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病美人 第68章

作者:道玄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生子 玄幻灵异

  魔焰轻微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没有辨认出来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但还是有了点反应。

  “你别害怕。”江折柳的身上都是对方的血,他的掌心贴着闻人夜的下颔,看着他强调道,“我在,我没有抛下你,没有离开你。”

  他隐约猜测到对方遇到了什么。

  “我不会走的,我在你身边。”

  那双眼睛终于有了点反应,魔焰晃了一下,似乎在这具庞大且危险的身体里重启他的大脑。

  但此刻魔族的本能还是占据了上风。江折柳被他紧紧的抱住了,感觉到对方的尖牙蹭上了脖颈。

  闻人夜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不清醒的小魔王根本就是一匹不驯的饿狼。脑子里只有拆了他的躯体,把他吞进腹中。

  江折柳疼得吸气,但他对疼痛的忍耐力很强,并没有痛哼出声,而是抬手试图安抚他,只是这只手没能抚摸到对方的脊背,而是触到了骨翼的根部。

  又是一片血,还带着杀戮道种混杂着魔气的那种微微刺痛感。

  陷进嫩肉里的利齿咬破肌肤,尝到发甜的血液。但他还是没有被满足,而是逐渐地转移到了喉结上,牙齿牵制住了脆弱的喉骨,舌头重重地舔舐了一下。

  江折柳差点说不出话,他攀着对方的肩膀,觉得这匹狼真能直接吃了他,但他不敢挪开,也不能后退,而是伸手没进了对方的发丝间,低声发哑道:“会死的。”

  对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江折柳扳住对方的下颔,重申道:“不能咬,我会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是发疯也好香啊。

60、第六十章

  压到喉咙间的利齿顿住了。

  小魔王贴着他的脸颊, 有些恋恋不舍似的,抱着他不肯放松,但又野性难驯地舔舐他的咽喉,将怀中人最致命的补位放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种掌控欲得到了短暂的满足。凶残的野兽开始舔舐他的伤口。

  江折柳脖颈上被咬出的伤痕还在流血, 伤口咬得很深, 一直都在出血。

  闻人夜喜欢他身体里略带着冷甜气息的血腥味道。他把江折柳压在身下, 按着他的肩膀,着迷地舔舐出血的伤口, 眼中的魔焰缓慢地跳动。

  江折柳环着他的脖颈,感觉对方温热的舌扫过伤痕,刺痛感时强时弱, 一阵一阵的。他不敢遮挡, 只能暂且由着对方肆虐,将手指伸进了小魔王的发丝之间。

  情况其实还是很危险。

  江折柳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下一刻又突然发疯,他从没有这么紧张过, 但这时也只能强迫自己安定下来,语气温和地低声劝道:“疼, 松开我。”

  小魔王不放手, 他无法接收到正确的信息,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靠本能行事,这是一种魔族的自我保护机制。

  他只是伏在江折柳的脖颈间, 被血液的味道吸引了, 抱得越来越紧。

  江折柳注意到周围的魔气不再疯狂扩张, 这意味着他不用担心这层结界立刻破碎, 而是拥有了一定的时间来继续安抚对方。

  太不容易了。

  江折柳被他舔得有点痛,他这次确认自己真的是有点抖了,匀了匀气息, 开口唤道:“闻人夜?”

  没动静,对方仿佛无法识别这个名字。

  但对方的动作确实停了一下,他的手按在江折柳的肩膀上,好像在沉默着思考着什么,随后,他的手撕开了对方身上的外衣。

  ……?!

  这是什么走向?

  小魔王第一次这么有排面,居然敢撕他的衣服了。不过眼下这个情况,江折柳脑海中的预警疯狂转动,警报一阵一阵地响,觉得这个发展可能也会危及生命,搞不好会真的弄坏他。

  因为之前的几次,闻人夜都是有理智的,即便依旧很凶,但对方对待他永远都会留分寸,会谨慎小心。哪有现今这个情况,叫名字不应,让他停也不听话,好像大脑重启失败了,出现了一段空白的死机状况。

  江折柳的外袍被撕碎了,衣带扯落,散了一地。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薄衫,对方的手贴过来时,传递出一种不正常的、炽烫的温度。

  闻人夜贴上了这片微冷的肌肤,将他紧紧地揽在怀中,舔舐的地方转移了目标,又开始去含江折柳的喉结。

  江折柳发根沁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扳住对方的脸颊,将蠢蠢欲动的利齿往后压得偏移。

  “不许咬。”他再三警告,“闻人夜,再咬你就没有道侣了。”

  两团魔焰迷茫呆滞地望着他。

  江折柳深感挫败,他抓着小魔王的角往后推了推,想要跟他维持一个较为稳定的距离,却又因为这点挣扎的动作惹到了对方,再次被压倒了。

  对方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像是野兽一样。

  “我不走。”江折柳伸手摩挲他的后颈,不知道有没有用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将毛扎扎的发丝捋顺了,耐心地道,“我不离开你,你别害怕。”

  闻人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没有反应,但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他眼眶里的紫色魔焰慢慢地跳动起来,似乎又有了活力。

  江折柳注视着他,看着他舔了舔尖牙利齿,将上面残余的血迹舔干净,随后伸手扒拉他身上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很薄,能轻而易举地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带着一种猫似的好奇和探究。被懵懂的本能或是天性牵引着,锋锐的骨刃划破了衣衫。

  好难,人生怎么这么难。

  江折柳伸手挡了一下骨刃,被骨刃的边缘轻轻戳到了手背,顿时冒出一串血珠。

  对方的魔躯太锋利了。

  闻人夜好像又呆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抓住江折柳的手,把他的手背牵到唇边,舔掉了冒出来的血珠。

  舌面湿湿的,扫过伤口时也有点轻微的感觉。江折柳没敢抽回手,他有些拿捏不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直到那点小小的伤口不再渗血后,闻人夜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抱住了对方。

  小魔王短暂地安静无声了。

  江折柳松了口气,觉得对方的状况总算在回升了,有些自责地反思自己的做法,贴着他的耳畔,像是哄小孩子似的道:“没事了,是不是被梦吓到了?……没事,那都是假的,我是真的,我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清越柔和,很容易让人听得进去。

  夜夜小朋友愣了一下,飘飞的魔焰逐渐地回温,似乎稍微拢回来一点理智。

  就在江折柳这么觉得的时候,他仅剩的这件被弄坏了的衣衫也没能挡住,对方的手掌贴合过来,似乎执着地想跟他肌肤相贴。

  好像不是兽性大发,好像就是想贴贴。

  江折柳在修真界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大场面。他被小魔王抱在怀里贴贴,被他像是馋肉似的那么舔,觉得简直下半生人生无望。

  这该怎么办?江折柳头疼得要命,缓和了一下情绪,温和耐心地继续哄:“没事没事,夜夜不害怕了,不害怕了,我不会抛弃你的,我陪着你。”

  小孩子尚且能听得懂话,对方似乎只能慢慢理解这些话。

  江折柳哄了半个小时,说得嗓子都开始沙哑了。他感觉对方状态逐渐地好转,伸手揉搓了一下小魔王的头发,环着他的脖颈道:“放开我了好不好?压得我要喘不过气了。”

  懵懂的魔焰跳了跳,接收到这句话,缓慢地移开了一段距离。但并没有给江折柳起身的机会,而是低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下。

  这次没有出血,似乎学会怎么控制力道了。

  江折柳没办法拦着他,也不能拦他,只能看着他一路舔咬下去,画面越来越暧昧奇怪,放在晋江这个地方不太好播出。

  直到对方的额头抵在了他的小腹上。

  魔角的边缘轻轻地磨蹭着腹部的线条和轮廓,一种原始而特殊的感觉牵扯着他的本能,让他不愿意离开。随后,一股与他相似而又不同的魔气蔓延撞出,跟闻人夜脑海中短路的那根弦猛地冲突了一下。

  江折柳只能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在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对方眼中跳动的焰火慢慢地收敛,逐渐地黯淡,随后恢复成正常的眼眸。

  随后,闻人夜抬起眼,跟他的视线对视。

  下一刻,江折柳在短短的一瞬间,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震惊到变色,对方头上的魔角都跟着猛地黯淡下来,一对骨翼自闭地收缩蜷起,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闻人夜差点被眼前的画面吓死。

  他看着小柳树松了口气似的地坐在自己面前,脖子上的咬痕特别深,隐隐地渗血,手背上也有伤,外袍碎成一片一片的,从锁骨到小腹都是斑驳隐约的吻痕和齿印。

  好像刚刚才被他糟.蹋完。

  闻人夜脑子都差点转不动,他只觉得完了,小柳树要跟自己和离了,他要被甩了。

  对方身上的皮肉都软软的,一咬一个印儿,这么深的口子不知道场面得多禽兽不如。闻人夜收起骨翼,身上的魔躯迅速地褪去隐藏,隐遁进人形之中,随后他脱下了外袍披到了对方的肩上。

  江折柳看着对方手指发抖地给自己穿衣服,看着他道:“醒了?”

  小魔王不说话,小魔王要哭了。

  江折柳看出对方的情绪特别低落,也就不开口了,想要给对方一点恢复正常、整理思绪的时间,但下一瞬,他就被重新抱进怀里。

  这次是轻轻的。

  江折柳抬眼看去,见到闻人夜的手指停到他脖颈上的伤口边缘,将魔气强行滤去攻击性,慢慢地用修为催愈他的伤口。

  只不过最终也只能让伤处不再流血。

  “我没事。”江折柳道,“你……你还好么?”

  闻人夜沉闷了半晌,低声回答道:“……嗯。”

  “怎么这么不高兴?”江折柳一下子听出对方的情绪,“还是很难过?”

  闻人夜又不讲话了,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极度可怜的气息,明明受伤的也不是他,但每次都能让江折柳心软。

  江折柳以为他还在为遇到的幻境伤心,便语调温和的安慰对方,结果越说越不起效果,直到被温热的眼泪弄湿肩膀。

  他的话戛然而止。

  还真的哭了……江折柳给他顺了顺脊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横扫六合镇压天下的魔尊大人不应该这么脆弱,但他一想到这都是因为自己,就觉得自责愧疚,心软得一塌糊涂。

  对方还闷闷的,不讲话,也没说自己多难过,但江折柳就是感觉他难过得快要死掉了,连呼吸声都有点发颤。

  “……别伤心了。”江折柳轻声道,“你都知道是假的了。”

  闻人夜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久,等到确认小柳树身上的伤口无法再催愈之后,才低低地问道:“你疼不疼。”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即便问了出来,但闻人夜也觉得他一定很疼。

  江折柳反应了一下,才想到他问的是脖子上咬的这一口。

  “不疼。”

  他下意识地回答,随后又觉得太假了,改口道:“有一点点。”

  仍然很假。

  闻人夜抵着他的额头,沉默地跟他待了一会儿,声音还是很难过:“我一直想保护你。”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