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拾遗录 第96章

作者:羹一瓢 标签: 青梅竹马 古代架空

若玉知道他们都是防着自己的,自己只能乖乖地被拿捏在股掌。“你们日本国的妖术还真是像模像样。”

“不是,这些是古中国的技艺,是技艺,不是妖术。”

无论如何,若玉变成了季杏棠的样子。

第90章 心如刀绞

苏少九知道季杏棠把白公馆卖给了一个法国人,便让人出资买下,门牌换成了苏公馆,就只是鸠占鹊巢也能让他有很多优越感,就像占有一个人。

若玉代替季杏棠到了苏少九身边。刚见面他就钻到自己怀里痛哭流涕,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就只是一直哭,哭的累了便瘫在床上搂着他睡觉。等他睡着了,若玉去看了看,公馆里家具摆设都没有变,还有新来的下人向他问安,只是刘婶李叔艾森,他熟悉的人全都不在了,只剩物是人非。

晚上苏少九醒来,抬抬胳膊发现“季杏棠”不在身边,像做了噩梦一样猛地惊坐起大叫,“哥!”

若玉在书房听见他叫喊,刚走进房里,苏少九就跑过去抱住了他,嘴里不住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若玉轻拍着他耸动的背脊,压低了声音柔声安慰,“没事,我就在这儿呢,没事。”

好一会儿苏少九才缓过神来,立马变了嘴脸。他看了看身后的席梦思又斜睨若玉一眼,眼神里透露着嫌恶,“脏死了!”

若玉还没有习惯这样伪装,怕被看出破绽,尽量不去和他对视,视线下移游弋到地毯上,“来去仓促,很多东西来不及收拾,你若是嫌弃,我明天就找人全换了……你先去洗个澡罢,她们正在做饭。”

苏少九转过身看着若玉,又抱住了他,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栗,又温和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等我们回了浙江也不常在这里住的。我怕你什么时候想回上海住在别的地方又不习惯,这才买下了房子供我们暂居。”

这个人前一秒还是温驯的绵羊,也许下一秒就变成呲着獠牙的恶犬。他不像白啸泓,所有的情绪都能敛住,不露声色的给人出狠手段;也不像林锦笙,俗人一个,俗的眼里只有钱只有欲,只在财色上使坏。他的感情,狂野暴戾中夹杂着柔情殇痛,更多的是眷恋和渴求,真的周旋起来费心不少。

若玉哄着他说,“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若玉回了书房,看些书能让他心平气和一些。新来的老妈子给他递上一杯热茶,毕恭毕敬地退下了。若玉嗅着茶的芬芳,看见水里立着的君山银针,心想苏少九还挺有心,不过有心用错了地方。若玉抿了口茶,刚放下茶盅,老妈子前来禀报,“二爷,楼下有客人来了,说叫穆柯。”

若玉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眯的细了,凝神盯着茶汁氲出来的热气,他抬起头,纤薄的嘴唇湿润嫣红,“几个人?来干什么了?”

老妈子双手交叠在腹前,低头说道,“就他一个,只说是您的故识,此番来有要事,倒没说来干什么。”

若玉刚要出门去见,外面苏少九洗完澡出来了,他害怕在穆柯面前不自知露出什么神情惹人怀疑,便吩咐老妈子让穆柯先在楼下等着。

苏少九穿着奶白色的浴袍从浴室出来,他反而觉得全身不适。他可以倨傲地把白啸泓踩在脚下,也可以剥夺霸占他的一切,可是他难以接受季杏棠为他求情!想到这里或是那里有两个人欢好的影子,他就难以自控。

苏少九进了屋也不开灯,闷声坐在床边,若玉摸到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便摘了一条毛巾替他擦拭,擦了六、七分干帮他梳头。苏少九突然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撕扯开他的长裤,床太脏了,他把人抵在了窗台上。

若玉反应过来双肘已经磕在了台沿上,撞着麻骨,整个胳膊都酸软无力。暗紫色的窗帘时不时摩挲他的脸,苏少九把窗帘扯开,若玉大惊,“不要!”

外面夜色沉沉罩着些雾霭,和屋里的黑暗融为一色,窗帘拉开恰好能看见洋房的后花园。而穆柯就在那里吸烟,一个人影和橙红的一点。穆柯就纳了闷了,他都做好打算,若玉肯回家做穆三少爷,他们就兄弟相称,一辈子当亲哥守着他护着他;要是还在外面厮混胡闹,那他就六亲不认,让这个贱人下大狱。那夜想和他说些二人之间的体己话,两人并没有争吵,他也没有耍流氓,甚至可以说兄友弟恭相谈甚欢。可是第二天人就不见了,穆如松瞧见穆柯在若玉房里,以为他做了混账事把若玉逼走了,又把他打的两天不能下床,再去找人就怎么都找不到了。穆柯左想右想,要么是若玉故意下套报复自己;要么是被季杏棠抓走了。今天他来不想吵架,上一次行事冲动,和季杏棠这种人必须讲道理,所以,他等。

苏少九的眼神像是初春的溪流,冰冷彻骨还夹杂着冰渣子,他扳着若玉的下巴问,“为什么不要?”

怕激怒了他,若玉轻喘着说,“不是的,外面会有人来。”

苏少九往外看去确实有一个人,他把若玉翻身按在窗户上,手指滑过他的大腿到腹部,在结痂上揉搓,搓的热了手又抚上胸口,另一只手解开了两粒领扣,那只手往上走搦住了若玉的脖子。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寒意从脚底一路窜到胸口,若玉不敢抗拒,不敢挣扎,甚至不敢发声。

苏少九已经撕开了他的衣裳,咬住了耸起来的蝴蝶骨,发梢的水弄的他的脖颈湿痒。若玉不敢抬眼往外看,看见穆柯,他的心就要痛。

若玉奋力挣脱了苏少九的手,一把拉严了窗帘,转过身推搡着把苏少九压在床上,蹬掉了脚跟的裤子趴在他身上亲他的下巴,讨好地去舔他的嘴唇,胡乱地舔吸,牙齿碰着牙齿,舌头碰着舌头,口水从嘴角淌下。若玉沿着他的下巴亲下去,喉结、锁骨、腋窝到乳 尖,肋骨、肚脐、大腿内侧,还有那儿。

若玉在他身上喷着黏腻的喘息,苏少九被他舔的浑身颤栗,高高低低地呻吟,他已经管不着是在哪里!他推了若玉一把,若玉张开双臂仰躺在床上,像跌进海里再也喘不过气。

苏少九又没了刚才的敌意,像个畜生拿全身去拱他、磨蹭他,让他蜷起腿把屁股对着自己,胯就往下沉,再沉一点,让那条窄路打开。少年知味,他曾无数次喊叫着,湿淋淋汁水淋漓,在佛门清修净地沉沦自我激情中,现在热潮湿黏的空腔包裹住他,让他急惶着颠动双胯。

若玉哼哼唧唧没了调子,屁股抖的越来越厉害,腿控制不住夹住苏少九的腰想以此减缓他的冲撞。苏少九被他的脚掌一碰差点要泄了去,他不想射,他还不够。一想到季杏棠正青葱着却不情不愿被那个废物摁在床上,他就要发疯,他甚至忍不住要怀疑,那个废物这样坏,他会不会像找自己一样去找其他人!苏少九被这个想法骇到,拨开他的腿提着他的臀抱在怀里,大开大合耸动起来,他口干舌燥惶急问,“第几个?我前头还有几个?”

若玉湿着眼睛不吱声,苏少九攥住了他那根东西,使劲攥着,若玉痛叫一声攀着他的手臂,咬着嘴唇央告,“你……不信我……”

苏少九突然在某一小块狠命地戳刺,这种折磨人的地方使他的尾巴根连着大腿全都抽搐起来,“啊……啊!”苏少九撞击的速度愈来愈大,那些粘液在煞人的声音中迸溅出来,把身下的床单全都弄湿了。“我让你说!”

便只是一厢情愿的人都介意的问题,两情相悦的又当如何?“少九……”叫的是苏少九,心里想的却是不该想的人,而那个人就在外面。一开始若玉很抗拒这种血缘,可是世事沉浮,生死他都不在乎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他只是想要这一个人,就算是自己的亲爹,还是想要,可是人家不愿意给了。若玉抓住苏少九汗津津的膀子,发出细碎的鼻音,热腾软绵的气息喷在他耳朵骨,“你要我……我也只有你……往后都只有你……”

他听不得这样的话,一听心就要咚咚的跳。苏少九迫切地想看见这张脸,下面还直撅撅的立着,就从磨着他的滑溜肉里出来,把灯打开。

那张脸晕了一层薄汗,嘴唇嫣红,眼角更红,眼神凌乱,带上一种淫 靡之气,比他初初见时更动人。苏少九用膝盖分开他的腿,不再粗暴、癫狂,只是喘着想和他找一些快乐。

最后,若玉喊了一声穆柯,苏少九惊异地看着他迷乱的神情,若玉睁开眼,心慌乱的直跳,忙说,“外面是穆柯……我想起来……是穆柯……他……不是……”

苏少九侧躺在他身边,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呼呼的,只是喘,手掌就从他腋下穿过捂住他的心口,尔后颓慵地说,“哥,我知道你和他有血海深仇,你放心,要不了多久碍眼的都没了。”

若玉心跳的更厉害了,试探性地问道,“什么叫都没了?”

苏少九说,“哥,你心太软,那天你既然不肯一枪打死他,以后肯定也不会再动手。且不说一个团长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就是他们穆家也存不长久。这几年时局一天比一天乱,政府为了备战,早就逐步把上海的煤矿产业都控制了,你也知道穆桦是矿业理事会的会长,到时候找个理由撤了他的职,他们家的股份都归政府所有……”

“你要陷害他们?”若玉在他怀里扑腾了两下,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行、绝对不行。”

苏少九也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行?就算我们不动手,法国人、英国人甚至日本人,你敢保证他们不想吃这块肥肉?只是动手早晚的问题,总该是先下手为强。”他顿了顿,“好了,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苏少九又说,“哥,你还记得金万坤那个老狐狸吗?苏其正在位的时候同他兄弟相称,他手里还有不少兵权,我要是娶了金瑶就有他支持,可我觉得对不起你;我要是不娶,老东西就要联合那些军阀拉我下马,这个老家伙把我烦的要命。”

若玉正在想着穆家要遭殃的事情,哪还有心情在意苏少九说什么,他随口说道,“你不还有一个残废哥哥,替他娶不就行了。”

“你可真是太坏了”,苏少九嘴角轻微上勾,“哥,如你所愿我把白啸泓废了,现在他有一口气就活受罪一刻。本想着只有我想让他不得好死,你猜怎么着?有人比我还想弄死他。有人给法国人提供了一份资料,都是他的档案,只说他这么多年发的黑财,啧啧,到了公审堂上,那可是要一枪毙命的。”

若玉瞪大了眼睛,胸口一紧,“你答应……”

苏少九并拢两根手指头压在他唇上,“哥,佛法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他能活埋我,我怎么会让他一枪就痛快了。我也要让他尝尝被活埋的滋味,至于老天爷收不收,看他自己的造化。”

苏少九淡漠刻薄的眼神突然哀戚下来,嘴唇翕合着低声说,“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我本想着和他好好商量让他把兵权交给我,可是他不肯,他犹豫了,这倒没什么,再熬几年他的一切还是我的……可是,那个该死的老东西把糖糖杀了,他告诉我我吃的狗肉就是糖糖,我干呕的要命,一时控制不住在他肚子上横剁一刀,剁完我又后悔了,可是他的肠子全流出来了,我塞也塞不回去,他还死不瞑目地瞪着我……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若玉一瞬凝住了呼吸,腰斩的故事只在戏本里听过,可是这个人竟如此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暴行。仿佛他杀了人,他手上有血,他还是无罪的,他只是迫不得已,简直可怖!他要是知道自己欺骗了他,会不会也一刀剁了自己?若玉嗫嚅着开口,“一条狗罢了,你要是喜欢我买一条给你。”

苏少九靠近了把他搂在怀里,“我不要,拥有了总是害怕失去,有你一个就够了,别的都不要了。”

若玉庆幸现在的人是自己,要是换成季哥,和这么个阴晴不定丧心病狂的人待在一起会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