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又在逼我治愈炮灰男配 第55章

作者:成酌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会如此说,不过还是他没有足够的权柄。

  他的指甲渐渐攥进手心。

  若是穆恒,便不会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

  他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听话的皇子,还需要一个扬名立威的机会。

  “嘶……”他忽然微微蹙眉,收回被暖炉烫到的手,举到眼前,白皙的掌心中间,一枚颜色明显突兀的白色圆形伤疤十分明显。

  曾经被打断的双腿也似乎隐隐作痛起来。

  阿加木将他的手又按回被子里,温景瑜从黑暗的回忆里醒过神,对上他十分不赞同的神色,轻轻笑了笑,乖顺地阖上了眼。

  

  新年伊始。

  宫廷的政变并没有影响到百姓的安居乐业,除了一些高官在家宴上的叹息,整个雍京城最常听到的还是炮竹声声。

  散落的红色碎屑,铺在厚厚的雪地上,像雪白宣纸上画了一幅梅花图。

  几只裹得圆溜溜的球从身边嬉笑打闹着经过,身后一直大黄狗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垂涎欲滴的是小孩子手里拿的吃食。

  热闹的场景中,一个人提着几个小包裹,缓步走在街上,衣摆已沾湿了雪水,他似乎走了很远的路。

  朱红的大门前,几个小厮各自分工,擦匾额的擦匾额,挂灯笼的挂灯笼,看到来人时,却都像府门两边的挂了红绸的石狮子,瞬间僵住了。

  陆矶正裹着毛毯窝在廊下铺了绒绒软垫的椅子上,身边小火炉咕噜噜冒着热气,和着正堂前越晴波和竺之磐贴春联的叽叽喳喳声昏昏欲睡。

  阿五来报温景瑜拜访时,他本来是想装作没听见的。

  但是身边实在太安静了。

  他无奈睁开眼,就见竺之磐和越晴波都眨着眼看他。

  只好叹了口气。

  

  他笼着袖子走出府门时,温景瑜正提着东西站在石阶下。

  见他出来,温景瑜显然露出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来。

  陆矶脸上没什么表情,吸了吸冷冰冰的空气,随口问:“有事?”

  温景瑜扯了扯嘴角:“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府门前已经没有下人,只有一两个调皮的小孩子时不时跑过,扔下一两个炮竹。

  陆矶摸了摸有些僵的脸,揣回袖子里,叹了口气:“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回答我,再说别的。”

  温景瑜抬起头看着他,陆矶和他对视:“当时,如果穆恒没有失去谨慎,你是否做过打算,真的拿晴波去换穆璇?”

  温景瑜脸色映着府门前的积雪,毫无血色似的苍白。

  陆矶看了他半晌,明白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温景瑜心思深沉,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只是没有想到原来有一天,这种心思也会同样用到作为朋友的他们身上。

  “你为了什么呢?”

  他很想问。

  但是也没有必要了。

  陆矶转身回了府。

  朱红大门渐渐阖上,门前又只剩他一个人。

  手中提的东西忽然重如千斤起来,温景瑜站了站,正准备离开,身前忽然落下一枚石子,像流星一样落进积雪中,砸出一个浅浅的凹坑。

  “怀瑾!”

第三十三章

大雍开朝百余年,四方商贾往来互市,络绎不绝。虽有宵禁,却并非严防死守。

雍京城北,地近天子宫阙,多为达官贵人所居并朝廷官署所在,入夜即息。而城南多为民间百姓买卖居住之所。其中撷芳苑所处长乐巷,最是鱼龙混杂,宵禁所不制之地。青楼赌坊,三教九流,这里应有尽有。若是家财万贯,可去撷芳苑找最美的花魁,或去赌庄一掷千金;若是生活困窘的失意之人,也可花一文钱,在徐三娘的酒馆里买一壶酒,痛饮达旦醉至天明。

若还想做些更刺激的事……

“晴波说的是这儿吗——”陆矶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喊,才能保证自己的声音不被一浪高过一浪的人声盖住。

“我怎么觉得不对啊!”陆矶焦头烂额,在狂欢的人潮中东倒西歪,拽紧沈知微的袖子,“这明明是个——”

“杂耍场啊!”

又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席卷而来,中央莲花高台上,百余个叠罗汉的精壮汉子,正依次将火把抛到最上面,最上面的赤膊汉子点燃了从穹顶垂到面前的银圈,一个空翻从中穿过,稳稳落地,众人散开,手舞火把,开始表演口中喷火的新把戏。

“这地方叫做摩罗天,就在长乐巷。主人家据说是个天竺人,不过没人见过。”王府里,越晴波一指点在地图上。

“你们不知道也是自然,摩罗天并无固定房舍,不过是在长乐巷空地上起了一座巨大毡房,日落而出,鸡鸣方歇,白日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任谁也寻不到那些人去了哪儿。”

“里面都有什么?”竺之磐十分好奇。

“摩罗天为梵语三十三极乐天中的一天,既为极乐,自然应有尽有。”越晴波语气神秘,“这里有胡姬……”

“这位小哥,我们草原上的羊奶可是一绝,小哥喝过么?”陆矶和沈知微在人群中左躲右闪,忽然旁边一位高鼻深目的姑娘一扯他袖子,媚眼如丝,轻勾红唇。

即使沈知微攥着他的手用力到发疼,陆矶还是忍不住怔了怔,磕磕巴巴道:“没、没有……”

乖乖,这细腰长腿,身材也太太太……

“既然没有,不如随我……”缀满珠串的柔夷轻扯,渐渐靠近半露的酥胸。

忽然,沈知微冷着脸一扯陆矶,不由分说将人拽走。重心不稳的胡姬一声娇呼险些摔倒,忿忿顿足道,“没见过这么抢人的!”

“有赌徒地痞……”越晴波闭着眼睛摇头晃脑。

“站住!不许走!那个穿白衣服的油头粉面小白脸,敢不敢上来和大爷我打一场!”

沈知微气势汹汹扯着陆矶闷头直走,忽然被人叫住,抬头望去,微眯起眼。

“你叫……我?”

四方木台上,围了一圈绳索做栏杆,膘肥体壮的大汉打着赤膊站在上头,络腮胡上汗珠一抖一抖:“就是你,怎么样,赢一赔三,敢不敢打?嘿嘿,你要是怕了,趁早回去找丫鬟婆娘暖被窝,这地方不该你来!”周遭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沈知微一哂,松开陆矶,开始慢条斯理挽袖子:“既然如此,那我自然要奉——”话音戛然而止,被陆矶拉着往前踉跄而去。

“不好意思,钱没带够,下回再来,下回再来……”陆矶赔着笑,夹着沈知微的胳膊,一溜烟往前跑。身后沈知微闷闷一哼,陆矶脑仁突突地疼。

“还有斗兽场,杂耍班子,各种市面上买不到的番邦玩意,也有商贾摆卖……据说还有暗桩生意,不过那要去找他们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