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为王[快穿] 第77章

作者:甲子亥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孟则知有问必答:“刨去工匠的工钱,一杆滑膛燧石火枪的造价约为十两银子,来福枪为十五两六钱,燧发枪四两,弹药的话,以滑膛燧石火枪为例,一个基数一百发的造价为一两八钱三分。”

  广德帝的目光从一众士兵捧在手里的火枪上转移到不远处忙的脚不沾地的工人身上,心下了然,神情复杂。

  若是这些东西能早几十年问世,或许他当年也就不会被鞑靼人撵着跑了。

  他无意追问更多,更不想追究孟则知为什么隐瞒了他这么多的事情。

  总归,他已经认定了孟则知做继承人,更何况这是他和梓童的儿子,孟则知表现的越优秀,他就越该放心才是。

  ——这也是孟则知敢把广德帝领到这儿来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广德帝的心情瞬间开阔了几分,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平倭之事朕准了。”

  隔天,广德帝从内帑拨银三十万两作为为军费,以昭毅将军、台头营参将刘文山为帅,郑国公世子钱博裕为监军,调五军营、台头营各三千兵马,并登州卫战船八十艘、水师五千入东南沿海征伐倭寇。

  刘文山是温州府知府夫人的嫡亲兄长,而温州府知府夫人就是孟则知乔迁那天晚上萧氏介绍给他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郑国公府就是孝恭钱皇后的娘家,孟则知名义上的母家,论辈分,他该唤钱博裕一声舅舅。

  五军营是赵令武麾下的兵马,他原本是想推赵以敬上去做主帅的,不过被孟则知以夺嫡为重,更需要赵以敬留守京城为由推掉了。

  现在的赵以敬被孟则知安排在京卫指挥使司任从三品指挥同知,京卫指挥使司主要负责拱卫京师,守卫宫禁。

  大军开拔之前,孟则知在宁王府书房接见了郑国公世子钱博裕。

  “刘文山刘将军也是我的人,有什么事情,舅舅不妨多和他商量商量。”

  “是。”钱博裕恭恭敬敬的说道。

  “卫河船厂有我秘密建造的新式海船四十余艘,你到了福建之后,就地招募船员,然后将这四十余艘海船和登州卫的那八十艘战船合在一起编成一只船队,迎击倭寇,这是为海上贸易计划做准备的。”孟则知将手边的木盒推给他:“这是取船的凭证。”

  相较于旁人,作为孟则知名义上的舅舅,又精明强干的钱博裕显然更受他的信任,毕竟对方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那一个。

  “是。”钱博裕也不多问,他算是看出来了,孟则知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既然不寄希望于能用亲情影响到他,那就脚踏实地的办事就是了。

  三月二十八,大军开拔,随行的还有隶属宁王府、后来在火器局充当守卫的三百护军,他们除了负责押运那一千五百杆火枪和五千基数的弹药之外,还兼着教授征讨大军使用火枪的任务。

  至于火器局那边,广德帝从神机营调了一千亲信人马过去。

  等到沿海那边战事打响,紫禁城里,广德帝又病了。

  这一回的病情来势汹汹,不过几天的功夫,广德帝就下不来床了,昏死过去之前,他下令让孟则知监国。

  消息传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没过多久便是广德帝的寿辰,户部尚书甘正甫提议召集文武百官办一场盛大的寿宴为广德帝冲喜。

  孟则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允了。

  就像八皇子想要在寿宴上将孟则知的人一网打尽一样,孟则知也抱着一劳永逸的想法。

  京城也跟着乱了。

  所有人都知道风雨欲来。

  寿宴当天,广德帝出乎意料的好转了过来。

  对上广德帝异常红润的面容,众臣心里一惊。

  欣赏完文武百官敬献的寿礼,又看了一出《文天祥》,许是尽了兴了,广德帝挥退一干伶人,环顾四下,缓声说道:“朕以凉德,承嗣丕基,二十四年于兹矣……”

  听见这话,众臣当即从座位上站起来,跪倒在地。

  “……朕自知时日无多,借此良辰吉日,将后事一并办了,陶安,宣旨。”

  “万岁!”众臣尽皆痛声喊道。

  陶安当即展开手中的圣旨,唱道:“自古帝王统御天下,必以敬天法祖为首务,而敬天法祖,皆本于至诚。至诚之心。不容一息有间。是以宵旰焦劳,无日不兢兢业业也……”

  “……太祖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元良储嗣,不可久虚。朕之五子世安,孝恭钱皇后所出,岐嶷颖慧,克承宗祧,兹立为皇太子。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之上,五皇子党莫不是欣喜若狂,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倒显得面容有些扭曲。

  “父皇还真是偏心啊!”

  八皇子慢慢的站起身来,嗤笑着说道。

  他身后,砰的一声,一道信号弹冲上云霄。

  没一会儿的功夫,远远的传来一阵嗡嗡的马蹄声和厮杀声,令人心中一寒。

  广德帝面上一沉:“孽子,你想造反吗?”

  八皇子一脸冷笑:“父皇,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

  他咬牙切齿:“是您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把我打进了深渊。”

  广德帝一脸恨铁不成钢:“但凡你能有一点爱民之心,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不想再多说,当即喊道:“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朕抓起来——”

  满堂的侍卫太监竟无一人动作。

  “你,你们?”广德帝睚眦欲裂。

  “父皇,别折腾了,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敢这么做吗?”

  说着,八皇子一脸得意的看向孟则知:“你以为只要换掉了我在宫里的人手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天真——你大概没有想到吧,户部尚书甘正甫还有父皇身边的大太监陶安其实是我的人,所以你费尽心思替换的这些侍卫,其实还是我的人。”

  孟则知一脸阴沉。

  说着,八皇子一步一步的走上御阶,在龙椅钱站定,对上广德帝愤恨的神情,他凑到广德帝耳边,用着只够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还有给你的诊脉的太医也是我的人,要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突然病重。”

  广德帝睚眦欲裂,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畜生……”竟然给他下毒。

  他怒火中烧:“执金卫,给朕杀了这个数典忘祖不忠不孝的畜生。”

  说着,大殿角落里窜出来几个黑衣卫士,瞬间就冲着八皇子冲了过来。

  “我看谁敢——”

  作者有话要说:

  孟则知:看我这根大腿粗不粗?

  陆离:……(目光往旁边挪了半分)

  诏书内容取材自清朝顺治和康熙皇帝遗诏,因为没有找到明朝的,所以将就着用了。

第75章

  “我看谁敢——”

  随着八皇子一声冷喝,上百名头上帮着红布条的带甲卫士从偏殿之中冲了出来, 连同侍立在大殿上的侍卫一起, 将殿上的文武百官围了个严严实实。

  一众黑衣人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哈哈哈!”八皇子笑的放肆, 等他笑够了,冷冷的看着广德帝:“父皇, 你看是你的人快,还是我手下这些人的刀快——就算你再想杀我,也得为这满朝文武还有我的这位好五哥考虑不是?”

  “你、你——”广德帝粗喘着气, 瞪着眼睛, 满脸通红, 他伸手指着八皇子,浑身战栗不止。

  八皇子不以为意, 他伸出手, 侯立在一旁的陶安当即恭恭敬敬的奉上一份空白的圣旨。

  他将圣旨往御案上一扔, 道:“废话多说无益, 父皇,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 我给您两个选择, 要么, 你主动退位于我……”

  他眼中闪过一抹红光,一字一句的说道:“要么,等我屠尽这满朝文武之后, 我自己来取。”

  广德帝面如死灰。

  是该说养不教,父之过呢, 还是该说日打雁,终被雁啄呢!

  正说着,宫外的厮杀声慢慢的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

  广德帝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咽下喉中的腥甜,试图拖延时间,他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念头的?”

  他问的隐晦,毕竟不管怎么说,父子相残,传出去了终归是丑闻。

  八皇子却听懂了,他自嘲的笑了笑,面色又冷了一分:“不远,就是二十二年的事情,那年青州大旱,流民暴乱。平生第一次,我尝到了身家性命被旁人支配的滋味,惶恐、惊惧、提心吊胆……从那个时候开始起,我就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要登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立于万万人之上。”

  广德帝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来,复又睁开,他说道:“这么多年来,朕自问待你不薄。”

  怎么说八皇子也曾是他最喜爱的小儿子,否则他也不会在大皇子倒台之后,扶持八皇子上位,曾几何时,他也是存了百年之后,立八皇子为嗣的心思的。

  “这话不假。”八皇子皮笑如不笑:“可你千不该万不该,选择了顾世安,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吗?”

  历来夺嫡失败的,有几个能全身而退的!

  只知道一味责怪旁人而不自省,广德帝对他是彻底的失望了,好一会儿,他缓过气来,继续说道:“我再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和甘正甫勾结到一块儿去的。”

  甘正甫是上一任户部尚书的关门弟子,而上一任户部尚书是他的心腹,所以广德帝一直以为户部牢牢的掌握在他手里。

  一时之间,百官们的目光齐齐看向甘正甫,甘正甫坦然自若,视这些愤恨和厌恶的目光如无物。

  “早几年的事情了,我后院的张氏是甘大人的私生女。”许是太过自信,又或者是破罐子破摔,八皇子毫无顾忌,甚至于问一送一:“还有这位备受你信任的陶内相,为了三十万两银子,就把你给卖了。”

  他说这话时,一脸的鄙夷,针对的自然是陶安。

  他平生最看不起两种人,一是欺软怕硬的阉宦,一是背主的奴才,偏偏陶安两样都沾了。

  等大事一了,他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陶安。

  八皇子两眼一沉,只怪他知道的太多了。

  陶安面不改色,恍若无闻。

  八皇子最后说道:“父皇,你这个皇帝当的可真是够失败的。”

  广德帝看着他,一脸恍惚,喃喃说道:“若是你能把这些心思都用在朝政上,何愁不能笑到最后。”

  八皇子嗤笑一声:“可现在笑到最后的不就是我吗?”

  广德帝没说话,只怔怔的看向殿门的方向。

  八皇子心底没有来的一突,而后顺着广德帝的视线看过去。

  就在这时,殿门被狠狠的撞开,冲进来的不是他满以为的禁卫军,而是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士兵,为首的军官单膝下跪:“末将曹昌图,救驾来迟,还请万岁恕罪。”

  下一句便是:“启禀万岁,来犯之敌,已尽数伏诛。”

  八皇子神情一滞。

  甘正甫脱口而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