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阙关
周澄澄：仿佛社会性死亡。
第123章 甯步流，锅接好
“哎哎哎，你师父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你一说你是甯步流的徒弟，这群人对你的态度瞬间掉了个个儿。合着甯步流比我周澄澄的名头还要好使啊。”周澄澄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阳关却是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实际上，尽管他跟甯步流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表面上看师徒俩已经熟悉到可以互怼的程度，但是实际上，阳关对于甯步流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连他为什么被称为“大魔头”都不晓得。不过他本身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不晓得就不晓得吧。
周澄澄却是抓心挠肺的，比起甯步流的往事，他更想知道的是同僚态度大变的原因。
最终，他将目光投向了陆朝风身边的年轻人。
“哎哎哎，澄澄你对哥哥我轻点儿！”陆朝风身边的年轻人被一把拽住了脖子上的围巾使劲儿往后拽，不禁哀嚎，陆朝风看了后面一眼，没说话。
“燕禹歌你少逼逼，澄澄可不是你叫的，小心我跟少将军告状。”周澄澄毫不留情，“甯步流到底干了什么？怎么面子那么大？”
“哎，你不知道吗，你朋友没告诉你？”燕禹歌惊讶，看阳关。
阳关耸了耸肩：“我师父不爱说他自己的事情。”
燕禹歌眯了眯眼：“你不会是假的吧……”
“你猜？”阳关看着陆朝风带着一群人各自上马，只能说不愧是军旅出生的人，上马的动作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尤其是陆朝风，在马上腰背倍儿挺拔，那精气神……
燕禹歌长着两道浓眉，眉梢微微往下挂，看着很是随和，听阳关懒洋洋的挑衅，倒也不恼，刚刚的少年是如此的锐气逼人，但此时偏又淡定的过分，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前后的反差不禁让燕禹歌对阳关产生了窥探了心思。
“故事要从六十年前说起。”架不住周澄澄差点把他勒死，燕禹歌一边举手投降一边开始讲述。
“六十年前……那会甯步流还没出生吧。”阳关问道。
“所以这件事的根源跟甯步流关系不大，主要是他的父亲，甯晖。”
“甯晖……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大才子是不是？我爹有他的诗集。”
“那可不是大才子就能概括的，你见过三岁开始考童生，十五岁状元及第的少年天才吗？其他的什么神童、才子，在他面前只有提鞋的份儿。二十年前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兼京城第一才子的苏阖殿试的卷子出来后曾经出现了‘洛阳纸贵’的现象，可是比起六十年前的甯晖，还是小巫见大巫。就这么说吧，直到现在，如果我说我手里有甯晖的手稿，哪怕是甯晖用来练手的揉成皱巴巴的废纸，都有人抬着一箱箱的金子来跟我换。”
阳关的眼睛眯了眯，周澄澄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兄弟你知道你嘴里的这个“小巫”是你旁边这个爹控的老爹吗？
然而等了几秒，阳关并没有发飙，只是淡淡道：“接着说。”
“甯晖不仅文采惊人，他的武艺也是无人能及。据说他的家族甯家，曾经是六十年前的武林魁首世家，家中不知出了多少地字级别高手，据说比整个江湖上的地字高手加起来都多，天字高手的数量更是令人发指，出去甯家当家人，甯家起码还有三个天字高手。”
“甯家……没怎么听说过啊。”周澄澄摸了摸下巴。
“你自然是没有听说过，因为甯家在五十年前一朝覆灭，覆灭他们的人就是甯步流。”
“为什么？”阳关愣了一下。
“先接着说甯晖，甯晖一开始并没有习武，因为他天生体寒，家里人以为他先天不足，便没有让他练基本功，一直让他读书。没想到在他十岁的时候，上一任玉虚宫的宫主瞿天鹰偶遇了甯晖，竟如获至宝，这时候甯家的人才知道，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少年书生，竟有着极为罕见的有形内力����冰之内力。”
“妈的……人生赢家啊这人。”阳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燕禹歌耸了耸肩，还补了一刀：“人家还长得帅，据说当时的江湖四大美女争着抢着要嫁给他……什么好事儿都让他给占尽了！”
“然而就是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燕禹歌“啪”的一拍手，引得前面的几个人回头看三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阳关嘴角抽了抽：“多新鲜呢，我还以为他爱上了什么牛鬼蛇神，合着就是个女人。”
“哎，你可别小瞧了这个女人，她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西南有一个专门养蛊的部族，叫心布族，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阳关和周澄澄对视一眼，心布族，那不就是伏��原来所在的部族吗？
“据说那个女人是心布族的圣女，好家伙，走江湖的都知道，宁惹亡命徒，不惹苗疆女，要是被苗疆女看上了，一不小心被下了蛊，死了都是轻的，就怕变得半死不活，连人样都没有。可是偏偏，甯晖就看上了那个养蛊的女人。”
“甯家那些人必须不能答应啊，可是甯晖平时看着温温和和的，事情一出来甯家的长辈们还没想好怎么劝他来软的还是来硬的，甯晖居然一声不响连夜带着那个女人私奔了！”
“甯晖那是什么人啊，绝顶聪明，武功又好，他想要躲起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甯家也算下了血本了，黑道白道各种人脉关系都利用起来，整个江湖几乎都轰动了，但是等甯家人找到甯晖的时候，甯晖和那个蛊师的孩子都十岁了。”
“后来呢？”阳关问道。
“其实前面这些事情我也是随意听来的，毕竟甯晖在六十年前真的是风云人物，那段时间出生的人有些可能连孔子是谁都不知道，但他们必然听说过甯晖的名字。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是军中的老将告诉我的，千真万确。”燕禹歌凑到阳关身边，悄悄道。
“哪个老将？”周澄澄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
“张威张将军，五十来岁的那个。”燕禹歌面无表情地怼回去，周澄澄不说话了，作为军中资历最老，军功最高的将领，他说的话必须肯定是真的。
“张将军曾经在跟我们喝酒的时候说，他的故乡在西北的一座城市，叫御旌城。”
阳关和周澄澄不约而同倒抽了一口气，异口同声道：“血色御旌城？”
“看吧，我说这是常识了，当初就是甯步流血洗的御旌城，你们难道不知道？”
阳关和周澄澄再次对视一眼。御旌城，原本是西北第一城，坐落在丝绸之路的一处地方，商贾往来频繁，繁华又热闹，但是在五十年前的某一天，整座城突然没有了声息。三天后一个商人来访，发现城门没有关，门口也没有守卫，天上黑压压的盘旋着无数的鸟儿，仔细一看，却是乌鸦。
他好奇地踏进城里，却发现����整座城内无一活口，无论男女老少，贩夫走卒，所有人都七窍流血，四肢尽断地躺在地上，脸上俱是惊恐的表情。鲜血浸泡着土地，从泥土中新长出来的花儿草儿都是血红色的。
那个商人直接就被吓疯了，痴痴颠颠地地从御旌城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身上沾满了粘稠的黑血，最后踉踉跄跄地消失在无垠的大漠中。后来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甯晖的儿子甯步流发狂了，将御旌城所有的活口都杀死了。甯步流的“大魔头”的称号就此传开，成为了所有人追杀的对象。
“真的是甯步流杀的人？”阳关有些无法接受。
“啧啧啧，所以我说哥这儿有一手消息么。张威张将军，就是那次事件的幸存者，他看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燕禹歌将手在嘴边晃了晃，啧了几声。
“你到底说不说？”阳关完全不懂这个人将如此惨案的内幕当做炫耀资本的心态。
燕禹歌只觉得身上一凉，回过头便接收到阳关刺骨的眼神，心下一凛，不禁挺直了腰背，咽了口口水，这才说到：“张将军说，那次事件发生的前一天，城里突然涌入了很多人，看打扮都是江湖人，凶神恶煞的。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莫名地就有些害怕，晚上爹娘要带他和兄弟姐妹下馆子他都不敢出去，宁愿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结果爹娘出去了不久之后，大街上就传来了异常凄厉的惨叫声，他爬到窗边一看，发现那些江湖人正在肆意地屠杀御旌城内的百姓。”
“什……”阳关瞬间震惊到失语，费了好大力才喊出来一句，“什么？”
“张将军当时也惊呆了，直到他看到他娘活生生的被那些江湖人一刀穿胸而死，他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躲进家里存放粮食的地窖中躲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命大还是因为他的爹娘因为身边有三个孩子，那些江湖人以为家里没人了，所以没有搜查过他家，张将军侥幸躲过了一劫，后来他才知道，当时有很多人也在家里躲了起来，但无一例外，都被那些江湖人察觉到，拉出来杀了。”
“……为什么？”阳关半晌才问出来一句。
“张将军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些江湖人想要在甯晖和他的夫人身上夺取什么东西，所以提前来到了他们这个必经之路的城镇蹲守。又为了不泄露消息，那几千来个江湖人，将这座城的几万个普通百姓，屠戮殆尽。”
阳关坐在马上，呆呆地看向前方，周澄澄也是良久才反应过来，拍了一下阳关的背，阳关这才大口地呼吸起来。
“那甯步流又是怎么回事？”
燕禹歌一看自己把阳关吓到了，有些不忍，这种事情果然一般人接受不了，想打住不说了，阳关却抖着手拽了一下燕禹歌的围巾：“继续说。”
“张将军看到的情况是，那个时候的甯晖不知道为什么身负重伤，浑身浴血，他夫人和甯步流身上倒是还好，那些江湖人逼着甯晖将什么东西交出来，甯晖说了句什么，为首的那个江湖人勃然大怒，眼看就要至甯晖于死地，但是突然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那老者武功很高，挥挥手就将那些江湖人逼退，却只把奄奄一息的甯晖带走了。于是，那些江湖人把目光投向了甯步流和甯夫人。”
凄迷的月色中，狞笑着的壮汉将甯步流提了起来，在徒离忧����就是甯步流的母亲凄厉的喊叫声中划开了甯步流的脖子，还甩动着甯步流的身体，让孩子的鲜血浇了徒离忧一头一脸，那壮汉却还嫌不过分，威胁徒离忧，如果还不把东西交出来，她连甯步流的全尸都得不到。
徒离忧的眼神空洞，木讷地点了点头，壮汉这才将甯步流的尸体甩在徒离忧的面前。徒离忧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原本空灵秀丽的脸庞沾染上鲜血，竟变得有些妖异。她将手腕一翻，一枚闪着金光的蛊虫没入甯步流的身体，那些江湖人惊异地发现甯步流脖子上的伤口正在急速愈合。
而与此同时伴随着的却是徒离忧急速的衰老，口中吐出了大口大口地鲜血，皮肤变的灰败皴裂，最后整个人变成了一种人形的石灰状的东西，晚风一吹，人形随风飘散，沾满鲜血的土地上，只留下一件绣着银色凤凰的裙装。
那些江湖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躺在地上的甯步流眼睛突然睁开，整个眼眶里竟然都是鲜血的颜色，一股强大的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内力从他身上爆开，狂风大作，御旌城内所有的房子都被平地吹起，更遑论那些江湖人，然而还没等那些江湖人运起轻功，那包裹着他们身体的狂风竟然变成了无数道风刃，在一瞬间将那几千来个江湖人瞬间切成肉末！
“张将军因为躲在他们家地窖里，所以没有被风吹走，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虽然江湖上传言御旌城的百姓都是甯步流杀的，但张威将军一生都致力于为甯步流正名，张将军虽然年龄比不上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将，但是他一生战功赫赫，武艺高，人也十分豪爽义气，从冰台军到嘲风军都很受士兵们的爱戴，这也是甯步流在军中名望比在江湖上好的原因之一吧。”
“还有什么原因？”周澄澄有些好奇。
“还有一点就是很巧了，江湖人埋伏甯晖的那一天，前任辽王正好在御旌城附近经过，结果被甯步流恐怖的内力波及了，当场驾崩。当时南唐还没有冰台军，李振艾也只是个年轻的旅帅而已，兵力很弱，原本做好了被辽兵打得落花流水的准备，结果辽兵还没开战呢，开始哭丧了，李振艾抓住机会突袭辽国营盘，把辽人打得哭爹喊娘溃不成军。他能一路高升最后被封国公，这一仗功不可没。后来李振艾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力将御旌城这件事情的影响压了下去，又给甯步流平反，所以御旌城的事情虽然很轰动，但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跟甯步流有关系了。”
“后来李振艾当上了嘲风军的元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元帅有个习惯，在出征前都会拜拜写了甯步流名字的牌子，有的时候还会写张有甯步流的条子藏在身上。然而吊诡的是，李振艾拜完了甯步流之后几乎战无不胜。所以甯步流在军中的威望很高的，超多人拜他，要不是他还活着估计有人会给他塑金身。”燕禹歌喝了口水，“行了，废话不多说，赶紧上马吧，我们还要赶着去救少帅呢！”
“少帅是指……陆霁吗？”阳关眨眨眼。
“不然呢，还是你啊。”燕禹歌摆摆手，催促道。
阳关歪过头：“可是，已经有人去救了啊！”
“谁啊？难不成是甯步流啊。”燕禹歌哂笑。
“甯步流倒是没去，不过甯步流的徒弟，李振艾的儿子去了。”阳关一摊手。
“哈？”
第124章 揍亲爹！
骑着马跟着陆朝风走了一段距离，阳关突然听到身后大呼小叫，回头一看，顿时汗颜，身后那些骑着马狂奔追他的不正是六扇门和唐门的人吗？看到陆朝风一下子太激动，完全把大部队给忘了……
阳关一勒缰绳，转过头等他们，周澄澄也停了下来，然而等赵天承和唐飞的人赶到近前，阳关就听身后一串的“刷拉”声，回过头一看，好么，那一排排的兵器亮的都晃眼睛。
赵天承也被这阵势惊了一下，随后脸色难看：“阳关你几个意思？”
“误会误会。”阳关疯狂摆手，一边指着赵天承和唐飞对陆朝风说道，“这位是六扇门二小队队长，还有唐门力堂副堂主唐飞。”
“六扇门，还有唐门的人，来这里做什么？”燕禹歌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眯着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
“呵，阁下这话问的好生无礼，这颍川又不是阁下一家之地，轮得到阁下来问我们‘做什么’？”赵天承本来就不是个好性子，冷哼一声，驳道。
“你们是阳关的友人？”燕禹歌放下手中的斩马刀，阳关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瘦瘦高高的，但是武器却是一把足有人高的斩马刀，黑金色调，样式古朴，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浮出几缕金色的龙纹，竟莫名带了几分煞气。
“谁跟他是友人啊！”赵天承第一反应就是反驳，然而余光看到阳关连连对他拱手作揖，就算看不到脸就能感觉到他一脸的惨不忍睹，又看看阳关身后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人坐在马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但那通身的气度，还有他身边这些人明显地就怕别人看不出来一样的紧张态度，心中顿时起疑，便也不拆阳关的抬了，“好嘛，我确实跟他是一起的。”
“听闻六扇门多出少年英豪，禹歌，不得无礼。”陆朝风淡淡开口，声音没有李异那么低沉，但也是难得的一把好嗓子，清朗又带着几分冷冽，瞬间将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消弭，燕禹歌朝赵天承拱了拱手，退到一旁，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神色。
“不过这里距离唐门千里之遥，唐门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一起，还跟六扇门的诸位英雄在一起，在下也有几分好奇之心。”然而随即，陆朝风拍马上前，一双眼睛即使隔着面具都能让人感受到某种压迫，阳关一下子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咳，这个……”阳关轻咳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们……其实是来给你送兵器的。”
“什么？”陆朝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我跟师父甯步流下山办点事情，路上正好遇到了周澄，”阳关开始睁着一双大眼睛说自己事先想好的瞎话，“我师父跟唐门有点交情，我所以沾了个光拿了块客卿的牌子，平时啥事都不沾惹。但是周澄跟我说了嘲风军的事情之后，我就觉得，这是关乎天下百姓的事儿啊，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于是我跑去蜀中唐门借了点人借了点兵器，想着去幽州给陆朝风送去。这些六扇门的弟兄们也是我在路上结识的，被我一感召也自告奋勇地来送我们一程。不用夸我，我知道我很伟大！”言毕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阳关越说越顺畅，牛皮快吹到天上去了，周澄澄、唐飞和赵天承却俱是一副便秘的样子，尤其是赵天承，几次想开口说什么都被孔昱一拍肩，最后干脆拍马躲到孔昱后面去了，眼不见为净。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睚眦必报凶的跟条疯狗似的少年还能有这样大言不惭胡编乱造的本事？要不是手腕上的绑痕还没完全消下去，他还真就信了！
不过不得不说，阳关这个借口编的还挺妙，既然他给自己的身份是周澄澄请来的“高手”，那他势必就要在身份上增加筹码，而且“送我们一程”这五个字也恰到好处的给他们到幽州后的离开提供了理由，只不过想到那个筹码是他们自己，他就怎么都夸不出口，还感召，感冒算了！
“倒是有心了。”陆朝风淡淡开口，“不过，不必了。”
“什么？”这回轮到阳关没反应过来了。
“你给我送兵器，是为了什么？”陆朝风问道。
“自然是助你打赢胜仗啊！”阳关理所当然道，六扇门和唐门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惊讶道：“你就是陆朝风？”
陆朝风巍然坐在马上，纹丝不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听到阳关的回答，突然笑了，笑声不响，然而尽管看不到脸，但众人还是能感受到他笑意中的凉薄。
“助我打赢胜仗？”陆朝风凉凉道，“晚了，从皇上把霁儿抓走的那一刻起，打胜仗这件事情就与我无关了。”
阳关慌忙道：“陆霁那边已经有人去救了，是甯步流的徒弟，李振艾的儿子李异，您应该听说过，他已经去救人了，他功夫很高的，必定会把陆霁救下来。”
“那又如何？”陆朝风冷冷地看了阳关一眼，“我的儿子，还不需要别人去救。”
“陆朝风你什么意思，你不管幽州的事情了吗，你置幽州千万百姓于何地，你可想过你一走，那边群龙无首，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难道只是说着玩玩的？”阳关眉头一皱，只觉得陆朝风的语气不对，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
“与我何干？”陆朝风的声线隐隐透着颤抖，但终究还是稳住了，“我现在只想霁儿回来，你愿意跟就跟，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