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暴富 第7章

作者:春山犹枝 标签: 幻想空间 种田 年代文 穿越重生

  最重要的是,有些必需品要买,比如一个属于他的喝水的杯子,比如一把牙刷。

  让沈鱼感到庆幸的是,沈余从小就有刷牙的习惯,是梁凤霞带出来的,在村里时也坚持要买牙刷牙膏。

  那会儿花沈安民的钱,不心疼,而且只有沈余一个儿子,总觉得自己大城市里来的,孩子也该照着大城市里的标准养。生活水平肯定是比不上的,这些生活习惯倒是养成了。

  多亏她的坚持,沈余老实听话刷牙认真,觉得不能对不起牙刷牙膏钱,一口牙齿倒是挺好的,整齐结实。

  白不白不知道,但牙口很不错,沈鱼没什么别的爱好,小时候拖着了,喜欢吃点儿好的。

  要是这身体一口烂牙,这年头牙医都不好找,沈鱼真要骂人了。

  现在那个牙刷,是原身的,他用着有心理障碍,下不去嘴。

  而且毛都刷秃了,梁凤霞也舍不得给他换个新的。

  先去厂区医院,他是职工家属,看病不要钱,医生检查了一下,烧已经退了,就给他开了点儿消炎药,花了八毛钱。

  沈鱼猜这个药价可能是有补贴的,难怪梁凤霞不愿意给他两块钱,这还能有剩余。

  沈鱼把药揣上,根据沈余的记忆,出厂区上了公交车。

  这会儿公交车按照里程售票,最便宜的票五分钱,沈鱼问过售票员之后,买了一毛钱的票,下车之后走不到五分钟就有个大澡堂子。

  沈鱼记得,他小的时候城里还见过一些澡堂子,但那会儿没钱,从来没进去过。

  等他长大了,那些老式澡堂子大都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洗脚城、度假式酒店等等。

  这还是沈鱼第一次泡这种大澡堂子,心里有颇有些好奇。

  可能因为今天不是休息日,沈鱼来的时候人不是特别多,他在前台咨询了一下,这家澡堂子泡澡还有不同价位。

  最便宜的大汤池子,五分钱就能进去泡,大人小孩都一样。

  其次是八分钱的,说是池子要小一点儿,几个人的那种,具体有什么区别,没进去看也不清楚。

  最贵的是一毛二的,送一块香皂,橡皮那么大一块儿,还提供一壶茶水,添水不要钱,茶是不能加的。

  冲着那块香皂,沈鱼付出了昂贵的一毛二分钱,领了牌子,得到一个单独的储物柜。

  本来打算要点儿热水先喝药,但他记得很多感冒药里头都有点儿安眠的成分,怕先喝了药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就没急着喝。

  进去之后,沈鱼不由庆幸,一毛二没白花。

  五分钱那个大汤池子,里面泡了得有十好几个大老爷们,还有几个光屁股的娃娃在水里扑腾,浓浓的水雾都遮不住混浊的池水,以及水面漂浮的一些灰白色不明物体。

  八分钱的人少一点儿,看着水也干净一些。

  一毛二的池子跟八分钱的差不多大,但多个隔间,用木屏风挡着,看着还有点儿小高档。

  沈鱼运气不错,他分到的那个池子,只有一个人,看见他过去,池子里的年轻人撇了撇嘴,站起来裹上毛巾就走了。

  被嫌弃了。

  沈鱼没什么负面情绪,反而还挺高兴。

  走了好,走了就他一个人,独享一池子汤水,想怎么洗怎么洗。

  一头扎进水池里,略有些过烫的水泡过皮肤,好像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

  沈鱼快乐地开始洗洗刷刷,洗发水肯定是没有,用的香皂,这时候也没办法讲究那么多。

  洗了好几遍,赠送的一小块香皂,用了个干干净净,洗完之后,沈鱼感觉整个人都轻了一大截。

  亏得这是够好几个人一起泡的汤池子,水多,他一个人来回洗,也没有显得很脏。

  说实话洗澡的时候,感觉挺奇妙的,毕竟不是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身体。

  但一连搓洗好几遍,该熟悉的都熟悉了。

  原身虽然瘦得只剩个骨架,好在身上没什么伤,沈安民没有打孩子的习惯,梁凤霞生气了喜欢拧沈余耳朵,或者拍他的背抽他屁股,都不至于留下伤疤。

  直溜溜的两条腿是沈鱼最满意的,他在水池里像个变态一样,伸直了腿自我欣赏了好一会儿。

  他现在可不瘸了,而且这具身体虽然不高,还因为长期弯腰低头导致看起来更加瘦小。

  但身体比例不错,明显是个腿长的,腿形也流畅好看。

  至于个子,沈安民和梁凤霞个子都不矮,尤其是沈安民,一米八几的大个儿,沈家那个条件还能长这么高,可见基因优良。

  书上都说了,男孩子二十三四还能窜一窜呢,他才十七,好好补充营养,肯定能把个头补上去。

  泡得皮都发皱了,才意犹未尽的爬起来。

  他以前家里都洗淋浴的,现在才知道,泡澡好舒服啊!

  洗白白之后就能换干净衣服了,沈鱼把包袱抖开,突然发现一个重大失误。

  他,没有换洗的内裤。

第9章

  在挂空挡和穿沈余的旧内裤之间,沈鱼厚着脸皮选择了前者。

  反正裤子大且宽松,衣服也长,一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沈鱼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然后他出去,先要了一杯白水,把药喝了。

  一毛二的高价洗澡费里,还包含一壶茶水,沈鱼没喝,抱着在澡堂子里转了一圈,卖给了几个泡在大汤池子里聊天的大爷,三分钱。

  沈鱼满意地把三分钱收好,旁边给搓澡的大叔目瞪口呆。

  一般舍得花一毛二泡澡的,都是比较有钱舍得享受的,一边泡澡一边喝茶,美滋滋,哪有像沈鱼这样转手把茶给卖了的。

  对了,这澡堂子还提供搓澡服务,但是得加钱,沈鱼穷,舍不得。

  出门的时候带着三块钱,转了一圈,药买了澡洗了,才花了不到一块,不得不感叹这时候人民币的购买力。

  沈鱼揣着剩下的两块零一分巨款,溜溜哒哒沿街慢慢走,他现在腿好了,走路都觉得畅快开心。

  路过小饭店,闻到里面肉菜的香气,这具长期缺乏营养的身体顿时开始抗议。

  中午吃的那点儿东西,到现在消化的七七八八了。

  沈鱼忍住泛滥的口水,暗自郁闷:“才不是我馋,是沈余馋!”

  可是身体现在是自己的,得吃点儿好的养养。

  摸着兜里两块零一分巨款,沈鱼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小饭店,看清楚菜单后灰溜溜的出来了。

  一个木须肉七毛五,肉片豆腐四毛五,最上头看名字就好吃的干炸里脊,要一块八!

  他身上全部的钱拿出来,也就刚刚够吃上一盘炸里脊。

  “不就是炸里脊么,我自己就会做。”沈鱼暗自盘算,一斤肉也才一块钱左右,要是买排骨,更便宜,五六毛钱就能买到,做红烧排骨不香吗?一块八能买三斤!

  “肚子饿的时候,不能吃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沈鱼安抚着自己的咕噜噜直叫的胃,转头走进一旁的包子铺。

  以前沈鱼听邻居老人讲古,说他们小时候包子馒头得有脸大,沈鱼一直以为这些食物都是后来才慢慢越做越小的。

  实际上不是,包子铺里卖的包子馒头都不大,也就比小笼包稍微大一点点。

  沈鱼多嘴问了一句,卖包子的说可以按斤称着卖,也可以按个卖。

  按斤买的话要给粮票,沈鱼没有粮票,就单买了一个花卷一个肉包子,花卷四分钱一个,肉包子六分钱,说是肉包子,里面只有一点点肉沫,混杂着大量白菜丝胡萝卜丝。

  因为面发的好,花卷松软可口,点缀的一点儿调味料也很香。

  肉包子就比较一般了,放了太多菜,肉也是偏瘦的,没什么油水,白菜又很容易出水,包子馅湿答答的,泡得味道都淡了。

  总归是花钱买的,而且是难得的细粮,沈鱼心里记下优缺点,把所有食物吃了个一干二净。

  吃完之后,又买了两个花卷,让卖家给他用干净的纸包起来。

  这个没有油,冷了也能吃,可以带回去晚上饿了当宵夜。

  眼看着已经半下午了,沈鱼不敢再耽误,找到附近的百货商店。

  这是八五年,幸亏两年前国家已经开始陆续取消除粮油以外的其他票证,否则光拿着钱出来,也买不了东西。

  进门之后先看到的是卖杯子碗盆的柜台,沈鱼先花八毛五买了个纯白的搪瓷杯子,直径约十厘米,还挺深的,带一个杯盖儿,可以当小饭缸用。

  货架上还有其他更精美的,或是容量更大或是有鲜艳的图案,沈鱼目不斜视地选择了最便宜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图案,一点儿都不如他买的这个纯粹。

  卖布的柜台有其他客人在挑布,沈鱼听了一耳朵,买的的确良,一尺一块二,一米三块五。

  还有更贵的呢子、灯芯绒冬草绒等等。

  沈鱼捏着剩下的九毛八分钱陷入纠结,食物的低价让他错估了工业产品的价格,难道要把杯子退了?他牙膏牙刷还没买呢。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新来的大妈要了两米印花棉布,这个才七毛钱一尺。

  沈鱼连忙向售货员问道:“还有更便宜的布吗?”

  售货员看他一眼,翻出来一匹有点儿泛黄的白棉布:“土棉布,三毛一尺。”

  “就这个,给我来一尺。”沈鱼眼睛一亮,赶紧掏钱,棉布做贴身衣物,肯定比的确良舒服,赚到了。

  可能是看他年纪小,又或者因为土布不好卖,售货员手比较松,量布的时候没有崩得特别紧,这样裁下来的布料就会稍微多一点儿。

  沈鱼眼尖地发现,这个土布宽幅要比其他布宽半尺左右,这么一块土布,够他拿回去做一条内裤了。

  至此,沈鱼手上只剩下六毛八分钱。

  最后转到买牙膏牙刷的柜台,牙刷只有两种,三毛的和五毛的,沈鱼毫不犹豫选了三毛的。

  牙膏最贵的是一块钱的中华,买不起,不过种类挺多的,有十来种。

  沈鱼挑来选去,挑中一管比其他牙膏小一大半的,不为别的,便宜,这个才两毛五分钱。

  摸着最后的一毛三分钱,沈鱼不由庆幸,还好还好,差一点儿就只能去退掉搪瓷杯,否则连回去的车费都没有。

  沈鱼没手表,不知道回到肖家的时候是几点,但肖老爷子等人都还没下班,肖老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走廊上一边纳鞋底,一边跟邻居老太太聊天。

  本来她还没到退休的年纪,但当年为了不让肖建设下乡,提前退休把工作让给了儿子。

  见着沈鱼回来,老太太眼神立刻往他手上的包袱上斜:“你这提的啥?”

  “刚换的脏衣服。”沈鱼当着邻居老太太的面,大大方方把包袱抖开。

  花卷被塞进搪瓷杯子里,牙刷牙膏插在空隙处,外头用那块棉布一层层裹严实,藏在脏衣服最里面。

  他出门的时候里里外外套了好几件破衣服,胡乱堆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来里面藏了东西。

  肖老太嫌弃地看了眼衣服堆,可能是有外人在,要顾惜脸面,没再追问,低下头继续纳鞋底不再管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