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86章

作者:夏夜秋浦 标签: 穿越重生

  知道面前这两人是清原弟子,单灵暴跳如雷,指着若清说:“你是清原弟子?!清潭是你祖师爷?”

  若清听出对方的语气不对。

  单灵冷笑不止,“好啊!好啊!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清潭!你个小辈虽是无辜,可我曾经立下誓,若是遇到和清潭有关的人,我是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

  若清没想到对方变脸如此突然,还未反应过来什么,又见那白老鼠疯了似的地冲了过来,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鞋。

  雷声大雨点小。

  若清眯起眼睛,轻轻抬起澶容的宝剑压住了吱吱乱叫的单灵。

  单灵被困,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喊着:“环生!动手!”

  若清的目光因为这句话移到了季环生的脸上。

  对方茫然地看着他,在单灵说动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其他动作。等着单灵叫累了,若清不看他了,他才抬起手把自己小小的手贴在若清的大拇指上,然后看向单灵,一副老实等夸的样子。

  “……”

  他确实是伸手了,不过他伸出去的手只是摸了摸若清,不是单灵所想的暴打若清。

  知道自己不能对季环生要求太高,单灵看到这里完全没了脾气。

  若清十分好奇单灵如此恨清原开山祖师的原因,故而耐心地等着对面的人叫累,然后问对方:“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恨清潭祖师?”

  他想到清原祖师清潭为人正气,只与妖魔结仇的过往,忍不住问单灵:“清原的祖师爷怎么得罪你了?”

  单灵闻言冷笑一声,起初没有理会若清,之后又想了一下,十分想要清潭做过的好事被门下弟子知道,为此说道:“你知道清潭为什么能从一介散修,变成如今受世人推崇的清原开山祖师吗?”

  若清想也不想地说:“因为祖师爷杀了邺蛟。”

  他手里一直没有动作只盯着他脸的季环生听到这里,忍不住摇了一下头。

  单灵听到这句简直气到没了脾气,她阴阳怪气地问若清:“那他有没有告诉后世他是怎么杀死邺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澶容:送礼物、说好听的话、保护你、帮你出头、照顾你

  若清:不为所动

  澶容:觉得你炼制的丹药很好

  若清:疯狂心动

第84章 还债

  千年前的故事别说若清这个外来人不清楚,就是清原现任掌门都不是很清楚。如今大家知道的不过是邺蛟作恶,修士围剿邺蛟的笼统传说,至于其中的细节故事经过多年的流传润色,早与最开始时不一样了。

  活在当下的人听这些过往传说都是听个热闹,谁也没有心思替千年人的人细说分道,久而久之,有些故事早已不被世人知晓,世人也无心知晓。

  单灵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她指着自己头顶的位置说:“看到这里了吗?”

  若清点了点头。

  单灵说:“这里原来还有一双眼睛,只是被我弄没了。没了的原因是我犯了错,说了不该说的话,害了不该死的人,所以我受到了天谴,而你们家的祖师爷,就是借着我丢了的这双眼才能杀了邺蛟,可这件事他对外提过吗?”

  “他偷了我的眼睛,害我被逐出师门,害我被天道压在地下多年,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子族在乱世中一点点死绝,你说,他算是什么好人?他不过就是个做错事还不敢说,一个恬不知耻只知道骗女人的贼!你若是方才告诉我你是他门下的弟子,我绝不会告诉你山下的情势!”

  若清没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祖师爷还有这段过往,只是他不认识那位开山祖师,也不认识这个白老鼠,他没有完全信老鼠的话,也没有对祖师爷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为此十分冷漠地看着单灵,用这双眼睛问对方这件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根本不想为千年前的人承担他本就不该承担的恶意。

  在他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里,单灵的怒气越来越小。

  她看出了若清对此毫无感触,也看出他没有维护清潭的意思,懒得与若清计较,只叫季环生:“滚下来!我不与清潭的弟子走一路,你若要跟着他,你就别跟着我,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季环生听到这里看了看若清的脸,又看了看单灵不似玩笑的表情,最后跳了下去,跟着单灵往门外走去。

  不过在走之前,季环生想起了一件事,拍了一下头,又迈着不大的步子走了回去。

  他歪着头盯着若清,认真地盯着若清。

  若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这时他又低下头,拉开自己的衣襟,从怀里拿出一朵被压扁的花,朝着若清递了过去。

  说来好笑,他掏出花递过去的时候踮起了脚,那花在他手里弹了一下。而小小的野菊花在他手里是不小的物件,但在若清的手里却是小到可怜的黄色花生米。

  若清忍住轻笑的冲动,用指尖推了推那朵花,瞧着季环生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单灵走了,不知为何竟有种不久后他们还会再见的感觉。

  其实他有察觉到单灵不是寻常人物,可他无心去问对方到底是谁。

  在这世上能让他上心的人和事从来不多。能让他开口去问的人除了澶容、素音、霓姮,就是傅燕沉。

  而一想到傅燕沉,若清拿着花的手忍不住放下,任由那朵小小的花落在地上,再也没去看那花一眼。

  ………………………………………………

  扔到树下的那块玉牌自己复原了。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傅燕沉沉思许久,最终走了过去将玉牌放在怀里。

  收好玉牌后,傅燕沉听到身后有动静,冷下脸转过身,发现来人是那个长相漂亮的侍从。

  对方在这几日里得到了不少灵药,虽没有完全好起来,但身体情况已经比前几日强了不少。

  而这拿着剑拨开杂草,还不忘捂住胸口的人一看到傅燕沉眼前一亮,立刻说:“你没事吧?”

  他一边向傅燕沉靠近,一边说:“我之前见澶容山主带着那人走你跟了上去,有点放心不下,而我看到澶容山主受了伤,猜他肯定走不远,就想碰碰运气在四周找找,看看能不能遇上你。对了,你身上的伤是澶容山主打的?”

  这侍从是个聪慧的人,知道傅燕沉多疑不信外人,在看到傅燕沉的时候纵然高兴,也没忘了把来意说清楚,免得傅燕沉疑心。

  可即便如此小心,他得到的也不过是傅燕沉的一句:“聒噪。”

  傅燕沉疑心不减,甩出剑抵在对方身前,横眉怒目道:“你找我做什么?”

  侍从没想到他的态度会如此恶劣,委屈地说:“我只是担心你。”

  “我用你担心?”

  “你救过我的命。”侍从纵然委屈也还是柔声解释,“你救了我,我心里感激你,这才不顾伤势出来找你。而且我想再过不久千河掌门也会来找你。”

  他忧心忡忡地说:“而他痛失爱子,难免行事不够稳妥,你又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我怕你们聚在一起没有好事,想劝你跟我离开这里,先去躲一躲。”

  对方劝的是真情实意,可傅燕沉完全没给对方一个好脸色,没有好气地说:“多管闲事。”

  他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清楚对方是一片好意,很快收起了剑不再理会对方,只想转身离开这里。

  可那侍从仍是跟着他,见他在四周的山林里走来走去,猜出他的心思,忍不住问道:“你……莫不是在找澶容山主?”

  “也对,澶容山主受了伤,走不了太远。”侍从先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聊着,之后见他反应不大,才敢问:“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找他,你找到了他也打不过他……”

  傅燕沉听到这句身体一僵,忍不住低声吼着:“滚!”

  那侍从不气不恼,见他受了伤,动作不是很利索,就说:“我可以帮你找找,两个人找人也会快一些,但你不能总这样与我说话,你如果想用我,至少要告诉我你找澶容山主做什么,如果是为了与对方打一架,我肯定不帮你。”

  傅燕沉被对方气笑了,他不管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眯起那双眼,阴测测地说:“谁告诉你我找他是要与他打一架?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带着一个身……”

  他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

  那侍从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想到傅燕沉找人的原因是不放心澶容那边的情况,难以置信地问,“你难道不在意他们骗了你?”

  “我在不在意跟你有关系吗?即便我在意,我也知道我这些年是靠谁长大的!即便我在意,我也知道没有师父我早死了!是以我可以气,我可以恨,可我不会因为这些小悲小怨就忘了自己受人恩惠的事!”

  这些话傅燕沉像是在对这个侍从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即便真的要断,我也会把我收到的恩情先还回去,然后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去恨去怨!”

  他不屑与侍从说他的心里话,其实他心如明镜,纵然气恨懊恼也知道澶容喜欢若清的事是澶容的决定,他无权干预过问。而澶容是他的师父,喜欢谁根本不用像是年轻羞涩的女儿家,还需跟闺中密友细说,而他也没有说过不许澶容和若清来往的话,因此在澶容这边,他不占理,他也没有去恨澶容的立场。

  可他即便如此对自己说,也还是控制不住不好的心思,不能否认只因这事,他就有一种想要与澶容扭打在一起的心情。

  不过不管心里有多难接受,他也知道他是澶容养大的,他可以嫉妒澶容,可以怨恨澶容毁了他和若清的关系,却不会因为嫉妒怨恨让自己的师父去死,对他的一切视若无睹。

  至于那个明知道他“心意”还是与澶容纠缠不清的若清……

  ——他暂时不去想这个人。

  因为他想不通。

  可说着想不通的他却在想起对方的时候格外介意自己的弱小,为此拿出了怀里的那块玉牌,纠结的想着如果他比澶容强,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不会发生了?

  若清同样纠结地站在窗口,望着空中那一轮明月,回忆起离开清原前的那个夜晚,脑内为此放空许久,始终放不下那时傅燕沉送来的鱼,说过的话。

  那因澶容的伤情而紧张的情绪一旦放松下来,就容易想得多,想得远,远到他对着天上的明月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自己今夜迟迟没有入睡的事。

  等他注意到自己今夜没有入睡,仍旧保持着清醒的神志时,身后的澶容已经醒了过来。

  不过他人是站了起来,可脸色依旧不好看。

  若清瞧见澶容醒来,摸着手中的丹药袋子,刚刚向澶容那边走了一步,就瞧见男人迷迷糊糊地朝他走了过来,然后低下头贴了贴他的脸颊,用稍有鼻音的声音同他商量:“今夜别闹了,早些睡。你白日累了那么久,夜里不去安歇身子会受不了。”

  他醒来后的话全是关心。

  或者可以说,他就是因为不放心才醒来的。

  若清身子一僵,傻傻地站在原地,感受到澶容微凉的肌肤贴了上来,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澶容居然主动靠近他,而是山里的夜晚有些冷,澶容可别被受凉了。

  而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澶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眯着眼睛看着他,贴着他的脸轻轻地转了一下,用那张薄唇碰了碰他的脸,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若清实在说不出来好还是不好,因为他的脑子已经完全因为澶容的触碰罢工了。

  他亲了他?

  他怎么可以亲他?

  被亲后正常人都会有什么反应?

  他应该做出什么回应才会看起来从容不迫,一点也不慌张?

  一时间,无数个问题闯入若清的脑海,而若清的灵魂则在这时远离了身体。

  他想,身旁这个男人是清原的小师叔,是原著里禁欲清冷的高岭之花,是旁人眼中不可触碰的白月光,而这个以冷淡迟钝出名的高冷师尊,却在这个夜里主动地靠近了他,并……亲了他。

  而他因为惊讶,竟然忘了躲开对方的碰触……

  要命了。

  若清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等着澶容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向他睡的干草堆时,他的心情复杂到了顶点。

  他有些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小师叔,那该死的魅石,好像……失效了。而他错过了告诉澶容的最佳时机,现在去说不管是他还是澶容,都会觉得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