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思风林
“我要肉末酸豆角拌面。”朱朋义说道。
姚田兰:“老朱,这个肉末酸豆角拌面就是你点的,要不是你,这菜夏哥儿都不会做,凉皮和肉末酸豆角拌面你都能要。”
朱朋义笑了:“那就都给我一碗。”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能要两份?”游新觉不解。
站在他身前的林冬山转身说:“前些日夏哥儿让那些食肆的常客写他们想吃什么,夏哥儿就不要银钱给他们做。”
游新觉心思动了:“还有这么好的事呢?”
“嗨,别想了,这事早没了,你们没赶上。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种好事。”林冬山摇摇头说。
游新觉闻言叹了口气:“唉,是我来晚了。”
不只是游新觉一个人好奇,不少人帮工和工匠都好奇,不过有许多跟林冬山这样知道实情的人帮着解释,一时间明明这点菜活动结束了,名气倒是传得更开了。
肉末酸豆角和凉皮看着都不错,还都是季大厨做的,游新觉都想要吃啊!
最后他跟一个关系不错的石匠约好了,一人要一种,然后分着一人一半吃。
见状不少人也都赶紧找跟自己相熟的人。
林冬山问身前的越哥儿:“越哥儿,我要凉皮,你要肉末酸豆角面行不?”
越哥儿点头答应:“好啊。”
林冬山颇为得意,越哥儿和自己一块干活,自己根本不需要找外人分吃的,他们小两口一块吃就行。
早早打到饭菜的尚琼诗,好容易才等到大伙都盛好饭菜。
他们一起找了个平地,朱朋义铺上旧席子,来照看他们的柏管事则是拿出个小矮桌,大伙就把饭菜摆在一起,随便坐下吃饭。
“这凉皮老爷念叨了那么久,倒是让咱们先吃上了。”柏管事笑道。
尚琼诗已经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凉皮放入口中。
微凉弹牙,料汁酸辣鲜香,配上豆芽一口吃下,尚琼诗终于知道为什么大伯老是念叨这凉皮了!因为香啊!
“好吃,真好吃,这个是什么啊,吸饱了汁水,比凉皮还好吃。”
“我更喜欢吃凉皮,不喜欢吃这个,要不咱们换着吃?”
“行啊,我给你几筷子凉皮,你给我这几个面块。”
“给我吃一口你的拌面呗。”
“我不,这肉末可香了!”
……
朱朋义笑着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拌面。
嗯,这味道,怎么吃着比他以前吃过的还好?!
猪肉末咸香,酸豆角酸爽,配上擀得劲道的面条,吃一口就想着吃第二口。
朱朋义那一份面,姚田兰特地给他打得满满当当,朱朋义闷头苦吃一下子就吃进去大半碗。
吃了这大半碗解了馋,朱朋义才逐渐放慢了吃面的速度。
真是香啊。
另一边,厨仙食肆还没开张做生意。
谷堂衿回来时买回了冰。
如今天气没那么热了,冰反而贵了。
只因冬日存下的冰快用完了,因而这两个月反而是冰最贵的时候,等到入了冬天冷下来,冰块就不值钱了。
“这么一小块冰比我前几次买的冰都小许多,但要四百文呢。”谷堂衿找了个捣锤将冰块砸成小块。
季榕夏感叹道:“哇,还好还好,咱们有冰箱。不然咱们完全是在做赔本买卖啊,一小桶冰淇凌才能装个六七十碗雪卷,一碗五文钱,两桶才六七百来文钱,买冰就要四百文。这还不算上旁的银钱。真要算上牛乳,可不就是做赔本买卖吗?”
但这冰也不能省,还好他们以后就有庄子了,可以挖冰窖,以后就不需要再花费这个冤枉钱。
这么一小块冰其实是不够的,还要混上一些冰箱造出来的冰。
季榕夏指了指他剩下的凉皮材料:“今日我想着卖些凉皮,反正做都做了,机器用都用了,不如就多做一些,这是那些还没切的凉皮,应该够做个四十碗。”
“这一碗要多少钱?”谷堂衿问道。
季榕夏想了想说:“十文钱一碗吧,一人只能买一碗,今日就晌午卖四十碗,下午也卖四十来碗,还有今天就不卖豆沙奶卷了,前些日我做的都卖完了,今日我也没做豆沙奶卷。”
凉皮有机器辅助做起来简单,机器出粉率高,比手洗出淀粉来要省不少,一份凉皮所用的食材大约只需要花费个四五文钱。
一份卖十文钱,他们还能挣五六文,四十碗就能得二百多文钱,八十碗凉皮卖出去,挣得银钱正好能抵得过买冰用去的花费。
“好,我这就去写菜牌,换告示。”谷堂衿将砸好的冰块递给季榕夏。
季榕夏接了将其装进冰淇凌机里。
今日的菜牌里,加上了凉皮,换掉了豆沙奶卷。
这也是没法子,食肆太忙了,只能换菜来做,不能添上太多新菜。
谷堂衿先换好了菜牌,然后走了出去。
“谷秀才?这是又有新菜了?!”
“我就说今日我这左眼皮怎么一直跳,原来是有喜事啊。”
“谷秀才,今日的新菜是什么啊?”
……
这一次对上大家期待和惊喜的目光,谷堂衿可就淡定多了。
他面色平静地将前些日的告示揭了,换上新的。
谷堂衿:“大伙自己看吧,我先去忙了。”
他说完就快速回了食肆。
众人:“……”
第135章 虾酱炒鸡蛋(加更)……
邬宝全往前探了探身子去看那告示上的字:“咳咳, 我粗通几个字,我给大家读一读吧。”
“今天的新菜竟然是凉皮?!”等邬宝全看清楚了告示上的字,立刻变得满眼惊喜。
广锐意问道:“邬大人, 你吃过这个凉皮?”
“品尝过。”邬宝全笑着说道, “爽滑弹牙,清凉解暑。有些像是凉面,但又跟凉面很是不同,只有吃了才知道。”
邬宝全指着告示说:“上面写了, 一人只能买一碗, 一碗凉皮八文钱。”
“八文钱?便宜啊!我肯定要吃上一碗。”
“可惜了, 今日没带我儿子过来, 不然还能点上两碗。”
“这些日食肆的新菜都很是便宜, 还很是好吃。”
……
邬宝全默默数了数排在自己前头的人数,拢共只有七个人,自己是第八个, 今天自己怎么也能吃上一碗凉皮了!
思及此, 他不由得心中欢喜。
因这大伙没吃过的凉皮, 排队的人三三两两凑一块说话很是热闹。
人群中宿语兰静静站着, 听大伙说话, 眉眼柔和温柔。
等到食肆门开了。
大伙进了食肆。
轮到宿语兰时,她就也点了一份凉皮。
谷堂衿见是她, 笑道:“宿绣娘你来了, 夏哥儿今日可以给你做虾酱炒鸡蛋。待会一并给你端来。”
“哦?!”宿语兰没想到此事还能有回应。
她微微一笑对谷秀才点头说:“那劳烦了。”
谷堂衿将珍哥儿叫来,同他叮嘱了几句,珍哥儿赶紧回了院子跟季榕夏说:“夏哥儿,那个点虾酱炒鸡蛋的食客来了。”
季榕夏应了一声:“来了啊,我知道了!”
他可是有系统提供的超级炒鸡蛋配方的人, 炒鸡蛋做得炉火纯青,现在不过是在配料中加上些虾酱,根本难不住季榕夏。
因着虾酱有咸味,这炒鸡蛋时就不用加盐了。
虾酱自带咸鲜香味,炒出的鸡蛋别有风味。
很快一份虾酱炒鸡蛋、一碗凉皮、一碗花生汤、一盘口水鸡外加一个馒头,被珍哥儿端到了宿语兰桌上。
宿语兰愣愣地看着那盘熟悉的虾酱炒鸡蛋,一直没有动筷子。
谷堂衿见她神情不太对,不由得多留了些心思,注意着她的反应。
旁人不知道她的底细,谷堂衿却是知道的。
她原是乐晋府一个秀才家的娘子,因着那秀才早早病故,她跟夫君感情甚笃,爱屋及乌下同意过继了个夫家的孩子,将孩子养到十二三岁,却听到了那孩子跟他亲生爹娘说,要如何谋夺她和她夫君的家财!
她有一手好绣活,又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稍稍难过后当机立断投了广家,广家跟乐晋府的同知夫人有些来往,在乐晋府也有一家布庄,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但庇护一个绣娘自然是绰绰有余。
随后宿语兰设法激怒了那小子,让其当着邻里辱骂她,并说出等他掌家后要将她赶出去的话。
幸得宿语兰的夫君在世时,就将除了田地以外的家财落在了宿语兰名下,宿语兰夫家又不占理,宿语兰舍了三亩薄田卖了宅子,保住了大多钱财,彻底离开了乐晋府。
这事闹出了些动静,当年谷堂衿还在乐晋府读书,有所听闻,当时是一个宿语兰夫家的童生咒骂宿语兰卷了夫家财物离去,不守妇道,往后只怕是无人养老送终。
骂得太过难听,谷堂衿出声制止,因而印象深刻。
后来见广锐意跟这女子很是熟稔,谷堂衿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广家给绣娘的工钱不低,她手中也还有些银钱,因此能时常过来吃饭。
她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排队,平日也爱选角落僻静处坐着,沉默着吃完饭菜就走。
宿语兰这面前摆了饭菜却不吃,同桌的人都忍不住去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