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管局 第141章

作者:尤念 标签: 玄幻灵异

  大事不妙。

  陈辰厉声道:“你们立马下船,听到了没有。”

  钟九诗看了眼窗外广袤无垠的水面,强作镇定:“船开了。要么等船靠岸,我们就下船。”

  白夕浮道:“我们这就敢过去找你们,别着急,保护好自己。”

  陈辰脾气上来,一时忍不住骂道:“钟九诗你就不能长点脑子?”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钟九诗是不会承认错误的,张口便道,嚣张跋扈,“你们也是,怎么不早点想出来。”

  尤念一听这锅怎么平白无故甩自己头上了,更火大:“嗨,管我屁事,你怎么不早点接电话!”

  白夕浮插话:“你居然把我家祖祖也给拐走了。”

  “你这个时候承认祖祖是你家的了?”钟九诗越说越没用气势,声音小了许多,“还有我不接电话不是因为心虚吗?”

  尤念已经急不可耐了,这几个家伙还有心情吵架,炸毛道:“够了,别吵了,现在赶紧想解决办法。”

  杨晓侠怯怯地说:“我可以变大斧鲸下水。”

  他一着急,“斧”和“虎”便分不清了。

  钟九诗陡然冷静下来:“我们不下船,在这里等着。既然白彦休要我们上船,正好能当场逮着,看他还怎么狡辩!”

  这意思,是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尤念一惊,还没开口,陈辰就抢先道:“不行,你给我在下次船靠岸时下船!不,杨晓侠,小侠你现在就带他们两个飞走!”

  “杨晓侠你听谁的!”钟九诗厉声道,眉眼犀利,狠狠地瞪着。

  杨晓侠轻声道:“花花不在,我只听妹妹一个人的。”

  “你这小孩真欠揍。”陈辰怒道,“祖祖呢,在哪里?”

  钟九诗道:“小侠把他塞进柜子里了,听不见你的话。”

  尤念身心无力,真的一点都不想管了,劝道:“让他们在那里待着吧。”

  陈辰看向尤念,还以为他最了解自己,怒道:“你!”

  尤念垂眼低眉,当下可不敢惹陈辰:“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没,都已经上船了,真想把白彦休放走不成?”

  杨晓侠也道:“不入斧穴焉得斧子。”

  陈辰这人有个天崩地裂也不变的原则,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专员以身涉嫌。好像于他而言,专员的安全比国家安危宇宙和平都重要。

  尤念见陈辰一时无话,陷入迷茫,便擅自拍板:“妹妹你们小心点,我们这就赶过去和你们汇合。你电话报平安。”

  陈辰放下原则,不忍直视,干脆转过身。

  白夕浮道:“等等,你把电话给祖祖,让我跟他说两句。”

  祖章这人是个不确定因素,堪比□□,钟九诗虽然霸道猖狂,但还真管不住祖章,把他绑起来关柜子里也不是个长久的事。

  杨晓侠把祖章嘴巴里的毛巾取下,钟九诗递上手机。

  白夕浮看向尤念,直打眼色,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尤念不想跟他耗,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无奈道:“祖祖你如果敢找事,或是不听妹妹的话,我以后就不跟你玩了。”

  祖章哇啦一声,终于哭了出来。

  比起祖章,尤念则担心钟九诗,祖章好歹还管得住,钟九诗那爆脾气谁都不敢管。

第161章 游轮(2)

  火车来不及了,飞机最快,无论乘坐什么交通设备,装备都不方便直接过安检,陈辰的枪和白夕浮的骨剑都是违禁品,又不得不带,只能通过局里走正经手续。

  陈辰动用私人关系找组织部的朋友帮忙,饶是如此,还是要浪费点时间。

  趁此机会收拾东西,估摸了下大概手续在什么时候能通过,买好机票,先赶往虹桥机场。

  尤念只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好,龙的爷爷还下落不明,打从龙来找自己帮忙起,也过了好些日子。虽然龙始终不声不响没有存在感,但尤念似乎能替他意味那种伤心迷茫。

  齐麟也没多少存在感,他是柄枪,尤念指哪打哪。只是最近尤念心事重重,齐麟心疼,又没法替他分忧,架也打不了,坏蛋也揍不成。早结束早滚蛋,他还想和尤念过二人世界。他不怕敌人来杀龙,他怕有谁来叼他的尤念。

  海上。

  入夜之后。

  尤念的话在前,祖章哭完之后,果然不敢再闹腾,红着两只眼。钟九诗软硬不吃,杨晓侠软硬兼吃,最是心软,不能坐视不理,把自己私藏的零食都拿出来。

  钟九诗定的是间大床房,只买了自己和祖章的船票,祖章说是未成年,但是身高过了一米三,还是付了全价票。

  从发现问题开始,八卦罗盘一追便始终摇摆不停。钟九诗坐在床上,八卦罗盘放在手边,此时此刻,特别想一间一间挨个搜过去,但是为了祖章和杨晓侠,她不得不等大部队的驰援。

  按钟九诗的性格,如果此地只剩下她自己,恐怕谁劝都没有用,早就搜查去了。

  杨晓侠劝着祖章:“你再吃点吧,好不容易从厨房顺过来的。”

  三餐自助,钟九诗不敢带两个小家伙出去吃,幸亏这窗户相隔不远处就是厨房的窗,祖章的蛇鼻子灵,本人又饿得慌,率先闻到。杨晓侠化作壁虎,尾巴上绑着绳子爬过去,找了个装菜的大篮子,把能弄到手的好吃的都装进去。

  钟九诗看着篮子和屁颠屁颠贴过来的杨晓侠,骂道:“用手抓吗?手抓饭吗?”

  杨晓侠心惊胆战,害怕被发现,忘记装碗筷,只能重新来一遍,弄回来三副筷子。

  祖章有脾气不敢跟钟九诗发,便对着杨晓侠发:“你走开,讨厌你,再盛碗饭。”

  杨晓侠乐不可支,捧着饭碗,就要盛饭。

  钟九诗不明白盛碗饭怎么那么乐,紧赶着伺候人很爽不成?忽然冷着脸道:“自己盛。”

  杨晓侠被这么一呵,也不敢盛了。

  全船的人差不多都睡了,海浪有些大,游轮驶得四平八稳,和陆地上无异。祖章躺在床上睡了,杨晓侠在打瞌睡。

  房内只开了床头灯,蓦地听见钟九诗大喝:“快起来!这船有问题!”

  杨晓侠一个机灵醒了,跳起来,护在钟九诗身前:“什么问题,什么问题!”

  祖章人未醒,发间的黑蛇倒是探出来嘶了一声,这黑蛇通灵,勒着祖章的脖子把他弄醒了。

  钟九诗跑到窗边:“船摇得更厉害了,你们发现没有?”

  海浪还是那么大,天上也没有多余的云,月色清明如洗,根本没有变天的征兆,船不该晃得如此厉害。

  饶是杨晓侠反应迟钝,也发现了:“是的唉。”

  祖章的蛇最是敏感,报完警又缩回发中。祖章跳下床,急急忙忙地穿AJ:“是船下有东西,我家小黑在害怕那玩意。”

  三个趴在窗边,努力朝下看,水的黑与夜的黑,混淆不清,水里的巨型涟漪都像是呼啸怪兽。他们只能凭着第六感去感觉。

  钟九诗把窗户打开,水汽迎面扑来,犹如脸前搁了台加湿器,额间发丝都被打湿了。

  确实不对劲。

  钟九诗问:“能感觉得更仔细吗?”

  祖章委屈道:“不能啊,它就是害怕而已,又不是千里眼。”

  钟九诗还是了解祖章的,知道他的蛇其实跟他本人一样胆儿肥,平白无故不会害怕,便问:“你的蛇最怕什么?”

  “什么?最怕什么?”祖章张圆了嘴和双眼,“鹰啊,秃鹫啊,都很可怕的。”

  杨晓侠立即看上天空,天际空荡荡的:“没有啊。”

  钟九诗依旧紧紧地盯着水面:“那是因为在水里,水里的那玩意是只飞禽。”

  “那!看那!”杨晓侠凭栏远眺,骤然指向远方水面,“翅膀,水里有个大翅膀的影子。”

  钟九诗终于看见水下翅膀,黑黢黢的,从船底一直延长到远处,那得是多大的飞禽!钟九诗脸色苍白,脱口而出:“我勒个去。”

  说时迟那时快,水里的飞鹰一抖双翅,双翅破水而出,直将游轮顶得倒翻!

  三个家伙反应极快,一个接一个从窗户翻出去。

  杨晓侠化为仙鹤展开双翅:“妈蛋,有妖怪!”

  钟九诗和祖章一人扒着仙鹤的一条腿,钟九诗忍不住道:“你也是妖怪啊!”

  对付大妖怪,就要用大家伙。祖章一手在小腿上轻轻一抹,双头蛇沿着小腿印在船上,继而迅速显形。

  待得双头蛇看清眼前的玩意,两个脑袋四只大黄眼珠子颤颤巍巍弥漫出一层水渍,登时掉头就跑。

  祖章则紧紧搂着仙鹤的腿,叫得惨绝人寰:“我的妈呀,是蛇鹫。”

  若是别的飞禽还好些,蛇鹫对祖章有百分之两百的杀伤力加成。祖章偃旗息鼓,战斗力将至零点。

  钟九诗意识到这蛇鹫分明是冲他们三个来的,却要连累了整整一条船上的人命!钟九诗气到极限,呵道:“小侠,上!”

  杨晓侠展翅高飞,身下是侧翻的游轮,海浪声充斥耳膜,似乎还有人类的呼救声夹在其中。许是风声,风声伪装起来,颇似人声。

  钟九诗心知打不过,可束手就擒不是她的风格,拼一拼搏一搏,怎么也得啃一口鲜血淋漓的肉下来。

  此时,尤念一行正在飞机上,丝毫不知。

  飞机甫一落地,尤念便迫不及待,打开手机,检查钟九诗报平安的消息。

  钟九诗有问题对尤念说,反而不来找自己,陈辰忍不住腹议到底谁才是组长?虽然一直有刻意培养尤念,但这培养得似乎有点过了嘛。

  消息叮叮叮地来,一条一条,内容都是“没事”,最后一条正是半小时以前。

  下了飞机,大家一同去取行李。白夕浮和熊堪琦走在最后,白夕浮的手机上有条新闻推送,因为祖章便在游轮上,对标题上黝黑的“游轮”二字格外敏感,边看边念道:“刚才海上有艘游轮沉了……”

  尤念心里咯噔一下,海上游轮无数,并不一定就是钟九诗他们乘坐的那艘,旋即想通,便不再担惊受怕。怕钟九诗被发现,尤念不敢主动联系,只能等她来联系,约定的是半小时一次电话,在飞机上接不到电话,就用信息报平安。

  熊堪琦担心孩子,在他心里,全世界就三个孩子,祖章、杨晓侠以及尤念,那一艘上就有两个孩子!他问道:“什么名字?哪艘游轮?”

  白夕浮翻看新闻:“没有说,新闻刚出来,先博个噱头赚点击率而已。”

  尤念吸了口冷气,愈发不放心:“我给妹妹打个电话吧,有点担心。”

  电话那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就有点不妙了,但也可能是钟九诗自己关的机。

  熊堪琦打电话给他表哥,他表哥好久才接通电话,歇斯底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们叫我查的游轮沉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自家的游轮沉了,他这份工作不仅没了,还要上黑名单,此后不能再进入此行。他表弟前脚来查游轮,后脚游轮就沉,打死他都不相信这其中没关系。

  熊堪琦赶紧安抚表哥:“表哥你等调查结果,我这边查案呢,要保密。”

  表哥觉得如果涉及局里的执行部,那可能就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也可以保得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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