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 第97章

作者:握千城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强强 穿越重生

这怎么跟别人问,你是帮婆家还是帮娘家的感觉。

突然,他感觉廖花洲眼神不对劲,一个劲地往下盯,盯着他的腿,盛翼觉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盛翼:“……我不是说了。”

廖花洲攸地收回了目光,往后一躺,幽幽地说:“我在想你的胎记。”

这什么爱好。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么?”

盛翼回想了一下,背书背书背书……:“记是记得那么一点。”

廖花洲突然坐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他:“什么?”

盛翼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不就是吃和睡,还有什么。”

廖花洲又躺了回去,嘟囔了一句:“不记得了么,”然后一动不动就躺尸了。

盛翼莫名其妙,哎,家里的教育二人组就够人受的了,宫里又有那个见着就肉疼哪儿都疼的四殿下,叶云寒吧原来也正常,后来不知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越来越喜怒无常,现在,这个廖花洲又神经兮兮,还要不要人活,他突地想起曲游春,恐怕也不会正常了,命苦哇。

随着车队越来越靠近灾区,路上携老扶幼,全家出逃的百姓越来越多,等到一处人声鼎沸处,车队一停,盛翼把车窗一掀,就看到两旁张有粥棚,路边密密麻麻地坐着躺着一些灾民,纵算盛翼心里有准备,也吃了一惊,连一向懒得出奇的廖花洲也少见地严肃起来。

车队在这里就稍稍分了流,一些民间医疗队就地驻扎,但登记在册的各大医家以及太医院的却没停,一路朝前,很快,一座城门出现在面前,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彭城。

彭城是路州的一个县的县城,叫芙蓉县,这个县与邻近的斗金县受害最为严重,所以,各大车队在路上陆续分流,而太医院却一达到底。

芙蓉,斗金,一个风景如画,一个日进斗金,路上廖花洲一有时间就安利盛翼,安利得盛翼两眼巴巴地恨不得身生双翅,但一下车,盛翼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只见赤野千里,泥泞遍地,连树木都不见了,到处是光凸凸的山头,再看远处,全是汪洋一片,茫茫然看不到边际,真有种沧茫大地风云变幻谁主沉浮的感觉,旁边有人感叹:“这是被扫帚扫过!”

盛翼:“……”

瞧瞧,人就是得多读水,鄙视。

城外是不能呆的了,走个路都嫌麻烦,车队纷纷进了城,到处寻找自己的驻点,太医院一部分人留下,一部分又分流到其它县城。

而盛翼,赋秋雪把他留在了彭城,赋秋雪满脸幽怨地看着他:“太医院的人手不多,你们就占了四五个位置,七州都受灾,彭城留五个就不错了。”

盛翼看了那密密麻麻的灾民,吓了一跳。

赋秋雪还有后话:“我给你们再留三四个人,一车药品,再者南疆北方各医家也有留下的,有什么事联系。”

临走,又说了一句:“我安排完了也留下。”

盛翼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你也留下说这么多。

很快,盛翼就知道他们的棚子搭在县衙前的广场上,别说,那儿人真多,站着的睡着的,到处都是灾民,官兵一顿清场才清出地方来,盛翼发现,有三家都在搭,牌子挂起来的时候,他看到第一家倒吸了一口凉气,盛家,冤家路窄呀,盛夕颜正叉着腰斜着眼打量着他,不言不语的,也没表情,很惊悚有木有。

他立刻有想逃跑的感觉,然后,就看到叶云寒快速地从外面走了过来,满脸严肃地听旁边一个乌纱帽大肚子的中年男子唠了一路,直接进了县衙。

盛翼突地想起那日一句把我安排在你身边的话,难道说,叶云寒就住在县衙。

想多了,这家伙有这么好么,想起他有时疏离有时亲近的感觉,还真是更年期,更年期嘛,一切皆有可能,又一切皆无可能。

“廖姑娘,你不想动就到一边去,别拦着我老人家,”棚内,苏嬷嬷絮絮叨叨地说开了。

廖花洲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又跟来了,还和自己一个棚,哎,八成是见着自己的便宜好占,没完了。

盛翼还没来得及去看另一家,一个男子就背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跑了过来,满脸焦急地说:“我爹昏过去了,大夫麻烦帮看看。”

看病,盛翼立马来了精神,招了招手:“快快快,背进来。”

脉细微,面色红中带黑,瞳仁倒还清晰。

盛翼正儿八经地坐在临时搭的医台后面,回头朝愣在一旁的廖花洲道:“准备药材。”

“请问这位老丈这几日有何症状?”

那年轻人就一五一十地说:“我爹先是头痛,再就拉肚子,后来吐起来了,吐着吐着就这样了。”

盛翼看了看外面那闷闷的热天气,皱了皱眉头。

廖花洲的声音传来:“什么药,都没发放?”

盛翼:“医药包里找些皂角粉过来。”

廖花洲悉悉卒卒了一会:“没看到。”

盛翼一咬牙,药工呀药工,就是这水平:“拿过来。”

“什么?”

盛翼终于爆起了,然而下一刻,一个医药包递了过来,还是崭新的,廖花洲得意地说:“好看吧,药部发的。”

盛翼唰唰几笔:“猪苓十八铢,茯苓十八铢,白术十八铢,泽泻一两六铢半,三付,”递给年轻人,说:“拿着,参汤送下。”

年轻人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低着头说:“我都没家了。”

盛翼一阵心酸,点了点头,把单子收了回来,从廖花洲的医药包里找了皂角粉,把单子卷成长卷儿,沾了点,朝老人鼻孔里一吹,又找了些参片,再将单子递给廖花洲:“照这个找药,熬成汤汁。”

老人突地打了个喷嚏,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神医呀神医……”此时,医棚外已围满了将信将疑的灾民,见此情景,便大声喊了出来,与那年轻人激动的喊叫声混在一起。

盛翼:“……”

还没用药呢。

“帮我看看,我不舒服,帮我看看,我也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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