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决绝
他们是相爱的。
聂毅的心情变得越发平静，他翻找记忆也翻找的越来越往前，很快就到了签订契约前后，看到了油齐景辰主动的两人的第一次。
那时他听到齐景辰说“我们做吧”的时候，觉得是天上掉馅饼砸到自己了，觉得不敢置信，后来更是觉得这是因为契约的影响，而从齐景辰这边看……
齐景辰早就打算要和他在一起了？因为发现自己的身体没反应才没有动手？
而这天之所以这么突然……是因为齐景辰看到徐邱瑜勾引他吃醋了？
看到齐景辰的旁边的在那儿说“我都没来得及勾引他竟然让别人勾引了”，聂毅的精神力就忍不住雀跃起来，他也有胆子继续往下翻了。
齐景辰说，要是他死了，也会陪着他死。
齐景辰会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很帅。
齐景辰甚至很早就让戚暗找了一些书，学习两个两个男人到底要怎么在一起，打算和他在一起。
那一段段的记忆让聂毅看的忍不住想要笑出来，看到齐景辰虽然嘴里嫌弃他，其实心里挺喜欢他的亲亲抱抱，聂毅觉得自己乐翻了，又觉得自己以前太傻，竟然没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整天小心翼翼地以至于没能早点抱得美人归。
齐景辰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他身上的，齐景辰的记忆里，到处是都是他……他们两个简直是天生一对！
聂毅的心情说不出的高兴，很快，就看到齐景辰刚重生时的记忆，他找到齐景辰的时候，齐景辰的心情很复杂，但其中的喜悦不容忽视。
然后就是上辈子。
聂毅看到了齐景辰最后抱着他的尸体的场景。
齐景辰一动不动都不动，入目所及全都是黑暗，而传给他的感觉，就只有绝望和伤心。
他上辈子死亡的时候也伤心，但绝不像齐景辰这样严重，他在临死前给齐景辰找来了食物，他死的时候，是觉得自己是死的值了的，他从来都不知道，在他死亡之后齐景辰会那么痛苦。
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原本一直陪着他的人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丝毫值得留恋的东西……怪不得齐景辰重生之后会不想活了！
聂毅看了一路他和齐景辰的相处，中间纵然有危险，但多是甜蜜的，所以在看到这里之前，他的心情一直很好，但现在，他的心情却无论如何都好不起来了。
“对不起……”聂毅想要对独坐的齐景辰道歉，但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
齐景辰抱着他是的尸体，慢慢地吃着恶心的食物，明明活着完全就是痛苦，却还是活下来了，直到被饿死，因为他临死前希望齐景辰活下去……
聂毅的一颗心越来越沉重。
再往前翻，齐景辰的记忆里也大多都是他。
他出去找物资的时候，齐景辰想和他一起去，或者不想他离开。
一个人独自待着的时候，齐景辰会想念他，他甚至看到了齐景辰对自己种的小草说话：“聂毅怎么还不回来？”
齐景辰那个时候就已经对他很关注了，这份关注，绝对是超过了其他人的，聂毅清楚地发现，他在齐景辰的记忆力格外清晰。
他甚至看到，在他努力让让齐景辰过得好的时候，齐景辰看着他，心里有这样的念头：“聂毅喜欢我？其实和聂毅在一起也挺好的，可是我现在简直就是个骷髅架子……”
他之前都不知道齐景辰原来还会自卑。
那一刻，聂毅只觉得无边无际的心酸笼罩了他。他想的不多，想和齐景辰在一起，就粘着齐景辰，齐景辰想的却更多，上辈子很自卑，这辈子……绝望的充满黑暗的未来显然让齐景辰一度不敢前进，甚至觉得刚重生时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就是个累赘，希望别人能把他扔了……
聂毅甚至不敢再往下看，但他想起了齐景辰曾经被囚禁的事情。
他把记忆继续往前翻。
他上辈子魔核有问题，常常头痛，跟俞朔的争斗还总是落在下风，但至少他的生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过，齐景辰却根本没有那样的机会。
看到齐景辰被关着，每天被人割肉，一遍遍地在心里问着“为什么”，却没有回答他，只有他一个人忍受无边的痛苦，聂毅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太仁慈了。
那些恶魔，他真的不该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
聂毅在出来前，一直在看齐景辰的这段记忆，他徒劳地想要陪伴这个时候无比孤独的齐景辰。
所以当一切终于结束，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齐景辰，除了“对不起”以外，聂毅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聂毅亲着齐景辰，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齐景辰做好了准备，打算若是聂毅因为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他了，尾巴高高翘起的话，就一定要狠狠地打击一下聂毅，却不想聂毅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感觉到脖子上突然一热，有水珠落在了那里之后，齐景辰更是有些无措起来。
“你怎么了！”齐景辰终于忍不住道。
“对不起。”聂毅亲了亲齐景辰的手。
对不起，明明你那么害怕孤独，我还是先走了，把你留在那一片黑暗里。
对不起，我竟然怀疑你对我的感情……
聂毅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除了这三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刚才看了什么了？”齐景辰忍不住皱眉。
“重生前的事情。”聂毅没有隐瞒。
“看那些做什么？你有病啊！”齐景辰皱起了眉头，重生前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黑暗，他压根就不想去看那些，翻聂毅记忆的时候，更是刻意避开了这一切。
他一点都不想重新经历一次痛苦。
结果……聂毅这个傻子竟然去看他那时候的记忆！那段是记忆大多都只剩下黑暗，有什么好看的！
“是，我有病。”聂毅立刻承认了。
齐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