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 第23章

作者:漱己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生子 穿越重生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搜寻着,于天明前出去了,藏身于邻家的池塘里。

  一日,两日,三日,四日……

  他统共在戚家搜寻了足足十日,都未寻到他的妹妹。

  显然不是戚永善将他妹妹藏起来了,便是妹妹早已殒命。

  第十一日,他趁着戚永善入眠之际,潜入戚永善的卧房,却不想戚永善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正待他自投罗网。

  他及时退了出来,灵活地跃入井中,顺着水流出了戚家。

  温祈望着载沉载浮的原身,听着追上来的戚家人的脚步声,心脏发紧。

  原身红了双目,由于自己的无能,温祈亦红了双目,亦由于自己的无能。

  这个梦结束后,温祈难过得捂住了双目,眼泪从他指缝流淌了出来,继而形成了一颗又一颗莹润的鲛珠。

  那厢,丛霁正要上朝,却莫名心生不安,遂将早朝推迟了些时候,径直来了丹泉殿。

  他乃是习武之人,耳力较寻常人好上许多,一进得丹泉殿,便有隐约的哭声刺入了他耳中。

  他踏声到了池畔,盯着池底的温祈,扬声道:“温祈,出来。”

  温祈并不愿示弱,闻声,身体却是情不自禁地浮出水面,旋即被丛霁扣着手腕子,揽入了怀中。

  除却喝醉那一回,温祈从未哭过,丛霁一见温祈双目通红,心疼地道:“出何事了?”

  温祈不答,圈住丛霁的腰身,啜泣不止。

  丛霁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轻拍着温祈的背脊,哄道:“莫要哭了。”

  温祈被丛霁哄着,好一会儿才止住哭泣,用朦胧的双目望住了丛霁,其后往丛霁怀中拱了拱,才抬指写道:陛下,你不去上朝么?

  丛霁脑中陡然浮现出了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过他并非唐明皇,这温祈亦非杨贵妃。

  他与温祈之间何来春宵?

  他凝定了心神,答道:“朕等等再去。”

  温祈平静了片刻,催促道:陛下,你且快些上朝去罢,莫要为了我误了时辰。

  丛霁并不应承,而是问道:你为何要哭?

  温祈避重就轻地道:我做噩梦了。

  一个教我深知自己是如何无能为力的噩梦。

  丛霁不擅长安慰人,于是道:“朕亦常常做噩梦。”

  梦到自己被人欺凌,梦到自己提剑杀人,梦到露珠儿自尽,梦到自己被杀,梦到自己被挫骨扬灰……

  温祈见过丛霁做噩梦,醒来后,丛霁却告诉他是梦到自己杀人了。

  想来丛霁的噩梦亦是无辜者的噩梦。

  他并不认为丛霁需要安慰,但看到丛霁满不在乎的神情,却心软了。

  他如同哄幼童一般,鬼使神差地亲了亲丛霁的额头:亲亲便不会再做噩梦了。

  丛霁怔住了,良久才道:“为何亲亲便不会再做噩梦了?”

  幼时,温祈每回做噩梦,母亲都是这般哄他的,他亦不知晓为何如此。

  被丛霁这么一问,他只能道:是母亲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丛霁依样画葫芦地低下首去,于温祈额头印下了一个吻,“亲亲便不会再做噩梦了。”

  温祈的肌肤微凉,潮湿,宛若玉石。

  丛霁此生未曾吻过任何人的额头,他亦很是抗拒与人亲近,可温祈是与众不同的,他并未因此产生不良反应。

  他凝视着温祈,见温祈阖上双目,本能地吻了吻温祈的眼帘。

  温祈的羽睫呈靛蓝色,正颤抖着,丛霁能感知到眼帘后头眼球的颤动。

  温祈随之发出了一声近似于呜咽的声音。

  温祈应当不喜欢被他亲吻眼帘罢?

  他抬起首来,致歉道:“对不住。”

  丛霁的唇瓣滚烫,仿若携带着一团烈火。

  温祈被吻了一下额头,便下意识地阖上了眼帘。

  他全然不知自己何以这般做。

  紧接着,丛霁的唇瓣贴上了他左侧的眼帘,烫得直如能将他的眼球烫伤。

  由于适才哭了一场,他的双目有些难受,被这般熨帖着,渐渐地舒服了。

  他的一双手攥紧了丛霁身上的朝服,并将自己的身体又往丛霁怀里送了送。

  而后,丛霁又吻了他右侧的眼帘,他顿觉得自己的身体甚是柔软,恍若将要化作一滩水,淌丛霁一身。

  “嗯……”他听见自己吐出了怪异的声响。

  再接着,眼帘上丛霁的唇瓣撤走了,丛霁的吐息亦远离了。

  他睁开双目,望向丛霁,一时间,又红了双目。

  “对不住。”丛霁揉了揉温祈的发丝,“朕不欺负你了,你莫要哭。”

  我适才被这暴君欺负了么?

  温祈迷惑不解地凝望着丛霁,即刻被丛霁送入了池中。

  他一手扯着丛霁的衣袂,一手写道:陛下要去上早朝了么?

  不知为何,他初见穿着朝服的丛霁之时,觉得朝服上所绣的五爪金龙直如凶兽,狰狞至极,似能抓破他的喉咙,教他毙命,现下他却觉得这五爪金龙分明是瑞兽,威武庄严,令恶人心生恐惧,令善人心生敬畏。

  丛霁颔首道:“时辰不早,朕须得去上朝了。”

  温祈松开掌中的一截衣袂,央求道:待陛下下了朝,再来见我可好?

  自己适才亲了温祈,却原来这温祈并未闹脾气。

  丛霁含笑道:“好罢。”

  温祈不知自己为何要这般言语,他只知自己欲要尽快再见到丛霁。

  得到丛霁的应允后,他欢喜地摆了摆鲛尾,并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丛霁的手背。

  丛霁又是一怔:“你怎地这般爱撒娇了?”

  爱撒娇?自己是在撒娇么?向丛霁撒娇?

  温祈陷入了沉思,待丛霁离开后,仗着左右听不懂鲛语,反驳道:“我才不爱撒娇,更不爱向你这个暴君撒娇,我不过是为了活命,在努力地讨好你罢了。”

  但他的身体却因为丛霁不久前的应允而轻快地游曳着。

  五日后,那戚永善被押解进京,送入了宫中。

第24章

  戚永善年过七十,垂垂老矣。

  八日前,他正与新纳的小妾调情,竟是被人破门而入。

  他伸手一扯锦被,遮住了身体,气得直欲破口大骂,却未想,一抬首,赫然是两名官差。

  他哪里敢同官差置气,只能拱了手,好言好语地道:“差爷找草民有何要务?”

  然而,这两名官差却无一人理睬于他,其中一人更是一把将他从锦被当中提了出来。

  霎时间,他一身油腻、下垂的横肉与丑陋、耷拉的脏物暴露无遗。

  他吃了一惊,示意小妾取些银两来。

  小妾躲于锦被中,正要穿衣裳,被他骂道:“还不快去。”

  小妾又委屈又羞耻,慌忙披上一件外衫,去取了十两纹银来。

  戚永善将十两纹银奉于官差,两名官差收下了,他正以为对方满意了,却不料被上了枷锁。

  他急声对小妾道:“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区区十两纹银敷衍差爷!”

  小妾被这般一吓,双足一软,跌倒于地,好容易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抱来一只木匣子,递予戚永善。

  戚永善一见这木匣子,心脏抽疼,暗骂道:为非作歹的走狗,老夫若是再年轻几载,定要将尔等打个半死!

  由于枷锁之故,戚永善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木匣子打开。

  里头盛满了金元宝、金叶子、银元宝以及鲛珠。

  他舔着脸道:“差爷莫要推辞,这些便算草民孝敬差爷的。”

  两名官差大喜,正巧县衙被洪水冲垮大半,这回有足够的银两好生修葺了。

  其中一名官差接下木匣子,将木匣子阖上后,笑着道:“盛情难却,我等这便收下了,我等替县太爷谢过戚大官人。”

  “这是草民应当做的。”戚永善瞧了眼枷锁,“劳烦差爷为草民解开罢。”

  “这可使不得。”年长些的官差道,“戚大官人须得随我等走一趟。”

  言罢,他朝小妾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为你家老爷将衣裳穿上,以免丢人现眼。”

  小妾快手为戚永善将衣裳穿上后,戚永善便被带走了。

  戚永善哀求道:“差爷看在那一木匣子值钱物件的份上,可否告知草民,草民犯了何事?”

  两名官差俱是一问三不知。

  戚永善被提到了县衙,县太爷见得他,喜不自胜,书信一封,差人送往州府。

  他又问县太爷:“大人,草民犯了何事?”

  县太爷正数着木匣子里的金银,正色道:“这一木匣子乃是你心系县衙,心系百姓,捐于本官,用于修葺县衙之款项,可不是本大人贪污了你的。”

  然后,他亦未作答,而是对官差道:“且将他送到州府去罢。”

  戚永善又被送到了州府,知州见过他后,将他送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