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冤家结婚后我离不掉了 第85章

作者:寒林泱泱 标签: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穿越重生

  孟凉平常严格控制体重,很少吃这种油炸的东西,外面买的更是不健康,今天这一盘大部分都是她和余殊两个人吃的。

  她坐得远,每次都只能把碗递给文靖涵。

  “最后一块,不许多吃。”

  孟凉讨价还价:“两块?”

  文靖涵假装严肃地看着她。

  孟凉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

  最终还是文靖涵妥协,一边给自家媳妇儿夹菜,一边朝众人道:“见笑了哈。”

  余殊总觉得这些对话有点熟悉。

  他好像也经常这样跟林放装可怜,然后双方迂回几次,最终都是他达成目标。

  他正准备随便说点什么接话,却被林放抢了先。

  “都是一样的。”

  余殊:“……”

  一样你个大头鬼啊!

  *

  饭后,大家合作洗了碗筷,稍作休息,就开始了下午的日程安排。

  距离此处不远有一处提供垂钓的人工湖,湖面广面积大,十分受欢迎,风景宜人。

  六人两两分组,比赛看哪一组先钓上来十条,之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余殊没用过现代的垂钓工具,只觉得异常方便,熟练上手后就和林放比赛起来。别的组在合作时他俩在组内比赛,别的组休息了他也仍兴致高昂。

  外头没有暖气,余殊只穿了件毛衣,身上都出了汗。

  林放怕他风一吹要着凉,收走了他的鱼竿,帮他把外套搭上。

  “别贪凉。”

  余殊也玩够了,随性地往地上一坐,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林放靠着他坐过来。

  草地上已泛着绿意,空气里潮湿的青草气息和林放身上的味道混杂着,余殊不自觉往他身边又挪了点,困意袭了上来。

  水面泛着粼粼波光,两人在岸边坐着,摘了随身携带的麦克风,摄影师也只远远地拍了个背影。

  孟凉和文靖涵两个人在放风筝,付夏跟何喻舟勾肩搭背的不知在说什么。

  片刻前还闹腾的很的余殊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抱着膝盖在湖边坐着不说话,像是在静静享受偷来的时间。

  余殊从来都不是什么贪心的人,他一闭上眼睛能想到的前世最舍不得的画面,大概就是和林放在京郊跑马后躺在草地上抬眼望蓝天时的惬意,在湖心亭上吹着夜风对坐饮酒时月洒周身的寂静,以及万籁俱寂时眺望林放房里灯火逐渐熄灭的凝视。

  和身边人静静相伴的每一刻,时间的流淌都能具象为一个又一个的节点,像是抓不住的细沙,吹一口气就消失了。与他长眠和恐惧的黑暗相比,渺小不值一提。

  却是潦草一生中不可多得的光。

  不知何时,林放也朝他看了过来,两人接了个细密绵长的吻,轻柔得像不想惊醒这一场好梦。

  林放看他的眼神是藏着爱意的。

  直到今日,余殊才敢确信这一点。

  虽和文靖涵、孟凉相处时间不长,但他能感受得到,林放看自己的眼神,与他俩看彼此的眼神很相似。

  炽热而忠诚,迷恋又憧憬。

  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只是和相守伴侣间的爱又有点不一样,林放眼底是藏了不敢言说的东西的。

  自打知晓林放与他一样带着前世记忆后,两人关系确实亲密了许多,像是从热恋一下子过渡到更成熟的状态,彼此间肢体灵魂都更加契合。

  但余殊其实一直刻意回避着更深的交流,对于过往的伤口避而不谈,林放也是如此。

  相安无事的表象下仍旧有东西横在两人中间,余殊不时想起,就会感到一阵疲惫。

  就像头顶那块已经快要长好的疤,时不时会刺痛他一阵。

  “怎么像是过了好久。”

  林放移开眼神,看向远方,“是,待会儿就要启程回去了。”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察觉到语气似乎不太好,余殊抱住林放胳膊,将脑袋靠在他肩头。

  林放没说什么,腾出一只手来揽住他。

  湖面宽广,一眼望不见尽头,像是在遥远不可及处,与天空相接。

  余殊抬眼看着远边即将坠落的红日,面庞被染上了红光。

  “庭雁,”他轻声问,“你上一世是怎么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再次抱歉,最近太忙啦,更新不大稳定,实在是对不起了!会保证日更哒!

第74章

  倚靠着的身体僵了一瞬。

  林放嘴唇抿成一条缝,勉强维持着笑意,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不想说算了,”余殊把头从林放身上移开,拍了拍手,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我自己查去。”

  先前研读史书时,余殊特地避开了梁朝相关的记载,他以局中人的身份亲身经历,对那段历史的了解十分片面,他死后梁末的喘息挣扎更是无从得知。

  先前总是梦到囚于地牢的景象,余殊对旧时的记忆十分排斥。如今做好了面对事实的心理准备,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了。

  得知真相的渠道多得很,就算林放不肯说,他也有其他的法子。

  看着林放一脸什么都不愿说的模样,余殊气不打一出来,赌气地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走开,就被林放拉住。

  “松手。”余殊凶巴巴道。

  林放拽了拽他,手指缠绕着他的像是在挠痒痒。

  余殊心上手上都被他抓得难受,无奈道:“世子是在同我撒娇吗?”

  言毕,原本松松缠绕着的手指骤然紧缩,余殊被一股力气扯着,跌坐在林放怀里。林放扶着他的下巴,怕他磕到自己膝盖上。

  “殿下何必行此大礼?”

  余殊气得打了他一掌。

  奈何没从小练武,掌风绵柔无力,反引得林放笑了起来。

  林放握着余殊的手,轻轻揽他在怀中,“越活越回去了。”

  余殊把手抽了出来,不大想和他说话。

  时隔多年,林放的老毛病依旧没改。什么事都不与他说,仿佛完全不重视他似的。

  林放望着余殊别扭的眼神,心逐渐往下沉。

  自打那夜因为玉佩的事和余殊闹了矛盾后,余殊下令叫手下将他带去殿中锁了起来,便再和余殊没了联系。

  那时府里的下人来报,说王爷自个儿往池子里跳了下去,不让旁人跟着,林放心里还高兴了一阵。余殊为他吃醋生气、没多久又后悔的样子,多半是真将他放在心上了。

  哪怕一开始只是为了娶男妻自保。

  在长久的相处中,待他也该有一点点与旁人不一样。

  林放吩咐了下人沿着河道去找,自己也换了身衣裳出门去找余殊,只是还没出府,就被岭南来的人带走了。

  此时叛军已兵临城下,里应外合将皇城包围起来,林峥怕他给大梁通信,将他锁在军帐中,轮流派人看管着。

  摸清营内轮换规律后,林放趁夜逃脱,却得来了余殊被捕的消息。

  十年前,景帝御驾亲征,十万铁骑降服岭南十一座城池。余殊乃景帝余孽,无论如何,叛军不可能放过他。

  林放离家十载,在朝为质期间为岭南谋得了富庶与和平;越王年迈,越发思念幼子;而林峥才德有亏,不配为岭南之主。

  越王百年之后,林放继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此事林峥看得清楚,林放也自然知晓。

  只是那时于他而言,什么都没有余殊来得重要。

  他能力有限,时间紧迫,只好以自己一命,换余殊死后一口棺,与他合葬在岭南。

  往事沉重,较之现代生活的平淡日常,过于惊心动魄。

  他不想让余殊太累。

  既然能彼此相伴,过去的真相如何,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林放捧起余殊的脸,抚了抚他发顶快长好的疤。

  “后来林峥容不下我,我便自刎了,不值一提。”

  林放随口说道。

  结果与史实无差别,至于自刎的深层原因,史料不会有记载,余殊也不会怀疑。

  他说得越平淡,余殊心里便越怀疑。

  林放向来能忍,且和兄长不对付多年,儿时尚且能自保,不至于如今……况且他行事无差错,是名副其实的越王世子,怎会被林峥压着?

  还是有蹊跷。

  余殊没表现得太明显,抬眼看了看远边西沉的落日,“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

  晚饭是影帝夫妻俩做的,文靖涵做了六份西式牛排套餐,孟凉还在花房里捯饬了一阵,给每个人准备一朵花,放在盘子旁边。

  经过下午的集体活动,彼此之间熟悉了许多,都不是小性脾气古怪的人,这顿饭吃得比中午热闹许多。

  结束后,余殊帮着洗盘子。

  孟凉从花瓶里折了支粉色的玫瑰递给余殊,笑道:“送给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