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长乐
宋情却摇头,“放心吧,他们找不到的。其实不用破阵图,只要……”
余瑾正要追问,可前方已露出一处浅岸,宋情指着那里:“我们坐上船,一刻钟后便能到镇上。”
淮州风景秀丽,江南小镇热闹非凡。余瑾虽说想买东西,可却左右不肯告诉宋情,神秘得很。
宋情权当带着余瑾出来游玩,一路闲逛,最后日上中天,才在一家酒楼歇下用餐。
知道余瑾是北方人,宋情特地点地道南方小菜,还有此处特产白荷酿。美酒佳肴,宋情只觉得此趟背着父亲偷偷带人出门,真是别具乐趣。
可吃到一半,楼下突然横生骚动。宋情作为江湖中人,天生一副仗义心肠,他嘱咐余瑾在此处等他,自己下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此处一群泼皮竟然想对酒楼唱曲的姑娘无礼。宋情见状,二话不说便出手救人。可那群泼皮虽然武艺一般,但却死活要跟宋情纠缠。
念着不伤人命,宋情打跑这群人也费不少时间。等他终于解决完此事,回绝那姑娘以身相许的美意,重新上楼时,却发现原来他们坐的那桌早已空空如也。
余瑾……去哪?!
*
紧闭的房内,身穿蓝衫的男人负手站立,他眉眼间满是阴鸷之色,身上流露出一股天生上位者的威严气势。
只见,他身后两名男人齐齐跪下,若宋情在,必定大吃一惊,因为其中一名便是当日在降龙阵内被他一剑击落悬崖的镇天门门主——傅惊雷。
傅惊雷与另外一名身穿皇家护卫鱼龙服的男子跪在地上,双手贴地,头也叩于地上。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摘自刘兼《海棠花》
是的,这个位面便是贺兰渣渣slay全场~
第52章
蓝衫男子转过身, 那张清冷俊美的脸上却是满布寒霜,他整个人宛如地狱修罗,叫人不寒而栗。
跪伏于地上的二人又齐声喊道:“属下救驾来迟, 还望殿下恕罪!”
蓝衫男人嘴角微微勾起, 可那抹笑却极为冰冷。“本殿若等着你们两个废物来救, 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听到这话, 跪在地上的两人马上抬起头, 然后重重往下磕。一下、两下、三下……头撞于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响着,很快, 地上便晕出两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蓝衫男人冷眼看着自己两个下属额头鲜血淋漓,才冷哼一声:“起来吧。”
得了他这声赦免, 傅惊雷与那鱼龙服才堪堪从地上爬起来。
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衣裳上, 可傅惊雷却全身立定,丝毫不动。应该说在此人面前,他不敢异动。“殿下,属下死罪。那日在降龙阵内是我不慎被那绝情山庄少庄主暗算跌落悬崖, 方才无法护得殿下周全。”
他旁边身着鱼龙服的司成业赶紧替他求情:“殿下, 当日傅门主确实深受重伤。属下派人在绝情山庄下游寻得他时, 傅门主差点就被伤到心脉, 无力回天。”
见对方只是寒着一张脸,羽林军首领司成业又道:“此后,属下曾多次派人进入那降龙阵内想寻殿下, 可每次派出去的人全都杳无音讯。此乃属下之罪, 请殿下责罚!”
冷眼瞥过这争相认罪的二人,蓝衫男子,也就是当朝太子贺兰玉, 只是嗤笑一声,“傅惊雷,你当日口口声声说已寻得破阵图,并且需本殿入阵才能破此这降龙阵。结果你非但败于宋情之手,更差点害得本殿命丧绝情山庄。此等罪责便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你可知道?”
傅惊雷直接跪于地上,“令殿下身陷险境,此乃属下之过,属下愿领罚受千刀万剐之刑。”
贺兰玉盯着他片刻,最终却是转过身,冷冷地道:“你的命本殿记下了。可贺兰嘉还躲在绝情山庄内,不拿下他,攻下绝情山庄,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傅惊雷抿紧嘴角,又重重地磕了下头,“属下知罪,还望殿下允许属下留着这条贱命苟活些时日,迟些必定替殿下攻下绝情山庄,生擒贺兰嘉。”
贺兰玉狭长的眉眼没有再看他。司成业见状,赶紧起身倒了杯茶,送到主子面前。“殿下您安然无恙,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殿下,您这些日子究竟在哪?”
自从在降龙阵内失去联系后,司成业前后派的好几拨人全都陷了进去。正当他急得焦头烂额,正考虑是否回京调动大军来攻打绝情山庄时,今日探子却在街上发现贺兰玉留下的暗号。
“本殿就在绝情山庄内。”
司成业与傅惊雷互望一眼,双方都从彼此眼内看到震惊。特别是司成业,他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殿下,贺兰嘉就在绝情山庄内。那宋云飞又是他的表舅,您在那龙潭虎穴中如何能全身而退?”
“本殿自有办法。”贺兰玉冷冷打断他,“眼下召你们两个来,是想让你们赶紧拟好对策,重新攻下绝情山庄。”
傅惊雷闻言面露难色,他胸口被宋情刺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疼,“殿下,上回我已寻得降龙阵的破阵图,可惜最后仍是功亏一篑。”
提到此事,贺兰玉神色顿时又沉下来:“当然功亏一篑,因为你寻来的那张图本来就是假的。”
“假的?”傅惊雷喃喃念道,心中却并没有多大意外,其实当日走不出降龙阵时,他心中已隐隐有所感。
“傅惊雷,当日是你说你寻得破阵之法,要本殿随你入阵,可你连阵眼都找不到。”
“殿下。”傅惊雷面色惨白,坦言道:“一切皆是属下之罪。可属下之前确实找到上一代绝情山庄庄主管家之子,他曾言破降龙阵需找得阵眼,用真龙之血滴入阵眼中,便可使此阵消失于无形。”
为了破这个阵,他前后动用上数千人手苦寻,最后才寻来这破阵之法。甚至不惜请贺兰玉万金之躯深入虎穴,为的就是想一举攻下绝情山庄。
可不曾料到那破阵图竟是假的!
傅惊雷作势跪下请罪,贺兰玉却是甩了下手,颇为嫌弃:“行了,又是请罪的那些话就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重新安排好人马,若是镇天门人手不足,成业你马上拿着本殿的令牌回京调动羽林军。”
“是,属下遵命。可是殿下……”司成业问出心中困惑,“就算我调动大军来此,可那降龙阵……”
“这个你们就不必担心。”贺兰玉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精光,“本殿自有办法。”
……
街上人来人往,江南小镇素来悠然清闲,来往人群都是散散漫漫,可人群中一抹雪色身影却脚步匆匆。
没有……
不是……
宋情已经寻了三条街,但是丝毫不见那抹蓝衫身影。
余瑾究竟去了哪?
刚才在酒楼内,他不过是下了楼解决那几个泼皮调戏姑娘的事,结果一回来却发现余瑾完全失去踪影。
难不成是镇天门的人……
思及余瑾或许被震天门的人抓了回去,宋情一颗心顿时跌至谷底。
他握紧手里的剑,脑海中正想着镇天门所在之处,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
“卿卿。”
听到这声轻唤,宋情总算体会何谓大起大落。上一刻,他整颗心还像架在火上炙烤般煎熬,此刻却如同浸入暖冬温泉。
“阿瑾!”宋情快步走到余瑾面前上下打量着,发现这人毫发无伤,才终于放下心来。“你去哪儿了?”
“没,刚才我见那姑娘一直说要将身子许给你,这不,我得避避嫌。”
一见余瑾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宋情就知道这人明显是在取笑自己。他轻推了一下对方,“够了,你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况且我早让她回去了。”
闻言,余瑾却挑了挑眉,仍是道:“其实我见那姑娘面若桃李,要是你真喜欢,就把她带回庄内。顶多我与她约法三章,一人伺候你一夜……”
“行了行了,你莫要再胡说!”宋情想也不想,伸手就捂上那张口无遮拦的嘴。他左右张望,发现没人看着他们,才小着声道:“什么一人一夜,光是你,我就应付不来了。”
这话可不是说笑,这些天来他与余瑾夜夜笙歌,日子过得极为颓废。现在每日起床,他的腰都要软上几分。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男人借着这姿势悄悄吻了下他,随后对方抓住他的手。
“给你。”
手被塞进一块冰凉的硬物,宋情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竟是一枚白色玉佩。
“这是……?”
“方才我是与你说笑,其实我是趁着你锄强扶弱的空档,特地去挑了这枚玉佩。”
余瑾说着就拿起玉佩,把系在玉佩上的绳结绑在了宋情另一只手持的剑上。
“这些天,我一直想送你物件,可思来想去,就觉得只有你这把无情剑还需得一物来相称。”
骨节分明的手利落打好绳结。很快,这枚通透的白玉佩挂在宋情的剑上。无情剑剑鞘本就简朴,配上这枚样式简单的白玉,倒是极为相称。
宋情轻摇了一下手中这柄剑,那玉佩便随着舞动撞在剑柄上,发出叮咚响声。明明已是举世绝顶的剑客,此刻他却像个小孩一样,对着心上人第一次送的礼物雀跃不已。
“阿瑾你说想来镇上采买,就是想买这块玉佩?”
“嗯哼。”眼前这人如此单纯的喜悦,像是感染了他,余瑾目光也变得柔和。“不过我身上银子不多,所以这块玉佩质地也一般,你且将就些。日后我必寻得天下最好的白玉,来为你打造一块真正上好的玉佩。”
宋情权当他这话只是在说笑罢了。他摇了摇头,脸上喜不胜收:“不用,你这块已经是全天下最好的了。”
有什么比得上心上人送的来得更为好呢?
宋情情不自禁地拉起余瑾的手,只觉得自己现在已是这世间最幸福之人。
……
两人在镇上逛了许久,直到日薄西山才回到庄内。一路上宋情始终避人而目,没有让其他人察觉余瑾的存在。
等回到院内,小桃才匆匆来报,说宋云飞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命人来唤他过去书房议事。
宋情原本扬着的嘴角霎时僵住。他让小桃好生伺候着余瑾,自己连衣裳都没换,匆匆就赶去书房。
果不其然,书房内除了宋云飞,还有贺兰嘉。
晚了半个时辰才到,自然免不了父亲宋云飞的一顿苛责,可那贺兰嘉却是婉言替他说好话。
这段小插曲过后,这两人才向他提及正事。
原来,近日绝情山庄的探子在外面探得消息。镇天门门主傅惊雷还未死,并且已回到镇天门。如今,他们按兵不动,似乎另有计策。
贺兰嘉与宋云飞二人商量许久,决定先发制人。他们想联合江湖八大派共同歼灭镇天门,同时扶植贺兰嘉重夺太子之位。
其实近年来,镇天门的势力已从江北开始渗进中原武林。八大派势力本就受到打压,此前八大派就曾派人请绝情山庄与他们连成一线,共同抵御这江北之虎。
然而本着避世原则,宋云飞从来都只是委婉推脱。但如今他们自己藏了旧太子,局势已是骑虎难下,除了联合八大派,共同对付镇天门已别无选择。
宋云飞让宋情过来,为的就是让宋情拿着他亲手所写的联盟信,请八大派率领精锐到绝情山庄共商大事。
“此事宜早不宜晚,我儿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便可动身。”
“明天?”宋情愣住。
宋云飞点头:“没错,明天一早你就持为父书信,火速前往八大派。”
宋情心下正想劝父亲再三思,可触及他与贺兰嘉的眼神,话到嘴边却活生生又咽了回去。
“是,孩儿遵命。”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二人如今心意已决,恐怕这向来与世无争的绝情山庄要涉入这江湖与朝堂斗争中了。
雕花窗台外,一片漆黑中只有点点星光,今夜无月,更显星光璀璨。屋内却是烛火通明,宋情趴在余瑾胸口,食指无意识地在这温热的胸肌上画着圈圈。
很快,这只作乱的手就被抓住,随后像是惩罚般,被捉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怎么了卿卿?你有心事?”余瑾挑起怀中美人下颌,欣赏着对方□□后慵懒的姿态。
上一篇:学神同桌总在钓我
下一篇:前夫以为我对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