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兄终成受 第214章

作者:余梦丹华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穿越重生

“师兄看看我吧……”

“师兄!”

“师兄……”

“师兄,最喜欢你了!”

眼前的少年如此真切,隔着重重时光,如此触动心弦。沈孟庄迫不及待地慌乱地跑向他,唯恐下一刻就消失再也看不到了。

少年仍然站在原地等他接近,脸上挂着明媚的笑,笑声如泉水沁人心脾,束发高马尾,一双鹿眼澄澈,是沈孟庄心里的模样。

就在触手可及之际,沈孟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欢喜,正欲抓住他再也不让他离开时,少年突然笑着对他说:

“师兄,你骗我。”

骤然惊醒,如一声闷雷滑过心头,耳边的声音挥之不去。那是他的噩梦,醒来一切成真。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沈孟庄双眼茫然无神。眼前突然出现熟悉的脸庞,却怎么都不是梦中的少年模样。

那熟悉却陌生的脸庞看着自己,沉声问道:“你就这么想死?”

身若浮萍般在浪潮中漂荡,沈孟庄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来挣扎,只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滚”。

陆清远丝毫不在意,双手撑在沈孟庄身侧,俯身盯着眼前这张苍白瘦削的脸,似毒蛇吐出蛇信,扫过雀鸟每一寸。

“我不滚,我就要在师兄身边哪也不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逃不掉了。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和我纠缠到底吧。”

膝盖跪在沈孟庄两侧,陆清远直起身子,伸手撕扯被血染红的衣袍,眼中红光雀跃,勾起一抹诡艳的笑。

赤蛇紧紧裹缠着雀鸟,毒牙一寸一寸刺进血肉中,将沾染热烈爱欲的毒液贯入雀鸟体内,不停地收紧叫嚣着:

“师兄,我们来相爱吧。”

第122章 心间之名

阴冷大牢内, 鲜血滴答滴答, 密不透风的禁室冷风在耳边索命。石魔被镣铐绑着, 奄奄一息地低着头, 鲜血在他额头沿着脸颊滴下来, 掉进脚下的血泊中。

忽而黑雾骤起, 陆清远从雾中现身, 昂首阔步走向石魔, 眼神狠厉只消一眼便能取人性命。待他意欲走近时, 突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 无数只血蝙蝠层层排列隔着他和石魔之间。张开翅膀, 不停地点头, 嘴里叽叽咕咕, 似乎是在学凡人磕头求饶的模样。

陆清远负手而立,瞥向脚下血蝙蝠,冷笑道:“你要保他?”

血蝙蝠仍是不断地点头扇动翅膀,叽叽咕咕似沸腾的热水咕噜咕噜冒个不停。

“好。”陆清远衣袖一挥, 只见石魔身上的枷锁应声而断, “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话甫落, 傲然睥睨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黑雾中。血蝙蝠扑腾翅膀, 落在脑袋上,学着啄木鸟一般啄几下他的头顶,怨道:

“叽咕叽叽叽咕!”(呆子你吃豹子胆了!)

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石魔吃力地抬起脑袋,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感激涕零道:“嘿嘿,傻鸟,你真好。”

距那日逃跑已经过了半月,沈孟庄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然而那日鲜血淋漓的画面却历历在目,凌乱的床榻、狼藉的地面、猩红的案桌,还有死之将至的窒息,都恍若昨日。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醒来,好像是惊醒的,一场噩梦,消失的少年。醒来又身陷荒唐,从一个噩梦掉进另一个噩梦。直至他浑身青紫污浊,染上另一个人的气息和痕迹。

日复一日,如此而已。

自那一遭,他却也明白了,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不过是比平日多流点血而已。如此想来,对死亡的恐惧也不再惊天动地。既然连死都不怕了,那他还怕什么呢?他还怕什么……

即便到了如今,他还在害怕什么?他还在犹豫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杂乱的思绪如天际被风吹乱的云,漫无目的地飘荡,落在丛林间,落在雀鸟身上。化作一身光洁亮丽的白羽,看起来美不胜收,实际上却独自在黑夜中枯萎。

蛇信扫过雀鸟身上每一处,尤其是受伤的胸口,动作轻柔仿佛深情脉脉一般,舔舐轻吻,时而在雀鸟耳边关切地嘘寒问暖,犹如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然而缠绕雀鸟的蛇身却在不断地收紧,绞得雀鸟难以呼吸,那赤蛇似要将雀鸟揉进骨子一般,连雀鸟的伤口也只能拥有赤蛇的痕迹。

一如今夜,二人细汗涔涔。烛火在床幔上摇曳,鼻尖充斥着杜若花香。陆清远趴在沈孟庄胸膛上,看着眼前愈合的伤疤,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略显嫌弃道:“好难看呐,师兄身上怎么可以有不好看的痕迹。”

说罢,俯身吻了吻,随后手一扬从黑雾中掏出一根银针,在沈孟庄眼前晃了晃,轻笑道:“我来帮师兄变得好看吧!”

银针在烛火中闪着光,沈孟庄盯着眼前的银针,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涌上脑袋,神经紧绷,不安道:“你要干什么!”

晃了晃手里的银针,陆清远噘着嘴,好似无辜的模样,理所当然地回应他,“我来帮师兄啊。”

“滚开!”沈孟庄察觉到愈发浓重的危险信号,“我不需要。”

如雀鸟在赤蛇禁锢的怀抱中不受控地战栗,从湿热邪恶的蛇信中,雀鸟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逐渐接近的危险。

推开陆清远,沈孟庄意欲翻身下床,却被身后人搂着腰抱回来。回到方才的位置,被陆清远压在身下,双手被他压在头顶,扯过一旁的发带将手腕绑在床头。

丝毫不容抗拒,没有任何反手抵抗的余地。沈孟庄被绑在无法动弹,陆清远跪在他两侧,俯身趴在他胸前,看着他胸口的伤疤,似在赏玩某个奇珍异宝一般。

银针刺破肌肤,血珠瞬间涌出来滴在床单上。陆清远低下头舔了舔渗血的伤口,勾起兴奋诡艳的笑,似久未进食的猛兽抓到可口的猎物一般,红瞳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难以抑制地笑道:“师兄,在你这里刻上我的名字好不好?”

“放开!给我下去!”沈孟庄不停地扭动挣扎,如砧板上待宰的鱼。

陆清远仍跪在他两侧,双手撑在他身侧,烛火中宽厚的身影笼罩着身下人。陆清远将自己胸口上的痕迹赤.裸.裸地展现给沈孟庄看,十分得意地说道:“我这里也有哇,师兄,我太想你了,就把你刻在这里。你也刻一个我的好不好,要永远想我好不好?”

“下去!”沈孟庄气得整张脸涨红,若不是此刻他双手被绑住,他真想将陆清远按在床上狠狠地打一顿,单纯为出气打他一顿。身子是用来这么作践的吗?

银针刺进血肉,一往无前地滑动,一道血痕堂而皇之地从血脉里涌上胸口。沈孟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陆清远见状赶紧凑过来在他唇上嘬一下,给他一颗糖耐心安抚似的,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

看着血痕逐渐清晰,陆清远打翻一罐蜜似的,仿佛在红瞳中跳跃的烈焰里添了一把柴火,此刻疯狂地燃烧。

“师兄,你爱我吗?”陆清远看着胸口处已经成形的“陆”字,那份已经满溢的爱慕从心底的阴沟里、从浑身的血脉里,似雨后春笋般,不可阻挡地蜂拥而出,在他浑身每一个毛孔生根发芽。若要问他,陆清远是由什么构成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世人,大张旗鼓地宣扬,毫不掩饰地呐喊,是对沈孟庄的爱哦。

见床上的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额前的冷汗直出,别过脸不看也不回应。陆清远手里微微用力,银针更深了几分,鲜血不停涌出来,染红了身下一大片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