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月光/护花不成反被压 第18章

作者:真真酱 标签: 古代架空

可是当他将手放在床帘上的时候,不禁又犹豫了。原因有二,一是自己这么贸贸然将帘子掀开,万一让殿下见了风病更严重了怎么办?二是若是动静太大,惊醒了殿下,那就更加有口说不清了。

这一来二去的思量,季淮墨手上迟迟没有动作,待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掀帘子的时候,竟是失了先机。

季淮墨瞠目结舌地听着那一声声由远及近的“有刺客!抓刺客!”的喊叫,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淡黄的纱帘,狠狠心一转身,纵身飞出窗外,重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用内力将窗户阖上。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床上本应该睡着的太子殿下,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清明,那模样,可看不出半分病弱。

“殿下?殿下您可是醒着?”掌事姑姑低眉顺眼,躬立于离床五步远的地方,低声询问。没得到回答也不敢再问一遍,生怕惹得里头那位主子的不快。

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姑姑知道这是主子也被动静闹醒了,她静静等待,果然,不出片刻,便有虚弱的声音低声询问:“姑姑,何事?”

姑姑听到这声音心头先是一酸,但很快他就收敛起了情绪,低声回答:“宫里进了刺客,奴婢恐他冲撞了您,是故不得已扰您安眠。主子无事,奴婢也就安心了。”

“毓庆宫向来戒备森严,怎会无故进了刺客?姑姑,你失职了。”

“奴婢知错!”掌事姑姑一句话都不敢为自己辩解,急忙慌慌张张地跪下来,以头抢地,口称失职。

旁人或许不知,可是自己这个从小看着太子长大的,却是很了解太子的脾性。虽然这位主子平时病病歪歪的,可发起脾气来却很有“帝王之威”。因而谁都不敢忤逆他,甚至连一分一毫的怠慢都做不到。

就如现在,他轻飘飘地一句话,自己就要吓得颤抖。好在这位爷并不是真的想追究,“此事可一不可二,下去罢。”

说完,就再也没有声响,徒留跪了一地的内侍婢女们面面相觑。好在掌事姑姑毕竟在宫里待了几十年,明白殿下的意思是以后再出现这种事由她全权处理,不必闹到他跟前来。因而默默跪了安之后,就遣散了众人。

第31章 父慈子孝

季淮墨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之后,关了门瘫坐在地上,压抑地喘着气。此刻,他才终于觉出后怕来。

刚才有好几次自己都险些被发现,如果不是依靠师傅传授给他的保命轻功,今天恐怕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平静下来之后,他才有心思去想这一路上的不对劲。

首先是太顺利了,从这里到毓庆宫那么远的距离,就没碰到几队巡逻的人。季淮墨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武功卓绝,竟能躲过皇宫中的重重耳目。

其次,既然自己一路没被发现,那么怎么会在自己即将掀开床帘的又来叫“抓刺客”。毓庆宫刚才是真的有刺客吗?

如果有,那太子哥哥怎么办?季淮墨险些又要不管不顾地出去,好在在他的手碰到门环的时候,冰冷的触感及时提醒他不宜轻举妄动。

也正是他一时的迟疑,再次救了他自己。

大半个皇宫在自己回到房间后都翻天了,太子宫中派出一队队侍从一个宫殿一个宫殿地搜寻刺客,就连后妃的寝宫都没错过,很快就要来到这个区域。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出去,岂不是坐实了“同党”的名头?

对于这次大规模的搜查,后宫嫔妃们大多是敢怒不敢言。本来就是嘛,睡得好好的,被人挖起来也就算了,竟然还说自己宫中藏了一个男人。

男人!

这要是真的找出了这个男人,就算跟他没关联,那自己这辈子的名节也毁了,怎能没有怨气?因此宫妃们大多冷着脸站在一旁没有言语,只有少数几个问候了太子殿下的身体。

她们不知,她们的一切表现,此刻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此时,毓庆宫,太子寝宫。

安平帝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白玉碗,正一下一下地轻轻搅动碗中黑色的药汁,面色祥和,目露慈光。

“来,扬儿,趁热喝了。”说完舀起一勺递到床上青年的唇边。

青年听话地低头将勺子含住,只微一皱眉就咽下了那比平常的药苦十倍的药汁。

“劳父皇这么晚过来看儿臣,儿臣感觉好多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逞强,什么都瞒住父皇。高烧也不说,有刺客也不说。如果不是朕……”

“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希望父皇再为……咳咳……儿臣……咳咳……”

“扬儿!”安平帝见状赶紧放下药碗,把青年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拍抚他的后背给他顺着气。

“父……父皇……”

“好了扬儿你不要再说了,都是父皇不好,明知道你身子虚弱还拘着你说了这么多。你快歇着吧。”安平帝看着怀中那一脸病容的男子,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是扬儿不争气。”青年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整个人显得绝望而死气沉沉,看得安平帝心中一跳。

他双臂更加用力地抱紧青年,“说什么浑话?扬儿一直是父皇心中的骄傲。你只是病了,等你好了,父皇还等着你回到朝堂来帮父皇呢。”

第32章 皇商木家

第二日清晨,季淮墨几人就被毕恭毕敬地送回了各自在洛都的别院。临分别的时候,宋齐飞与晋炜约好三日后一起去跑马场玩耍,这让季淮墨瞬间想起了自己与那只见过一面的木杨似乎也有跑马场之约。

只因昨日宴会太累和夜晚的惊心动魄,自己一时竟忘了一干二净,这时想起,不由得心有愧疚。

他将情况这么一说,宋齐飞爽朗地笑笑说:“那敢情好啊!一起吧,人多热闹。”

“这……那我与他说一声。”此时,季淮墨才惊觉,自己除了一个名字,就不知道木杨的其他信息,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你知道洛都有个木家吗?”

“皇商木家?”

“皇商?”

“是啊,如果是姓木的有名望的家族,那么京城只有一个皇商木家。说到这个木家啊,可真是洛都最神秘的存在。没有人见过木家家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与皇室合作的,只知道他们的财富,是普通一流世家几辈子也累积不到的。”

“那他们岂不是超一流?皇室怎么会容许这样的家族存在?”季淮墨瞪大了眼睛。

“这有什么。”宋齐飞左右看看,见四周没人,便拉着季淮墨到角落道,“不过是互相利用关系罢了。你以为皇室这么些年是怎么拥有如此雄厚的财力的?”

“……”说得也是,季淮墨想起自己刚进城的时候,瞧见的道旁树枝上的绸缎,以及乞儿身上的华服,那不是普通财力可以负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