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 第35章

作者:挽轻裳 标签: 宫廷侯爵 强强 穿越重生

  沈映奇怪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凌青蘅将自己来历娓娓道来:“皇上,郭九尘擅窃国柄,为了独揽大权排除异己,诬陷忠良,草菅人命,贪赃枉法,可谓恶贯满盈,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有些是被郭九尘陷害致死的忠良之后,有些人则是亲身受到郭九尘的迫害,每个人都对郭九尘恨之入骨。只恨我们势单力薄,无法撼动郭九尘的地位,将郭九尘这个奸贼绳之以法。知道郭九尘要过六十大寿,各地官府给郭九尘送的寿礼源源不断运到京城,一些兄弟看不惯这些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来奉承巴结郭九尘,才会动了抢劫寿礼的念头,但我们抢来的银子财物,都并非用于一己私欲,而是全都运往了西北救济灾民。皇上可能不知道,西北数月大旱,饿殍遍野,而那些贪官,连赈灾款都敢贪污,害得老百姓只能啃树皮吃草根,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敢问皇上,我们只是把他们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钱财夺回还给百姓,何罪之有?”

  沈映听凌青蘅说完,拳头慢慢捏紧,“竟有此事,这些混账东西,竟敢连朝廷的赈灾款都敢贪!”

  凌青蘅轻笑了声:“只要郭九尘在位一天,这些贪官有他的庇护,有什么人的命能被他们放在眼里,有什么银子是他们不敢贪的?”

  “你先起来吧。”沈映抬了下手,等凌青蘅起身后道,“抢寿礼的事,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们网开一面。但是你们这些人聚在一起,或许可以逞一时英雄,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锦衣卫和东厂迟早都会查到你们身上。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当家的又是谁?”

  凌青蘅道:“我们这些人里,有江湖草莽,有贩夫走卒,也有饱学之士,只要是有心对抗阉贼的,皆可成为我们中间的一员,所以人数不可统计,也没有明确的领头人。草民不才,读过几年书,负责在京中探查传递消息。”

  沈映听完,微微勾唇,“你倒坦诚。你跟朕说了这么多,把自己的底细都交代了,恐怕是还有别的目的吧?”

  凌青蘅笑道:“皇上英明。”

  沈映问:“你想要什么?”

  凌青蘅正色道:“草民想要追随皇上,为皇上扳倒阉党出一份力!”

  沈映蹙眉,他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连一个江湖草莽都看出来了?于是试探地问:“你听谁说朕要扳倒郭九尘了?”

  凌青蘅说:“皇上决心征讨蒙古,在朝上痛斥百官的事,已经传遍天下,尽人皆知,所以草民大胆猜测,圣明如皇上您,定然不屑与阉党同流合污,您一定也想早日铲除郭九尘,夺回大权。”

  “就算被你猜对了又如何?”沈映打开折扇扇了扇,悠悠道,“你们只是些不入流的江湖草寇,别忘了,刚才要不是朕救了你们,你们现在人早就在锦衣卫的诏狱里了,又能替朕做什么事?”

  凌青蘅点头道:“草民明白,落草为寇尚需要递投名状,想让皇上相信我们是可用之人,自然也得让皇上看到我们的价值才行。皇上若信得过草民,可于三日后再出宫相见,届时草民定会为皇上送上一份厚礼!”

  —

  与凌青蘅谈完,沈映回宫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

  从安郡王府到皇宫,要走上小半个时辰,这一晚上兵荒马乱发生了太多的事,沈映坐在马车里本来只是闭目养神,没想到最后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时,马车早已经停了。

  沈映揉了揉惺忪睡眼,边打哈欠边伸懒腰,正准备起身下车,忽然发现马车里还坐了一个人,吓得他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回去,“谁!”

  马车里光线昏暗,那人身形一动不动,像座雕塑一样,只听他低低道:“皇上醒了。”

  沈映听出是顾悯的声音,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顾悯没看沈映,面对着对面的车厢壁,不答反问,“皇上今晚又出宫玩了吗?”

  沈映:“……是啊。”

  顾悯:“还是和上次一样,去了安郡王府?”

  沈映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顾悯语气幽幽,好像鬼魅一样,“皇上可知道,臣也是才从安郡王府出来不久,若是皇上当时也在安郡王府,我们却没碰上,那还真是可惜。”

  沈映忍不住揪了下衣摆,他感觉顾悯应该是认出凌青蘅了。

  顾悯忽然动了,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皇上今晚身上熏香的味道,似乎和安郡王府私宅里住的那位凌公子身上的味道很像。”

  沈映:……果然。

  顾悯转过头,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潜藏在黑暗中,凝视着沈映的脸,“皇上就没什么想对臣说的吗?”

  说就说,反正他又没干什么苟且之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的确,朕今晚是去了安郡王府。”

  顾悯问:“是去了安郡王府,还是安郡王府隔壁的私宅?”

  沈映道:“都去了。”

  顾悯顿了下,继续问:“可是去见那位凌公子的?”

  “是。”沈映坦承道,“朕很喜欢听他弹琴,这有何不可吗?”

  顾悯:“就只是弹琴?”

  沈映拍了下膝盖,“不然还能做什么?”

  顾悯:“若只是这样,那为什么皇上要瞒着不告诉臣?”

  “朕何时瞒你了?不是你现在问了朕就告诉你了吗?”沈映轻嗤,不满地道,“还有,你是在审问朕吗?朕看你是查案子查傻了吧?”

  顾悯低笑了下,“皇上的解释真是滴水不漏。”

  沈映手一挥,“那当然,朕问心无愧!”

  顾悯说:“既然问心无愧,那当经得住检查才是,皇上您说对吗?”

  沈映愣了下:“检查?”

  顾悯突然整个身子都朝坐在马上最里面的沈映转了过来,堵住了沈映下马车的路,慢条斯理地道:“若皇上与那凌公子,真只是弹琴听琴,旁的什么都没做,是可以检查的出来的,皇上,君无戏言,您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沈日央:现在?在马车里?你行不行?

第31章

  沈映意识到顾悯所说的“检查”是个什么意思后,脸不禁热了一下,这个混账东西,还在宫外马车上呢,他就敢乱来?这成何体统?

  安郡王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把顾悯宠得有些过头了,让他连什么是上下尊卑都忘了。

  沈映挺直腰板,端起架子低斥了声,“放肆!”

  顾悯却丝毫不惧,气定神闲地问:“臣哪里放肆?”

  还跟他装蒜,沈映拍了下膝盖,冷哼道:“朕说了只是听琴就只是听琴,需要什么检查?顾少君,朕最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纵得你如今连朕的话都敢不听了是不是?”

  “臣当然不敢。”顾悯上身前倾,缓缓靠近皇帝,“只是皇上,臣近日有些疑惑,一直想不大明白。”

  沈映敛着眉心问:“你有什么疑惑?”

  顾悯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沈映放在膝盖上的手,沈映下意识地想要把手缩回去,可顾悯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牢牢握住沈映的手,让他挣脱不得。

  顾悯握住沈映的手腕,将沈映的手翻转过来掌心向上贴着他自己的手,然后一下下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沈映的手,从柔软的掌心到修长的指节,像在把玩一件名贵的玉器似的爱不释手。

  沈映被顾悯怪异的举止弄得心慌意乱,手心里传来的酥麻感,让他情不自禁地后背紧绷,极力忍耐才克制住了想出声喊人的冲动。

  不行,还不到和这厮翻脸的时候,先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顾悯慢慢道:“臣疑惑,皇上对臣这么好,到底是因为喜欢臣,还是因为,只是喜欢宠臣?”

  沈映皱眉思考了一下,“这两者有何区别?”

  顾悯声音里含着笑意,“如果是前者,那就证明臣在皇上心中,是有分量的,皇上是在乎臣的,既然如此,皇上应该能理解臣此刻的心情。”

  沈映:“……你此刻什么心情?”

  顾悯直白地道:“妒火烧心,不能自已。”

  沈映:“……”直接说吃醋不就好了?

  “那后者呢?”沈映岔开话题问。

  “后者,”顾悯“啧”了声,悠悠道,“若是后者,那就是说在皇上心里,臣其实和您以前身边的那些男宠并无两样,今天您可以宠臣,明日也可以宠别人,在您心里,我们都只不过是您养的宠物而已,您高兴的时候就宠一宠,若是哪天没兴致了,就一脚踢开,反正,您身边永远都不会缺新欢。”

  沈映有些心虚地错开了和顾悯对视的目光,这家伙,怎么突然变成人间清醒了?前几天不还对他的宠爱深信不疑?

  顾悯低下头,捏了下沈映的中指指腹,“所以皇上,您对臣的喜欢,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自然是前者。”沈映毫不犹豫,也不敢犹豫,生怕顾悯对他的怀疑再增加。

  开玩笑,这个时候,他能说是后者?他又不傻!

  顾悯抬起头,“果真?”

  为表诚心,沈映赶紧反握住顾悯的手,语气诚恳道:“当然,朕心悦于你,你在朕心中,比任何人都重要!”

  沈映说完,便看见昏暗中,顾悯的两边唇角大幅度往上翘了下,似乎是很高兴听到这个答案,但还没等他松口气,又听顾悯说:“既然如此,那皇上让臣检查一下,又有何妨?试想若今日是皇上您发现臣和其他男子深夜相会,您难道会不怀疑,会不吃醋?”

  沈映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绕来绕去,居然又给他绕回来了!

  沈映用力地咳了下,趁顾悯不备,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一本正经地道:“那个,在马车上,不太好吧?外面还有人呢。”

  顾悯喉咙里逸出一声轻笑,“皇上在想什么?臣何时说要在马车里了?皇上万金之躯,如何能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宽衣?自然是回了宫再说。”

  沈映听到“宽衣”两个字,忍不住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妈的,看来今晚他是被顾悯这个贼汉带上了贼船,注定是下不去了!

  “行行行,那就赶紧回宫,坐了这么久,朕腿都要麻了!”沈映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起身推开顾悯,幸好这下顾悯没再拦着,还很配合地在后面扶着沈映下了马车。

  两人一起回了永乐宫,太监们打好了热水,沈映先进沐房准备沐浴,朔玉跟在后头伺候。

  趁着顾悯不在,沈映没好气地质问朔玉:“顾少君是何时上的马车?你怎么也不叫醒朕?”

  朔玉道:“回皇上,顾少君一直在宫门口等皇上您回去,奴婢本来是想叫醒您的,但顾少君说他来伺候皇上,让奴婢们都退远一点,不要上前打扰。”

  沈映怒道:“顾少君说顾少君说,到底是顾少君是你的主子,还是朕是你的主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

  朔玉连忙跪下,“皇上息怒,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不管是什么人,没有皇上的命令,奴婢绝不让他近皇上的身!”

  沈映念着今晚在凌青蘅那里,朔玉好歹也曾舍身挡在他前面,所以没另外做处罚,只是冷冷地警告了一句:“再有下次,你就不用留在永乐宫当差了,出去!”

  朔玉起身退出去,顾悯恰好进来,看见朔玉垂头丧气地离开,便知道他是挨皇帝骂了,明知故问道:“是谁惹皇上生气了?”

  沈映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

  他算是发现了,顾悯这家伙,以退为进的招数玩得比谁都溜,可他每次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不得不往下跳,上次是在春猎,今天又是这样。

  如果他不跳,顾悯就会理直气壮地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在骗他,玩弄他的感情,那沈映还能说什么?

  沈映暗暗攥紧了袖中的双手,顾君恕,算你狠,等着吧,总有你傻眼的那天。

  “没什么,朕嫌他们倒的水太热,伺候不尽心。”

  “皇上又何必与下人一般见识,若嫌他们伺候不周,那不如让臣来伺候您宽衣。”顾悯边说边往往前走,走到沈映身旁停下,伸手欲解沈映的腰带。

  沈映挑起眼尾,扫了顾悯一眼,没拒绝,配合地将双手抬起来展开,任由顾悯解他的衣服。

  他都盘算好了,论嘴上功夫,他的确是说不过顾悯,但是要论床上功夫——就顾悯这比处男好不了多少的活儿,等会儿只要顾悯敢把他弄得有一点儿不舒服,那他就有了羞辱顾悯的机会!

  说一个男人床上不行,这种指责对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来说,可比什么打击都要严重。

  一想到这儿,沈映心里陡然畅快了许多。

  顾悯替沈映脱去了外袍,接着脱中衣,过程中,目光一直盯在沈映身上,从头到脚,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等到中衣脱了,胜过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看到上面并无一点儿暧。昧的印记后,顾悯锐利的目光才慢慢柔和下来。

  “检查完了吗?”沈映扯唇哂了声,“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一个大男人,竟学着妇人那般拈酸吃醋,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顾悯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弯下腰帮沈映脱亵裤,沈映反正也被人伺候习惯了,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任由顾悯帮他脱去亵裤,扶着顾悯的手跨进了浴桶里,蹲下来将身子沉入热水中,只留胸口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