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十六石?”
这可比他想先前预想得还要高些,而且根据空间里的种植攻略,这些粮食随着种植的次数越多,应该还会多些,直到基因彻底稳定后,才回形成差不多的固定产量。
“不错!你们做得比朕想的还要好很多。”
把稻谷丢回谷堆后,曲仲轻轻拍着手心站起了身,眼看着春耕近在眼前,这些稻子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他当即把承诺的奖励兑现,让工部的官员们全都直接去户部领钱。
走之前,还带走了工部所有官员的名单,打算赶在过年前把年后要派到各个郡城的“技术员”安排出来。
忙碌了一年的户部终于难得清闲了几天,翁用康看着手里国库的账册,只觉得这一年的辛苦终究没有白费。
直到……一群邋遢的官员冲进户部的院子,他真恨不得立马收回刚才的话。
这个曲仲花起钱来,可真是眼都带不眨的。
若是往年,他早就关闭大门只说句没钱就行,可经历了前次花子的警告,他现在还哪敢打什么小算盘,人一涌来,立马就乖乖掏钱办事。
捏着册子回到御书房的曲仲当然不知户部发生的情况,他刚坐下椅子,就立马宣旨召见姜正元进宫。
他父皇个留下的这几个大臣,就属姜正元最忠心,关乎朝廷核心的政事曲仲还是喜欢和他商讨。
来福一领旨去宣召,御书房立马就安静了下来,曲仲低头瞟了眼正躺在龙椅旁的花子,看它忽地叹了口气,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花子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凤凰钻进袋子里好久了,我有些无聊。”
“你能感知到凤凰的气息吗?”
“很微弱,但其中没有原来那个世界的气息,也不知这家伙是跑到哪去了。”
凤凰自从狩猎场回来后,直接当着曲仲的面钻进袋子里消失不见,走之前还把三彩和灵墨犬也顺带着一起带走了,而花子因为要留下来保护他这才没跟着去。
可这一走,已经一年多的时间,花子从最开始的满心欢喜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无聊至极。
巨大的虎头有气无力地耷拉在龙椅扶手上,金色的虎眼也半闭不闭,就像只生病了的大猫一般只是可怜兮兮地趴着。
“要不你出去走走?”
曲仲心里忽地一软,放下朱砂笔后轻轻揉了揉它的耳朵,花子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皇宫里离他不远的地方,原本应该在丛林里肆意奔跑的它,活生生变成了只圈养的大猫。
“我要保护主人,哪都不去。”
白色的虎头眷恋地摩挲着曲仲的手心,花子摇晃着头,脸上的胡须也跟着满足地微微抖着。
“我就待在皇宫里哪也不去,不会有什么危险。”曲仲接着再劝:“你刚好替我去看看诸凤朝的风景,到时我闲下来了,就带你们到处去玩耍。”
“就像去灵央谷历练一样?”
一听到玩耍,花子的头忽然抬起,一只爪子直接扒拉上了曲仲的腿。
“没错,你先去探路……到时咱们一起去。”
“那好吧!主人你和我有魂印,你有危险我一定会赶回来。”
脑中关于灵央谷历练时的记忆终于动摇了花子地态度,加之这凡人的皇宫也确实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它甩着尾巴退后一步站起了身,最后看了两眼曲仲后纵身一跃从大开的窗口跳了出去。
没一会,轻盈的白色身影就消失在视野里,只留下曲仲笑着摇了摇头,还说不想去玩耍,这跳动的身姿可真不像……
花子的离开平常得就像是它平日里出门散步一般,直到半年多后,皇宫这才传遍了两只守护神消失的消息。
而现在它的离开却并未引起一点注意,姜正元得了召见急匆匆地赶进宫,一进来就看见曲仲正端坐在龙案后面写着什么。
“爱卿来了,刚好,这是朕刚拟好的口谕,你瞧瞧。”
看姜正元还在微微喘着气,曲仲先给他赐了椅子坐下后,这才伸手从案上堆满的奏折里找出个小册子递给了他。
册子里是关于这次培育出的新粮种要在此次春耕中开始实验种植的口谕,这次春耕所选的农户一批人是离凤和郡较近的村子,还有一批是兑现科举时提出的奖励。
至于具体的选拔标准,这就需要内阁的几位大臣商议后给出具体执行细节。
姜正元扫了两眼册子,有些疑惑地问道:“新粮种,可是工部在种植的那些?”
“正是。”
“可是贸然推行新粮种,恐怕会引起世家不小的反弹。”
“爱卿的意思朕知道!”
按照诸凤律来说,只要有户籍的百姓都可通过官府低价购买规定内数量的土地,同时也可通过钱财来买卖土地,不少的世家和富人都抓着这个空当与官府勾结通过低价来购买不少的土地,这样一来不仅压缩了本属于百姓们的土地,还使得土地的价格常年高居不下,甚至有些霸道的还直接强抢土地,只需在地上画个圈,这个土地就立马归属于他,也就是百姓们俗称的圈地。
既然大部分土地都落到了这些人手里,百姓手里的土地自然就少了很多,不少的人家几亩薄田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人的。
这样一来,土地多的富人再把土地租给这些粮食不够吃的农户,他们不仅可以得到租银,还能迅速通过这些银子扩大自己的财富和权利,多年下来,早就在各自的地盘上成长为一方地头蛇,连地方官府都不能轻易撼动。
而这些世家背后也都是错综复杂,通过多方的联姻,几乎在诸凤朝上下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让看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现在曲仲要试种的稻子产量这么高,农户们几乎只需要几亩地就能养活一家老小,既然吃饱了……谁还去租地,这样一来,新稻子的出现无疑是动了这些世家的根,当然会引起不小的反弹。
而这些世家们一旦联合起来反弹,整个诸凤国的经济就将引起巨大的震动。
姜正元的话倒是给了曲仲的提醒,他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民生上,倒是一时间忘记了这些安静了几年的庞然大物不是消失,只是暂时摆低了姿态而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上的意思是……”
“他们能圈地……朕也能!”
“皇上,这么做不妥!”
被曲仲的话吓得一惊,姜正元扶着椅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完全不能分辨出曲仲这话到底是气话还是真心话,他不敢想象这道圣旨若真是执行,明天整个的诸凤朝会怎么动荡。
“现在,朕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能用钱解决的事,朕都不怵。”
笑呵呵地压了压手掌,曲仲神情自若地取了本册子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他当然不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这次阵痛是诸凤朝必将经历的,如果不快刀斩乱麻,以后也不见得麻烦会减少些。
再说了……他也是第一次做皇帝,凭什么让着这些人。
。
第216章 皇太后驾到
曲仲当然没有真的立刻下旨圈地,而是直接给漠临国的临云帝去了封信,请求加强双方的贸易联系,而且还规划了一条贸易通道。
这条贸易通道直接由双方皇帝直接管理,曲仲把一些适合沙质土壤种植的技术和种子带进漠临国,而临云帝则是便宜卖给他铁矿石和各种精铁铸造技术,这样一来直接跳过了那些倒卖的商人,把对双方都很重要的东西直接送上。
而水稻种植的事他也没落下,只不过是从开头的大张旗鼓缩小到皇城周围的几个县城,名头也由推广新种变成了实验。
这几年已经习惯了曲仲的折腾,朝臣们听到这条圣旨时也只以为是皇上又异想天开出的新花样,一些谨慎的悄悄找到工部官员打探消息,最后只得了统一的摇头叹息以及一脸皇命难违的表情。
其中属龚良最为忙碌,圣旨刚一颁布,他就接到了无数的邀约,某日经常在一起喝酒的同僚找到他有意无意地试探,他干脆直接从仓库抓了两把稻子给人看,那和普通稻子没什么区别的外观终于让这些人消停了下来。
“还是皇上英明,这些人真是狡猾……”
“没错,亏我还相信什么同窗情谊,差点没被这些人害了。”
“瞧瞧咱们工部的门口何时这么热闹过,还不都是抱着探查目的而来。”
“没想到我这个穷酸小官也有人来要来邀酒的。”
工部的大门刚一紧闭,笑了一天的官员们全都沉着个脸,围在一起对着门口被踩出了不少脚印的泥地冷嘲热讽,若不是曲仲让他们低调行事,按照他们往日的脾性早就破口大骂了,哪还会这般虚以为蛇地把人送走才开骂。
龚良长叹口气,捧着刚从太监手里接过的册子走到了院子中:“皇上的心口谕已经到了,咱们开始分派县城。”
“李林你去……”
工部共有官员一百三十二名,由于规模的缩小,这回要派出的人只有三十七名,没一会龚良就已经念完了名字,合上册子后他轻咳两声,等众人的目光全都看着他之后才严肃地重申了一遍曲仲交代的事:“你们再忍一年,一年后不管是升官还是金银奖赏,皇上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见众人齐齐点头,这才放心转身去御书房向曲仲交差,谁能想到,他们工部竟还会有门庭若市的一天。
临云帝的回信很快,对于信上曲仲所求的几点,他统统都已经同意,而他提出的唯一条件则是希望派画师到诸凤皇宫里来画一副花子的画像。
这倒是挺让曲仲觉得意外,漠临国对于守护兽的执着完全超出了想象,现在他都有点怀疑若是花子让临云帝归顺于诸凤,这个皇帝会不会直接俯首称臣。
不过要求虽是小事,曲仲也只得回信告知他花子出门去玩耍了,至于归期……那得看它自己。
去年收回来的太监现全都在皇宫待命,曲仲并没有让他们直接回到自己以前的职位上,而是等临云帝的回信一到,他就又把这些人都撒了出去。
这回不是去做探子,而是一部分负责曲仲这回要和漠临国之间的买卖,剩下的直接放到了坊间,按照他的要求去搜寻一披无权无势的商人。
此时还没有皇商这种说法,跟朝廷做生意的都是皇亲国戚,普通商人是根本没机会接触到皇宫和皇帝的。
而他就是要打破这种传统,让这些商人和他直接合作,慢慢把中间的人摒除在外,他要……剔权先剔财。
银枪暗卫也被他撒到了诸凤国四个最大的郡城,那里盘踞着的就是四个带头的百年世家,曲仲不仅要了解这几家错综复杂的关系,最重要的还是想探查这些人手里握着的究竟是哪些底牌。
既然现在还做不到连根拔起,那就要温水煮青蛙,先让他们舒服的待上一段时间,等他出手时才能一击即中。
“皇上,皇太后带人到了御书房外,您看……”来福小心翼翼地绕过龙案 ,俯身禀报。
“嗯!”
曲仲头都没抬,只是轻轻嗯了声表示自己已经听到,而他手里书写的动作一刻都没停,直到御书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一声冷哼直接打断了他刚才的思路,这才让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推门的是两个虎背熊腰的嬷嬷,而后被人搀扶着进来的就是原主的母后栾玉芝。
原主这个母后已经和他有两三年没见过,自从原主搬到了先帝身边生活,两母子几乎就没什么碰面的机会,就算后来他登基了,皇太后也以礼佛为借口,不让原主去慈宁殿请安。
难怪原主的记忆里只有一张下垂的嘴角,就算现在曲仲看来,面前这位诸凤朝最尊贵的女子,确实只有吊着的眼角和垂着的嘴角最为显眼。
“皇太后到……”
都说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眼的仆人,一脸严肃的皇太后身边连宫人都是一副刻薄相,一行十几人自从进御书房后竟然没有一人下跪叩拜的。
原主不管在朝堂上如何荒唐,对于这个母后都是尊敬有加,不仅时常降低身份的去求见,对慈宁宫的赏赐也是如流水一般。
或许正是他这样卑躬屈膝的态度,不仅皇太后对他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连慈宁宫的宫人们对他好似也毫无畏惧。
一个缺乏母爱的家伙,卑微的祈求母亲对他好点,可是这世上总有不爱子女的父母……面前这个女人就是。
曲仲没从她眼里看出一点点的关怀,那冷漠的目光不过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罢了。
“来人……”曲仲就这么坐在龙椅上没动,等来福躬身上前时,他笑着举起左手食指点了点:“把这些瞎了眼的狗奴才全给我拿下。”
“皇儿……”
一直端着的身子一僵,栾玉芝不可置信地看着曲仲一脸笑意地把她周围的宫人都指了个遍,本来想质问的话也卡在了嗓子里。
他的目光和以往完全不同,那笑意只停留于在了嘴角,与眼中的冷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侍卫们从门口涌入,一时间到处都是求救的呼喊,被拖走的宫人们大喊着:“皇太后救命。”从头到尾竟然都没人向本该是权利最大的他求饶过。
“这些人除了母后你,连朕都不放在眼里。”曲仲抬眼轻笑。
栾玉芝前来地目的他很清楚,栾奇志刚在朝会上被弹劾,他就得到舅家有人进宫的消息,或许那时栾家还真以为他是走过过场,所以并未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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