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这叫一个尴尬,连忙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稍微与文姜离远一些,拉开点距离,让文姜没办法把手搭到自己这边儿来。

吴纠坐好之后,文姜的手果然不够长了,如果强行搭过来,别人肯定都会看到,就太刻意了。

吴纠松了口气,哪知道文姜稍微又靠过来了一些,也调整了一下坐/姿,肩膀斜着往吴纠身上靠了靠,低头掩着嘴,低声说:“二哥/哥真是好逗,怎么像变了个人儿似的?莫不是新花样儿?”

吴纠心里一抖,他可没忘了上次的密姬,不知道女性的直觉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的确是变了个人,可是目前为止,谁都不知道。

吴纠咳嗽了一声,低声说:“文姜妹妹说笑了。”

齐侯正在“致辞”,他坐在上首,自然能统观全局,吴纠和文姜那些小动作齐侯看的一清二楚。

同时看的一清二楚的还有公子元,公子元刚才还看见文姜和自己抛媚眼儿,心想着这个姑姑也当真是浪的没边儿,他虽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也曾听说过文姜和诸儿的事情,如今一见,恐怕是真的。

公子元还在沾沾自喜,虽然文姜浪了些,但是胜在容貌真是犹如仙女一般,而且成熟妩媚,公子元虽然身边不乏女人,也和寺人顽过,但都是年轻的人,没有文姜这般有滋味儿。

公子元还在欢喜文姜看上了自己,结果就发现文姜不理自己了,开始跟身边的吴纠“打情骂俏”,两个人还搞起了小动作。

公子元心里那个气,气的差点把酒杯给碰掉了,眯了眯眼睛,心想着什么好事儿都让那个公子纠给占尽了,他是公子,我也是公子,他是老/二我也是老/二,怎么就如此不公平?

公子元越想越气,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就低下头来没再抬起来。

很快齐侯的致辞完毕,大家可以起身敬酒了,那时候的宴席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非常严肃,也不是一直坐在座位上,可以随意起身敬酒,如果齐侯买你的面子,还能敬酒给齐侯。

歌女舞/女还有女酒鱼贯而入,进来献舞献酒,一开席之后,吴纠就忍不住了,快速想要起身,若是让他对付齐侯还好,摆出一张恭敬脸,怎么也挑不出错来,但是他真的不擅长和女性/交往,吴纠本就没有那根筋,感情方面并不精明,他怕时间久了文姜再看出什么来。

吴纠想着,立刻要起身,文姜动作也快,“啪”一声,一把抓/住了吴纠的手腕,笑着说:“二哥/哥去哪儿?妹妹许久未见二哥/哥,喝两杯嘛。”

她说着,妩媚一笑,说:“妹妹知了,二哥/哥想和妹妹单独喝酒?真是性急,当真讨厌,一会儿的么!”

文姜说着,又轻飘飘的在吴纠的胸口捶了一下,虽然不重,但是“掷地有声”,吴纠感觉自己胸口都要被捶裂了,只是想“逃命”,如何就被当做是“性急”了?当真冤枉!

吴纠脸色都变青了,这样一来也不能逃跑,若是真逃跑了,文姜会错意跟过来,孤男寡女的实在说不清楚。

虽然吴纠也知道,自己这个身/体恐怕不是先公的亲儿子,虽然他和文姜也不是亲兄妹,可是齐侯只是用这一点威胁牵制吴纠,并没有公之于众,所以还是百口莫辩的。

吴纠不敢起身,文姜举起酒杯,笑着说:“二哥/哥,我敬你!”

吴纠干笑了一声,尽量让面色看起来很平静淡然,说:“文姜妹妹许久未归,是纠敬你才是。”

文姜“咯咯”一笑,说:“二哥/哥如何这么见外了,你敬我我敬你的,无妨,都喝!”

文姜喝酒颇为豪爽,这可难为了吴纠,吴纠知道自己这体质容易喝醉,再加上他身/体还没有大好,喝醉之后肯定有苦头吃,不敢怎么喝酒,但是如今不喝不行。

文姜豪爽的连干三杯,吴纠也只好连饮三杯,只想着幸亏是这个时代,酒的度数还不是很高。

文姜见他痛快喝了,笑着说:“好哥/哥,你真好。”

文姜说话软/绵绵的,弄了吴纠一身鸡皮疙瘩,只能干笑的打岔说:“文姜妹妹也是好酒量。”

文姜又“咯咯”一笑,说:“假正经儿!哼。”

她说着,随后还妩媚一哼,哼的吴纠的骨头都要酥/软/了,真是吃不消,文姜见他不看自己,笑着说:“好哥/哥,这些年哥/哥身边儿是不是又有不少美/人儿了?妹妹这人老珠黄的,都入不得你的眼了。”

吴纠咳嗽了一声,继续打岔说:“文姜妹妹怕是喝醉了罢?”

文姜捂嘴一笑,说:“真是,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假正经儿了,不过更招人喜欢了。”

吴纠:“……”是真的挺正经的。

文姜笑着推了一把吴纠,吴纠一个没注意,险些被她真的给推/倒了,“嘭!”一声,靠在了什么温暖又有些硬实的东西上,回头一看,险些吓了一跳,是齐侯!

齐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吴纠一倒,正好靠在他怀里,连忙退出来,说:“纠失礼。”

齐侯笑眯眯的说:“姊/姊和二哥在聊什么,也不和孤聊聊?”

文姜笑着说:“在聊……在聊文姜的舞姿有没有退步。”

齐侯一笑,说:“哦?姊/姊难不成想要跳舞了?”

文姜说:“你姊/姊我的舞姿可比这些人好看得多,你看着。”

她说着,真的长身而立,莲步轻摆往大殿正中走去,还冲吴纠抛了个媚眼儿。

吴纠消受不起,赶紧低头假装饮酒,就见旁边黑色的衣摆一晃,竟然在他身边的席位坐了下来。

吴纠吓了一跳,抬头去看,果然齐侯坐了下来,笑眯眯的说:“二哥可别只顾着看美/人饮酒,好歹吃些东西垫垫胃才是。”

吴纠恭敬的说:“是,君上教训的是。”

齐侯一笑,说:“怎么是教训?孤方才见二哥和文姜姊/姊相谈甚欢,怎么?换了孤坐在这里,就变成教训了?何故与孤如此见外?”

吴纠没有接话,这个时候舞台上的舞/女已经被遣走了,文姜款款站在舞台上,旁边的歌女奏起乐来,这样一来变成了文姜的独舞。

文姜穿着华丽,站在舞台之前,散发着妩媚的气息,方才又饮了一些酒,就更是妩媚华丽,丝竹之声响起,文姜冲着台下抛了一个媚眼,吴纠赶紧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

齐侯则是从始至终抬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台上的歌舞,还会拍手称好。

文姜一舞结束,很快又下了台,笑着说:“二哥/哥,妹妹跳得可好?”

吴纠还没说话,齐侯半真半假的说:“姊/姊这就偏心了,怎么只问二哥?也不问问孤?”

文姜妩媚一笑,说:“君上,文姜跳得可好?”

齐侯笑着说:“风姿卓绝,恐怕没人能超过姊/姊了。”

文姜笑着说:“几年不见,弟/弟的嘴也越发甜/蜜了?”

吴纠看着齐侯和文姜两个人迂回,就默默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坐在一边吃了点东西,因着齐侯坐在文姜的位置上,文姜也不好真的赶齐侯起身,文姜只好到旁的地方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