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选择猫车
牧白偏好文静柔弱的姑娘。
他想了想,凭着印象描述:“乌黑长发,书卷气,白净纤弱,让人一看就想保护……”
画眉惊了:“原来你喜欢苏公子?!”
牧白:“……”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轮椅上那人微微抬起眼帘,似乎也在等自己回答。
“看个锤子,我不是在说你。”
苏墨“哦”了一声,语气似乎有点失望。
他低眉沉吟片刻,又道:“说我也无妨。”
画眉也轻声安抚:“小白师妹别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
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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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点好卧房,下楼订菜时,牧白又撞上了江辞镜。
他似乎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一见着牧白便迎上来搭讪:“小白姑娘,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牧白有点尴尬,只摆摆手轻声道:“无妨。”
江辞镜眼神一亮,脸更红了:“小白姑娘果然宽宏大量。”
牧白:“……”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看这意思,恐怕自己随便说点什么都能增加江辞镜的好感度。
牧白不动声色与他保持距离,顾自走到柜台前点了几样菜,让小二一会儿送上去,便脚底生风地溜了。
上楼时还能感觉到江辞镜灼热的视线黏在背上。
牧白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住哪一间,于是停在拐角踌躇片刻,走向了苏墨的卧房。
苏墨斜卧在床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
听见他进来,神色淡淡的,连眼皮也不抬:“遇见江神捕了?”
牧白合上门,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怎么知道?”
“听见了。”
牧白一怔,想起了千里眼和顺风耳。
武林高手的目力与听力确实高出常人许多。
在崖底时师傅曾专门训练过他听风辩位的能力。
但在这嘈杂的客栈中,牧白也必须凝神静气,才能听得清其中一两个声音。
苏墨能在卧房中听见他和江辞镜说话,如果不是天生顺风耳,就是专门留意了牧白的声音。
牧白立刻决定以后不在背后说苏墨坏话。
就算说也要小声一些。
他余光瞥见苏墨转了个身,背后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地面绒毯上。
牧白强迫症看不下去,便蹲到床前替他把头发拨回床里。
苏墨察觉到,忽地转回身来,两人四目相对。
他眼尾有一弯微微上挑的弧度,不笑时清冷,笑时便如青莲潭里映出的弦月。
牧白从认识苏墨起就觉得这个人冷静得可怕,不论何时何地眼睛里都见不着一点儿情绪。
直至此刻,他眼波微动,像是潭水里的月亮碎了开。
连眼角的泪痣都生动起来,似水含情。
牧白:“……”
他喉咙发紧,往后一退,便瞥见床榻里白皙纤瘦的足踝,散落满地的乌发,画面竟有些旖旎。
牧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低下头盯着绒毯上的花纹半晌,似乎觉得自己方才这一系列举动极其丢人,赌气似地把苏墨的头发一把揪起,扔进床里。
苏墨差点笑出来,赶紧抬起袖子掩饰地咳嗽两声,问:“怎么了?”
牧白想了想,仿佛找到一个绝妙的掩饰尴尬的法子,两腿一盘,端端正正坐在绒毯上,一本正经地问:“假使有个人对你一见钟情……”
话还没说完,苏墨便猜到他要问谁:“世间哪来这样多一见钟情,许是见色起意也不一定。”
牧白:“……”
他怎么感觉,苏墨好像对江辞镜有点意见。
“小白,江湖人心险恶,来路不明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牧白心道:最险恶的明明是你才对,方才还说人家万镜司神捕天下闻名,现在就变成来路不明了?
这些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便只是一手撑着下颌,坐在地上懒洋洋地看着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