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 第85章

作者:半盏茗香 标签: 灵异神怪 爽文 萌宠 直播 玄幻灵异

洪大梅按着手机屏幕,恨声道:“报警!”

“不能报警!”洪父扑过去,摁住洪大梅的手,哀求道,“大姐,不能报警啊!”

“你卖了我儿子,你还指望我什么都不做吗!”洪大梅推开洪父。

她的手正好碰到洪父长疹子的地方,洪父被推开后,立即捂着胸口痛哼了两声。

洪大梅忽然就看了洪父两眼,“不想我报警是吧,好,我答应你。”

洪父在疼痛中抬头,惊讶地看着洪大梅将手机收起来,真的不报警了。

一旁的洪伟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儿子丢失二十多年,他不觉得洪大梅不报警就是原谅了他们。他想起了刚才祝微生说的诅咒,他们一天没有偿还恶债的心,诅咒就会一天比一天严重。

如果是真的,那么不报警,试图逃脱法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反而是弊大于利。

但洪伟自己又何尝不是报着能拖延一天是一天的心态,他自己不至于坐牢,但是在偿还恶债的过程中,一定不如现在好过。

这时,缓过神来的毕玲从地上爬起来,“大师,那我的诚诚呢,我该怎么把他从守护灵那里要回来?”

“先远离他们。”祝微生看向洪父几人,“否则即便这次把孩子找回身边,守护灵也会再次把孩子带走,让孩子待在它认为的安全的地方。”

毕玲站在原地,呼出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道:“我明白了,我会跟洪伟离婚,以后带着诚诚离他们远远的。”

“毕玲!”洪伟惊愕地看过去,“你要跟我离婚?!”

“不然呢?”毕玲怒红着眼睛看他,“难道要因为你们家过去的那些罪恶,让我和诚诚也像姑姑和她的孩子一样,骨肉分离吗?洪伟,如果早知道你是人贩子的儿子,我根本就不会嫁给你!”

这一点洪伟无可辩驳,从他咽下表弟丢失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没了堂堂正正活着的资格。

但在诚诚丢失之前,洪伟和毕玲的感情非常好,让他马上认清事实,甘愿和离婚,他根本做不到。

于是洪伟将希望放到了祝微生身上,“大师,你既然算得出我们家的事,那你也一定有办法帮我们化解吧!”

洪父也语气灼急,“大师,我孙儿还那么小,他不能离开自己的爸爸。求你帮帮我们,要多少钱都可以!”

“你们也知道孩子小,离不开自己的父母!”洪大梅对洪伟父子怒目而视,神情讽刺,她想劝祝微生千万不要帮忙,不过没等她说出阻拦的话,祝微生已经摇头了。

祝微生说:“我最多帮你们把孩子找回来。”

别的祝微生不会再插手,帮人贩子以及知情包庇者逃脱罪罚,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玲无力地闭了闭眼,“洪伟,放弃吧。我自己就是当母亲的人,一想到如果继续和你一起生活,然后花着你们用卖别人孩子得来的家底,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不再看洪伟反应,毕玲道:“大师,现在可以带我去找诚诚吗?”

祝微生点头。

祝微生和毕玲要走,洪大梅也没准备继续待。

王先生更是脚步匆匆地跟他们一起走出洪家,那迫切的样子,好像身后有魔鬼在追。

不过洪家人的行径,和魔鬼也差不多了。

.

守护灵厌恶洪家人,想要找回诚诚,首先需要远离洪家。

毕玲找到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一行人跟着祝微生走了进去。

洪大梅如今已经厌恶了洪家所有人,对诚诚难免有所迁怒,喜爱已经回不到最初。但诚诚到底是她看着长到四岁的孩子,孩子无辜,她还是想看着他平安回到毕玲身边。

王先生则纯粹是想看热闹了。

进了酒店后,祝微生拿出随身带着的小香炉,在房间里摆了个简易的法坛。

点上香,祝微生拿出一张用于和神鬼沟通的符纸,在上面写下召唤守护灵的咒语,然后捻燃。

符纸燃烧结束,房间里的灯忽然闪了闪,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一阵风,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香支燃烧出来的烟气原本四散在房间周围,忽然就被这风吹成了一股,形成一个淡青色的烟圈,绕着毕玲绕了一圈。

同时,房间里响了有些模糊的低语。

那种发音有些奇怪,毕玲他们听不懂,只觉得像睡梦中人发出来的梦呓。

“是守护灵来了吗?”毕玲看看身周的淡青色烟圈,小心地问,“它在说什么?”

祝微生道:“它在说,欠债的人啊,你是否做好了偿还的准备。”

毕玲的偿还,只需要带着诚诚离开洪家。

“我准备好了。”她迫切跟守护灵保证,“我会离婚,带着孩子离洪家远远的,请您让孩子回到我身边。”

烟圈绕着毕玲,更加快速地旋转起来,似乎在检验她话中的真伪。之后,烟圈像一条细细的游龙,猛地撞入毕玲的眉心。

毕玲下意识闭眼。

那道梦呓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没等毕玲追问祝微生这又是什么意思,他们这间房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洪大梅和王先生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王先生正准备过去开门,祝微生却叫住他,对毕玲道:“你去开门。”

毕玲忍着激动走过去,打开门,就见诚诚穿着丢失那天的衣服站在门外,像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正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

看到毕玲,诚诚眼睛一亮,露出天真的欢喜笑容扑过来抱住她的双腿,仰头,“妈妈!”

“诚诚!”毕玲蹲下身,一把将失而复得的儿子搂进怀里。

“妈妈,你怎么哭了?”诚诚被毕玲抱了一会儿,微微退开后看到毕玲脸上的眼泪,扁扁嘴巴,也想跟着哭。

毕玲问:“诚诚,妈妈好想你啊,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妈妈,我也想你。”诚诚说,“不过妈妈,我就在家睡午觉呀。”

诚诚脸上带着一点疑惑,好像其他人度日如年的四天在他那里,真的就只是睡了一个午觉。

看样子诚诚对自己丢失期间的事没有任何记忆,毕玲也没再追问。

她抱着诚诚走进酒店。

诚诚这才咦了声,奇怪这不是在家里。

之后看到洪大梅和王先生,诚诚礼貌叫人:“姑婆婆,王爷爷,你们也在呀!”

“诶诶,我们在呢。”王先生摸摸诚诚的脑袋,看看旁边的洪大梅,低声宽慰,“放心吧大梅,诚诚都回来了,你儿子也一定能找回来的。”

洪大梅眼睛泛着泪花,激动点头。

虽然她之前就得了祝微生的肯定回答,说她的儿子能找回来,但直到亲眼看着诚诚的出现,她的心才终于稳稳地落回了自己肚子里。

之后毕玲带着诚诚离开,准备把他送去她同城的娘家那边。祝微生则留下来,继续给洪大梅测字寻人。

洪大梅说:“我儿子名字里有个“木”字,我就用这个字测吧。”

祝微生点点头。

这个字其实很好算,木字是五行之一,同时它又代表着东方。

日在木中,说的就是东字。

“我儿子在东方?”洪大梅紧张地绞着手指,“我们这些年其实也去那边找过好几次,那边因为普遍比较重男轻女,有几个拐卖重灾大县,但是我们去过好几次,每次都毫无所获。”

“要一直向着东方走。”祝微生道,他在掌中划了一条直线,“直到东方的尽头。”

“一直朝东就可以吗?”洪大梅闪着泪花,“最东边我们只去过一次,那边实在太大了……”

洪大梅心中充满悔恨,都已经去了那边,为什么她不多找几遍,说不定就可以把儿子早点找回来了。

“这次一定可以的。”祝微生说。

都是家里有孩子的,王先生看不得这一幕。他仰头眨眨眼,再一次哀叹,摊上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弟弟,洪大梅真是倒了大霉啊。

他有些疑惑地问洪大梅,“妹子,要我说,你就该直接报警把你那个弟弟给送进去。你不会是听你弟弟求饶了两句,就心软了吧?”

“怎么可能!”洪大梅啐一口,“我不报警,是想起大师说过那诅咒会越来越严重,我是想让他多痛两天。”

无论多深厚的姐弟之情,在确认自己儿子是被洪父卖了的后,就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了。此刻在洪大梅心里,洪父就是一个害得她痛苦了二十多年的人贩子!

而人贩子洪父,在毕玲回洪家收拾她和诚诚的物品时,得知诚诚已经找回来了,无比高兴。

但是,洪父还没有去自首的打算。

洪伟也还想着找人把他们身上的诅咒化解,妄图回到以前那种夫妻恩爱家庭温馨的日子。

只是几天过去,有能力帮他们化解的人还没找到,他们胸口的疹子就已经严重溃烂,痛痒得他们无法入睡,连饭都吃不下。

尤其是洪父,他身上的疹子最严重,疹子已经开始朝胸口四方扩散。最开始溃烂的地方,已经像被什么东西腐蚀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继续拖延,他的胸口早晚被腐蚀出一个洞,不是痛死,就是感染后引发什么严重的并发症痛苦死去。

在洪父痛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洪伟终于找到了有点真本事的,对方也和祝微生一样,看出了他们是中了什么诅咒。

洪伟欣喜万分,以为他们一家有救了,可是那人也和祝微生一样,直接拒绝了。

洪家人身上的这种诅咒是一种恶行报应,是纯恶的因果,凡是帮着化解这种诅咒的人,也会被恶行报应波及,所以完全没必要沾染。因为一旦沾染,化解起来极其困难,亏的还没赚的多。

素不相识,这种亏本生意,没谁愿意做。

眼看化解无望,不想被活活痛死的洪父不得不认清现实,绝望地去自首了。

在派出所里,洪父交代的第一起拐卖,就是自己外甥的。

洪父拐外甥卖的原因,是因为他打牌欠了好多债。

花钱从他手里买走他外甥的人贩子就是他在打牌期间认识的,对方看他被催债,急着还钱,就撺掇着他干拐卖这一行。

当时洪父无力偿还,在差点被催债人剁去几根手指的情况下,他为了自保,就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当时原本想拐卖同村里的一个小女孩,结果人贩子告诉他,这个年纪的丫头不值钱。但差不多大的男孩很值钱,有些人家里生不出香火,非常乐意买别人的儿子回去养。

但当时同村里没有适龄的小男孩,洪父试着去拐别人家的男孩,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做,不熟练,差点被孩子父母抓住暴揍,好容易才捂住头脸逃走。

失败了一次后,洪父就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外甥身上。

外甥对他很熟悉,叫他舅舅,他说带他去买糖,外甥就高高兴兴地跟他走了。

被卖的时候,那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天真懵懂的,眼里还带着对他的亲昵和信任。

但外甥还是被他卖了。

在保住自己的手和卖掉外甥就有钱还债之间,洪父最终还是顾及了自己。

外甥是被洪父第一个卖掉的孩子,起初他很愧疚,看着几乎疯掉的姐姐和姐夫,他好几次都想坦白。但一想到被他花出去的钱,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而且如果坦白,他会坐牢。

这么多年,洪父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痛心样子,各种安慰补偿姐姐。哪怕姐姐姐夫因为孩子的事闹得差点离婚,两人想孩子想得差点变成神经病,不到四十头发就白了一半,家里的老人甚至早早去世,但他就是能忍得住,一点异样都没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