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变成反派的小棉袄 第52章

作者:自在枯荣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凌肆夭无奈,又说了一遍。

  程未晚道:“这种废柴逆袭文我还真研究过,男主为了让读者有更大的带入感,一般起名会平常些,性格都比较正常,简而言之,就是普通人。

  “他们可以有性格缺陷,但绝对不可以是单纯的坏人,像章成灿这样急功近利,贪婪精明,又势利眼,是绝对做不了主角的,所以其实我也很疑惑。”

  凌肆夭撑起身,抬头看着他:“你觉察到不对了?”

  程未晚点头:“如果说只是数据流的影响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大,这给我的感觉是章成灿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他可以做坏事,可以有私心,但这些缺陷至少不会放这么大。”

  程未晚撑着脸颊,嘟嘟囔囔道:“凌肆夭,你怎么看?”

  凌肆夭突然从摇椅上站起来,道:“你问我我怎么看?我就是看,你快点站起来,今天章成灿不是要过来?到时候我在看。”

  程未晚突然瞪圆了眼睛,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像才想起来这回事似的,忙用手捋捋头发,整理好衣服,做出一副端庄做派,道:“他还有多久过来?”

  凌肆夭死鱼眼看他:“人已经到门口了。”

  程未晚立刻把脸上所有表情都收了,恰在这时听到有人敲门,他沉声回应:“谁?”

  门外立刻响起年轻人赔笑的声音:“程前辈,是我,章成灿。”

  立刻有门口守着的小道童立刻开门,章成灿站在门口,黑发束起,白袍曳地,腰间挂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碧绿色灵玉,程未晚认得,是林英儿的那一块。

  青年人得了志,面颊红润,身周有红光,衬得身量也拔高不少。

  程未晚眼睛盯住那块灵玉,道:“你与林姑娘已经订亲了?”

  章成灿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他一笑而过:“英儿年纪还小,再过两年,等她父亲肯放她来我这了,不急,我再等一等。”

  程未晚看着章成灿那张虚伪的嘴脸,撇嘴,心中道:“呸,渣男。”

  谁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真正缘由准是章成灿如今成了全天麓的红人,身份尊贵得很,林家自是不配了。

  程未晚转身,不想再去看章成灿那张笑得发僵的脸,带路,凉声道:“进来吧。”

  章成灿笑眯眯地应了,问道:“前辈在这住得可还习惯?”

  程未晚微微颔首:“一切都好,多谢。”

  章成灿又说了一些虚伪奉承的话,程未晚没有耐心再听下去,打断他,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章成灿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我知晓前辈神通广大,就是晚辈最近感觉修为滞涩,修炼时的速度也不必之前,敢问前辈能否指点晚辈一二,或者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

  章成灿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搓了搓手,又将自己带来的那个金丝楠木盒往前推了一推。

  程未晚垂眸去看,那木盒表面有精致雕花,足有成年人的小臂长。

  “前辈可以打开看看,若是喜欢,也是晚辈的幸事,若是不喜欢,这是晚辈的过失,我一定会给前辈找来一个称心的玩意。”

  程未晚也不打开看,直接将那木盒推远了。

  “不必,闲话少说,我可以帮你。”

  章成灿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个笑。

  章成灿极力克制住自己搓手的冲动,耳朵和脸颊上冒出些不正常的红:“那还多请前辈指点一二。”

  程未晚不想再看章成灿令人作呕的嘴脸,强忍着内心的反感,从灵囊之中摸摸索索地掏出一个锦囊来。

  章成灿大喜过望,立刻就朝着程未晚伸出手。

  程未晚故意戏弄他,在章成灿即将碰到锦囊的时候,立刻抽回手,仰头道:“不过有一点,这个锦囊只有在你危机关头才可以打开,不然里面的东西就会失效。”

  章成灿满口答应,程未晚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将那个锦囊交到了他的手里。

  接下来,他们两个对话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程未晚也无意再与他说什么,只是眼神没再与章成灿接触过,只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右手藏在袖中,虚虚地比划着什么东西。

  章成灿匆匆告辞,脸上带着红光。

  当大门被打开的时候,章成灿正巧与门外守着的孟先觉视线相对,而程未晚在看到门外的孟先觉的时候,下意识地怔了一下。

  孟先觉目光死咬住章成灿手中的锦囊,章成灿向孟先觉炫耀似的扬了扬手中锦囊,故意撞了一下孟先觉的肩膀。

  孟先觉不理章成灿的挑衅,抬头,看向程未晚。

  凌肆夭感受到孟先觉眼中的冷光,颤了一下,问道:“你给章成灿写什么了?”

  程未晚远远地与孟先觉对视,轻笑不语。

  继而,他垂首,将自己藏在袖中的手露出来,循着记忆,在纸上描出了一个咒印形状。

  凌肆夭看见那个符咒的一瞬间,失声喊出:“乱心咒!”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已经做了修改,感谢小天使,爱你们~

第54章 锦囊

  “晚晚,你画乱心咒干什么?”

  “这是章成灿身上的。”

  程未晚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小纸条收好,迎着孟先觉望来的目光,低声对凌肆夭道:“你觉得是谁?”

  凌肆夭愁眉不展:“我不知道。”

  程未晚没有理会凌肆夭,此时孟先觉已走至他的身前,程未晚本以为孟先觉会因自己转而去帮助章成灿而质问自己,可孟先觉的语气一同往常:“前辈,近来可好?”

  程未晚抬眸看他,装傻充愣:“一切都好,虽不比连珠峰清静,但暖和上很多。”

  孟先觉微微颔首,垂下眼睫,也不再说话了,很安分地站在那里,眼睛没有乱瞥,小院里的东西他也没有乱动。

  明显是等着程未晚开口,邀他进去喝一杯茶的模样。

  程未晚稀奇道:“你有事?”

  孟先觉大脑放空,急匆匆赶来,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要紧事……

  但孟先觉并不会这么说,他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给自己,轻抿唇角道:“前辈,我有一事想向你请教。”

  程未晚登时转身便走:“没空,有事请教找你师尊……”

  “前辈,”孟先觉上前一步,“此事关系到天麓安危,又与我牵扯甚大,我……无人可说。”

  程未晚转头看他,铁了心不想管这事,眉头皱着:“关系天麓安危,与你牵扯甚大,都……”

  话至嘴边,程未晚及时止住话头,他本想说“都与他何关”,但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此话若是出口,未免太过伤人。

  程未晚的舌头在嘴里来了个急转弯,又注意到孟先觉动作,他像是刻意隐忍着疼,身体的重心被他暗中转移到没有受伤的那一边。

  程未晚模模糊糊道一句:“都……都不该由你来请教我,你们天门没人了?”

  孟先觉像是豁出去了,抬眸,眼中闪着精光:“那,我只请教前辈一件事,前辈若能告知于我,我定不再纠缠。”

  程未晚不信一个刚满十七岁,放在现代还没有成年的臭小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他整个身体都转过来,道:“你说。”

  孟先觉盯紧了程未晚,身周的气息变得混乱,他勉强让咬字清晰,道:“前辈为何不告诉我,赤金兽,是你的本体?”

  程未晚没想到孟先觉会问出这句话,一时怔在那里。

  “前辈,又为何我用鬼瞳,看不见你的本相?”

  孟先觉将他最后的一个问题吞了回去,他本欲问程未晚什么是数据流。

  可他直觉,若他问出这个问题,他将会永远失去这个人。

  不是程未晚离开他身边的“失去”,而是类似于死亡一样的“失去”。

  凌肆夭见两人身周死寂的沉默流转,叹一口气,端来些糕点茶水,推着程未晚叫他坐下:“有什么事坐下来说,你不是正巧有事问他?”

  程未晚却将身体绷紧了,凌肆夭乍一推没有推动,拧眉看他。

  程未晚问孟先觉:“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孟先觉毫不犹豫:“我相信。”

  “你相信的只是程未晚吧。”

  程未晚这一句话说出来,凌肆夭和孟先觉都愣住。

  孟先觉刚要否认,程未晚却不给他机会,只道:“赤金兽和程未晚,只不过一个是灵兽,一个是人,一个曾救你于水火,一个曾为你排忧解难,对你而言,区别就那么大吗?”

  孟先觉徒劳地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

  他就是做错了,不管有什么理由,就算赤金兽并非前辈的原身,就算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真相,他也不该……

  孟先觉敛眸,眼中的光已经消散殆尽:“是我的错。”

  程未晚忽然觉得身上的力气散尽,他失去了谈话的兴致,随口找了个送客的借口,又道:“以后别再来了。”

  孟先觉不肯走,刚要说些什么,忽感觉到一股腥臭的死气正高速朝他们袭来。

  孟先觉脸色微变,转身拔刀欲挡。

  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是一只面目狰狞的鬼尸。

  程未晚出奇地冷静:“孟先觉,这里为什么会有鬼尸?”

  孟先觉背对着程未晚,不叫他看到自己额角落下的冷汗,声音还是稳的:“此事蹊跷,该将它活捉彻查。”

  程未晚不理孟先觉,他眼尖地瞥见孟先觉肋旁渗出淡淡胭红,登时便觉烦躁无比,奈何手边又无趁手武器,紧急之下拆开章成灿留下的那个金丝木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条柔软白练,他尝试着向其中注入灵力,顿时,白练如蛇,蜿蜒地拖着柔韧身躯,向鬼尸飞袭而去。

  程未晚的声音冷静而不容置疑,他赶至孟先觉身边:“退后。”

  孟先觉侧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程未晚,唇角下压,静静后退半步。

  因鬼尸的本质,它的本身拥有极强的传染性,本能便又是似要活物,这就证明,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就不会只有一只。

  程未晚身体似乎恢复得还不错,强大灵压如山袭来,从上而下,仿若一个牢笼,牢牢囚困住这只鬼尸,那白练与他配合默契,钻入牢笼之中,死死困缚住了鬼尸的手脚。

  白练的尾端有一个金线绣的“章”字,孟先觉远远地便看到了,只觉那个字刺眼无比。

  程未晚掐诀,灵力分流出去,精准地找到了其他几只鬼尸。

  鬼尸被灵流困缚,动弹不得,却仍旧还知道大张着嘴,见稍有接近的人,就狠狠闭合牙齿,咬下去。

  凌肆夭被吓了一跳,跳着脚后退。

  程未晚拧着眉上前查看:“为何天门会出现鬼尸?”

  原著里绝对没有出现这个桥段,偌大一个天门,鬼尸都能随随便便侵入,那还叫什么天麓第一宗?

  孟先觉缓慢地走到程未晚身边,不动声色地将地上瘫着的那一团白练踢远,随后站在程未晚身旁,低声道:“许是天门之内有变。”

  程未晚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你知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