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只想谈恋爱 第112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穿越重生

每日都会有各种解暑的小点心送到温以瑾这边,多有润嗓止咳之效,每次禄喜都要看着温以瑾尝了,评点一番味道,才离开。

“奴才瞧见摄政王没有偏爱的口味,每回都是说‘味道不错’。”禄喜回话道。

房中开着窗透气,殷玄夜坐在案桌边上,身旁有一个磨墨的太监,他摆了摆手,太监便退下了。

“他食欲如何?”他问。

禄喜说:“天热,食欲不好实属正常。”

他顿了片刻,又想起什么一般,道:“不过摄政王这几日,常会在枫苑凉亭中歇歇脚。”

连日闷在这里头,殷玄夜也有些乏了,他捏着鼻梁,起身道出去逛逛,禄喜便在后头跟着。

行至半路,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一个不妨撞在了殷玄夜身上,托盘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她忙跪下请罪。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禄喜呵斥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知错。”宫女磕头道,抬头一张巴掌大的脸清秀可人,泪眼朦胧的模样惹人怜惜。

“大胆,陛下龙颜,岂是你能直视的!你是哪里当值的宫女?竟这般不懂规矩!”

宫女肩膀一抖,低头道:“奴婢、奴婢是摄政王院里的。”

殷玄夜蹙眉拍了拍被糕点弄脏的衣襟,听到“摄政王”,才分神看了那宫女一眼。

他前几年在边关,多数是和一堆大男人扎堆,对女人没什么审美,在他心里头,就觉温以瑾是京城中最好看的美男子,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衣裳弄脏了,也不好这么过去见温以瑾,他脸色黑沉,只觉实在烦人,神色不悦。

“陛下?”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他转过头,就见温以瑾身后跟着一个随从,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殷玄夜眉头舒展了些,先发制人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四处走走。”温以瑾说。

殷玄夜:“哦。”

“衣裳怎么了?”温以瑾问。

殷玄夜瞥了眼那宫女,“禄喜,下去吧。”

禄喜得令,摆手让人把那宫女也一块带走了。

殷玄夜把刚才的事和温以瑾说了一遍,温以瑾沉吟片刻,说这里离他房里近,陛下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他那换一身衣裳。

殷玄夜求之不得,面上犹豫片刻,点头应下。

厢房内,温以瑾和殷玄夜之间隔着一扇屏风,殷玄夜问起他感觉身体怎么样了,温以瑾道好多了。

殷玄夜琢磨着替他寻大夫的事,又听到他咳了两声的动静,他穿上衣裳从屏风后走出去,见温以瑾背对着他站在窗口,半截阳光斜斜的落在他身上,无声无息得似随时都会离去。

他不自觉的走过去,拽住了他衣角。

温以瑾回过头,殷玄夜恍然回神,他收回手,温以瑾却在下一刻抬手,牵住了他。

他低笑一声:“几日没和陛下在一块,臣还有些不习惯。”

“帮孤系腰带。”殷玄夜另一只手拿着玉带给他。

他身上衣服松散,这身衣物穿在他身上,有些大了,温以瑾接过腰带,替他系时,双手拢了拢,他腰间劲瘦到能直接被他的手拢住。

“陛下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他说,“瘦了。”

殷玄夜眼神漂移含糊道:“孤吃了。”

“哦。”温以瑾说,“臣以为,陛下日夜惦记着臣,食不下咽。”

殷玄夜:“……”

“嗯?”温以瑾没听他出声,挑眉抬眸看他,“是也不是?”

殷玄夜忽而直视他,眸底闪着细碎的光,直白道:“孤很担心你。”

温以瑾整理腰带的指尖一顿,这回轮到了他沉默,他调整好腰带,放下手,殷玄夜鲜少会穿月白衣裳,这一换上,身上那种强势的攻击性弱化了不少,一双清透的眸子瞧人时,直要看到人心坎里去。

他的身体时好时坏,他说没事,殷玄夜也没信。

后来,有天夜里,温以瑾在殷玄夜那里夜宿,半夜嗓子发痒,绕是压着声音闷闷的咳了两声,殷玄夜还是醒了过来。

他给温以瑾倒了杯茶水,看温以瑾的眸色幽深,脸上神情就差要给他上坟了。

“陛下,别这么看臣。”温以瑾说,“臣还没死呢。”

殷玄夜不乐意听他嘴里说出那个字眼,话音有些重道:“别瞎说。”

“你这般闷闷不乐作甚。”温以瑾说,“李御医都说了,我这身体调养调养,会好的。”

“那为何……”那为何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容易病。

殷玄夜没把后头的话说出口,只说一声“罢了”,上了床,心里只恨他不懂医术。

这事梗在殷玄夜心里,他说节制,那是当真节制,后头的日子过得十分的清心寡欲。

他们在避暑行宫待了好些天,八月的一天,他们出行去游湖。

湖畔船只飘荡,船上伶人奏乐,温以瑾站在甲板上,吹吹微风,看看美景,着实令人神清气爽,他待了没多久,禄喜便过来请他进去了。

殷玄夜坐在上位喝着酒,对那些伶人暗送秋波视若无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余光瞥见温以瑾,才缓和了些脸色。

“你身体刚好,别着凉了。”殷玄夜说。

温以瑾扫了一圈,见一块来的几人都不在了,他问:“李大人他们呢?”

“去歇着了。”殷玄夜说,“晕船。”

温以瑾坐在他身旁,倒了一杯酒抿了口,殷玄夜又在一旁让他别喝多了。

“陛下倒也不必把臣当个纸人。”温以瑾失笑道。

殷玄夜:“你可不就是纸人。”

温以瑾抬起手,屈指在他额间弹了一下,他掩了动作,在旁人眼里看来,他只是轻轻在殷玄夜额角扫了一下,像是拿掉了什么脏物。

殷玄夜毫无防备,“嘶”的吸了口气,压着声音道:“大胆!”

温以瑾说:“陛下,臣可不是纸人。”

殷玄夜嘀咕道:“动手动脚,成何体统,你有没有把孤放在眼里。”

“自是没有。”温以瑾说,“陛下在臣心里。”

殷玄夜:“……”

他端着酒杯,仰头便喝了一杯酒,脸红脖子粗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嗯,不像话。”温以瑾说,“像话的话……”

他身体往右手边的殷玄夜那边倾斜了些,嗓音低沉暗哑:“也不会同陛下行床笫之事了。”

殷玄夜:“……你……”

他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面上赤红。

“陛下脸这么红,可是喝醉了?”温以瑾酒杯抵唇,掩着笑意问。

殷玄夜最后只道:“孟浪。”

温以瑾轻笑一声,“这便孟浪了,臣再放肆些,陛下受得住吗?”

轻飘飘的话落在殷玄夜的耳朵里,每一个字眼都犹如击打在了他心脏上,让他不免心中忽上忽下。

他略感喉中干涩,舔了下唇。

自温以瑾病后,他便一直特别节制,节制到了没再和温以瑾亲密的接触过,有些念头,越压着,越容易往上浮现。

船行在水面上,如在水间劈开,两边划着波纹,荡开一圈圈波澜。

船舱内乐声传出,一派怡然自得,殷玄夜喝了几杯酒,压下了心头的荡漾,片刻后,后知后觉的领会到了伶人中两人的“暗送秋波”。

他往身旁温以瑾瞥了眼,见他酒杯抵在唇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伶人那头,他眉头微蹙,又松开,若无其事的问:“在看什么?”

温以瑾说:“琵琶,很漂亮。”

弹奏琵琶的女子很貌美,生的风情万种,一双美眸顾盼生辉,她的眼睛,和殷玄夜有几分相似。

“可别被勾了魂去。”殷玄夜嗤笑。

温以瑾侧头睨了一眼过来,笑道:“自是不会。”

早被人勾走了。

“禄喜。”

禄喜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太吵了,叫他们都退下。”殷玄夜说。

没一会儿,船舱内便静了下来,伶人行礼后,纷纷往外退去。

殷玄夜也扔下酒杯,起了身,温以瑾跟在他身后,问:“陛下乏了?”

殷玄夜“唔”了声。

他进了船舱内的一间房,船上湿气重,开窗外面就是湖,两人刚进去,殷玄夜就转过身,揪着温以瑾的衣襟问他:“孤好看吗?”

他呼吸间带着桃花酒味,眼睛不眨的看着他,面上有两抹薄红,殷红的嘴唇湿润,微微张开着,可窥见猩红舌尖,温以瑾喉结滚了滚。

“好看。”他说。

“孤好看,还是琵琶精好看?”殷玄夜问。

琵琶精?

温以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禁偏头闷笑一声,殷玄夜被这声笑惹得有些恼了,上前咬了他下巴一口,“笑什么?”

温以瑾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上,问他:“谁是琵琶精?”

“方才看你时媚眼如丝的那人。”殷玄夜说。

温以瑾恍然大悟:“哦……她啊。”

“你笑话孤。”

“臣没有,陛下冤枉臣了。”温以瑾揽着他的腰,微弓着腰身,在他耳边道,“臣连谁是琵琶精都不知,又怎知她好不好看,再者,陛下又怎能与旁人比较,陛下便是陛下,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那人明明是一直对着殷玄夜抛媚眼,旁人勾引殷玄夜时,殷玄夜无知无觉,却是对他分外的敏感,实在是……有趣得紧。

“嘘……”殷玄夜推着他肩膀,食指抵在他唇边,“你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