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愫遇
陈乐乐不知道邢彦还在不在这里,她不敢再靠近偏屋。
绕着墙角慢腾腾地往大门口蹭。
院门没有大开着,却也没有上锁关死。
她乘没有人注意,拉开大门,飞奔出去。
跑出巷子,在外面忙碌的所有村民一起看向她,有几个村民看见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向她走了过来,同时另外有七八个村民堵住出村的路口。
向她包抄过来的村民,都是壮年男子,她一个小姑娘根本冲不过去,不用到村口就会被抓到。
陈乐乐连忙停了下来,往祭台上瞅,假装看热闹。
村民继续往前包抄,有的人眼里甚至露出了凶光。
陈乐乐下意识地后退了下,突然身后伸来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陈乐乐吓得刚要惊呼出声,听见母亲的声音响起:“拜祭山神没开始呢,还要再等一会儿。”
村民看见惠娘,停了下来没再往前走,却没放松警惕。
陈乐乐转头看向母亲,脑海里却浮过她杀死父亲和她牵着自己的手踏着尸体血水时冷漠的表情,心里顿时堵得厉害。
“别急,一会儿开始了,彩玲会带你们出来看。”惠娘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往回走。
三言两语表明陈乐乐是贪玩出来看祭山神,不是要跑。
陈乐乐转头,见那几个村民还盯着她们,连忙把头转了回来。
惠娘把陈乐乐送回偏屋,小声道:“事不过三,我能保你两次,保不了你第三次。如果你老实呆着,我自会让你平安离开。再自作主张,村民今晚的晚宴上便会多一道红烧肉。”
陈乐乐打了个寒颤,她相信母亲会带她离开,就像梦中的那样,就算踏着满城的尸体血水,也没有放开她的手,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娘,你还会回四方城吗?”
“会。”
陈乐乐问:“回去和父亲和好,还是杀他?”
惠娘没有瞒她的意思:“杀他。”
陈乐乐:“可以不杀吗?”
惠娘淡道:“你想说什么?”
陈乐乐鼓起勇气道:“邢彦死了。”
惠娘盯着陈乐乐,眉头蹙了起来。
陈乐乐额头渗出冷汗:“他终究是我的父亲……”
“你累了,睡一会儿。”
惠娘手一扬,陈乐乐闻到一股异香,下意识地想要屏住呼吸,但已经晚了,眼前一黑,便什么不知道了。
共情有一瞬的卡顿后,在一间农舍醒来。
榻边坐着陈亮,陈亮平静地告诉她,她母亲没了……
顾小风切断共情,陈乐乐回神过来,拉住他的衣袖:“他是邢彦,他不死,四方城会被屠,而太子您……也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比心,比心,比心~~
这文完结后,下本写:《穿成校霸的炮灰白月光》,有兴趣的姑娘可以收藏一下。
单宁在姐姐心脏移植手术的最后期限出了车祸。
死后智脑觉醒,发现自己是游戏里男主的悲剧炮灰白月光,所有的付出都是顺应剧情,给别人铺路。
游戏二周目,她的智脑入侵系统,成了游戏里的病毒。
单宁炮灰复燃,我的游戏人生我说了算。
虐渣虐得顺风顺水,前途正一片光芒,不远处一个气场十足的少年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单宁:“?”
少年撑头看她,突然嘴角一勾,邪坏一笑:“换人了?”
单宁:“……”
不学无术,专职打架睡觉无人敢惹的校霸突然找到了生活乐点。
单宁这才知道,这个白月光并不是那么好当。又一次被顾挚按在墙角,慌了神:“你放开我,我把她还给你。”
顾挚阴沉着脸,侵略的视线扫过她的唇,英俊邪痞的脸低了下来:“谁他妈要她回来了?老子要的是你。”
第82章 共情(三)
太子……您?
“你叫我什么?”
“太子!”
这一声‘太子’像按下了一个开关, 无数久远的画面,如同动态图一般涌进顾小风的识海。
顾小风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耳边突然间响起乱哄哄的一堆声音。
四方城破了,陈将军殇亡, 他麾下将士尽数战死,百姓被屠,全城无一活物, 独不见陈将军的女儿尸身, 应该是被带走了。
如果不是太子祭天, 鬼将军回京护驾,四方城也不至于……
太子还没有继位, 便以为这天下是他的了,而那些愚蠢的百姓,也奉他为天, 他们眼里早已经没有了皇上。梁州和四方城先后被破,可见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才借魏军之手,灭他的威风。
陈亮死得好, 死了陈亮, 也能让太子清醒清醒,知道自己就算有鬼将军伴身,也不能一手遮天。
太子和鬼将军秤不离砣,只要杀了鬼将军,太子也就不足为俱。
鬼将军目无尊上, 早该杀了。
皇上不过是令人挑了鬼将军手筋脚筋,太子竟然大打出手, 如此张狂,如果再不废了他, 恐怕下次打的就不是禁卫军。
鬼将军得杀,太子得废!
那些声音和画面,扯得他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
画面一转,一个小童皱着小眉头走在干涸的田坎上,他身后跟着一脸天真,看什么都稀奇的小少年。
久未下雨,田里庄稼快要干死了。
一些老弱妇幼跪在田里,一遍又一遍地磕头祈雨。
如果再不下雨,他们今年将颗粒无收。
家里早已经没了存粮,糠和着草根树皮已经吃了数月,如果再无收成,明年连糠都没得吃了。
百姓饿得快要活不下去,朝中不但不发放救济粮,反而为了修建避暑山庄而增加税赋。
交不上税,就得上交男丁抵消税赋。
村里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都被拉走,这些人出去了,便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村里只剩下一众白发老人和孤儿寡母。
即便如此,仍然逃不过变着花样压下来的各种税赋。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只能离乡背井,沿路乞讨,城里有亲友投靠的便去投靠亲友,没有的就活到哪儿算哪儿。
官道两旁遍地尸骨,尸臭难消。
天下百姓无不恨死了高高坐在金殿之上的那人,以及他的一干朝臣,无论是谁提起那人,都会暗骂一句昏君。
被天下人骂作昏君的那人,是他的父皇。
他家族的男人有遗传性的坏血病,当朝皇上也不例外。
天师算出,皇后怀的孩子是佛祖的菩提籽下凡,在药里加入这孩子的脐血,可增强药效,等皇帝的病疾不可以控时,再以血换血,可治皇帝的坏血病。
他出生的时候,天现祥云,天师说养好了他,便顺应了天意,能国泰民安,并取了脐血入药,皇帝服药后,身上的青紫淤青尽数消除。
皇帝大喜,当即封他为太子。
但没高兴几天,他便出现了早夭之像。
天师说他这是命格不稳,又被皇姓压着了,成年之前,如果养在宫里,怕是养不活,于是暂且隐去皇姓,由娘舅带着隐姓埋名养于民间。
等命格稳了,再接回宫中。
他虽然身为太子,却从小长在民间,身边只有娘舅和乳母母子,无人知道他的身份,除了每过一两年会有医官来取血,他与宫里没有任何联系。
他从小所见所闻都是穷苦百姓的疾苦,以及当朝皇帝昏庸无道,朝廷被一大批奸佞小人左右。
他却未长在宫中,不知道皇帝昏庸小人当道之说是否属实,但百姓确实被逼得活不下去。
他问过舅舅,舅舅听了他的话,吓得捂住他的嘴,告诉他,那些话别人可以私下偷着说说,但他却不可以,因为那人是他的父亲,他说那样的话,便是大逆不道。
而且,他身后还牵连着他母亲一族的安危。
直到前不久,舅舅收到京里寄来的信,躲在房里哭了一夜。
他悄悄地看了那封信,才知道外公一直看不惯朝中的歪风邪气,但皇帝又一直忌惮外公手中兵权,并不敢把他们一家怎么样,现在又要他的血续命,更不会轻易动他母亲一族。
但外公清楚,手握兵权的武将,自古以来没有几个得了善终,只要皇帝心里有刺,他们一家便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得万剑穿心。
外公为了护着家中老小,不理朝中诸事,长年镇守关边,极少归家。
但只要他们一家活着,朝里那些小人便吃不香,睡不好。
今年年初,他们蛊惑皇帝,以祭天为名,骗外公和大舅舅回京,外公和大舅舅在回京路上遇袭身亡。
京里的通报说袭击外公和大舅舅的是土匪。
和外公和大舅舅一起遇害的还有大舅舅的十六岁的长子。
外公和大舅舅久经杀场,即便回京不能带着大队伍,但身边亲兵无一不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他们岂是那些土匪能杀得了的。
能杀他们的只能是皇帝养在地下的暗卫,一群无知无畏,为杀戮而生的杀人机器。
皇帝给外公和大舅舅风光厚葬,给大舅舅的小儿子封官加爵,然而大舅舅的儿子也才十岁。
从自他离京,养在乡下,小舅舅就陪伴在他身边,一直未娶,昨日回京奔丧,此时应该还在路上。
他不知道小舅舅还能不能回来。
为了避免想要弑君的人对他下手,他们在一个地方住不长久,舅舅离开前让他在这里等三个月,三个月期满,无论舅舅有没有回来,他都随老奴往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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