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 第32章

作者:香小陌 标签: 强强 穿越重生

这时,兴致勃勃看热闹的黑狍子又忍不住了,嚎叫道:“小娘们儿,你说说你,你不跟陆大掌柜回去,偏要跟俺们掌柜的走,俺们也是土匪呐,你竟然不怕?你不怕俺们,简直他娘的就是瞧不起俺们野马山的绺子嘛!难道俺们不像土匪,俺们家大掌柜长得不像土匪?!”

四下里的伙计们窃笑。

那黑厮又叫道:“要不然这样呗,小娘们儿你挑个人呗!这陆大掌柜和俺们家大掌柜,你反正今天是得跟一个走,你挑一个,你想跟谁呐!”

此话一出,众伙计们从窃笑变成了哄笑!连带着陆大膘子身后的一群伙计,也都捂着嘴忍不住偷偷乐。

镇三关恶狠狠地横了黑狍子一眼:你这狼崽子给老子闭嘴!起什么哄啊!

众伙计们窃窃私语。

“这还用挑啊!别说她是个小娘们儿了,咱做爷们儿的,要是被人逼着非要挑一个‘伺候’,十个里边儿有十个都得挑咱家大掌柜呐!”

“就是!长了眼睛的都会挑嘛!咱家大柜那是河西走廊上出了名的,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爷们儿耶!”

“看看对面那位,额滴神呦,一坨淌着猪油的肥肉膘子,谁乐意伺候他啊,连一匹马都能被他一屁股给坐死,哪个小娘们儿能禁得住他的吨位啊?!”

而马鬃山的那群伙计,一副十分想乐却又不敢乐、狠命捂着嘴巴、肩膀狂抽狂抖的表情,分明和对面儿野马山的伙计们是心有灵犀,眉眼传情,心里琢磨的是一样的道理!

第二十九回.上元节团月梦遥

团月入梦重影碎,冻湖迷情雪枝摇。

水杏姑娘被黑布蒙了双眼,带在镇三关的马上,上了野马山。

这水杏在肃北城外的河滩上,“当”、“当”、“当”给镇三关狂磕响头,说贺大掌柜你要是今天不救我一命,咱就磕死在这里,一了百了,也不用去土匪的地界受那非人的折磨。

陆大膘子受此羞辱,一双血红小眼睛缩到了最小,眼中分明埋进了仇恶的凶光,简直想把那小娼妇给剐了,冲着镇三关搓牙吼道:“哼,老子记着这一回!镇三关你等着的!老子来日找你算回这笔帐!”

镇三关的表情深不可测,浓眉微蹙,回身从黑狍子手里要来原先的那只枪匣,甩给了陆大膘子手下的小头领,冷冷地说道:“这杆枪算是给陆掌柜做年礼,换这女人如何?”

陆大膘子脸上的两坨小圆眉毛一耸一耸,下巴上的三层白膘子,一个摞一个地颤悠,怒道:“哼!一个小婊子,别人玩儿剩下的,老子也不稀罕!走!回山!”

陆胖子掉转马头,两只肥腿猛夹马腹。胯下那匹早已气喘吁吁、不胜其重量的马儿,被这么销魂地一夹,四只蹄子立时就开始在原地抽搐打转儿。

他身边儿的小头领七手八脚地从马上出溜下来,点头哈腰地将自己那匹马儿让给了他家大柜。陆大膘子憋着怒火,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这匹马换到那匹马,头也不回地转走了。

只见那两匹马儿的脸色,一只如同逃脱升天一般地欢欣鼓舞,另一只如同瞬间被砸进了人间地狱,重量一上身,四条腿都被压短了一截,顿时萎靡成了一坨矮脚马!一副马脸拉得更长,无比沮丧。

这幅情形看得镇三关这边儿的一群伙计乐不可支,浑身乱颤。

镇三关丢给黑狍子一个眼色,示意他将水杏身上绑的绳索解了,自己也掉转马头,阴沉着脸想走。

水杏飞身扑到了镇三关的马前:“大掌柜就带俺走吧……”

“你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你要是嫌道路远,老子给你一匹马,你自己回阿克塞。”

“俺回不去了……俺跟那马婶合不来,闹了一场,她留不得俺了。这才来肃北城讨生活,就经了这么一遭……您收留了水杏吧,求求您了!”

镇三关皱眉说道:“老子是土匪,你现在也知道了。老子身边儿从来不留女人!”

水杏急切地哭了出来:“俺知道大掌柜是……可是,俺怕再被那伙人撞见,这兵荒马乱的,俺一个女人没依没靠,难保不遭人凌辱。与其这样,还不如,还不如……”

这边城大漠,总之遍地都是土匪!

除了土匪就是军阀和各路地方治安团,强抢个把民女算是老本行,跟土匪其实也差不多的操性!

你镇三关虽然也是一枚大土匪,好歹还知道花钱去嫖,出手大方,嫖得很有人品,人物模样也周正……

何止是周正,简直是相当中看又中用呐!

水杏抱着黑马的马腿赖在地上不起。

慕红雪妙目轻盈一转,高声说道:“咳~~~,那你就跟着我呗!上我的马上来,我带着你!”

水杏却眼巴巴仰脖看着大掌柜,泪水抹花了一张沾满泥土的脸。

镇三关盯着水杏看了半晌,忽然转头看向慕红雪。慕红雪被看得一愣,挑了挑眉毛:看我干嘛,您啥意思?

慕红雪脸庞之侧,垂下两缕长长的鬓发,悠悠细细,在风里飘着,清秀的耳垂上嵌了两枚珊瑚色的圆耳钉。

大掌柜的目光顺着一缕风中飘扬的发丝看过去,隐隐约约瞥得到,落在马队尾巴梢的息栈。

赤骕骦凛凛地抖了抖一头蓬松的红色鬃毛,马上端坐的少年身背长剑,脸庞的侧影面若止水,眉目如黛,悄没声息地揽着缰绳。身后斜倚着天边的一道红霞,将一人一马笼罩在金红色的雾气之中……

四条颀长的赤色马腿,在河滩上清俊地跃步,一蹄踏碎涧水中的片片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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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内的长条饭桌上,水杏搬了张凳子蹭到大掌柜身边儿,一双媚眼儿在男人耳朵根儿上呼扇个不停,大半个身子蹭到男人后背上紧挨着,给他倒酒夹菜。

黑狍子“嘿嘿”笑道:“小娘们儿,咋个,真的赖在俺们山上不走啊?”

水杏咬唇一笑,头枕到大掌柜的肩头。

“哎呦呦~~~,想给土匪当老婆啊?”

水杏不答,黑溜溜的一双杏眼只瞥向眼侧的男人。

“小娘们儿,你要是在这山上住了,是想给哪个伙计当老婆呢,还是给俺们这儿所有的伙计当老婆呢?还是……嘿嘿嘿嘿~~~”

一桌子的人窃笑不已。女人娇憨地一撇嘴,伸手揽上了大掌柜的腰。

黑狍子嚣张地笑:“小娘们儿胃口可真不小!还看不上俺们这些人,就看上俺们掌柜的啊?你行不行唉?中不中用?禁不禁使唤?”

镇三关侧过头,轻声对伏在背上的人说道:“回屋里去,待会儿俺还有话问你。”

女人不动弹,娇声说道:“爷慢慢吃嘛,吃完了俺扶您回屋么~~~”

镇三关皱了皱眉,哼道:“把手拿开!”

“不么~~~”

镇三关一把拽开水杏的手腕,猛然起身,薅住了女人的裤腰,用力一提,将人拎了起来,往肩膀上一顺。

女子身子被折叠成两节,屁股翘在半空,惊得尖叫。两腿刚要乱蹬,被男人一把将腿扣在胸膛之上,几步就迈出了大堂。

炕上,用力扯开斜襟的棉袄,露出衬里的水红色肚兜。一方小肚兜几乎盛不下丰满的胸脯,两抹高耸的浑圆几乎要撑破细细的肩带,蹦出酥嫩的红晕。

男人一口咬上了丝绸肚兜之下凸起的小点,用舌尖舔舐,牙齿细细研磨,撩拨得这水杏嘤声娇嗔。一只大手伸进了亵裤之中,在两腿之间辗转游移。

……

沉沉的声音这时响起:“你跟俺说说,为啥要上这山上来?”

女子莺莺呻吟,将脸埋进男人肩头。

男人声音炙热,却没有丝毫波澜:“说话,为啥要跟俺上山?”

女子微微睁开眼,擒上男人的嘴角:“唔,不跟掌柜的您上山,哪里还有别的活路可走……”

镇三关的手指在那一点凸起上不断研展,磨蹭,轻触,挑逗,逗得女人春水潺潺,忍不住将自己的身子也随着男人手指的节奏,一波一波地挺起,如同交合的动作。

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颤动:“为啥就非要跟着俺?对你又有个什么好?”

……

镇三关用指腹用力顶上那凸起的要命之处,顶得女人尖叫。

“跟老子说实话!”

“爷,爷,俺说实话……”水杏的声音颤抖,死死攀着镇三关的肩膀,“今日若是被那个姓陆的坏人捉了去,俺就得被人糟蹋死……您救了俺一命,俺是真心想跟着大掌柜……”

“这也能算实话?”

水杏的脸憋得通红,眼角迸出泪花,挣扎道:“真的……真是实话……爷不信俺么,真的是实话……”

女子四只手脚紧紧缠住男人的两肋,呜呜咽咽地抽泣,似是有千种纠结,万般委屈,娇躯缠在那一根手指上,匀展,搅动,突然箍紧,剧烈抖动了数次,缓缓瘫软下去……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一挂银盘悬上远山,千里辉光脉脉映雪。

慕红雪在屋门口挂上了一盏小巧的花灯,灯芯旋转,檀色的光晕透过蛋壳白的纱窗纸,盈淡地映着人脸,委婉地暖着人心。

息栈在厨房里和了一坨江米白面,又用擀面杖细细地磨碎了一捧芝麻,加入煮沸的糖稀,调成香喷喷的芝麻糖馅儿。白面包馅,用掌心搓出半笸箩的汤圆。白嫩嫩的小团子煮了一大锅,再兑上甜胚子里的糟麦芽,点染几颗枸杞,在稠白香浓的汁水中漂荡。

酒糟的香味儿一下子引出了几头饿狼,蹿进厨房抄起碗舀走了半锅。

息栈一脚踹上黑狍子的脚踝,将这厮踹飞,四仰八叉跌进屋角的菜筐。又拿手肘磕开刘二敢子,将那厮含在口里的一枚热团子,直接磕进了食管,烫得那人伸着脖子直跳脚!

少年轻蔑地瞪了那二人一眼,抢了勺子舀了一大海碗热呼呼的汤圆抱走。

“喂,喂,小剑客咋个不多做一些,这几个软乎乎的小白馍馍,哪够俺们吃的?!”

息栈丢给那黑厮一个白眼:“你能吃到几个还不够?!……别抢我这碗,这不是给你的!”

“小剑客哇,你做的小馍馍咋就这么好吃呢~~~!唉,你要是个小娘们儿就中了,手艺好,模样又中看,带着你出门还能防着路上吃票的,劫道儿的,要是个小娘们儿,老子保准娶了当媳妇!”

息栈端着一碗汤圆,慢悠悠地“路过”大掌柜的屋门口。

抬眼却见水杏姑娘从红姑奶奶房里出来,扭搭扭搭地去了掌柜的屋,将一颗脑袋探进屋去,屁股和腿还摆在门框外边儿摇晃着。女子跟屋里边儿的人娇声呱唧了半晌,最终是一闪身进去,将屋门“砰”一声关牢了。

息栈瞥了一眼水杏的身影,默不作声地端了汤圆回了自己屋。

那女人确是有便利,想什么时候进掌柜的屋,就什么时候进;想赖着不走,就可以赖着不走;想在那儿过夜,只要男人不赶她走人,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在那里过夜。

但是自己就不行。

终究还是顾着这份脸面,又怕男人嫌恶。软磨硬泡、摇尾乞怜的事情,他就做过那么一遭,却还是弄不清楚对方的心思。

一碗汤圆捧在掌心,揣在怀中晤着,却还是耐不住天气的寒凉,手掌不停地抚着碗,汤汁仍旧慢慢地在眼前冷掉。

静静地坐着,阖了双眼,两耳仔仔细细地聆听二十步之外那间屋子中的动静,一针一毫的声响都没有放过。

皮靴“啷啷”掷于地上……

棉袄大约是被扯掉了扣子……

女人的身体被侵入时的痛叫……

娇媚的呻吟声渐响,一浪高过一浪……

息栈轻轻解了皮袄,脱掉皮裤,躺进被窝,从床头翻出藏着的那一顶裘皮帽子,搂进怀中。

他今夜,断然不会来了……

将帽子凑上鼻尖,只是闻闻味道,也能续一宿的好梦。

轻轻的几声脚步传来,门板突然一声“咳啦啦”的响动。

皎洁的月光下,身躯高大的一枚黑色剪影,现身门口。

息栈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腾”得从床上弹起,回手将帽子匆忙掖进褥底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