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宠妃是个O 第21章

作者:顾之君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那张脸在脑海里闪现,单纯无辜地笑着,比什么都要灿烂耀眼,叫着他。身上总散发着淡淡的果香,缠人地萦绕在鼻尖,让他不自觉放松,睡着过去。

  明天,明天就杀了他。

  日复一日。

  竟然就这么过去了半年。

  最一开始就该杀了,如今莫名其妙发热昏迷,半死不活的样子,更让人烦躁厌恶,要死的话就死得干脆些,这样算什么,不如直接由他解决了。

  穆湛的手覆在闻鸣玉的头顶上,五指收拢,透出隐隐的杀意。

  这时,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额头渗出薄汗,墨发沾湿成一缕缕可怜兮兮地耷着,双眉紧皱,像是陷在什么噩梦里,昏睡得极不安稳。

  这就是所谓的没事。

  穆湛冷笑。

  罢了,既然已经答应,那就宽限三日。

  三日之后,还未恢复,就把这人和那些废物全都杀了。

  这般想着,穆湛收了力道,指尖随意地掠过闻鸣玉的头发,像是在轻轻地摸头安抚。

  闻鸣玉还真的就舒展了眉,停止呓语,嘴角甚至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准备来伺候圣上就寝的赵德全,一不小心撞见了这一幕。圣上垂着眸,看不清神情,但摸头的动作意外的温柔,完全不像个暴君。他震惊不已,愣了几秒才回神,慌忙退了下去。由于心中过于惊骇,出门时还差点绊到门槛,就这么滚出去。

  也正因为退得快,他并没有看到,床上的人在这时醒了过来。

  闻鸣玉睁开眼,浑身高热,烧得意识模糊,只觉得热得难受,眼前又有着讨人喜欢的酒香,充满了诱惑力。

  他半眯着眼,控制不住伸手,两手抓住了穆湛的手掌,像只小动物一样,用脸在穆湛的手背上轻轻地蹭着,发烫的脸凉凉的,舒服得弯起了眼睛,哼哼唧唧,仿佛幼兽在撒娇。

  但才蹭了没一会,他抱着的那只手就抽走了,忽然一空,惯性向前扑了一下。

  闻鸣玉有些茫然,愣了一下,就扒拉住面前的布料,软绵绵地爬起来,跌进一个宽阔的怀抱,然后混乱地循着酒香而去,鼻尖微动,小狗勾一样乱蹭乱闻,埋到穆湛颈侧了也毫无所觉。

  很凉快,很喜欢。

  闻鸣玉满足地笑了笑,脑子不清醒,一仰头就顺着渴望,碰到两片柔软。

  他亲了穆湛一下。

  这亲密的触碰,让穆湛彻底愣住,毫无防备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闻鸣玉做了这样的惊人之举之后,却又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亲完了就又懒懒地趴下来,身体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手脚蜷缩着,像只小猫儿一般,窝在穆湛腿边,满足地翘着唇,闭上眼睛睡觉。

  吸了满满一大口信息素,鼻尖都是浓浓的酒香,仿佛渴极了的旅人终于见到绿洲,往嘴里灌了甘甜的水,身心愉悦,四肢疲软得只能躺着,一动不动,宛如进入了贤者状态。

  满足了,暂时什么都不想要了。

  穆湛回过神来,低头俯视腿边的人,目光沉沉,冷嗤一声:“偷袭完就跑,胆子真大,谁教你的?”

  闻鸣玉陷入昏睡,闭着眼睛,什么都没听到,没有任何反应。

  穆湛就有点不爽了,抓住他就把人拎了起来,扯进怀里,低头报复一般毫不客气地吻了回去,强势地攻略城池,长驱直入,席卷夺走了闻鸣玉嘴里的氧气,把人亲得喘不上气来,下意识含糊呜咽,挣扎着想要躲开这个掠夺似的吻。

  但他此时身体发热,没什么力气,又是坐在穆湛的腿上的姿势,腰被箍住,手也被抓着,根本没有推拒的能力。

  推了几下之后,小腿肚酸软,透着粉色的脚趾只能难受地绞着软褥,哆哆嗦嗦的,细白的指尖揪着身前人玄色的衣襟,惹出一团皱痕。他的脸很红,眼尾也红,被逼得沁出水珠,那模样无助又可怜。

  他的不听话,让穆湛皱了皱眉,微凉的指尖箍住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动弹,然后侵略性十足地加深了这个吻,嘶咬舔舐,宛如凶猛粗暴的野兽,和闻鸣玉刚才一触即离的完全不同,夹裹着浓烈的占有欲,仿佛是要把人吞了。

  穆湛原本只是对他突如其来的小动作不悦,惩罚似的还回去,却没想到,真碰到那柔软时,会不想放开,异常贪婪地夺取着一切。

  等这个吻终于结束,闻鸣玉的脸已经红透了,心脏狂跳,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软得使不上力,只能趴在穆湛怀里,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因为近乎粗暴的亲吻,他的嘴唇有些肿,唇色变深晕开一片红,仿佛涂了胭脂一般艳丽,还泛着濡湿的水光,无力地微微张开,唇缝往外冒着湿热热的气,脆弱地颤抖着,像被雨打湿了的鲜花。

  穆湛垂眸盯着他,双眼是很深的黑色,宛如夜晚的海面,表面平静底下却潜藏着暗流涌动的凶险。

  他伸手,指腹压在闻鸣玉的唇上,慢慢揉搓,一点点蹭掉了上面残留的液体,然后又送到自己的嘴里舔了舔,还丝毫不觉自己这行为有什么问题。

  穆湛看他还在生病,本打算把人放回床上休息的,但没想到闻鸣玉不依不饶地黏了过来,本能地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后颈上,哑声说:“摸摸,摸摸……”

  那声音太低,穆湛一时没听清,想让他再说一遍,闻鸣玉却很急切,努力攀着他的肩膀,把自己的后颈送到穆湛嘴边,意识不清地吐着热息,“抱我,快标记我。”

  穆湛不懂什么是标记,但可以闻到鼻尖缭绕的浓郁果香,充满了诱惑,耳边还听到闻鸣玉撒娇似的催促,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哭腔,受不了似的,“咬我。”

  鬼使神差的,穆湛就低下头,猛地一口咬住了闻鸣玉后颈上的腺体,烈酒信息素强势侵入。闻鸣玉从来没被标记过,不知道这感觉竟是如此强烈,一点刺痛,然后是无尽的酥麻,十分复杂,逼得他控制不住闷哼出声,在穆湛怀里挣扎起来,“不要……”

  但穆湛像饿了许久的野兽,叼住猎物的脖子就绝不会松开,闻鸣玉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动物天生的本能让闻鸣玉感觉到了危险,可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他都吸了太多的信息素,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满脸酡红,浑身疲软,没有精力防备了,最终只能闭上眼睛,沉沉地昏睡过去。

  只是在睡过去的前一秒,半眯着的双眼似乎模糊地看到,眼前的人,头顶长出了一对角,深褐色,有些像尖锐的树杈形状。

  ……龙角?

  闻鸣玉意识不清,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伸手就想去摸摸穆湛头顶的角,只是眼皮太重,手软无力,指尖刚蹭到一点就落下来,睡了过去。

  不正常的热度充斥着整个帷帐,熏得人燥热难耐。穆湛都像是被闻鸣玉传染了一般,也身体发热,口干舌燥,但他不想要水止渴,而是对闻鸣玉身上散发出来香甜的果味异常痴迷贪恋,好似想把人吃进肚子里。

  闻鸣玉刚才碰到他的龙角一瞬间的触感,更是怪异至极,脑子都不清醒了。

  这对龙角,对穆湛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幼时就出现过几次,别人都没有,不正常的东西,他还因此被骂是怪物。后来,他把那些人都杀了,见过龙角的人都已经死了。

  但此刻,穆湛第一反应却不是杀人,而是从心底涌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渴求。

  他抱着闻鸣玉,摸了摸怀里人发烫的脸,再度低头吻住他湿软软的唇,勾住舌尖,含着舔吮,那架势宛如一只异常黏主的凶犬,爪子扒拉着主人,几乎把衣服撕烂。

  头顶的龙角因为动作,不小心蹭着闻鸣玉的额头,带起一阵从未有过的麻意。

  他一直就不喜欢自己的龙角,但此时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好似有点能接受了,甚至还想用龙角去蹭闻鸣玉,做点什么更过分的事……

  把人搂在怀里欺负了好半晌,才又放回到床上,自己也在他身旁躺下来,手肘撑在床头,另一只手勾起闻鸣玉的一缕发丝,百无聊赖地缠绕在手指上把玩。

  这半年多,闻鸣玉住在皇宫,虽然是比较偏僻的殿宇,但比起前世和原身在侯府住的日子,可以说是锦衣玉食,身体养得好了很多,一头墨发也很漂亮,细软柔顺,如绸缎一般铺散在枕边,泛着浅浅的光泽。

  穆湛玩着他的头发,眼皮微微撩起,淡淡说:“你最好能活下来。”

  语言果然是很奇妙的,明明都是想让对方不要死,但从一般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和暴君说的话,区别却是极大。

  暴君的话,怎么听都更像是威胁。搞不好人本来挺有求生欲的,意识模糊间听到这话,一不小心就吓死了。

  所幸,闻鸣玉这会睡得昏沉,什么都没有听到,躺在床上,就像个精致的人偶一般。

  接下来三日。

  穆湛处理政事以外的时间,都守在了床边,看闻鸣玉的病情如何,有没有恢复。每隔两个时辰,还会有药送过来,是御医开的药,虽然不清楚闻鸣玉的具体状况,但补身体的名贵药材,总不会出错,吊着命都可以。

  而这些汤药,都是穆湛亲手喂闻鸣玉喝的,把人扶起来,圈在自己怀里,用勺子一口一口地慢慢喂,意外的耐心,时不时还替他擦拭嘴角溢出来的药液,那堪称温柔的动作,把赵德全看得一悚,跟见鬼了似的。

  赵德全实在忍不住,上前恭敬说:“陛下贵为万金之躯,这些事还是由奴来做吧。”

  穆湛冷冷地瞥他一眼,“你在教孤做事?”

  “不敢,奴绝无此意。”赵德全吓得宛如被掐住了喉咙,慌忙退到一旁。

  穆湛用勺子轻压住闻鸣玉的下唇,将药液从唇缝里送进去,手指微抬起他的下巴,顺利喂完了最后一口药,随手把勺子扔回到药碗里,瓷器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轻刮了一下闻鸣玉的喉结,看他因为痒意,无意识抖了一下,勾唇笑着说:“明日还不醒,孤就杀了你。”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赵德全对所谓的三日之约毫不知情,听到这句话,只觉后背发毛,冷汗涔涔。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无法理解。暴君的喜欢果然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不知该说是凑巧还是幸运,闻鸣玉还真卡在了最后的时间,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熟悉的华丽床幔时,他还在心里想,幸好自己理智自控力强,没扒拉着穆湛狂吸信息素,不然这会可能都被当成什么脑子有病胆敢冒犯圣上的人,拖出砍头,然后破席子一卷,扔乱葬岗了。

  闻鸣玉躺得太久,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只想爬起来。他刚撑着软褥晃悠悠坐起来,穆湛正好下朝回来了。

  穆湛看到醒过来的人,愣了一下,神情很快就又恢复平静,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然后,又像是检查自己的东西那么几天过去,有没有坏了似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平淡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闻鸣玉脸边被捏出了一枚淡淡的指痕,浅红色的,点缀在有些苍白的脸上,变得鲜活了。他翘起唇角,笑了笑,“让陛下担心了,我没事。”

  穆湛把人压回到床上,命令说:“没事最好,孤也没什么耐心了,赶紧把身体养回来。”

  闻鸣玉傻愣住,才刚起来怎么就又被迫躺下了?他睡了几天,身体都酸了,只想起来活动活动啊。

  “我觉得,我可以正常行动了。”

  他像砧板上的鱼,弹跳两下,试图再度爬起来,但被穆湛按得牢牢的,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穆湛不容拒绝。

  赵德全也在后面小心劝道:“闻公子,您大病初愈,身体正虚弱,不要勉强了。”

  闻鸣玉有些生无可恋。可他根本就没病,只是假性发情,过了就没事了啊。

  他被迫当起了一条咸鱼,在床上继续瘫着。

  别的还好说,最痛苦的是喝药,那种武火煮沸文火慢熬出来的中药,大大一碗,刚一端上来,那苦臭味扑鼻而来,还没喝都感觉自己被杀死了。

  这真的是治病的药吗?不是要人死的毒药?

  他明明没病,为什么要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闻鸣玉被逼无奈,只能捏住鼻子,拿起药碗就灌,咕咚咕咚几下,以为自己喝完了,睁眼一看,发现还有四分之三,差点两眼一翻厥过去。

  最担心的发情期过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事情等着他。对比起来,似乎发情都不怎么可怕了,忍忍就过去,但这药的苦忍不了!

  最终,闻鸣玉实在憋不住,把主意打到了院子里的盆栽上。

  他要偷偷把药倒掉。

  支开了宫人,他悄咪咪地摸到了外面,身影狗狗祟祟的,顺着摸到墙角,对那无辜的盆栽下手。

  倾倒药碗,药液顺着流下来,落入叶子下方的泥土里,很快渗透进去,消失于其中。

  闻鸣玉做坏事心里很虚,手都有点发抖,两眼警惕地四处瞄,跟偷吃小鱼干的猫崽崽似的。

  但就算比较小心翼翼了,也还是没躲过去。

  第一次是成功倒掉了药,但才第二次,他就被抓了个正着,似乎穆湛就蹲守着等他做坏事。

  幽幽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吓得闻鸣玉浑身炸毛,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

  闻鸣玉条件反射转身,双手背在身后,飞快地把药碗藏起来,嘴角的笑容非常干巴巴且勉强,“……赏、赏花?”

  穆湛瞥了一眼他刚才手抖,溅到叶子上的褐色药液,悠悠说:“是浇花吧?”

  “哈、哈哈,没有啊,陛下看错了吧。”

  闻鸣玉硬着头皮瞎说,心想穆湛嘲讽力度十足,伤害不小,他的心都要戳成筛子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