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第129章

作者:存活确认/泼莲池 标签: 古代架空

这一声却惹了大祸,谢明澜忽地一掀被子,坐起身质问我道:“你笑什么?!”

我敛了笑,解释道:“我只是……看到陛下会照顾自己了,心中很是欣慰。”

谢明澜顿时冷笑道:“也没法,朕这种六亲缘浅之人,也只有自己心疼自己了。毕竟似小皇叔这般的长辈,不为朕心上身上添伤加痛就是万幸了!”

我被他说得更是愧疚,心道:我这个做叔叔的,当真差劲。

我起身将他轻轻按了回去,见他忿然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我想了一下,褪去外袍,掀开被角钻了进去,挨着他躺了。

谢明澜推了我一把,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滚下去。”

这一下重倒是不重,只是刚巧推在我的伤处上,疼得我不受控地蹙了下眉。

眼看他尤未消气正要继续呵斥,但眼神在我面上转了一圈,就莫名止住了,他又默默躺回去生闷气。

这次他久久不语,我缓过那阵疼痛,恢复了神色,轻触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昨晚我看你的心口伤处已经愈合了,但是你的伤情这般反复,令我实在担心,明澜……还是召太医看下才好,拖成病根就不好了。”

眼见谢明澜仿若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回应,我试探着从他身后环住他,道:“明澜,你生我的气,对我怎样都是应该的,但是莫要拿你自己的万金之体与我赌气。”

谢明澜仍是僵着不回头,只道:“呵,万金之体,上次朕在你嘴里听到这个词,你说的还是‘陛下万金之体,不该与我这般的臣子独处’!”

我愣了片刻,心道你怎么那么记仇,这事我都快记不得了。

故而一走神,我脱口道:“那我当时也没说错啊。”

一个意图谋反的叛王会劝君主不要与他独处,这叛王多少还有几分良心罢?

听到谢明澜深深吸气的声音,我连忙将他环得更紧了些,安抚地吻了下他的鬓角,求饶道:“是我混账,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谢明澜缓缓挪过脸,瞥了我一眼,神色终于好看了些,道:“去把玉壶拿来。”

我顿时腹诽道:怎么,扯了这么多你还记着这事呢?

嘴上道:“你刚退热,先好好休息。”

谢明澜不冷不热道:“嗯?还要朕说第二遍么?”

我无法,只得下床唤来了程恩,将玉壶捧了回来。

我正要再劝,哪知谢明澜劈手夺了过去,他仰头饮了一口,忽然一把拽过我的后颈,不由分说贴上我的双唇,将酒强硬地渡了过来。

我又惊又怒,一手推在他的胸前,却阻挡不住酒水灌入喉间些许,又有些许溢出唇角,浸湿了前襟。

他这才退开了些许,唇边也挂着晶莹水渍,不容置疑道:“不想用酒杯,便这么喝。”

谢明澜说完这句,便定定地望着我。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本能地想出言讥讽几句,话到嘴边又见到他的神情中隐着一丝脆弱,于是我只得慢慢抬袖拭去了水渍,低头不语了。

酒是烈酒,如同一团烈火滚过我的喉间。

很像谢明澜这个人。

许久的寂静后,我开口道:“李妃……”

谢明澜却截口道:“你与他乱伦时,难道想过我母后?”

他这话十成十是个挑衅的口气,我却生不起气,诚挚答道:“想过。是我对不起她,我无数次想过,倘若上天要谴罪,便谴在我身上,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强求来的,与他无关。”

见谢明澜又要冷笑,我勾住谢明澜的手指,又道:“你我之事也是一样的,如果有天谴,也请谴到我身上。”

他的神色微变,却仍是嘲讽道:“是么?你我叔侄之间,你倒是不是强求的那一个了!”

我认真道:“明澜,的确……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叔叔亲手伤了你,但我……我……在我心中,你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谢明澜仍是盯着我的双眼,仿佛在审视我这话有几分可信,半晌后,他道:“你说这话,我信,只是我倒要问你一句,你这番真心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我是他儿子?”

我……我答不出来。

谢明澜慢慢别开眸子,道:“罢了。”

“明澜……”

他望着不知名地方,有些消沉道:“皇后爱的不是我,你以后不必为她抱不平了。”

我顿感震惊,忙道:“她为了你亲手制了纸鸢,此番情谊如何做得假?这话难道是她说的么?陛下不可只听信嘴上所言,也要……”

谢明澜抬手打断了我,道:“纸鸢并非是她亲手所制,所制之人是她的贴身大侍女,你,明白么?她来讨纸鸢,见到你们这种生人,难道还要对你将原委和盘托出不成?”

我犹自震惊,却听他继续道:“我自幼不在父母膝下长大,与他们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待我回宫已是他驾薨之后了,我见到我母后的孤独凄楚,便下定决心倘若我的正妻注定不是我心爱之人,我便会选一个不会为我伤心之人。”

我思忖了半晌,道:“这……如何使得,谢氏血脉……”

谢明澜忽然将我一把掀翻,压了上来,他在我耳边道:“横竖合卺酒都饮过了,不如小皇叔生吧,谢氏血脉更是纯粹无比了!”

我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蹙眉道:“还在低热,莫要胡闹了。”

谢明澜沉吟了一下,道:“那你自渎给我看。”

我道:“谢明澜,我觉得你多少有点疯。”

谢明澜轻哼了一声,便要上手来剥我衣服。

我推拒了两下,衣襟被他扯散了些许,眼见拉扯不过,动作中牵动了痛楚,让我一惊,若被他看到那处伤,他怕是又要刨根问底,定不会善了。

我连忙一手掩住衣襟,按着他的手,轻咳了一声道:“知道了,我自己来!”

谢明澜闻言,半信半疑地放开了手,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活像是他小时候见到那只白猫儿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