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流放 第16章

作者:易人北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真是浪费,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让那人活着,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研究材料,只要营养跟得上,就有无穷无尽的血液、皮肉、内脏、骨髓等等,如果他当初手上有这么一个优质研究材料,给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更换身体零件就不会那么费劲,说不定还能开发出一些治疗癌症的新药。啧,可惜!

恶魔心思憨厚脸的少年害怕又疑惑地问:“您、您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我们和红土部落有来往,冬天来临前,附近各个部落会在乱石滩举行最大也是每年最后一场交易,你会在那天看到他们。那种骨粉也能交换,但代价很高。”原战拧住少年脸蛋,“现在你还敢说自己是神的使者吗?”

严默坚定地摇头,“我刚才只是胡乱说,我只是不想做奴隶,我……被你弄的好疼,呜呜。”眼泪流出。

原战嗤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蛋,“别装了,你可不是软弱的小羊羔,如果我连你身上的杀气和对我的恨意都感觉不出来,我早就死成腌肉。听话,先给我操几年,等你变成三级战士,打过我,我就放你走。”

严默眼泪迅速止住。既然对方已经看破他的本性,他也懒得再装,演戏可也是力气活。

原战又提起他的腿看了看,“喂,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神的使者,你屁股怎么还在流血?”

严默,“……”

夜晚来临,当原际部落众人围着广场上的二十几个火堆,烤着鲜肉大吃特吃时,严默躺在帐篷里无语望天。

原战抓着半只烤羬羊掀开帐篷进来,往少年身边一坐,“吃吗?”

我刚才血流成河你没看见?现在让我吃烤羊肉,你是想害死我还是想害死我?

原战用油乎乎的大手提起少年一只腿,朝那里看了看,“还好,不流血了,那叫大蓟的野草倒还有点用处。”

说完,年龄为少年,外貌和体型为青年的原战狠狠咬了一块还带着血丝的烤肉,边用力咀嚼边略带嫌弃地道:“你太没用了,就这样你还说自己是神使,神拉的一坨屎吗?”

“呵呵。”

“你别这样笑,会让我特别想揍你。”原战认真道,撕了一条肉丝塞到少年嘴里,“你不能什么都不吃,下次再想吃饱,就要等到来年春天。我只找到一种你画的草药,有两种我看着像,也挖回来了,另外带回来一些虫子,你自己看认不认识。”

严默略微提起了那么一点点兴趣,嚼着肉丝偏头看青年,“在哪?”他没把肉丝吐出去,肛裂总比饿死好。

原战又撕了一条肉喂他,“和其他收获放在一起,我们也采了一些以前吃过的果子回来,明天等祭司查过觉得没用,我再拿回来。”

“……你真的不好奇我的来历吗?”严默忍不住问道。

“你会说吗?”原战皱眉,伸手用劲揉自己的左大腿,“我没兴趣听你胡编。”

你还真了解我。

“你腿怎么了?”严默心里一点都不想问,但他看到了,表示指南也看到了,他要是敢不问一声,说不定他就要体会什么是蚀骨之痛。

原战正要解释,突然闭嘴,抬头看向帐篷外。

“大战!酋长和祭司大人让你过去。”那个要求用红枣交换上严默一次的年轻战士出现在帐篷口,他扫了一眼躺在床铺上的严默,又加了一句:“他们让你把你的奴隶也带去。”

第16章 还有人比我更糟心吗?

原战起身走到帐篷前,挡住年轻战士的视线。

年轻战士嘴角一咧,挤眉弄眼地问:“那小子哪儿捡的?瞧着特来劲,就是太瘦了点,身上没多少肉。二十颗红枣不换,三十颗换不换?那枣子可大可甜!”

原战撞了他一下,冷哼道:“自己捡去。”

“这不捡不着嘛。真不换?”

原战踹了他一脚,又抓住年轻战士的肩膀,把他拖到怀里,压低声音问:“酋长为什么叫我?”

“想知道啊?”年轻战士故意拖长声音。

原战闭嘴,手上用力把青年的身体转了个方向,抬脚对着他屁股一踹,“你可以去回禀了。”

年轻战士被踹得往前一扑,踉跄两步站稳,一脸幽怨地回头,小声嚷嚷道:“喂喂喂!我又没说不愿意说。”

原战想了想,“可以让你摸一下。”

年轻战士眼睛一亮,但随即就低声嘟嚷道:“光给摸一下有什么用。好啦好啦,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来之前,我听到秋实大人好像和酋长提到什么止血的野草。”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要摸两下!”

“……好。”只给你摸脚丫。

年轻战士得了承诺后乐滋滋地离开,原战走回帐篷。

严默瞅着火把想心思,看到原战进来,抬头看向他。

原战走到严默面前蹲下,也不嫌脏和有味,先分别摸了摸两只光脚丫,摸够了,抓住少年的右腿,皱眉。

严默不懂青年的心思,只当他在后悔,“你刚才不扒掉它就好了,还得重新包扎。”

原战摇头,“没用。”

什么没用?

“肥犬看过你的伤势,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把你的事情禀告给祭司秋实大人知晓,但如果秋实大人想要查你,必然会从你的来历查起。”

“他为什么要查我?”

“因为大蓟叶。草町等人的行为瞒不住族里其他人,我听草町说你还允许她把大蓟叶可以止血疗伤的事告诉别人?”

“是。”

“那么大蓟叶的事必然已经在族中传开,而且很可能有人用了它,发现它真的有效,否则秋实大人也不会没事要见你这个奴隶。”

大蓟叶功效逐渐在原际部落传开一事,严默已经通过改造指南变相知晓。

因为前晚严默就发现指南会每晚进行一次统计,把某些人使用大蓟叶并起到效果的功劳算在他头上,而这个某些人只能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学生,比如草町和褐土。如果是草町和褐土教出来的学生,其成功使用大蓟的功劳就不会算在他头上。

不止大蓟,针线的制作方法、盐水消毒的方法、草席编织法、压迫止血法、简单的包扎术等,他也多多少少都从草町等人身上收到了一些减点回报。

也就是“传销式减人渣值法”只他亲自教出来的第一代学生才有效。严默心想这大概也是指南改造他的一种手段,鼓励他亲身上阵多多教导他人?

严默收回思绪坐起身,“所以秋实大人很可能会查看我的伤势?”

“你是本族用大蓟叶的第一个人,为了确保你不会害人,也为了看效果,秋实大人他必然会要验看你的伤口。更何况……”原战顿了一下,“他看你的主人我不太顺眼。”

“所以……想要让看你不顺眼的祭司大人不对我起疑,我得把长好的腿再给弄断、砍伤?”严默来到这里后第二次表情开裂。

原战故作沉痛地点了点头,“大河身为族里比较有潜力的战士,他可以去掉表面草药会影响伤势恢复的借口不让秋实大人仔细查看他的伤口,但你只是奴隶,还是我的奴隶。”

所以我这是被你小子牵累了吗?严默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说“你真没用”这四个字,因为他也知道这事真和原战无关,如果他跟其他奴隶一样,那位祭司大人也不可能注意到他。

“亲爱的主人,我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如果你肯放我走,我发誓将来一定会报答你。”他原先还高兴老天爷总算给了他点优待,现在只恨不得把老天爷给活体解剖。

原战听不懂“亲爱的”意思,但他也明白少年在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他的愤慨和不满。

青年戳了戳少年的脸蛋,嗤笑道:“你能跑多远?不说冬天你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活下来,只外面正等着过冬的野兽就不会放过你。砍吧,反正你愈合能力比别人好。”

娘希匹!反正砍得不是你的肉和骨,疼的不是你是吧?

“新鲜伤口和旧伤口有很大区别,祭司大人会看不出来?”

“晚上,又只有火把照明,秋实大人年纪也大了,你再在伤口上抹点泥、做点手脚,有很大机会可以混过去。”

“砍伤和动物咬伤可不一样。”两者区别大着了。

原战亮了亮雪白的牙齿,表示他不介意帮他咬两口。

严默看着青年发达的犬齿,忽然就觉得右腿好痛好痛。

“动作快点!不能让酋长和祭司大人久等。”

严默瞪着青年郁闷得想要杀人,可他更不想因为愈合能力太好被这个部落的祭司盯上。娘的,这都什么糟心事?为什么都让他碰上了?

深吸一口气,严默终究伸出了手:“请把石刀递给我。”

带着一点万一的心理,他又确定了一遍:“秋实大人如果发现我愈合能力比较好,他会……”

原战拔出石刀舔了一下刀口,递给他,张口就打消了他的侥幸心理:“秋实大人一直都对红土部落祭司手上的骨粉垂涎万分,可红土部落要的代价太大,这让秋实大人一直慨叹为什么神使当初没有降临在原际部落附近。”

严默听完再无二话,接过石刀就朝自己大腿划了下去。

鲜血流出,严默苍白着脸把石刀递还给原战,“你力气比我大,麻烦你把我骨头砍断,请务必砍得利落一点。”说完他就抓了一旁的烂兽皮塞进嘴里咬着。

……他好蠢!怕毛头主人不小心砍到他的主动脉完全可以在腿上画线,根本不用自己先划自己一刀!也许是那个指南让他变蠢了?

见少年对自己下刀子下得毫不犹豫,原战眼中第一次对少年生出了些欣赏和敬意。

如果这孩子没有被野兽咬伤,没有被他族人遗弃,他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吧?

不过他既然能治疗自己的伤势,为什么他的族人还会遗弃他?还是他和他的族人不小心走散了?

青年摸了摸少年的脸蛋,握石刀的手往下一挥!

“呜——!”

月已升至树梢,广场上依旧非常热闹,烤肉的香味隔着老远就能闻见。

帐篷里、路边、广场上,到处都有人缠做一堆,男人的吼叫声,女人的哭喊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今晚也是这个种族延续的日子。

而与部落内部的闹腾不同,在严默从没有看到过的部落入口,负责今晚轮守的战士们似丝毫没有被那火热的气氛影响,人人都板着一张脸,手持木矛神情戒备地分别观察着部落前方和天空。

原战抱着严默来到酋长大帐。

大帐的门帘开着,两名守卫战在帐外,对原战两人目不斜视。

为什么发展如此原始的部落能练出如此守纪律的军队?为什么红土部落的族长叫族长,而原际部落的老大则叫酋长?是他们在乱叫,还是有其含义在内?

严默想不通,只能暂时放下不想。

原战进去后就把严默往地上一扔。

严默在地上滚了一圈,牵扯到新砍断的腿伤,疼得他趴在地上不住倒抽冷气和骂娘。

这狗X的部落!小心眼的祭司!等他离开这个部落的时候,他一定要讨回他在这个部落受到的所有委屈和痛苦。

大帐相当宽阔,里面除了正在说话的酋长和老祭司,还站有几名战士,其中就有武力值只在酋长之下的部落第一人原狰,另有四名战士,分别是原山、原雕、红枣男和一名严默从没见过的壮年战士。

原战进来后,抬起右手握成拳,低头的同时,对酋长和祭司捶了一下自己的左胸。行礼完毕,他便站直身体,平视前方,也不说话。

严默发现,这个大帐里的战士站姿都和原战一样,甚至连表情都差不多。原战带他进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酋长和老祭司盘腿坐在约一米高的石台上说话,石台用平整的石块垫成,上面铺了厚厚的兽皮。

“战。”酋长望向原战。

原战跨前一步。

“那是你的奴隶?”

“是。”

“哪里来?”

“盐山部落的逃散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