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为死太监 第224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穿越重生

  厉长生有些个犯困,耳听着外面不断的响声,不知不觉竟是找到了一些个节奏,倒是有些催眠的感觉。

  厉长生歪在案几旁边,干脆坦然的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为舒坦一些,随即……

  睡着了。

  可想而知,荆白玉白衣染血的从外面走回之时……

  就看到已经睡熟的厉长生……

  “厉长生!”

  荆白玉恶狠狠的唤了他一声,那心情着实难以叙说。

  他叫了一声,厉长生未有醒来,只是皱了皱眉头。难得在睡梦之中,厉长生并非满脸亲和的笑容,看上去反而要严肃些许。

  荆白玉心中一软,有些不舍得将他叫醒过来,心想着他或许是累了,从流安大老远跑来,到了京城里,又遇到了这么多糟心之事。

  “说不定……”

  荆白玉低声自然自语,说不定这流安世子是因着在流安侯府过的太过艰难,父兄皆不待见他,所以才不得不上京来讨好自己,也是个可怜之人。

  他长得像什么人,又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自己处处针对于他,的确是不应该的……

  荆白玉心中徘徊着,却又止不住盯着他的脸升起一股悲伤之感。

  但凡见到相像厉长生之人,荆白玉便没来由的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好。

  “唉——”

  厉长生好像在梦中,听到了荆白玉老气横秋的一声叹息,随即四周恢复了平静。

  等厉长生再醒来之时,驿馆已经如往常一般无二,昨日里的刺客,还有太子荆白玉皆是消失不见。

  厉长生有些腰酸背疼,他仔细一瞧,原自己还趴在青铜案几之畔,便这般睡了大半夜,这若是身子骨不疼,还真是稀奇之极的事情。

  “这荆白玉……”

  厉长生无奈的笑了笑,他的双手还绑在一起,整个人无法离开案几,荆白玉离开之时,定然是想着报复他,故意不给他解开束缚。

  “厉长生?厉长生?”

  门外传来宛阳郡主的声音。

  “人去哪里了?”

  “厉长生!怎么又不在啊!”

  厉长生朗声说道:“郡主,我在这里。”

  “厉长生!”

  宛阳郡主震惊的睁大眼睛,叉腰站在小旻门外,说:“厉长生你这老色鬼!你怎么又进了小旻的房间!”

  “咚!”

  宛阳郡主踹门而入,简直火冒三丈,道:“你可知我们小旻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太子殿下的人你都敢碰你!”

  “你不要命……”

  了。

  宛阳郡主一闯进来,就傻了眼,整个人木愣愣的瞧着案几边的厉长生,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厉长生哭笑不得,道:“别的先不说,你先帮我解开束缚。”

  “哦。”宛阳郡主是个实诚人,立刻跑过来。

  她将腰带解开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道:“你还未说怎么回事呢,谁把你绑在这里的?是不是你要对小旻图谋不轨,所以他把你给绑了?你若是不说,我就不给你解开。”

  厉长生摇了摇头,双手一缩一分,便从腰带的束缚之中退了出来,道:“多谢郡主帮忙。”

  宛阳郡主已把腰带弄松,厉长生无需她再帮忙什么,已然自行脱离。

  厉长生道:“郡主误会了,我与小旻怎么可能有些什么。”

  “那你这是……”宛阳郡主纳罕。

  厉长生露出一个微笑,道:“小孩子便不用操心这般多了。”

  “你!你说谁是小孩子?”宛阳郡主不悦的说。

  厉长生掸了掸衣裳,道:“我先行一步,还要进宫去见太子殿下。”

  “我也想去……”宛阳郡主追在厉长生身后。

  厉长生换了衣裳,洗漱一番,随即牵了马匹行至宫门口。

  守门的侍卫还是昨日里那个,见到厉长生也不算是陌生。

  只是那侍卫对厉长生讪讪一笑,道:“世子……太子殿下说今儿个太忙,若是世子想要求见,便……便先等上两个时辰……”

  怪不得侍卫有些个不好意思,原是太子荆白玉,有意刁难厉长生。

  之前厉长生曾说过,太子未有阻拦,让他直接入宫,一瞧便是有事叫他帮忙,所以才会如此顺利。

  今儿个好了,荆白玉果然是个记仇的,便让厉长生在门口站足了两个时辰,才可入内。

  厉长生好脾气的道:“无妨,我也左右无视,就在这儿站一会儿,全当活动筋骨了。”

  厉长生前来之时,就有侍卫急匆匆往太子宫中禀报。

  荆白玉正用着早膳,心情着实不错,慢条斯理的。听到侍卫禀报这事儿,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昨天夜里成功擒获刺客,刺客已然招供,便是皇后的一位伯伯,指使他们刺杀小旻。但他们万万也无料到,只是刺杀一个小人物罢了,无端端就变成了行刺太子殿下。

  这一大早的,想要见太子殿下荆白玉的人可不少,厉长生只是其中一个,说起来荆白玉的确应该很忙才对。

  只不过……

  荆白玉一个也是不想见。

  灵雨前来禀报,道:“已按照太子您的要求办妥。”

  今儿个是有早朝的,但太子荆白玉身边的大宫女临时告知,太子遇刺受了些伤,无法早朝。

  随即皇后那面急匆匆差人来叫荆白玉过去一趟,荆白玉也声称受了伤无法前去,回绝了皇后。

  皇后的伯伯更是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害怕到筛糠。

  皇后的娘家人派人刺杀太子殿下,这事情听着便稀奇的很,但事关重大无人敢率先出头,全都远远观望,先看看势头再说。

  荆白玉淡淡的嗯了一声,道:“那流安世子如何了?还在等着?”

  灵雨道:“等着呢,不曾离开一步。”

  眼看着日头升高,眼下的天气热了起来,厉长生在门口站着,有些个额头冒汗。

  这才站了不到半个时辰,距离两个时辰还早得很。

  厉长生心知肚明,若是自己这会儿胆敢偷懒,荆白玉那孩子定然生气至极,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这门口站的是谁?”

  有人从宫门口路过,远远走了过来,嗓音中带着一股轻佻之意。

  守门的侍卫们连忙拱手说道:“期门掌大人。”

  来人正是期门郎韩忠德,日前厉长生远远瞧见过的人。

  不只是厉长生对韩忠德有所印象,韩忠德对厉长生也是印象颇深的。

  九千岁厉长生的名头,韩忠德并不陌生,突然来了个据说与九千岁长相十足相似之人,这宫里上上下下,谁能不好奇?

  韩忠德那日里乍一看厉长生,顿时便心生不悦起来,各种的不是滋味儿。

  厉长生身量高大,长相不俗,说是俊美无俦绝不为过,足以令只见他一面的女子神魂颠倒心生好感。

  韩忠德自命不凡,在这宫中走动,哪有宫女不对他一见倾心的?如今突然来了个比韩忠德更为出彩之人,叫他心中不甘不愿。

  这厉长生在样貌上就压了韩忠德一个头等,随即韩忠德又发现,太子殿下荆白玉似乎对厉长生不同寻常。

  韩忠德日日里讨好荆白玉,花样手段层出不穷,也不曾见荆白玉正眼瞧他半分。可昨日厉长生第一次进宫,竟是单独与太子荆白玉在内殿聊到天黑才行离去。

  韩忠德眯了眯眼,看着厉长生的目光又是嫉妒又是愤恨,道:“世子怎么又来了?太子殿下无有时间,总是见什么阿猫阿狗的,你若是识趣儿,还是早早离开罢。”

  厉长生露出一个微笑来,并不见丝毫愤怒,道:“期门郎跟随太子殿下多时,竟还不了解太子殿下分毫,怪不得听闻不如何受宠信,原也是有道理的。”

  “你说什么?”韩忠德被戳中了痛楚,他跟随荆白玉的确也有些时日了,明明是期门掌的官职,应当是荆白玉身边亲信中的亲信,却连个扫地的宫女都不如,荆白玉根本不愿与他说话。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是必然会见我的。”

  “我呸!”韩忠德啐了一口,道:“狂妄自大!”

  “不信?”厉长生似笑非笑,道:“期门郎回头一看便知。”

  韩忠德回头去瞧,却什么也未曾看到。

  远远的草木之后,有个身影躲避着,这会儿急匆匆转了身往太子宫中而去,可不就是大宫女灵雨?

  荆白玉不肯立刻见厉长生,叫灵雨前去瞧着,若是厉长生敢走,立时来报。

  厉长生早已瞧见灵雨的身影,那身影乃是老友,他如何能分辨不出?

  灵雨见韩忠德出现,故意刁难厉长生,便赶忙回了荆白玉身边,与太子殿下禀报了一番。

  荆白玉当下将手中的简牍往案几上一掷,发出“哒”的一声。

  荆白玉长身而起,冷笑一声:“这韩忠德,又不肯安分老实了!”

  韩忠德回头什么也无瞧见,只当是厉长生戏弄于他,当下气愤难当,说:“好你个厉长生啊,你不过是个侯爷的世子罢了,小小流安之地,还未有巴掌大,你竟敢对我无礼!你可知我表姐是何许人物?”

  厉长生不作一回事,道:“长生只知道,期门郎乃是太子跟前之人,说话做事应当谨慎。不应一开口便报自家表姐的名号,若是想要狗仗人势,也应当报的是太子殿下的名号才对。如此孰轻孰重,孰远孰近,才好一目了然,是也不是?”

  “你骂谁是狗?!”韩忠德呵斥。

  厉长生笑道:“重点并非谁是狗。”

  他说着,果然就瞧一个白衣少年疾步走了过来。

  荆白玉带人前来,将厉长生与韩忠德方才那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就如厉长生所说,那话的重点并不在狗,而是在于轻重远近。听韩忠德之言,荆白玉如何能不明白,这韩忠德根本就是皇后一派,与自己绝无忠心可言。

  “呵——”

  一声冷笑,白衣少年已行至跟前,冷声说道:“韩忠德,你这期门掌的官职,便没有个正经事做?每日里就知道在皇宫中闲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