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162章

作者:放鸽子 标签: 爽文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从放榜唱名那日起,就一直殷殷期待着正式授官这日的新科进士们,也顾不得酸陆辞同内臣都能相谈甚欢的模样,只老老实实地在底下站着,强行按捺着内心的激动。

太宗、太祖时,进士所授之官既低,出官之后,亦鲜为长官所礼。

与那时的窘境一比,现今这位官家,在授予官职时,可要优厚多了。

即使每甲待遇皆有不同,随等次逐级下降,但再怎么比,也比前些年的好上太多。

在一再强调皇恩荣重后,终于到了众人满心期待的重头戏,只听林内臣无比清晰流利地念道:“——以新及第进士第一人陆辞为将作监丞,第二人蔡齐,第三人萧贯为大理评事,并通判诸州。第一等十三人并九经关头为秘书省校书郎、知县;第二甲为二使职官;第三甲为初等职官;第四甲并诸科为试衔判司薄尉;第五甲并诸科同出身,并守选。”

宣读过诏书后,林内臣向陆辞递去带笑一瞥,便施施然地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这次的授官安排,与上回贡举的所差不多,众人或喜或忧,但总体是舒了口气。

叫他们最感到意外的地方,却是状元陆辞所得的授官。

官家对陆辞的看重偏爱,可谓众所周知了。单是层出不穷的赏赐,就看得人人眼红。

怎么到了授官时候,反倒循用常调,不见出格了?

他们却忽略了,陆辞及第时年方十七这点。

若按旧制,及第时年未冠者多将守选,复游太学深造,待及冠后进行召试,才得以授官。哪怕是一路受到破格提拔,得官家倚重的晏殊,也留秘阁读了三年书,方得召试的。

陆辞得以省下这三年,官家和寇准都没少费工夫,丁宰执的推波助澜,也功不可没。

在心绪复杂地看了眼宠辱不惊、仍是淡然微笑的陆辞后,不知里情的众人就默契地移开了视线,各自挂心自身的处境了。

在前四甲的有了明确的着落,自是万分欢喜,矜持地彼此恭贺起来。

而第五甲的虽早有预料,但真正得知要守选时,还是难掩失落。

毕竟守选可不只是等候空缺那般简单,且不说那空缺是好是坏,是远是仅,更愁人的,就是迫在眉睫的吏部铨试了。

因铨试不合格,以致旧旷不官的守选,可不在少数。

陆辞一听自己确定留京,成为这届新科进士中晋身京朝官的唯一一人时,饶是已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许失落。

却不只是这一时半会的,都要留在开封城中,不得天高皇帝远,去各地品尝各色美食的缘故。

而是离别在即,不论是省试落榜的钟元和易庶也好,还是被授为知县的柳七也好,或是二使职官的朱说,试衔判司薄尉的滕宗谅……

这么四散开来,少说几年,多则几十年,都难再聚一起了。

柳七几人显然也想到这点,面上不见多少欢喜,而是沉默地回了房,提上提前收拾好的行囊,一起乘车,回租赁的院所了。

因离别的日子越发临近,此时马车里的气氛无比凝肃。

连平时最爱活跃气氛的柳七都死气沉沉,蔫了吧唧,更别说是不知所措的滕宗谅,和一直抿着唇的朱说了。

陆辞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直到院所快到了,他才忽然开口道:“你们要何时才会知晓,具体分去何处州府监军?”

滕宗谅和朱说皆不知答案,下意识地看向柳七。

“这也是我头回中举。”柳七哭笑不得地给自己辩解了句,又补充道:“但按常理推断,应就这一两日的事吧。”

陆辞叹息道:“经此一别,往后天南地北,难以再会……”

听陆辞一说,柳七几人也没了笑,之前只勉力压住的几分伤感,更是重新冒了头。

勾起几人愁绪后,陆辞话锋一转,笑道:“不过现今邮驿畅通,即便相隔千里,逢年过节传些书信,亦颇简单。”

闻言,滕宗谅唇角微微上扬,朱说紧绷的脸色也轻轻一松。

柳七刚要大力附和,就听陆辞轻咳一声,盈盈笑眼里满含期待,终是没忍住问出了最关心的那句:“寄书信时,不妨也顺道寄些好存放的当地特色吃食来,好让我有个睹物思人的机会?”

柳朱滕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新进士及第年纪太小也要守选。仁宗宝元元年(1038)就有诏曰:“吏部流内铨,新及第诸科人年十七下者,令守选。”

《宋史》的《王子韶传》也说,“王子韶字圣美,太原人。中进士第,以年未冠守选,复游太学。久之,乃得调。”

2.授官的诏书是我糅合了《宋会要辑稿》某几届的安排的成品……

3.太宗、太祖时,进士被授的官都很低,待遇也不如真宗仁宗神宗朝的好。

王嗣宗作为开宝八年(975)的庄园,都只当了个司理参军(从八品)的小官。他“尝以公事忤知州路冲,冲怒,械系之于狱,然则当时庄园所授之官既卑,且不为长官所礼。”《文献通考》卷30.

4.京朝官:

京官乃指与选人品级相近的低级文官,不一定要在京师任职。京官的寄禄官,北宋前期有秘书省著作佐郎、大理寺丞以下到秘书省校书郎、正字、将作监主簿等。

第八十五章

陆辞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一出,马车内凝滞的淡淡离愁,就于无形之中被驱散不少。

朱说忍不住扬扬唇角。

不知怎的,虽有些失敬,但他的确忽地觉得,惦记美食的摅羽兄真是十分可爱……

察觉到这一念头后,朱说不免有些心虚,赶紧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就马上开始盘算起有哪些吃食是易于存放,又可邮寄的了。

滕宗谅愣了愣后,还当陆辞纯粹是为活跃气氛、疏散伤感的说笑,便从善如流地接了茬,爽快道:“这有何难?一年四季,每季总有不同的时令小食,届时定择上一些,给摅羽弟寄来。”

朱说还在细忖,就被滕宗谅给抢了先,不由拧了拧眉,也立马跟上道:“我还是每月一寄罢。再耐放的吃食,也还是鲜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