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55章

作者:混元三喜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才感到“客人”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带着一点餍足,哑着嗓子问:“舒服吗?”

  银绒:“舒——嗯????”

  银绒头顶狐耳“唰”一下背过去,并炸了毛,这声音、这声音……

  紧接着,那怎么也拿不下来的眼罩忽然松动滑落,银绒得以看清眼前人,熟悉的英俊面孔,可俊脸上却蒙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一向一丝不苟的发髻也乱了,落下几缕青丝,是他从未见过的城阳牧秋。

  “本尊伺候得你舒服吗?”

  “!!!!”

  明明是温柔缱绻的问话,可银绒吓得蹦起来就往被褥里钻,奈何,刚一动,就疼得他不得不迟缓了动作——方才那一遭虽然爽,但祖宗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仍然免不了疼。

  城阳牧秋慢条斯理连被子带银绒一股脑搂进怀里,此刻房间里仍旧残存着暧昧的味道,银绒作茧自缚,被裹成了一只蚕宝宝,只留半张脸和一对毛绒绒的狐耳在外边。

  他咽了口口水:“你你你怎么会……”

  城阳牧秋却很执着,定定地望着银绒那双琥珀色眸子:“伺候得你舒服吗?”

  “……”银绒又缩了缩脖子,“舒服的。”

  城阳牧秋:“实话?”

  银绒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在乎,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真的很舒服,仙尊,你最近是有什么艳遇吗?怎么技术提升得这么快?”

  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叹口气,把银绒裹得很紧:“从分别那日,我不眠不休地追到现在,我以为……你出事了。”

  不会吧,不眠不休,分别到如今有半个月了吧?

  银绒想:祖宗这是在担心他?

  竟然昼夜不息地一路追到此处?从那座荒山,到鹿吴山,也许有万里之遥,即便用上日行千里的术法,找过来也要十日,何况还要耗费心力去找人呢?

  说不感动是假的,银绒舔了舔嘴唇,准备把那一日莫名其妙遇到佑慈道君魂魄的事情说出来:“其实,那天……”

  城阳牧秋却打断银绒:“你为何在此处……卖身?”

  他抱着希望问:“是那老鸨逼你?”

  “没有呀,他怎么逼得了我?”银绒有点小得意,“我现在很厉害的,若是想走,秀春楼里那些做护卫的大妖也拦不住我!”

  城阳牧秋却更沉默了,片刻后才沉声问:“那是为何?”

  银绒察觉到祖宗似乎不大高兴,但也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媚妖嘛,在青楼里修行最合适不过,我师父就是这样的,一边吸男人的阳气,一边赚灵石,而且我赚得还比他多!”

  “八万上品灵石啊!”银绒说到这个就双眼放光,“青茗郎许诺,初夜三七分,我七他三,七八五十六,那就是五万六千上品灵石,你知道吗,这么多钱,能把琵琶镇整个买下来,不对,能买一百个琵琶镇!到时候我衣锦还乡,作威作福,好好让那些从前看不起我的混蛋们开开眼界——可惜涂大嘴死了,不过他还有好多兄弟,都欺负过我——再把赌坊买下来,让我师父随便赌,再包上几十个美男子,换着花样伺候我!”

  “几十个美男子,怎么伺候你?”城阳牧秋几乎咬牙切齿了。

  银绒恍然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忘情,好像说多了,当着“恩客”的面畅想解甲归田之后的嚣张生活,的确不怎么合适。

  但还没等道歉,银绒就又被城阳牧秋从被子里拽出来,这样那样。

  第二次祖宗没控制住,又把银绒弄哭了。

  银绒甚至抽抽噎噎地说把灵石退给他,从此一刀两断,再也不做了,这才把城阳老祖唬住,不敢再造次,甚至把“红袖公子”打横抱起,送到隔间准备好温水的浴桶里。

  他依着青茗郎说的步骤,耐着性子,温柔而仔细地替银绒清理,银绒也懵了,他虽然听过也看过墙角,但那都是恩客对小倌,从来没有哪个客人会这样温柔小意地照顾人,因而这个操作他是第一次见。

  城阳牧秋也是第一次做。

  生疏,却足够小心,好像银绒不是个早就与自己睡熟了的狐狸精,而是什么易碎的名贵瓷器,需得捧在手心里,仔细呵护。

  银绒不哭了,他早就不是童子鸡,连幕天席地的野趣也尝过,从来把那档子事和吃饭喝水一般看待,从来不知害臊为何物,这一刻,却莫名地脸红了。

  明明只是清理而已。

  脸红的不止他,银绒透过氤氲的水汽,亦看到城阳牧秋的耳朵也红了。

  两人都没说话,被布置得如同婚房的房间里,只剩下撩动的水声,淅淅沥沥,蒸得人浑身燥热,银绒晕晕乎乎的,待到结束,才忽然一拍桶沿,懊悔地说:“完了!哎呀是我的疏忽,忘了告诉你,那东西不能清理的,我还要留着吸收炼化,才能修补妖丹……”

  城阳牧秋耳朵更红了,这让他看起来,恍然与从前在琵琶镇的那个、失忆了的阿哥重合,但恢复了记忆的老祖,到底还是自带上位者的威压,说起情话来也有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威势:“你想要的话,我再给你些便是了。”

  银绒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日上三竿。

  他动了动头顶毛绒绒的狐耳,听到外头有人小声议论:“还没起呢,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再等等吧,昨晚,哎呀,啧啧啧,几乎折腾了一夜,红袖公子辛苦了。”

  “嘘,禁声,小心吵到了贵人。”

  ……很好,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别人听他的墙角了,银绒想把头埋进被子里,可刚一动,就听男人嘶哑餍足的声音:“醒了?”

  银绒这回彻底醒了:“……嗯。”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久之前,他才刚刚对祖宗放了狠话,说永不相见,昨晚就滚在了一处,还酣战一整夜。

  但好像也不能完全怪他,第一次,他的眼睛被蒙上了,至于第二次、第三次……嗐,祖宗伺候人的手段有了质的飞跃,换做哪只媚妖也把持不住啊。

  如今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了,银绒思忖着该如何处理他们的关系,要不要同他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城阳牧秋却好像完全没有聊天的兴致,把人搂进怀里:“不是说累吗?再睡一会儿。”

  银绒挣了挣,没挣开,小声咕哝:“真的一点都不嫌弃我了啊。”

  “……”城阳牧秋顿了顿,而后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银绒的脸埋在城阳牧秋胸口,闷闷地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城阳牧秋喉咙滚了滚,竟有些紧张:“你说。”

  银绒:“那一日,在那座荒山上,我遇到你师尊了。”

  这个话题与城阳牧秋预想的完全不同,但他也严肃起来,听银绒一五一十地说了来龙去脉,最后问:“为什么我只是碰了一下他的墓碑,就被拉进了他老人家的幻境啊?”

第六十七章

  城阳牧秋并没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捻了捻银绒脖子上的铃铛,道:“师尊提到的那块涅槃羽岁和雕刀拿出来给我看看。”

  银绒知道自家炉鼎这是准备帮忙,忙不迭将两样东西拿出来,同时忍不住问:“你真的相信我见到了佑慈道君?”

  人死不能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一下子就信了?

  城阳牧秋:“你说的,我自然信。”

  之后,银绒便看着城阳牧秋背对着自己捣鼓那块涅槃羽岁,青年逆着光,背影显得高大结实,不知过了多久,城阳牧秋将两样东西原封不动地还给银绒。

  银绒忍不住有点失望:“连你也弄不懂吗?”

  “弄懂了,”城阳牧秋,“不过这是你的机缘,需要你亲自操刀,我可以教你。”

  银绒发现城阳牧秋似乎不在自称“本尊”,而是自称“我”,银绒动了动头顶狐耳,“多谢仙尊。”

  “……”城阳牧秋,“你一定要与我这样生疏吗?”

  银绒立即:“不生疏不生疏,我们昨晚不是什么都做了吗?”

  城阳牧秋被噎住,有心重提那件事:“我那一日,在师尊墓碑前问你的问题,如今有答案了吗?”

  “……”

  银绒知道躲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

  他又往鸳鸯锦缎被里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拒绝吗?”

  小东西头顶狐耳蔫哒哒地趴着,心事都写在脸上:本妖是不愿意的,但如果你逼娼为良,那也只好从了。

  城阳牧秋心里一阵酸涩,觉得更气闷了。

  “罢了,你不愿意,我还会逼你不成?”

  银绒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这不像是祖宗的脾气,依着他对城阳牧秋的了解,他老人家想做的事情,必然要用尽手段——暴力手段、以势压人,他做起来轻车熟路。

  竟然没有逼自己?

  银绒下意识甩了甩露在大红锦被外头的尾巴尖儿,心里想:应该是没有特别喜欢,所以才没有逼迫吧?

  有道理。

  他自己也曾很喜欢很喜欢过“炉鼎君”,想一辈子养着他,但时间久了,收到的拒绝多了,便不愿意再热脸贴冷屁股。可见“喜欢”多不值钱啊,这么容易就被消磨掉了。

  而城阳牧秋与自己相处的记忆全失,他所记得的,不过是自己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贴、又睡过几次罢了。

  难不成自己贴他的时候,他不喜欢,自己离开了,就突然变成了香饽饽?

  这也太贱了。

  不可能不可能。

  城阳牧秋便这样在秀春楼住下了。

  除了夜夜帮助银绒“练习采补术”之外,白日便守在自家小狐狸身边练功——银绒被折腾得不行,白天都是要补觉的——或是隔空处理一些徒弟们不敢擅自决断的门内事务。

  一转眼,他便住了十七日。

  整整八万上品灵石,别说住十七日,住上十七个月,秀春楼也稳赚不赔,奈何,那一日目睹过银绒风采的客人们都坐不住了。

  经过青茗郎的精心策划,早已把各位纨绔子弟对于‘红袖公子’的期待值拉满,而在梳拢大礼那一日,众人看到银绒的真容,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惊为天人,也是后来导致竞价一路走高,完全超出预料的原因。

  很多世家公子、大妖、修士都等着,那位敢出八万上品灵石的神秘豪富离开之后,再去找红袖公子从诗词歌赋谈到共赴巫山。

  可惜,那位神秘豪富至今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像是要长住,这可急坏了前来一睹芳容的众恩客,每日来秀春楼问他什么时候走的客人络绎不绝,每婉拒一次客人,青茗郎就感觉自己把白花花的灵石往外推一次,心都在滴血。

  这还不止,一条花街的小倌馆都在模仿银绒,每一家都至少推出一位穿红衣的年轻公子,衣裳的样式、花纹都与银绒那一日穿的别无二致。

  不少在秀春楼失望而归的客人,都跑到别处解决问题,青茗郎气得想骂街。

  他终于按捺不住,鼓足勇气去找城阳牧秋暗示,敲门问:“仙长,您忙着吗?”

  片刻后,房门打开,青茗郎对上城阳牧秋面无表情的脸,登时有些怂,却听对方好脾气地低声道:“有事出去说,他还在睡。”

  青茗郎自认见多识广,但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就发怵,明明那人态度还算良好……这大约就是不怒自威吧。

  青茗郎陪着笑:“仙长,是这样的,按着秀春楼的规矩,梳拢某位公子,也不过是一夜春宵,当然,您给的价钱太高了,让红袖多陪陪您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呢,哈哈哈,以我们红袖的姿色,别说是秀春楼的头牌,他甚至能称得上整个鹿吴城的花魁,您该听说过,秦楼楚馆看鹿吴,鹿吴谢馆看秀春。所以说他是整个修真界最红的公子也不为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令巧舌如簧的青茗吓得断了思路。

  城阳牧秋倒是替他说出口:“想再加价?”

  青茗郎:“不敢不敢!”

  城阳牧秋:“的确,把银绒再卖给别人,更加划算,你以为本尊出了八万上品灵石,已经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