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后 第53章

作者:小神经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陈进席地而坐,撸两把,塞一口,嘴里鼓鼓囊囊吃着,手上动作不停,旁边有小孩子经过,也惊叹加羡慕地仰头看在树上的松松,这就是他们心中的爬树英雄啊。

很快就是一地大的小的树枝,陈进根本就忙不过来,松松觉得差不多了,就从树上出溜滑下来,帮着一起撸,要不人家就是牛,动作比陈进熟练十倍,速度更是几十倍,有了松松,很快背篓就满了,也不摁,就这么松散着背回了家。

当天晚上就是榆钱儿宴。

绿钱儿饭自然不能少,除此以外还有凉拌榆钱儿,榆钱儿汤,蒸出来的榆钱儿大火油炒,榆钱儿炒肉,榆钱儿肉馅的豆腐皮春卷,最后,还有用榆钱儿煮的粥,吃得大家伙儿直感慨,这穷人家的吃食上了桌面也不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说到感情发展的问题啊,仰卧起坐二十个,装作没看见。

前面有亲说吃竹笋里面的小虫子,小神经知了猴蚂蚱蛐蛐儿都吃过,不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豆虫,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也不是所有的豆虫都能吃,只有秋天豆地里已经埋在土里的那种可以,拿回家洗干净,本来只有手指那么长,在油里一炸,马上伸长两倍多,又香又脆,不过很多人都没胆儿吃。

说到了豆虫,那可是我小时候的最好的玩具,一般豆地里的黄绿色,泡桐叶子上的是翠绿色,不过这都是普通的,我最爱玩的是葡萄藤上的,葡萄地里的豆虫颜色很多,黄色的,绿色的,黄绿色的,深紫色浅紫色。

小时候最喜欢捉到的豆虫按颜色列成阵,让它们一起往前爬,谁爬偏了就用小木棍儿挑回去,经常是越爬越少,最后被俺爹教训,一边哭一边从草丛里把逃兵都拾回来。

我有一个表哥,他喜欢用一根短木棍儿戳在豆虫的头那里,把它从屁屁那里翻过来,风干后用火点着,浓烟滚滚火光熊熊,我要是说我从来没有玩过大家肯定不信,嘿嘿,其实小孩子的心里,天使的旁边坐着恶魔。

长大后突然有了密集恐惧症和蜿蜒恐惧症,大概是小时候作孽太多了。

72

72、大成功 ...

吃过了杨树花和榆钱儿,陈进才真正觉得尝到了春天的味道,心满意足之下,又想起了自己要做的花生牛轧糖,重重叹一口气,还是要做啊~~~,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作风——当然只是在做吃食上。

将原来的配方又添上了麦芽糖,果然口感好了很多,陈进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蜂蜜代替白糖,结果真让他把牛轧糖蒙出来了,当然颜色有些出入,不再是白色,而是浅黄褐色,倒是露出来的花生更加白一些,不过这样陈进就已经很满足了,拿着成品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不是他没见过世面,实在这一次太麻烦了,一次一次失败之后才做出来,自然是要好好享受成功的快感。

糖做出来了,该用什么东西包呢?总不能这么露在外面招灰吧!

陈进决定用纸包,可是很容易黏在一起,最后用融化的蜂蜡在纸上薄薄涂一遍,再裁成小块把糖包起来,两头还拧出小耳朵,颜色单调些,可是看着还是很可爱——陈进也不打算往上画东西,谁知道那些颜料里面有什么东西。

做好了一大包,还是老规矩,留一部分给刘爹,再留一点给阿华祥子他们分了带回家或者自己吃,剩下的打包找信局给小乾送过去,上次捉弄小乾还是偶尔会觉得不好意思滴,当然这一次在信里又细细描述了家里吃的榆钱儿宴,只写名字,就不说做法——阿进你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你这不是赔罪,你这是招事儿。

从信局出来,陈进趁着大好春光闲遛,顺路给高木匠送烧肉,他的关于每七天休息一天的建议被拒绝了,连轮休都没人响应,导致现在他不管想做什么都只能一个人,可是总一个人也很没有意思,宅在家里一个人自然是可以,可是偶尔想出游一下也还是一个人那感觉可不太好。

谢绝了高木匠一起喝一杯的邀请,回家,刚好瓷器行的小伙计给陈进送他上次定做的东西,满满一大木箱,瓷器之间用麦秸塞结实,看来徐掌柜都没有打开看,直接送了过来。

付了钱,又谢过了小伙计,陈进有点小兴奋地打开木箱。

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实在太博大,不但圆满达到了陈进的要求,甚至远远超过,制坯的师傅也许猜到陈进要做什么,内嵌花朵和果冻模大小比例刚刚好,既不太大显得拥挤,也没有太小过于空旷,按照陈进的眼光来看那是刚刚好,甚至有四十个小模子,非常小,每个模子上只有一个凹洞,刚好是半个心的样子,陈进拿起两个对在一起,恰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心,而且上面还有一个洞,能往里灌液体,这个甚至陈进自己都没有想到。

这些模子被陈进郑重地收了起来,这个可是会碎的,再说现在也做不了,气煞树果子没有红,药胶不能用,琼枝没有长出来。

陈进又开始了无所事事的日子,店里已经形成了习惯,有时候他想去帮忙,还会被人赶出来,各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区,哪里都用不到他,还净添乱。

过了这么几天,某一日陈进就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用两根棍儿搅麦芽糖,他很想知道那些女生到底为什么这么狂热地爱搅这玩意儿,搅了一会儿手就酸得不行,陈进把麦芽糖扔嘴里,给他小学的女同学定了性:自虐。

扔了木棍儿,陈进冷不丁看见一直被自己忽视的罩子,不知道里面葡萄苗长得怎么样了。

拍拍手,走下台阶,掀起了竹纸罩子,吃了一惊,里面的葡萄藤都已经长成一窝了,纠缠到一起,陈进郁闷,不就是一时疏忽,竟然就变成这样。

忙去找东西做架子,好把葡萄苗顺好。

找来四根木头,分别埋在两头——他将苗子种成了两行,中间应该横着绑上三道铁丝,可是家里没有现成的,买也买不到,以前他挂窗帘的铁丝还是定做的,最后决定用粗绳子,在木棍上横扯了三道,这样就可以把长高的葡萄苗用细绳系在上面,整齐干净,还通风,不容易生病——葡萄这东西最怕的就是潮湿不通风,高糖分自然肯长霉菌。

立好架子,又用手把葡萄的枝头掐掉,仔细顺清系在横着的绳子上,带根的一棵已经可以系到第二层的绳子了,其余的都系在最低的绳子上,葡萄架边的那一棵不用去头,而且有架子可以攀附,只要临时用绳子固定一下,等它长出葡萄须子就能自己攀爬住了。

架好了葡萄苗,院子里一下子多了些绿意,不再那么单调,看见自己的植物老乡生长得那么好,陈进也很高兴,想起也该种下自己收集的西红柿种子了,于是又开了块小地,看着那可怜的地,陈进有些后悔不该那么犟,非得跟阿肃经济上分清楚,否则自己早就到了那个庄子里开始快乐的种地生活了。

正在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忽然听见前院有年轻女子的声音,咦?怎么会?虽然有时候阿华他们的家人会过来,可是一般都是父母兄弟,姐妹从来没有来过,毕竟是年轻男子聚集的地方,即使乡风彪悍也要避讳。

陈进从门边探出头,看见一个穿素衣的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大概不到两岁的孩子——这个娃娃还穿着开裆裤呢,正在跟朱大娘说话,朱大娘也笑得格外慈祥,那个女子的梳妆是个妇人,大概孩子也是她自己的。

朱大娘看见陈进探头探脑,忙招呼他,笑道:“阿进,这是我的女儿和外孙,今天来看看我。”回头对女儿说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阿进,很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陈进忙走到前院跟朱大娘的女儿打招呼,近处仔细一看,这个女子气质温婉柔和,可是目光并不怯懦,竟是直视陈进,温柔笑着说道:“这位就是母亲做工的东家吗?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见过东家。”边说边行礼。

陈进忙见过礼,转身说道:“大娘,既然你家人来看你,今天你就不要做饭了,陪这位,呃,一起说说话吧。”

朱大娘笑道:“不用,我女儿一会就走,不妨碍。”

陈进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匆忙,难得来一趟。”

朱大娘的女儿笑道:“不用麻烦,我这就要走了。”

陈进挠挠头,说道:“那个,你先等等。”说完跑回后院,抓了一把牛轧糖,递给朱大娘,说道:“给小孩子吃,我自己做的,大概外面没有,也干净。”他基本上不太怎么知道跟古代的这么年轻的女子相处,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机灵。

朱大娘接过牛轧糖,递给她的女儿,说道:“这在外面真吃不到,小全儿有口福。”

朱大娘的女儿接过糖,剥了一块给自己的孩子,这才笑着向陈进道谢,又稍微说了几句就抱着孩子走了。

等女儿走了,朱大娘才长叹一口气,微微摇摇头,说道:“我这个女儿也是个命苦的。”再摇摇头。

陈进坐下来帮着朱大娘收拾手里的黄豆,一边纳闷,看起来那个女子气质沉静温婉,虽然人消瘦,可是脸上完全没有生活困苦的人所有的那种愁苦和憔悴,再一回想,好像身上的衣服确实是缝缝补补过的。

可能朱大娘很想找个人说一说,也可能是因为整个院子里一个女性也没有,平时也没人闲聊憋坏了,径直说道:“我这女儿夫家姓贾,是她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娃娃亲,十岁上她爹就没了,我就去帮厨,她也在家里绣花卖几个钱,娘俩也能勉强度日。她十六岁的时候,定亲的人家来提亲,她爹是个读书人,临走的时候还记挂着孩子的终身大事。这孩子也读过几年书,平时挺有主见,竟然出去打听了夫家的品德,竟是个吃喝嫖赌的浪荡子,就说不嫁,也是我一时糊涂,一心要了了亡夫的心愿,想着成了亲女婿就能改改,就迫着她嫁了。唉~~~~~”

朱大娘长叹一口气,“谁料到,成亲没几年,家就被女婿给败了,女儿虽然生了个儿子,也没让那个浪荡子回心转意,我苦命的女儿咬牙硬撑着过日子,一年前,女婿没了,就守了寡,可怜我的女儿,公婆早去了,族里又因为女婿的缘故不待见他们,就带着小全儿靠绣花过,也不肯让我这个老婆子养活。”

陈进回想贾氏的神态,如果不是朱大娘说,还真看不出来经历这么坎坷,陈进摇摇头,也叹息了一声,想着怎么帮帮这可怜的孤儿寡母,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里都是男人,也不知道她肯不肯来干,再者说说不定人还不愿意出来干活呢。

自己想了一会,问道:“大娘,你女儿愿不愿意出来干活?”

朱大娘苦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不愿意,绣花能挣几个钱,只是去富人家作佣人,只怕有去无回,去帮人缝补,还有个孩子拖累,只盼过几年孩子大些,再打算吧。”

陈进小心说道:“大娘,要是我这里找人干活,也不累,只是打扫大堂,我那些兄弟平时就很累了,晚上清扫大堂如果有人专门来干就能轻松一些,多休息一会儿,就是工钱少些,不知道你女儿愿不愿意来。”

朱大娘合掌念了声佛,笑道:“那敢情好,就是平时,她也可以帮我干点活,我的工钱分给她。以前我要给她钱,她总不要,说让我存着防老,我一个老婆子,只这一个女儿,存的什么钱,就是拗不过她,这就好了,我还能帮她带带孩子。”

陈进犹豫了一下,“只是,这住的地方……”

朱大娘笑道:“自然是跟我住,晚上我晚走,帮她看着孩子,一块回去还稳妥。”

陈进点头,说道:“那大娘你有空去问问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