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恶毒反派 第107章

作者:蜀七 标签: 打脸 情有独钟 快穿 穿越重生

  温柔的有些不真实了。.. .. ,,

第78章 于火焰中重生(九)

  温热的汤池内,池面白雾缭绕,柏易心情复杂,他跟白二相隔不到一只手臂的长度。

  “这是怎么了?”白二笑道,“难道大少忽然回心转意,发现鄙人的好处了?”

  柏易摇头,千言万语,此时却都化为无言。

  就在尴尬气氛渐生之时,服务生带着一群穿着妖艳的女人走进了小院,如今上港有关休闲娱乐的场所,都离不开妓,许多周围村镇穷苦人家的女孩,甫一长成,便背负着全家的希望来了这里,挣钱糊口养家。

  当兵的有今天没明天,手松,妓子们挣得可不少。

  服务生领了七八个进来,站成一排,都是统一的高开叉旗袍,头上戴着花枝招展的饰品,低眉顺眼的站在那,曲线婀娜,服务员站在一旁:“两位先生,这些都是店里的按摩小姐,手艺都是一流的,您二位要不要……”

  白二抬抬头,服务生不说话了,也不敢退下去。

  白二转头,冲着柏易挑眉:“大少要不要留一个?”

  柏易:“二爷说笑,让她们下去吧。”

  白二对服务生说:“没听见大少的话吗?”

  服务生忙不迭送,弯着腰说:“是。”

  便带着女孩们走了。

  “大少在俄国,就没有交过女朋友?”白二表情平常,“听说俄国的女孩具都貌美,大少年纪尚轻,想来在俄国红颜知己不少。”

  柏易摇头:“我去俄国时,我国国力衰弱,云庭力薄,却也想尽一己之力,因此从无一刻懈怠,实无时间心力去谈情说爱。”

  白二没有表示,只能端起一杯酒,与柏易相敬后互饮。

  “大少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白二,“你若不说,我便会以为我白某人魅力无敌,不过泡个汤的功夫,大少便回心转意了。”

  柏易把酒杯放回浮盘上,他嘴边挂笑,眉目间温柔的过了分,他生就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可从不似现在这样,温柔真情浮在表面,一望即知。

  白二的脸色忽然冷下来:“这是怎么了,我不过问个话,也叫大少想起故人了?”

  柏易:“二爷说笑,我泡的有些头晕,二爷呢?”

  白二冷笑一声:“我倒不晕,大少既晕了,自上去就是。”

  柏易竟不觉得白二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可恶,还觉得有几分可爱,于是也不跟他计较,自己走上了池子,准备去室内坐着,泡壶茶,摆好棋盘。

  没过几分钟,白二果然也上来了,两人盘腿对坐着,柏易已经点好了茶,茶香四溢,清香扑鼻,白二看柏易已经执白子落下,自己便拈了黑子。

  “二爷,听说上港要换督军了。”柏易给白二递茶。

  白二看了柏易一眼:“大少消息灵通。”

  柏易:“还不知道真假,我也是偶然听来,请二爷解惑。”

  白二落子,他笑得狂妄自得:“管他谁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除非是日本人,否则没人可在意的,就是太子来了,我也能叫他灰溜溜的回去。”

  柏易:“二爷怕日本人?”

  白二:“大少不必激我,现在英国人法国人在上港都不敢得罪日本人,更何况我这个小小的商人呢?”

  “刚刚二爷还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以为二爷是地头蛇。”柏易续了一杯茶。

  白二放下了茶杯,表情严肃起来,一反刚才的吊儿郎当,像一个躲藏在阴影中怪物,随时准备割开敌人的喉咙:“大少到底想说什么?”

  柏易摇头:“没什么,只是一时想岔了,二爷还泡吗?”

  白二把棋子放回去,抬头看柏易:“你输了。”

  柏易低头一看,确实输了——他的棋艺实在是烂,就连柏父都说他样样优秀,唯下棋一道实在毫无天资。

  柏易:“云庭输了,让二爷见笑。”

  白二笑道:“是否愿赌服输?”

  柏易也笑:“我倒不记得跟二爷赌了什么,我这个人,赌运一向不好,是从来不沾赌的。”

  柏易又说:“新来的督军,似乎姓吴。”

  白二:“吴忠照,是那边的心腹,看来是想把上港重新捏在手里,得上港者得经济,吴忠照要来的消息我早得了,就等着他正式踏足上港。”

  白二喝完最后一口茶,表情冷峻:“我白二这辈子没跟人低过头,他敢来,我就敢去接。”

  “来个国人,总比来个日本人好。”

  如今各地军要,都有日本人的影子,为日本人做事的国人不少,在某些人眼里,当个国人,不如当个汉奸。

  柏易忽然问:“如果来的真是个日本人,二爷准备如何?”

  白二眼睛微眯起来,杀气纵横:“白二不才,流的却也是国人的血,若真是日本人来……也只能赌一把了。”

  “日本占了山东,难道还想占了上港?”白二紧抿着唇,“让我当亡国奴?”

  柏易拱手道:“二爷大义,我替上港民众,谢二爷了。”

  白二伸手,包住了柏易的拳头:“我知道大少的意思,大少放心,不管谁来,我的主张是绝不更改的。”

  吴忠照是嫡系出身,他还有个兄长,兄弟也是军人,出身书香门第,学贯中西,为人不差。

  但他虽然是个将军,时局却不是他能左右的,这次他来,也是奉命握住上港,拿下经济上港的经济命脉,让上港完全变成他们的上港。

  如今的上港,能与他抗衡的,只有白二。

  白二一声令下,整个上港的码头和商户,都唯白二马首是瞻。

  柏易对白二一笑。

  白二忽然轻声说:“大少今天,不如在我家歇下?我们秉烛夜谈,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醉翁之意不在酒,柏易却欣然答应:“还请二爷派人去我家说一声,好叫家里人不要久等。”

  白二没料到柏易答应的这么轻易,毕竟他习惯了柏易的不假辞色,柏易但凡给他一个好脸,就足以叫他称奇了:“这是自然,我白二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人。”

  柏易站起来,做了个手势:“二爷,请。”

  白二走出院子,去了更衣室。

  等二人穿戴好,柏易才觉得重回人间,他跟白二坐上汽车,回到了白公馆,刚踏足大门,门房便走上前,在白二耳边说:“二爷,家里来了客人。”

  白二一边往前走,一边问:“谁?”

  门房:“是个男人,他说自己姓吴。”

  白二笑了一声:“下去吧。”

  等他们走进客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青年,他穿着一身驼色西服,梳着背头,是标准的剑眉星目,脊梁笔直,一看就知道是军人出身。

  那人看见白二走进来,便站起身,一脸亲近笑容:“白二爷,久仰了,吴某不请自到,还望二爷不要嫌我不懂礼数。”

  “我备了一份薄礼,已经叫下人收去了。”那人说的爽朗,“可不要怪我空手而来。”

  说完话,那人便冲着白二伸出手来。

  白二却走到对方对面坐下:“吴先生不必这么客气,我以为吴先生还要再过半个月才到,等吴先生到了,也应当是我去拜访。”

  吴忠照的手僵在原处,他嘴角抽了抽,似乎想发火,最终还是按捺了下去。

  白二在上港树大根深,白家经营几代,其中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

  吴忠照看向柏易,问道:“这位是……”

  白二:“云庭过来坐,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吴忠照先生,上港新上任的督军,以后上港的安全,都得仰仗吴督军。”

  然后他又对吴忠照说:“这位是柏易,柏家大少爷,刚从俄国留学回来不久,是我的朋友。”

  “留学归来,爱国学子啊!”吴忠照笑道,“我们长官很喜欢这样的人才,不知柏大少可有报效家国之心?”

  柏易摇头:“我学识有限,只想过安生日子,为国为民此等大事,还是要仰仗吴督军您这样的人物,我嘛,还是读读书,看看报,纸上谈兵的好。”

  吴忠照笑:“大少真是风趣,怪不得能成为白二爷的好友。”

  柏易单只是笑,并不多加言语,他做到白二身边,下人给他上了茶。

  刚刚在汤池喝了一肚子酒和热茶,这会儿是一点也喝不下去了。

  吴忠照:“二爷这些年,在上港过得还不错?”

  白二:“是还不错,不过我一个商人,只要生意还成,能养家糊口,喂饱做工的工人,便算过得不错了。”

  “哪怕是在京城,我也能听到白二的大名。”吴忠照倒是没有自持身份,他心里清楚,想在上港站稳脚跟,首要就是得到白二的支持,等脚跟站稳了,一个没有枪杆子的白二,就不足为虑了。

  吴忠照:“难道二爷只想在上港?不想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白二摇头笑:“故土难离啊,白二虽然是商人,却也是个俗人,胆子小。”

  吴忠照:“长官向来很欣赏二爷这样的企业家,实务救国,不耍嘴皮子,只动真格,只要二爷愿意,我回去就跟长官通话,让二爷得个体面的差事。”

  白二抬起手:“不必了,我知道督军一片好心,不过如白二刚才所说,我胆子小,只想吃口太平饭。”

  吴忠照笑着说:“二爷这是连长官的面子都不给了?”

  白二叹气道:“哎,督军是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是不想参与争斗的,只想混口饭吃,您找好落脚的地方了吗?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

  看白二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吴忠照只能顶着一张笑脸说:“我已找好了落脚处,还请二爷多想想我说的话,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能把握住就要把握住。”

  说完,吴忠照也不再给白二面子,转身走出了大门。

  亲兵看他出来,连忙凑上去,弯着腰说:“将军,姓白的怎么说?”

  吴忠照点了根烟,骂道:“他奶奶的油盐不进,跟我打官腔?我看他姓白的是不想活了,真以为自己是上港的土皇帝?”

  亲兵:“要不要……做了他?”

  吴忠照给了他脑袋一巴掌:“要是能做了他,我今天还上门送什么礼?他白二还敢跟我这么说话?他是看准了我不敢动他,一次能做了他还好,若是做不了,让他留下一条命,这个上港我也就不必待下去了。”

  亲兵吓了一跳:“他一个做生意的,还有这样的本事?不都说商人逐利吗?咱们有枪,他一个不听咱们的,我就不信其他人的脖子也比枪杆子硬。”

  吴忠照:“屁话,你以为白二为什么有恃无恐?你知道上港的商户都依仗着白家才有饭吃?”

  “他们不是傻子,有白二在,大家相安无事,都能平安挣钱,白二没了,就要争个头破血流,小商人连生意都不一定保得住。”

  “再说了,他们的胆子早就被白二吓破了,早成了家猪,没了白二的庇护,只能任人宰割。”吴忠照叹了口气,“我能灭了白家,毁了如今上港的商线,毁灭容易,怎么重建起来却很困难。”

  亲兵:“那现在岂不是拿他毫无办法?”

  吴忠照:“急什么?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