一眼:“做生意?”她灰色的指甲抠着斑驳的前台边缘,“做金子生意的?”

这是黑话,因为血银的价格约等于黄金,而这里的赝品又约等于是血银,所以倒卖赤银的人都被称作做“金子”生意的。

“哟,真是看不出来。”老板娘打量了两人一眼,一个俊,一个俏,长得都比手里肥皂剧的男主角还惹眼。“现在混娱乐圈都不比做金子了?干这个营生?”

周浦深瞧这老板娘的态度有戏,于是笑眯眯地在柜台上又放了一张钞票:“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俩到现在还没摸进门道里呢,还希望老板娘提点提点。”

老板娘看着那张大钞,涂得血红的嘴撇了撇,伸手把钱收起来了:“都是看你哥俩长得讨巧。晚上十二点之后,出门右转,有个酒吧叫‘兽类’的,去那儿碰碰运气吧。”

周浦深冲着她微微一笑:“多谢。”

岑路踏进这家酒吧的时候,有点后悔没在身上穿个防护罩。

烟草与酒精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酒吧的灯光昏暗得几乎看不见身边人的脸。地上扔着各种废弃的针头和垃圾,卡座上粘着各种成分可疑的液体,岑路不敢坐下去。

他从小在精英家庭长大,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从来没来过,因此心里还是有些不快,只能乖乖地牵着周浦深的衣角,跟着他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

周浦深也被那股子刺鼻的气味冲得直皱眉头,他一边注意着可疑的人群一边还要分出心去注意岑路,让他离那些眼神饥/渴的男男女女远些。

此刻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接着则是男人们粗野的叫骂声与吆喝声。

“我明天押黑鹰!”

“哎哎哎,每次只要黑鹰出场你就都押他,能不能有点儿血性。”

“我押他对家!押得少赚得多!这生意谁不做谁傻!”

周浦深硬是凭着一副好体格挤到了最前面,岑路也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赌桌边沿上,眼镜歪在脸上,他快要被这里的烟味熏晕了。

周浦深看出了岑路的不适,岑路一不适他就开始不高兴,黑着脸帮岑路理好了眼镜,他准备直接揪个人出来问问——

“劳驾,”岑路却先他一步拍了拍刚才下了注的男人肩膀,“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呢。”

男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岑路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样子,他以为这是‘兽类’里新来的宝贝,于是露出了猥琐的笑:“连这都不知道,宝贝儿,你是新来的吧。”

这极品宝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个黑面神拖到了背后,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每一根头发丝儿:“是,我们对这儿不熟悉。麻烦你指点迷津。”

男人看着对方比自己高出了整整一个头的大个子,毛衣下遮也遮不住的肱二头肌和那两块健硕的胸脯,认定这人怕是个不好惹的,起正面冲突,太不划算了。

可他还是不甘心地越过这尊黑面佛看了一眼他背后的长得勾人的小美人,那小狐狸精正在拉着他男人的衣服,似乎在劝他的样子。

嘁,男人可惜地咂了咂嘴,那幅架着细丝眼镜生人勿近的小模样真叫人心痒痒,可惜有主了。

周浦深衣袖下的拳头捏得硌硌直响。

岑路用五指覆盖着上尉的拳头,缓慢地打着圈地摸他突出的骨节,意示他平静下来。岑教授满脑子都是周浦深说不定是为了自己而吃醋了,心里全是喜悦,根本无暇在意那个猥琐男人的意/淫,于是对男人的询问依旧是和颜悦色的:“这位兄弟,我猜你们是在给什么比赛下注呢?可方才说的‘黑鹰’是谁?热门选手?“

男人脸色缓和了些,把手里的砝码朝桌子上很响地一拍:”按规矩是不能乱说的,可爷,”他用色眯眯的眼神看了一眼岑路,“看你可爱。就破例多说点儿。”

周浦深恨不得把他泛黄的眼珠子挖出来。

“咱们玩的这个东西啊,叫‘驯兽’,这两年,凡是固云山做那生意的,谁不知道啊。”男人不无得意地说,“要想短时间攒下金子,就得玩这个!我下注那个黑鹰,”他得意地搓了搓鼻子,“就是这届预赛里最牛/逼的‘野兽’!”

身边有赌徒听见了男人狂妄自大的演说,嘲笑道:“你还真把黑鹰当根葱儿啊,他那个病歪歪的女人,不知道哪天就得在赛场上撅喽!”

岑路怕有人打岔,他的疑问太多,只得一个一个地问:“听样子像是男子格斗比赛?那女人怎么会上赛场?”

“格斗比赛?”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嘎嘎”地跟鸭子似的笑了,“在固云山,有谁会玩这种不当真的东西?‘驯兽’啊,那是真的要死……”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断了,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岑路和周浦深闻言望过去,发现在对面的卡座处,三五个男人踢翻了沙发,正围着地上一个匍匐的影子拳打脚踢,地上的人紧紧地抱住头,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饶是如此岑路也看见了刚才碎在他头上的玻璃碎片扎进了头皮里,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不停地滴落。

那几个男人还在不断地施暴,一边用脚踹他的头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臭傻子,天天在这周围晃荡,坏了爷爷的兴致。”

“今天主人又没喂你?嗯?上这儿来吃泔水来了?”

岑路皱了皱眉头,刚要上前介入。可又想到自己任务在身,随便行动可能会给周浦深带来麻烦,于是他只能先问身边的男人:“那边是什么情况?”

男人看了一眼,露出司空见惯的表情:“哦,那边啊。那个趴在地上的谁不知道啊,是咱们这儿有名的傻子。”他恶意地笑笑:“今天又来找抽来了。”

岑路听不下去男人把整件事当成笑话的语气,声音冷了些:“你们常这样对他?”

“有什么问题?”男人声音也高起来了,这个“宝贝”想不到是个有脾气的:“安复临他从前牛啊,说是咱们固云山头一个靠读书出去的,成天看不起人。可最后呢?还不是成了个疯子只好回来,眼巴巴地给人修东西,天天像条没人要的狗在镇子上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