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之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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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看了他一眼，记起此人昨日早朝上怂恿太子进言，冷声道：“礼法重要还是母后的安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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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娘娘的安危重要。”礼部尚书摸不着头脑，诚惶诚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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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的安排明显就是置母后的安危于不顾。”陆渊冷哼道，“规王封地偏远，一路上艰难险阻，朕原本不允，可母后却因为思念规王一意孤行，朕这个做儿子的也只能顺从母后意思。既然此行已无更改的余地，母后的安危便是朕的心头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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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准备的这副仪仗……”陆渊扫了一眼恨不得将宝石都贴满轿身的依仗队，“是巴不得山贼来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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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心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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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跟着陆渊上了宫墙，看着远行的太后一行人。那队人马已经在陆渊的要求下削减大半，连轿子都换成了灰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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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皇上也不希望娘娘出事对吧？您给太后准备的侍卫都是一打十的好手。”沈言笑着道，他其实并不想看到陆渊和太后反目，他自己自幼丧母，哪怕太后再不好，他也不希望陆渊一样感受不到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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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当然不希望她出事，至少路上不能出事。”陆渊冷笑，“母后出事了，朕拿什么款待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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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王……”沈言想起了傲慢无礼的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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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渊从袖中抽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了沈言，“规王在封地招兵买马，不过还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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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您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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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窝里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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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奴才怕太后去规王那里久住，外面会传出不好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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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陆渊目露讥讽，“母后去规王的封地，第一个想让她死的便是规王。等母后走到规王的封地，武姜的故事也该传到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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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个有野心但是还没有实力的人最害怕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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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恍然大悟，规王为什么希望太后娘娘死，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打消陆渊对他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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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回头看着沈言，将他因为风吹乱的发丝掖到了耳后：“朕没有你想得那么善良，尤其是坐上了这个位置。可能是因为皇位太冷，这心，就变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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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伸手捂住了陆渊的心口，似是在为他遮挡风雨：“没关系，有奴才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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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所以他会一直陪着陆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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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新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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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公公！”送走了太后，陆渊回了御书房，而沈言则回了河清殿，还没进河清殿便看见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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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公，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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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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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道：“您快去看看吧，一个宫女和太监结了对食，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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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沈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头：“被谁发现的？”太监宫女结对其实是宫中默许的，只要在主子面前过了明路。尤其是所有人都知道陆渊从来不临幸宫女，所以……这种事情往往都私下处理了。闹得最大的一次，还是丽妃当初栽赃他和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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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没有地位的妃嫔？是不敢处置还是想吸引陆渊的注意？一时间沈言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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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越走越远，沈言才意识到他刚刚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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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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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也不清楚。”小太监怯声道，“公公，就在前面了，您快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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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眯起了眼睛，整了整身上绀青色的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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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衣服不同于一般太监的蓝衣，这套绣着盘尾龙的绀青色官袍是陆渊随着御印一并赐给他的，摸着上头精细的绣工，沈言便知道陆渊将御印交给自己，并非临时起意，只是刚好赶上了他被太后责罚的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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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撩衣袍，沈言便迈进了小太监所说的院落。映入眼帘的是跪在院中的一对惶恐的太监宫女，而坐在上位的女人正吹着自己刚刚染好的金凤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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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已经有些明了为何小太监将自己引来此处，他拱了拱手道：“德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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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零、得了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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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德妃含笑看着他，“见到本宫连礼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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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笑着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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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查到些事情。”德妃挑了挑带了点棱角的秀眉，“不知公公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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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人既已在此处，娘娘但说无妨。”沈言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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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武八年，丽妃被赐死。本宫曾以为她是被娘家带累，可近日本宫才得知……平武七年时，丽妃找过公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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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太监和宫女，认出了那个宫女是德馨宫的：“娘娘说的没错，当初那一幕和现在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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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挑起红唇：“公公得势后，似乎……硬气了许多，可本宫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得了势便欺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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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就站在那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德妃说的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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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似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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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可沈言觉得娘娘一直未变。”沈言不打算再跟她废话，“既然娘娘因为对食一事唤我前来，这两人我便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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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德妃使了个眼色，门口便被两个侍卫堵住了，“公公就在这里审吧，本宫也想知道这个奴才是谁给他狗胆，敢勾搭本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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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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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呢？”陆渊处理完奏折回到河清殿，却见沈言并不在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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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公被人唤走了，似乎出了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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