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绅士的法则 第14章

作者:唇亡齿寒0 标签: 奇幻魔幻 报仇雪恨 西方罗曼 玄幻灵异

“带我去看看,我要检查一下。”

老管家领恩佐和朱利亚诺上到二楼,朝南的最好的房间就是主人的卧室。安布兰的主人在建设庄园时一定不吝金钱,以求将屋子尽量装潢得舒适宜人。恩佐“检查”了卧室、客房和书房。书房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随意取用”,纸上压着一枚图章戒指。恩佐拿起戒指检查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戴在了自己手上,仿佛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一样。

“伯纳德,朱利亚诺少爷今后就住在我隔壁。我们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请你准备洗澡水和食物。”

“遵命,主人。”

老管家离去后,恩佐摘下面具,叹了口气。朱利亚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难掩脸上讶异的神色:“这里真是你家吗?”

“当然不是。”恩佐神色疲倦。

“那你怎么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那个老头为什么叫你主人?”

恩佐扬起手中的面具:“这是缄默者的习惯。我们彼此分享安全的藏身处。假如一个藏身处暂时用不着,就把面具挂在门口,这样后来的缄默者就知道,只要他有需要,就可以随时使用这个地方。”

朱利亚诺想起他们离开梵内萨窝棚中的那个小屋时,恩佐也把自己的面具挂在了门口。“这么说安布兰庄园真正的主人也是缄默者?他或者她出门在外,于是你就借住一下?”

“可以这么说。不过安布兰‘真正’的主人说不定早就死了,留下这枚戒指的,说不定也只是一个借住的客人而已。”

恩佐望着手上的图章戒指,表情一瞬间灰暗下来,但很快恢复原状。这一切都令朱利亚诺万分惊奇。他从不知道夜行的杀手之间竟会存在如此奇妙的情谊。

“所有的缄默者都像这样吗?”他问,“虽然你们从没见过面,但你们是朋友?”

“朋友?”恩佐挑起嘴角,“不止如此。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和普通的兄弟姐妹不同,他们依靠出生维系在一起。而我们依靠死亡。死亡的纽带比出生更紧密。”

他拍了拍朱利亚诺的后背:“去洗澡吧。你身上一股尸臭。”

自从恩佐把朱利亚诺从黑衣船夫的运尸车上带走,已经过了近十天。他们在约德地区辗转,不停更换服装和坐骑,防止遭人跟踪,一路披星戴月,根本顾不上清洁自己。朱利亚诺也觉得自己身上发臭了,臭味和染发剂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让他快吐了。他成长在贵族家庭,从没这么狼狈过。伯纳德来通报洗澡水备妥后,他简直心花怒放。

管家让两个仆人搬了个大浴盆到“少爷的房间”里。朱利亚诺吩咐他们退下,脱去身上的破衣烂衫(真的是从一座农庄的晾衣架上偷来的),跳入浴盆。连日的奔波流亡之后,朱利亚诺头一回全身心地放松。他洗去身上的尘土,让仆人换了盆水,又舒舒服服地泡进浴盆里。

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这不会是他身上的最后一道伤。他心想。既然他答应恩佐,要学习刺客的艺术,今后身上的伤疤只会越来越多。愈合的伤口有时候仍然会觉得痛,朱利亚诺害怕是不是留下了某种后遗症。但恩佐告诉他不是。“那是因为你的身体记得那时的疼痛。它在反复回味。”这种说法有点恶心,但朱利亚诺接受了。

背后的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伯纳德?你来的正好,我觉得水有点凉了。”朱利亚诺头都没回。

背后的脚步停了停,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朱利亚诺转过身,“恩佐?是你?”

恩佐光着身体,跨进浴盆里:“我应该先教你第一课:刺客不论何时都不能把后背留给敌人。”

“你来干什么?我还以为是伯纳德呢。”

“怎么?浴盆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

“我不是指这个……”朱利亚诺撇撇嘴。

刺客靠在浴盆的另一头,他的对面。虽说浴盆很大,但恩佐个子高,他们的腿还是会缠在一起,朱利亚诺感觉很别扭。他与恩佐同行也挺久了,却还是第一次目睹刺客的裸体。穿着衣服的时候,恩佐看起来修长苗条,误给人一种纤瘦的印象。脱掉衣服才发现他身上肌肉矫健而流畅,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经过艺术家精心的雕琢。但与那些美丽的大理石雕像不同的是,恩佐身上布满了疤痕:交错的刀伤,平行的抓伤,凹凸不平的烧伤,还有些地方像被撕下过一层皮。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你看什么?”

朱利亚诺移开视线:“我、我在想,你记得自己身上每一条伤痕的来历吗?”

恩佐沉进水里,让水淹到自己下巴。“记得。”

“真的?想不到你会费心去记那个……”

“等你变得跟我一样,”恩佐说,“你也会记得的。身为缄默者,你所受的每一次伤都必定让你刻骨铭心。”

朱利亚诺下意识地捂住腹部的伤疤。

“还疼吗?”恩佐问。

朱利亚诺摇摇头:“不疼了。只是偶尔会有种隐隐约约的痛感。”

恩佐倾身向前,拉开朱利亚诺的手,抚摸他的伤疤。刺客的手指掠过周围敏感的皮肤,令年轻人小腹一紧。他们的姿势变得很奇怪:朱利亚诺倚在浴盆边缘,恩佐则跨坐在他身上。

“你、你想干什么?”

缄默绅士歪了歪头,金发拂过水面。

“取回我早就应得的报酬。”

朱利亚诺紧张地吞咽口水。这一天迟早要来,但真的来了,他仍然不怎么情愿。可他也没有反抗的余地。缄默者沉默地审视年轻人,像鱼贩端详一条鱼,思考该从何处下刀。忽然,他俯下身。朱利亚诺以为他要吻自己,惊惧得浑身紧绷。然而恩佐的嘴唇却错过了他的脸庞,一个湿漉漉的吻转而落在他的脖子上。

朱利亚诺微弱地呻吟一声。刺客一面吮吻他的颈子,一面握住他的阴茎。在曼蕾夫人的妓院里,恩佐曾夸耀自己技术高超。他的手上功夫的确娴熟。青涩的年轻人哪里经得起这种挑逗,没一会儿就泄身了。他舒服得晕晕乎乎,恩佐乘胜追击,左手探向年轻人下身神秘的洞穴,趁朱利亚诺放松时塞入一根手指。年轻人倒抽一口冷气,但或许是因为前面太舒服了,后面的不适和疼痛减轻了许多。恩佐一手扩张那个紧窄的洞穴,一手牢牢环住朱利亚诺,不停地吻他。朱利亚诺不自觉地搂住恩佐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小猫般高高低低的呻吟。

年轻人适应性很好,很快就彻底打开了自己。恩佐抽回手,握住自己早就硬挺的阴茎,闯进朱利亚诺的身体里。朱利亚诺无助地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他的身体被撑开,被填满,被反复地进攻和掠夺。恩佐紧紧拥他入怀,一面温柔地亲吻他,一面强硬地贯穿他。浴盆里的水早就冷了,每一次激烈的动作都会激起冰冷的水花,他的身体却那么火热,像烧红的烙铁进入冷水中淬火。

他被彻彻底底地侵略和索取,被再度推上高潮。他不太记得接下来发生的事了,只觉得很羞耻,身体难受得厉害,却又相当舒服。他从不知道对男人打开双腿是这么美妙的体验。

恩佐高潮时的精液充满了他的身体。刺客退出后耐心地为他清洁后穴,然后扶他站起来,为他擦去身上的水珠。朱利亚诺茫然地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抱上床。年轻人累极了,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赤裸的身体被干净的被褥所包围。恩佐躺在他身边,亲吻他,爱抚他。他们接着又做了一次。恩佐从背后进入他的身体,将他压在身下狠狠侵犯。他呻吟,尖叫,哭着向缄默者求饶,却统统没用,直到恩佐满足自己的欲求,才从他体内抽离。朱利亚诺的双腿根本合不拢,只能任由后穴盛不下的精液从穴口溢出。

恩佐抱着他,为他擦去泪水,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你哭什么?”缄默者问。

“你信不信有朝一日我会杀了你?”朱利亚诺哽咽。

恩佐露出他让人心醉神迷的微笑:“我相信,因为你有一个好老师。”他贴紧他的额头,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期待那一天到来。”

第12章 刺客的艺术

“我记得你曾提过,你会剑术?”

清晨的阳光洒在安布兰庄园绿色的庭院中。鸟儿啁啾,歌声美得令人心碎。牧月当季的鲜花盛放枝头,很难让人不产生折下几枝插在花瓶中的赏玩的想法。

然而庄园的临时主人却没有赏花的闲情逸致。恩佐戴着面具,身穿轻便结实的衬衫和马裤,腋下夹着两把未开刃的佩剑。他将其中一把丢给自己的学生——同样打扮的朱利亚诺。年轻学徒接住佩剑,掂了掂重量,一手持剑,一手背在背后,双腿叉立,摆出一个斗剑的基本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