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来的先生 第99章

作者:白云诗诗诗 标签: 穿越重生

“……告诉我什么?”

“他原本就是口吃。你病了,他一夜之间忽然好了。”

李念愕然地抬头。

“不信你翻翻自己的笔记,”世安笑着摇头,“他大约是怕你难过,过去你们总是不愉快,说到底是你的错。”

而李念已经站起来,纸箱也丢下不管。

“谢谢你,金总,”他头也不回,“谢谢你告诉我。”

钟越以为李念很快就会回家,而他7点还没有到家。

钟越只好下楼去等他,左等右等也不来,打电话也不接。钟越心里着急,又打世安的电话,世安莫名其妙:“早就回去了。”又说,“哎,他手机忘在这儿了。”

钟越真急了。

他想去开车,又觉得不妥,徒步向外走,整个南京沉入夜色,茫茫人海,何处去寻?

他好不容易救回他,他去了哪里?

钟越只身在路上跑着,世安和郑美容都来电话:“你不要急,我们联系警方了。你先回家去,万一李念回去了呢?”

他又茫茫然走回家去。

家里灯还亮着,门也开着。

李念真在家里。

钟越真想冲上去打他,或者按住他,可他什么也没做。

李念站在门口,盯着他,两人互相看着,都不说话。像过了一生那么漫长的时间,李念嘴唇翕张了许多次,才发出声音:“小钟?”

钟越忽然觉得眼泪流下来,不为别的,只为这两个字。

李念踌躇着,向他摊开掌心:“我想送你,可是弄丢了,所以我又去买了一个。”

是颗钻石。连盒子也没有。

“你已经送过我一次了。”钟越说,“在我床头。”

李念看着他,这一刻心中竟然只觉得空白。他下意识地去摸钟越的长发。

“先别哭,”他盯住钟越的眼睛,“漂亮的钟先生,你为什么骗我?”

钟越满心的着急,被他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觉得委屈,又觉得甜蜜。

“你把我的小钟藏起来了,应该还给我。”李念说,“我想要抱抱他,可以吗?”

“不可以。”钟越赌气说,“允许你吻我。”

李念二话不说地拉低了钟越的脑袋,嘴唇碰触的一刹那,两人都短暂地停顿,漂亮的钟先生迟疑地问:“你现在不会觉得恶心吗?”

李念觉得他好破坏气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们没有再谈下去。钟越温顺地低下头,这一次像初吻一样地甜蜜。他的长发落在他脸上,一阵依圌兰香。

作者有话要说:

依兰的花语是纯洁喔。

第93章 【番外四】红玫瑰与白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红玫瑰,白玫瑰,都是女人花。

百合,注意避雷。

海龙以前有句什么话来着——郑总那样宜室宜家的好女人,金总可配不上,金总只配秦浓那样的妖圌艳贱圌货。

宜室宜家和妖圌艳贱圌货大概总想不到,她们俩的仇还不止这一桩,更想不到她们有朝一日会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谈事情。

秦浓文秀地用丝绸巾点着红唇,从浓密的睫毛里打量郑美容——真容貌平平,还是平常女人最忌讳的人高马大,妆容倒还算精致仔细,不过什么好东西用在郑美容脸上也是牛嚼牡丹——瞧瞧她眼角的细纹!手也老了,像男人似地粗粝。女人哪怕再有钱、再怎么注意呢,不是绝代佳人,岁月可不肯顾惜你的一双手,总在手背指尖上划出一点光阴的痕迹。

秦浓想着,得意地去看自己的手,雪白娇圌嫩,是岁月给她的一份恩宠。她是绝代佳人,所以怎么也不老,老也能藏得住,反正手上是看不出来。她的手是永远的十六岁,嫩得可以拧出汁。别说脸蛋,男人就是见了她这一双手,小指一动,也要神魂颠倒,恨不能这只手在自己身上摸一遍。

她美惯了,平时不会这样自矜自得,只是瞧着郑美容,她心里就觉得不忿。这么一个粗糙的女人,凭什么金世安追过她,李念也追她?

她秦浓美得天上有地下无,李念还没送过她东西,郑美容凭什么。

秦浓想着,越想越来气,所幸美人的恼恨并不丑恶,美人的怒气只像花的怒放,越怒就越是娇圌媚。她特意伸手搭在郑美容手上,婉转玲珑地谢她:“郑总,多谢款待,难得你知道我爱吃甜的,连本帮菜我都还嫌不够甜。”

两只手搭在一起,真是泾渭分明。秦浓心里十分痛快,玉葱一样的指尖点着殷圌红的蔻,在郑美容的手背上轻轻地跳。

郑美容给她摸得一阵肉麻,美女真够难伺候,这美人恩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郑美容心想,难怪是个公的都被秦浓迷得七荤八素,这小手送得销圌魂酥骨。秦浓应该谢谢她郑美容不是个男人,她若是个男人,将计就计就把她调戏了。

可惜她郑美容还是个女儿身,只能坐在这里一身鸡皮疙瘩。

坦白说,秦浓的手真是温柔,她居然还觉得有点受用。

时间过得快,一转眼四年过去了。郑美容真是个单亲妈妈圌的命,生来该带拖油瓶。当初带着昕昕,后来带着安龙整一窝兔崽子。

自李念病后,人事不知。李念醒了,一时半会也帮不上忙,钟越还各种心疼,不肯他的念哥到公司来。金总裁醉心于艺术事业,只肯过问大事,差不多的事情都是一句“美容看着办”。

还能怎么办,她郑美容又做起了管家婆。一手拉拔着小马小牛,拖家带口扯着安龙往上爬。郑美容倒也不怨恨金世安,他现在是蜚声海内外的大作家,安龙的金字招牌——有好艺人的公司多,有好编剧好班底的公司可不多。就冲着金世安,张惠通臧援朝也肯给面子呢!

金世安一天到晚国内国外地飞,李念的身体又不允许加班加点,郑美容咬着牙拼命。这几年算起来,倒是秦浓帮忙最多。圈内人都笑,说秦浓和李念怼了这么多年,现在她的工作室倒像是安龙的盟友了。

公司顺利上市了,李念虽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办事能力倒还没丢,小马也渐渐地做上了副总,安龙的班子不再是青黄不接。

风风雨雨,总算见了晴天,可是这段风雨里,到底有秦浓撑起的一把伞。

郑美容真心感谢秦浓,她在商场上见多识广,娱乐圈的人脉还是秦浓门路广。光是秦淮梦第二部,秦浓就没少出力,更屈尊扮演了女配角。安龙四年里四部电影,两部收视冠军的电视剧,都有秦浓的一份力。

女人的痴情是怎么也用不尽的,这痴情如果开花结果,大约也就平平淡淡过去了,最怕像秦浓这样求而不得,倒像把一腔求而不得的深情都埋在安龙身上了。

郑美容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现下安龙树大根深,白杨和金世安都是炙手可热,秦浓的工作室一对影圌帝影后,圈内现在是横着走——要是两家能联合在一起,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兼并垄断,资本之大势。她们也算同舟共济,何必再分成两条船,眉来眼去也这么久了,是时候勾搭起来。

郑美容因此对秦浓更加客气,姑奶奶似地好言相待。她吩咐小马:“逢年过节记得给你浓姐送礼,要好的,要贵的。”

小马办事利索,连情人节母亲节都没放过。每年礼物规格都升级,今年情人节,小马以郑总的名义送了浓姐一台跑车。

香车配美人,郑总对小马很欣赏。

秦浓偏偏又拿起乔来。

郑美容倒不怕她拿乔,合并总是件大事。郑美容耐心细致地做工作,谁知工作是越做越做不通,秦浓跟她摆大牌,合作的事情也挤兑起安龙——白莲花女王挤兑你可不是好受的,粉丝们又开始腥风血雨地撕逼。

郑美容想不通了。

金世安和白杨回国,请她吃饭,席上听她抱怨秦浓,不禁笑起来。

“她过去喜欢李念,李念又追过你,你是不是触在她霉头上了。”

……这他圌妈是什么飞来的锅。郑美容一肚子冤屈,她真是上辈子作孽,欠了别人十八辈子的债。到安龙来,活是她干,锅是她背,挤兑是她挨,有事儿找郑总没事儿怼郑总。

郑总只能无理取闹以泄愤,把金世安和白杨一人喷了一顿,拎着包气鼓鼓地回家了。

怎么办?合作的事情不能放弃,安龙只要吃下秦浓的工作室,明年再兼并几个小的,就可以和国内其他两家最大的制作公司三足鼎立。郑美容要做就要做拔尖,秦浓这块大肥肉,她还是想吃。

郑美容只好放下圌身段,趁秦浓来南京做宣传,单独请她吃饭。

说起来,秦浓过去也真是给了她不少面子,帮了那么多忙,她一顿饭也没请她吃,什么事情都是一通电话万事应承。

都怪秦浓过去太好说话,搞得郑美容没有摸清敌情,以为她一门心思弃暗投明。不是我军不努力,实在是共圌军太狡诈,秦浓在她开了条件谈合并的时候拿乔,论理也是应当。

只是郑美容想起李念这一出就觉得窝囊。

女人呢,就是这样。困难的时候风雨同舟,多大的旧怨也都不在话下,两个女人合作起来亲密无间。现在风平浪静,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仇小恨又都想起来了。

郑总要怀柔,郑总要天下。郑总在紫峰包了场子,客客气气地请秦美人吃了一顿京苏菜。

秦浓是摆明了心思不跟她谈正事,从头到尾地跟她喝酒,喝了红的又要换白的,两个人喝了有三斤,秦浓摸着郑美容的手还意犹未尽:“郑总,咱们喝啤酒好不好,让他们买串去!”

“……”

郑总今天忍着做昏圌君,爱妃朕宠你,你就是要喝尿朕也准了你。

郑美容将手一挥:“去拿啤酒,不用好的,就雪花纯生,狮子桥马台街三牌楼,随便什么地方买串来,冷了我要你们好看。”

餐厅经理大汗淋漓,从没见过在凌霄餐厅撸串的,经理惶恐:“郑总,买多少?”

郑美容拍下一沓钞票:“全买了!”

经理擦擦汗:“马上就办,马上。”

结果是秦浓真的喝多了。

郑美容在心里笑,上海小娘姨,跟你南京大姐比喝酒呢?你要是个东北妞,郑美容还怵你三分,跑到南京地头来撒野,喝不傻你。

笑归笑,郑美容还是体贴地送秦浓回酒店。秦浓醉了,倒也没吐没闹,只是不肯让助理扶着,非要郑美容给她当大太监。

“都退下,让小郑子扶本宫安歇。”

助理们捂着嘴笑,小郑子没话说,托着贵妃娘娘的手,一路送进她的总统套房。

她把秦浓安顿在床上,看了看又觉不妥,总不能这样带妆睡着,只好又推秦浓起来:“秦浓,先起来洗洗。”

秦浓醉眼看她,含圌着一缕似怨非怨的假笑,用力一把拉过郑美容。

郑美容被她拉得栽在床上。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大眼瞪小眼。

秦浓千娇百媚地问她:“郑总,我听说李总追过你。”

……该来的还是来了。郑美容硬着头皮:“都是误会,没有这回事。”

“他还给你送花。”

“那都是被迫的。”

秦浓更加不开心,这倒像郑美容哄她高兴似的,秦浓挣扎着坐起来,敞肩的裙子歪在一边。她真喝多了,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兴奋。她长这么大,还没勾引过女人,秦浓踢了踢郑美容的小圌腿,向她歪歪脑袋:“郑总,我好看吗?”

郑美容被她撩得炸毛,只想爆笑,秦浓这是吃醋吃得智商都没了,这娘们儿想干嘛?

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倒也不是没谈过姑娘,秦浓非要羊入虎口,能怪谁,衣服都脱成这样了,不吃不是人。反正秦浓本来看她就不爽,她不介意让她更加不爽。

秦浓需要吃个教训,别的地方挤兑人也就算了,在床上跟你三牌楼大姐头发圌骚,真以为缺了二两肉就不能把你操到哭啦?

郑美容笑眯眯地看她:“秦妹妹,你再这样,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