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冰 第32章

作者:苍白贫血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架空

淮淮看一眼秀秀,“你先搁在那罢,我吃过饭自然就喝了,若是先喝上这么一大碗药汁,你却叫我还如何吃的下去?”

秀秀嘴唇动了一下,想也没什么不妥,便又转身回去将药碗搁下,“别忘了就好。”

语毕,便转身出屋。

春宝看看那碗药,“淮淮,你多久没喝这补药了?”

淮淮下了床,将衣裳的褶皱拽拉平整,“打你来了就没再喝了,怎么?”

春宝盯着那药碗,“我总觉得这药不太对。”

淮淮只顾着低头穿鞋袜,“哪里不对?”

春宝道:“总觉得这药碗尺寸越发的大了,以往我喝两口就没了,怎的近几次都是干喝喝不完。”

淮淮闻言,便凑上去,拿了喝粥的青花瓷碗对比了一下,确实是比那药碗小几圈不止。

春宝叹口气,端气药碗便开始喝。

淮淮眼瞅着那药碗喝春宝脸的尺寸,扯了一下嘴角,

“春宝,我瞧出来了,这哪里是个碗,分明是个面盆嘛…”

屋外头,秀秀正遵太医院的方子,将淮淮明日吃的草药归拣出来,又自腰带里拿出个纸包来,四下里瞅了瞅,将纸包里那几味药加了进去。

第29章 撕扯

寝宫内,

青瓷温热,茗茶馥郁。

檀香萦绕处,龙案后头的天子正翻看奏章。

元荆目光落在那些个干透的墨迹上,却全然不知道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一边的喜连眼见着元荆盯着一张奏折瞧了有半柱香的时辰,又见其神色宁定,无以往戾气,便大着胆子开口,“皇上,像是有心事。”

元荆合上奏章,“朕不该叫他过来。”

喜连闻言揣测半晌。

想皇上只是开口自责,却并未下令回绝,这其间意思,怕不是嘴上那么简单。

念及至此,喜连垂了眼,“奴才愚钝,奴才只觉得,叫他过来,像是能给皇上分忧,皇上一个人太累,奴才瞅着也难受。”

元荆淡淡道:“他又能给朕分什么忧。”

喜连又岂敢道出这暗中玄机,只躬一躬腰,音色谦卑道:“奴才愚钝,奴才不知。”

元荆道:“何晏好歹也是权倾一时的督师,当时他官居督师的时候,曾多次征战边城,蛮夷同大平虽也是纷争不休,但总体还算太平,昨日朕光想着问问他,兴许对战况有益,却忘了他本是这国家最大的蠹虫。”

喜连闻言,轻叹口气,“若他不是该有多好…”

元荆眼底不着痕迹的暗了一下,终是什么也未说。

西窗雪,舞翩翩。

烛火映着太监面白无须的脸,雾气一般,浓郁不散,喜连忽然侧了头,“皇上,人到了。”

殿外脚步声声,淮淮给秀秀到了殿外,门口的太监得了信儿,赶忙进殿传话。

话说早上的时候春宝给淮淮从御膳房翻了找半日书籍,也只能翻了两本食谱,后来还是拿给淮淮说是先凑合着看,总比什么也不知道要强上许多。

无奈淮淮只得背了一下午的食谱,眼下满脑子都是酱爆肘子和葱烧驴,生怕自己待会一个不小心,见了皇上直接喊出拜见八宝鸭之类的话来。

进屋通报的小太监得了圣命,躬身退了出来,抬手招呼淮淮,“进啦罢,皇上宣你进去呐。”

淮淮很是紧张,侧头看一眼身边的秀秀,“秀公公,您瞧我这衣领还成么?”

秀秀看也不看一眼,“奴才在外头候着您。”

语毕,便转身而走。

反倒是一边的何晏见了,满眼不屑:“实在是难看。”

淮淮一个激灵,“怎的你又跟着来了?”

接着在一眼何晏一身绣緑绘蟒的玄色锦服,穿一双质感极佳的鹿皮靴,摸样煞是英气,淮淮便更是不悦,“你天天哪来这么多好看的衣裳,也不说借我两套…”

何晏冷哼一声,“你却瞧瞧你现在混这副窝囊相,真是丢人现眼。”

淮淮想着何晏兴许是想惹恼自己,好趁着自己回去换衣裳的空档单独讨皇上的欢心,念及至此,自己更是偏不要中何晏的计谋,便立在原地径自整理半晌。

旁边那传淮淮进殿的小太监同门口侍卫都看的傻眼,一时间也竟忘了叫他进去。

待淮淮整理妥当后,这才回了神一般的,将他领进去。

刚踏进暖阁,淮淮便瞧见龙案后头的元荆。

屋内的红烛给金丝罩笼着,凭减了许多光线,照在元荆瓷器一样的肌肤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胭脂一般,煞是好看。

淮淮规矩的立在一边儿,想着近两日喜连同秀秀的教诲,也不敢抬头看皇上,只一个劲的使眼睛偷瞄过去。

身后的小太监忽然伸了脖子过来,提醒着,“跪下。”

淮淮恍然大悟,挺着脊梁跪在地上,“叩加皇上。”

元荆给他这一嗓子喊的十分不自在。

虽说是两人做了五年君臣,可何晏见了自己从不下跪问好,忽然这般乖觉,叫人难以适应。

一边的喜连看着也别扭,见元荆不自然的抬抬手,便朝淮淮轻声道一句,“起来罢。”

淮淮起了身,盯着元荆,痴痴道:“皇上,我能每晚都过来瞧您么?”

元荆见淮淮那呆样儿便有气,“胡话。”

淮淮道:“我不是胡扯,是真心话。”

何晏刮一眼淮淮,冷笑一声“每晚想过来是真的,却不是想来瞧皇上。”

淮淮急的跺脚,“冤枉,我不来瞧还能来作甚?”

何晏低低一笑,“这可是寝宫呐…”

一边的宫女太监闻言,皆垂头盯着地面,谁也不敢露一丝笑意。

元荆瞧淮淮自语半晌,实在觉得面儿上无光,便朝周遭宫人挥一挥手,“都下去。”

喜连应了一声,便领着一干人躬身退下。

一时间,内殿竟只剩了两个人。

元荆心底忽然些许惊悸,抬眼瞅立在那边的傻子看上去还算老实,才能稍微放下心。

想着还是将喜连叫进来,未来得及张开嘴,却给人抢了先。

何晏唇角微扬:“你将人都撵出去,是什么意思?”

元荆一慌,不自觉驳道:“没有…”

紧接着回过神来,凤眸漆黑,透过浓长眼睫溢出的戾气,何晏看元荆那副摸样,便莫名其妙的心里发痒,如百爪挠心。

元荆眼瞅那人变了个人一般,有靠自己越发的近,“你…”

何晏绕过龙案,笑意阑珊,“我什么?”

周遭都开始模糊,只剩了这青底镶黄滚边儿的龙袍,衬得那帝王面容清俊,元荆侧过脸。

开了口,却是软绵绵的,“退下!”

何晏心里有裂帛的声响,嗤啦啦的,神智开始粉碎。

上前捉了元荆的手,音色暗哑,

“别躲了,成么。”

元荆面儿上冷冰冰的,“给朕滚出去。”

何晏身体叫嚣着,发了疯的想寻个地方插入。

没心思管元荆愿不愿意,只将其逼到墙边就开始撕扯,无奈元荆也是发了狠的挣扎,竟使何晏是半晌都不得。

何晏下腹饱胀难耐,低声骂道:“婊子!快给我!”

元荆杀气满面,“信不信朕这就活剐了你!”

隔着厚重衣物,何晏经不住磨蹭着元荆的身子,眼底布一层暗红,“要杀要剐随你,先让爷爷爽了在死!”

元荆给个粗硬的东西抵着,羞愤难当,奋力的将他往出推,“你放肆!”

何晏低头急急的解元荆的裤袋,“放肆个屁!”

凤目尽是狠辣锋芒,元荆抬脚狠踹过去,却给何晏闪开了。

何晏顺势单脚踩上旁边的角凳上,以自己的腿将那条踹过来的腿架起来。

角桌上搁着的金器给何晏踢翻在地,滚了几遭,发出沉闷无力的声响。

何晏将身下物什掏出来,硬挺着抵上去,那硕大的东西面貌狰狞,像一只急欲吞噬的怪物。

元荆给架了一条腿压在墙壁上,震怒惊惧。

他是见识过这个人的厉害,粗暴疼痛,捅进来,利器一样,将自个儿那点尊严,一刀一刀的凌迟干净。

何晏揉捏半晌,才觉得那龙袍下的东西渐渐硬挺,“贱种,到底是要我用强,你才硬的起来。”

元荆震了一下,神色复杂,

“来人——”

话未说完,便给对面的人堵了嘴唇。

那未出口的圣谕,听上去,竟有些像是欲拒还迎的叮咛。

烛火氤氲,眼前的美人儿,满眼衔恨,闪着危险的寒光,可这在何晏看来,却像是邀请,诱惑,似乎接下来就要求着自己纳入,整夜的承欢。

饥饿感铺天盖地,何晏缠着元荆的舌,恨不得将他囫囵个吞入腹中。

那自怀抱中挣出的手胡乱的摩挲着,推倒了镂花镶钻的高耸烛台。

溅了满地琉璃火,惑心迷眼。

殿外的喜连听得动静,赶忙上前探几步,却见那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第一个反应,竟是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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