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卖甜点 第79章

作者:白日坐梦 标签: 生子 美食 种田 穿越重生

  “这才对嘛!”赵虎突然拍掌道。

  “什么?”

  “肯定是小柳不在了,你想他喽。”赵虎笑的露出两排亮晃晃的牙齿,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人小柳上午才走的,你这下午魂儿就跟着他飞了,季兄弟啊季兄弟,真是没看出来!”

  赵虎指着季唯说完这句,拍拍屁@股从石阶上站起身,留下季唯一人,进了后院忙去了。

  “我想他了?”季唯自语。

  “不可能啊,才刚回来两个时辰不到,我怎可能想绵绵了。”

  “可是……”

  自从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柳意绵。他们两人相依为命,从未有超过一日的分离。可如今,他却将柳意绵送去了一个离他很远的地方,恐怕以后时常不能见面了。

  习惯有他陪在身边了,一下子人不在了,还真不适应了啊。

  季唯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他是去上学的,你可也要争气些,怎能如此颓废?实在是不中用!”

  *****

  季唯的糕饼铺子,名叫味绝。

  开始时寂寂无名,甚至还不如其主人季唯名气大。

  可自中秋那日以月饼一炮打响了名头,之后越演越烈,整条北街无人不识味绝之名。

  如今半月还未过,就已有东西南北四条街上的客人,转门赶到这里,排上长队,就为了买些别处见不到的吃食。

  有了这样响亮的名头,季唯花了整整一日,做了四个八寸大蛋糕,切成八分之一大小,用精美的纸盒包装起来,着人给长柳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送去,就不愁没人要。

  对方一听这是从“味绝”里送来的新品糕点,当时就高兴坏了。觉得他们没有订购东西,味绝出了新品却转门请人送上门给自个儿品尝,如此颜面有光,那是把他们当作上宾,这么一来心中对味绝就多了几分好感。

  再一吃那奶油蛋糕,顿时惊为天人。

  家里头不管有没生辰的,都借了生辰的名头,派人去季唯的铺子里订生日蛋糕。

  只不过这生日蛋糕,一开始就是走的高端定制路线,又不是大街上谁都能买得起的东西。

  物以希为贵的道理,季唯可是深谙其道,直接放出了风声,一天之接一个生日蛋糕订单,先到先得,后到只能排队,按日顺延。至于生日蛋糕的价钱,就按照大小、用料、款式,从一两到三两银子,各有不同价位。

  为此,季唯每回做出一个蛋糕,已经要抓文宣现场画下来,最后制成图册,复制上数份。等到有人定制蛋糕,就送到跟前给他选订。

  这从订货到送货完善的一条龙上门式服务,是这小小的长柳镇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销售手段,极大的满足了镇子上有钱却不知道该怎么花的财主乡绅们的小心思。

  因此,生日蛋糕的推出,突然在长柳镇上风靡了起来。

  只要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宴请宾客,就都会在桌上摆出生日蛋糕,以显摆自己的排面。

  可生意越发红火的背后,问题却接踵而来。

  这其中,母羊断奶最令季唯头疼。

  虽不是一下子全部断奶,可如今也已显出了这样的趋势。

  每日送来的羊奶,在不断的减少,早已经供应不上店铺的需求。又偏偏季唯做的西点,最基础的原料之一就是奶,缺了奶,不管是饼干还是蛋糕都难以成形。

  关于此事,季唯并非毫无所觉。

  生理性断奶并非人力所能控制,因此赵瘸子那边,节流是不成了,季唯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与各街的杂货铺掌柜商议,共同寻觅奶源。

  只可惜奶源易得,大量且稳定的奶源却难上加难。

  能像赵瘸子这样,圈一座小山丘,一口气散养上百只羊羔,纵观整个长柳镇,都找不出第二个。

  绝大多数的羊肉生意,全都让赵瘸子一人包圆了。旁的人,也不过是跟着喝口汤,捡点漏,挣不了什么大钱,压根没什么人养。

  何况羊肉比猪肉价贵,买得起的人更少,赵瘸子家养的羊肉,除了少部分人上他家购买外,大多数是卖到其他镇子,甚至是送到青城去的。若是连赵瘸子也供应不上了,那换了别个人,就更难了。

  赵瘸子家的母羊断奶,季唯的铺子眼看着开不下去。他急的夜不能寐,忙得脚不沾地,接连数日,白天四处奔波找人,晚上睡在铺子后屋里,连西巷老屋也不曾回。

  可饶是这样,也还是没寻着合适的人家。

  “赵虎,派个人把这蛋糕送出去。”季唯抽空做完了今日的蛋糕订单,随便找了个空地坐着。

  天气热,再加上面包窑温度极高,他不过是在这做了半个多时辰的蛋糕,就已热的头发黏在脑门上,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阿秋端着水壶和茶碗,在汉子堆里头穿梭送水。

  转了一圈,刚停下来歇息,就扫到了屋前坐在地上的季唯,立马又朝他跑过去,倒了一碗水递给他,“季大哥,喝碗水吧。”

  “谢了。”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天气这么热,万一中暑了可不好。”

  “我这皮糙肉厚的,不至于。”季唯喝干水,把搪瓷大碗递给阿秋。

  “绵绵不在家中,你好些日子也没回西巷了。”阿秋蹲在季唯边上,掰着手指数了下,怎么着也在这后屋里住了五日了,“此地简陋,稍住几日也就罢了,长住并不适合,季大哥还是回家休息的好。万一累的病倒了,你身边也没人能照顾。”

  “我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的,哪需要什么人照顾?更何况你都能住得,我又有什么不能住得。”季唯站起身,拍了拍身下的小杌子,让给了阿秋坐。

  “你脸都白了,又出了不少汗,比我更该好好歇歇,坐吧。”

  阿秋也觉得脚步虚软,没再推辞地坐在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当初没地方可去,要不是季大哥收留我,恐怕就要住在街上了,哪还有资格嫌弃?”

  说起此事,就不得不提起阿秋初来北街铺子帮忙时,毛林铁与他的争执。

  毛家在东街另一头,跑到北街算不上远,但也绝对不近。

  阿秋不顾毛林铁反对,毅然决然从家里跑到北街来上工,与毛林铁闹翻了一回,拿着工钱连家也不回了,就住在铺子后边的屋里凑活着睡。

  过了几日,家里头没人,毛林铁实在是撑不住了,跑来求阿秋回去,也不敢随意冲他喊叫打骂,就连平日里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三度,还时常捉鱼虾给阿秋,买猪肉讨好他。

  自那以后,阿秋在家的日子着实滋润了不少。

  “能让你们夫妻二人更为和睦,这等小事不值一提。”季唯上下打量着阿秋,笑眯眯道,“说起来,你这些日子似乎长了些肉,看来伙食不错啊。”

  阿秋低头看了看腹部,有些苦恼,“也不知怎的,近来天气热,没什么胃口,却还长了不少肉。”

  “长点肉好啊,太瘦了容易生病。”

  “你可就别笑话我了,肉长的多了,我家那个可就该嫌弃我了。”

  “经过上回,毛兄还敢嫌弃你?”

  季唯冲阿秋眨了眨眼,打趣道,“以瘦为美不可取,总要身体康健才是最好的。你看绵绵之前弱不禁风的模样,我专给他养了些肉,也不知这段日子掉了没……”

  话一说出口,季唯就沉默了下去。

  若不提也就罢了,可只要想到了那个离家多日,未曾相见的少年,连日里压抑住的情绪,瞬间冲破了桎梏涌出来,沉甸甸地压在季唯的心头。

  他不自知地叹了口气,有些惆怅,“他这一去,似有月余了。”

  坐在他边上的阿秋惊了下,抬头望天,心中默数,好半天才确定道:“可是绵绵才去县学念书不足十日,你记错了。”

第81章

  大溪镇, 书院。

  “看不出你对这天下大势, 还颇有研究,我还当你只知吃呢。”赵勉光跟前摊着一沓纸,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字迹圆润有劲,却偏偏不甚规整, 歪七扭八,四下飘飞。

  乃林泰所写的四国论。

  “我将来可是要当官的,不懂政论怎么当?勉光兄,你如此小瞧我是为哪般?”林泰盘腿坐在床上, 膝盖上也摊了几张纸,是纪宝山所写。他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指出其中漏洞, 说与纪宝山听,“西临内忧外患尚且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搅合进天下局势?当然是要与我们大乾联合, 才能够抵御北边的满国。若如你所说, 只看其偏居一隅,物产颇丰, 以此来断定西临国力,容易误判。”

  纪宝山连连点头,佩服道:“那陈沛之虽为黄先生所喜,可就我看来,林泰你绝不输给他!”

  林泰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谁耐烦跟他争这个?到时考场上见真章便是。”

  前几日黄先生收走了众人所写的四国论,加以批注后今日发下,要众学子互相传阅学习。学子中交好的就聚在一块讨论,譬如赵勉光、林泰与纪宝山。

  柳意绵时常与三人同进同出,由他们为他解惑。

  这政论他虽不会写,但跟在他们身边听着,也收获颇丰。

  “柳弟!”林泰目光一凝,看向柳意绵,“你可听得懂这天下局势?”

  柳意绵顿了下,缓缓摇头,心中生出了几分自卑之意,有些太不敢抬头。

  “莫方,我这有一本四国图志,正好可以借你一观,看完还我便是,到时你就知道这天下如何了。”林泰跳下床,从柜子里抽出了一本册子,丢给柳意绵。

  柳意绵起身去接,宝贝地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翻看,里头有不少简图,勾勒出风土人情,配上文字,十分生动形象。

  “多谢你,林泰。”

  “谢什么谢,来来来,都过来尝尝我家新出的红糖枣泥糕!”林泰得意洋洋地打开他刚从家中带来的包裹,露出里头满满当当的各色糕饼,甜香味道萦绕不散,“这红糖枣泥糕卖的可好了,我爹也只让我带了五块来。”

  “赵勉光,你傻坐那边干啥?还不快过来!”林泰分别往纪宝山和柳意绵手里塞了块,瞪着赵勉光催促他。

  赵勉光先道了句谢,从凳子上站起来,伸手探过身,要去够林泰手里头的红糖枣泥糕,没察觉到衣裳勾在桌角尖锐处。

  这探身一扯,撕拉一声,破了个大口子,都能看到里头雪白的里衣。

  赵勉光神色有异,哪还顾得上吃枣泥糕,羞窘地用手捂着破口处,有些无奈有些懊恼:“都怪我不小心,这衣裳是我娘半月前才刚提我缝制的。这好好的穿出来,回去破了个大窟窿,也不知该如何交待了。”

  “哎呀这有什么好烦的,该怎么说怎么说啊。”

  “只是这回去路上,怕是少不了他人打量了……”读书人极看中脸面,赵勉光只要一想到回去路上,定会被其他学子引为笑谈,就为着自己的不小心万分懊恼。

  四人共处时,柳意绵向来安静沉默,甚少发言。

  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看向赵勉光,轻声道:“我针线活只是粗通,要是……勉光不嫌弃,我能帮你补一补。”

  这勉光二字,柳意绵喊得艰难。

  可却是他们一致逼他如此,若不这样叫,便不许他跟着。

  柳意绵无法,就只得从了他们的意思。

  “哦?你会缝补?”

  赵勉光猛拍了下脑袋,高兴道:“瞧我这记性,你是哥儿,针线活肯定会。也不要多好,能补上就行,免得露了底,实在是有损斯文。”

  “这可没针线,我长这么大,连摸也没摸过呢!”林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回屋拿,勉光稍等。”柳意绵将剩下一口枣泥糕塞到嘴里,回屋取了针线包,走到赵勉光跟前站定。

  “我站着?”赵勉光起身。

  他比柳意绵高了半个脑袋,身影将他兜头罩住。

  柳意绵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

  他甚少同陌生男子亲近,还在柳家时,平日里最远不过上街买菜。到了季家,更是只与季唯一个男子来往。像是这样,跟他人站的这般近,还要为他缝补衣裳,却是实在是从未有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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