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狠/命砍着柴,他以为这就叫领教了,其实不然……

齐侯把柴劈了个精光,虽然柴火很多,但是齐侯身材高大,体力惊人,身为公子和国君的时候都没有娇生惯养,很快就做完了。

曹刿则是笑眯眯的享受着吴纠的按/摩,笑着说:“柴劈好了?那便歇歇罢。”

齐侯眯眼说:“曹师傅什么时候才和我们下山?”

曹刿说:“今夜子时之后。”

齐侯眯眼说:“曹师傅是何意?”

曹刿站起身来,笑了笑,说:“柴劈好,能温暖房子,也可以造饭果腹,人求生的欲/望满足之后,就开始寻求肉/体或者精神的欲/望了……”

齐侯眼睛一眯,握紧了手中佩剑,曹刿见他发狠,脸色阴霾,笑了一声,说:“你这龌龊之人,勿把旁人也归为一丘。”

齐侯还没说话,就又被奚落了一番,额上青筋直蹦,就听曹刿继续说:“这山上的最高峰,有一株野花,每年盛夏的子时才开花,花香芬芳,颜色异常……凡君子,定佩芳草,我请二位今夜摘这朵花与我来。”

齐侯听罢了,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生气了,只是凉凉的看着曹刿,吴纠倒是不生气,知道曹刿仍然在考验他们,心态非常平和。

曹刿说完,施施然的走进了木屋,“乓!”一声关上/门,也不让他们进屋歇息,齐侯瞪着房门瞪了一会儿,若是再瞪一会儿,恐怕要拆了曹刿的房子。

吴纠只好拿出干粮来,说:“君上歇息一会儿,垫垫肚子。”

他们劈了好些柴火,吴纠就用柴把火升起来,两个人围坐在火边,吴纠将干粮拿出来,穿起来在火边炙烤了一番,因为带来的佐料实在有限,只能在上面撒了一些不怎么起眼的佐料,凑合吃吃。

经过篝火的炙烤,普通的饼子也冒出了香味,夹杂着香料的味道,弥漫在小山头上,一时间竟然让人饥肠辘辘,尤其是已经劳作了半日的齐侯,肚子险些叫起来。

吴纠将烤好的饼子垫上帕子,递给齐侯说:“君……”

他还没说完,木屋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曹刿从里面走出来,深深的嗅了一口,笑着说:“呦,你不只颜色生的美,造饭的手艺也当真好。”

他说着,竟然一低头,挤在吴纠和齐侯中间,就着吴纠的手,直接咬了一口饼子,一边咬还一边吸气,说:“嗯……好烫,当真好烫……”

齐侯一瞬间额头上的青筋差点爆了,吴纠也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说:“曹师傅慢些吃,刚烤出来烫口。”

曹刿也不拿饼子,嫌烫手,就让吴纠举着,他直接咬,齐侯坐在一边看的眼里差点冒火,气的站起来走远了一些。

曹刿一边咬着饼子,一边摇头,叹气说:“小心眼子。”

齐侯还没走远,曹刿声音又不小,全都听见了,但是事已至此,若是直接砍了曹刿,谁知道附近有没有奇门遁甲,万一下不得山岂不惨了,再者这曹刿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只是考验他们,所以难免刻薄了些。

齐侯知道这个理儿,却免不得生气……

曹刿吃了三个饼子,这才觉得有些饱意,夸奖了一番吴纠的手艺,天色已然黑下来,曹刿饭饱之后有些困了,又是“乓!”一声,撞门进了木屋,睡觉去了。

齐侯瞪了一眼关上的木屋门,感觉眼不见心不烦,匆匆吃了一饼子,看了看时间,抬头又看了看山顶,他们在小山包上,若是想要摘花,需要从这座小山包爬到邻座的大山峰上,还需要一些时间,若是不启程就来不及子时摘花了。

齐侯安慰了自己半天,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不过是一朵花,砍柴都砍过了。

两个人收拾了一番,带上一些水,就把火灭了,准备出发。

吴纠发现,木屋的周围有一些奇门遁甲,但是并非特别高深,齐侯看了一眼就一一破/解了,吴纠不懂这些,当真还有些佩服起齐侯来。

不过齐侯没注意那佩服的眼神。

两个人从山包下山,然后再上到旁边的山峰上,过了曹刿住着的山包,吴纠发现,这边的山上就没有任何奇门遁甲了,似乎已经走出曹刿的控/制范围一般。

两个人缓缓上山,方才下山还好,因着可以借力也不是太累,一道上山就不行了,齐侯体魄很强,砍了半日柴,被曹刿奚落了半天,体力依然出色,走起路来只是微微出汗,粗喘都未曾有一声。

而吴纠就不太行了,爬到半山感觉已经要死过去,抬头看了看山峰,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

吴纠喘着粗气,汗水仿佛下雨一般涌下来,湿/透了衣裳,眼睛都被热汗给迷住了,刺辣辣的做疼。

吴纠脚下一滑,“哎”了一声,险些从山道儿上滚下去,齐侯走在前面,听到吴纠的呼声,连忙回身,一把捞住吴纠的腰,将人猛地一带,这才没让吴纠摔下去。

吴纠已经满头大汗,根本说不出话来,喘出的气起仿佛都要着火。

齐侯将人半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山石上,说:“稍微歇息一会儿。”

吴纠匆忙点头,累的已经爬不起来了,趴在山石上喘着粗气,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惨白无力。

齐侯站起来往上看了看,突然“嗯?”了一声,还未等他说话,只是稍顷,“哗啦——”一声,倾盆大雨竟然兜头而下。

吴纠瞬间被浇了一个透心凉,刚才还热的出奇,如今又冷得出奇,简直要打摆子,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蜷缩起来,冷的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显得温暖的暖源靠近了吴纠,吴纠被暴雨浇的浑浑噩噩,立刻靠过去,蜷缩在暖源里。

齐侯伸手将吴纠抱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吴纠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反而梦呓了一声,齐侯伸手一探,试了试吴纠的额头,一试之下顿时感觉不好,吴纠竟然感染了风寒,整个人打着冷颤,身/子却烫的要人命。

吴纠意识迷茫,打着冷颤,齐侯喊了两声,吴纠都没有听见,齐侯将外袍脱/下来,裹在吴纠身上,不过大雨磅礴,瞬间也都浇透了。

齐侯干脆将人打横抱起来,快跑了几步,抱着人躲在一株大树下面,稍微能避一些雨。

“二哥?”

“二哥?”

齐侯喊了几声,轻轻拍着吴纠的脸颊,吴纠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只是打着抖,蜷缩成团,往齐侯的怀里使劲拱,还伸手紧紧搂住了齐侯的腰……

第31章 一条命

暴雨说下就下,一点儿也不含糊,豆大的雨滴连成串儿,仿佛石头似的,从天上砸下来,砸在山路上,将土路砸的坑坑洼洼的。

齐侯将吴纠抱到树下面,好歹还能遮着一些雨,吴纠仍然哆嗦着,伸手一摸,额头烫的出奇,好像能把齐侯的手心烧着一般。

齐侯喊了几声,吴纠一点儿醒过来的意思也没有,他们身上只带了干粮,根本没有带什么风寒的药,眼下除了带着吴纠避雨,也没有任何办法。

吴纠紧紧搂着齐侯的腰,似乎觉得冷,齐侯又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这么滚/烫的温度,恐怕不是一下上来的,方才就觉得吴纠爬山的体力当真差到了极点,恐怕是一直不舒服,但是没有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