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场冬雨
印堂青白,家里必定有长辈新丧。
她说她父母公公早逝,那么新丧的应该就是她婆婆了,刚才她却说婆婆在老家?
“嘟嘟嘟”
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杜冬烟身子一颤,而后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放松得站起身说:“应该是我请的天师到了。”
杜冬烟整理了情绪,去开门。
玉祭扭头看向卧室门口。
只见雷雷扒着门框,露出半张脸,用一只眼睛阴森森得盯着房门。
那目光带着防备与审视。
“杜女士,我是玄派的弟子韩羽客,这是我哥哥韩羽守。听说您家孩子被鬼附身,我们来看看。”
雷雷侧眸看向杜冬烟。
目光很委屈,眼睛微微泛红。
杜冬烟带着韩羽客与韩羽守进门,边客气的说:“两位韩大师您好,请坐请坐。”
“玉祭?”
看到沙发上的玉祭,韩羽客皱眉。
杜冬烟一顿:“你们,认识?”
这个怪怪的青年,真的是天师?
韩羽客呵呵一笑:“认识认识,认识的还不浅呢。”
说完,韩羽客转头看杜冬烟:“杜女士,可能您不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没有经过合作同意的,同一件案件是不接受两方一起接的。”
杜冬烟看看玉祭,又看看韩羽守,说:“玉先生只是来买弓的,不算是我请的大师。”
虽然玉祭问的问题怪怪的,但杜冬烟还是不想放弃玉祭,毕竟多一个天师,就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可能。
她实在没有时间浪费。
韩羽守见杜冬烟犹豫,就扭头看玉祭:“这位可是我们业界的名人,不久前嫁给了鬼王,很出名的。我看看,几天不见,咱鬼后的内息怎么弱弱的了?掉级了?被侯邺给艹的皮开肉绽下不来床,才掉的级?”
韩羽守绕过茶几站在玉祭不远处,啧啧嘲讽:“现在就坐了?伤口不怕裂?”
不久前,他们兄弟戍守山门,玉祭却嚣张地携万妖网闯玄派山门,网他们玄派十几名弟子,还用大师兄的符炸他们。
他们可是整整修养了七天才能下山!
刚下山就碰到罪魁祸首,韩家兄弟心头的火那是蹭蹭地冒,话那是怎么解气怎么说!
韩羽守一席话说的那是相当不留情面。
杜冬烟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儿,从韩羽守的话里听出了些东西,脸色有些微妙的低头倒茶。
怪不得,总是问她美容的一些事情,原来是个伺候男人的货色。
玉祭看向韩羽守,微微眯眼。
撇了一眼玉祭,韩羽守不屑:“反正,我们兄弟俩不会跟这个人合作的。”
韩羽守继续说:“我们做法不方便有外人在。要么你先跟这位玉先生谈事捉鬼,我们告辞。要么让这位玉先生等我们解决了问题,再来谈生意。”
韩羽守态度咄咄逼人,杜冬烟低头思索片刻,就对玉祭说:“不好意思,我确实是先约的韩天师们,玉先生你要不先回避一下?”
玉祭看了看杜冬烟,又看了看韩羽守,站起身,点点头:“嗯,好,既然您已经做出选择,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只是在我走之前,我要帮人做件好事儿。”
玉祭话音未落,杜冬烟觉得耳边一阵风刮过,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杜冬烟回过神一看,就见韩羽守鼻血横流的躺在地上,而玉祭抬着一只脚,踩在韩羽守的胸口。
玉祭说:“有人大概出门着急忘了刷牙,臭烘烘的,我帮你洗洗。”
“咳咳……呕!”
玉祭脚上一用力,韩羽守翻了个白眼,咳嗽起来,然而一张嘴,却咳出一口血,接着又吐出几颗门牙来。
“我内气虽然耗损,但揍你绰绰有余。”
玉祭微微眯眼:“自己舌头都管不好,不如……我帮你割了。嗯?”
韩羽守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
收拾了韩羽守,玉祭看向韩羽客。
韩羽客想起古墓门口那一摔,以及玄山上的那一摔,就觉得胸口肋骨隐隐作痛,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见自家弟弟那怂样,韩羽守忍不住又咳出一颗牙。
杜冬烟看看地上吐血狼狈的韩羽守,又看看一边明哲保身的韩羽客,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傻逼的决定。
玉祭侧首看窗外。
客厅落地窗外,一道影子飘忽来去。
玉祭:“杜女士,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今天的代价,你怕是承受不来。”
玉祭开门离去。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颗门牙。
第36章 我家有鬼③
杜冬烟指了指左手边, 干笑一下:“韩小师傅, 那边是洗手间。”
韩羽守翻身做起来,给自己贴了张止血符, 又在地上扔了张去污符。
地面眨眼间就干干净净。
韩羽守的鼻血也不流了。
韩羽守跟韩羽客进了洗手间。
杜冬烟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
这次的天师, 应该比之前来的那些只知道念经跳大绳的江湖骗子强。
杜冬烟自我安慰,心稍安。
等出了门,玉祭却并未远离, 他站在楼道的窗户前, 看着底下花园的方向。
“你刚才生气了。”
鬼王盘膝坐在了玉祭的肩头, 与玉祭一同看着窗外的花园, 轻笑说。
玉祭眨了眨眼:“额。”
鬼王淡淡的笑:“因为那人说你被我……到下不来床?”
“不……不是。”
玉祭呐呐的, 心跳砰砰加速。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为了遵守文明社会守则不说脏字, 鬼王说话时忽略了某个字,但那一刻低沉的停顿,反而比坦坦荡荡的说出来更让人觉得暧昧。
尤其是在早上看了画之后……
鬼王低低得笑起来:“那是为什么?”
“我的内息是我不小心传递给你的,不是你吸走的。他冤枉你。”
玉祭一手握住窗拦, 一手抬起想去挠一挠被鬼王声音震的酥麻的耳朵。但想到鬼王就在自己左肩上站着, 就又悻悻的放下手。
鬼王看着眼前白里透红的耳垂,低低长长的哦了一声, 不在说话。
鬼王的那一声哦尾音上调,似暧昧调笑又似不解疑问, 让玉祭的心躁动的更厉害。
“你……觉得杜冬烟怎么样?”
为了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玉祭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开始分析杜冬烟的事情。
鬼王:“嗯?没你好看,没你好闻。”
鬼王说完,就看见玉祭白嫩嫩透着粉红的耳朵,突然红的像是要滴出血。
玉祭干咳:“我是说杜冬烟的话。”
鬼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耳朵,漫不经心的说着:“她说谎了。”
玉祭心脏怦怦跳:“看杜冬烟面相,是父母早逝,儿女早夭。现在印堂青白,家里必定有老人新丧。”
“她说父母公公早亡,那新丧的应该是她婆婆。但她说,她婆婆在老家。”
“她本人血丝贯穿瞳孔,阴孽缠身。缠上杜冬烟的是厉鬼,还怨气冲天,情况很不妙,杜冬烟的死劫应该就在今天。”
一条一条地分析下来,玉祭躁动的心逐渐平稳,脸上的热度褪去,耳朵逐渐恢复了白皙。
鬼王有些遗憾。
同时,门内。
“艹!玉祭下手真狠。”
韩羽守鼻血横流狼狈不堪,就问杜冬烟借了洗手间,韩羽客扶着韩羽守去洗手间清洗。
杜冬烟家的洗手间分内外分开的,最里间是浴室,外间是厕所与洗漱的地方,很宽敞,站两个大男人一点儿不显得拥挤。
韩羽客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纸符给韩羽守贴上,然后准备嘘嘘,刚才被玉祭眼睛一瞪,他突然就有点儿尿意。
韩羽守凑到镜子跟前,揉了揉差点儿被揍到变型的鼻子:“……嗯?”
韩羽守正照镜子,突然看见镜子反射着浴室的窗户,窗户的一角有个小点儿。
他回头看浴室窗户,什么都没有。
扭头看镜子里,还是有。
那小点儿是一个暗色长形,像个人形,飘忽忽的。
难道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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