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 第79章

作者:裳小柠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古代架空

  他们同情地看向祁知年。

  祁知年看到赵初瑾,倒是还挺激动,他正想请教“睡服”一事。

  他还往一旁让了让,好让赵初瑾坐得舒服些,赵初瑾颇为得意,看了眼兰暮云,用扇子敲敲桌面:“学学!”

  兰暮云苦笑,叫了小二过来点菜。

  兰暮云与学生们关系极好,点好菜,不一会儿便说得热火朝天。

  祁知年与赵初瑾聚在角落里,说得也是热火朝天。

  祁知年虚心请教:“王爷,敢问何为‘喜欢’?又该如何‘喜欢’?”

  赵初瑾吃了口酒,看他一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您不是好男风,还有兰先生……”

  赵初瑾嗤笑:“想得到本王喜欢的人,还没有出现呢!兰暮云,是他长得凑合,才有这等福气!”

  祁知年懵了,若不喜欢,也能成天这般开人玩笑的?

  赵初瑾心中好笑,展开折扇,扇了扇,说道:“本王虽不懂这些,不过嘛,你若是想‘睡服’祁淮,本王主意还是很多的!!”

  祁知年脸色一红,不说话。

  “不想知道啊?”赵初瑾觑他一眼。

  祁知年几分纠结,小声道:“王爷……我这样是正确的吗?我——”

  “得了得了,本王没有心情听少年心事,我就问你,想不想搞祁淮?”

  “……”祁知年都快听不下去了,这也说得太难听了吧。

  “啧,你若不下手,回头祁淮跟人成亲,你却睡也没睡过,你跟哪儿哭去?”

  “……”祁知年面露哀愁,思虑半天,下定决心,“他若是真要与人成亲,我也唯有祝福!”

  说罢,祁知年还勇猛地拿起酒盅一饮而尽,这酒不如那日梅花酿那般烈,甜甜的还怪挺好喝,祁知年喝了一杯,再喝一杯,又是一杯,可算是把心中那点难过压了下去。

  因为安郡王那日一句“你喜欢祁淮啊”。

  他也是彻底明白自己对于祁淮的感情究竟算是什么,若说从前,还可以说是父子的孺慕情,如今还能这样说?

  有哪个小辈会想要无时无刻地都见到长辈,想要抱他,想要亲他,甚至是在那样的梦里梦到他……

  再傻,看了那些书,得了赵初瑾的那些提点,他也该懂了。

  他就是心悦,就是喜欢祁淮。

  是想要完完全全占有祁淮的那种喜欢。

  这几天刚明白自己的心情,很有些无知者无畏,偏也是安郡王方才的那句话点醒了他。

  祁淮终究会成亲的。

  他又该怎么办……

  他接连灌了几杯酒,最后被赵初瑾夺了去,祁知年还要抢。

  赵初瑾道:“别喝了,你那便宜爹来了,这盯得也太紧了些。”

  祁知年茫然地抬头望去,赵初瑾翻白眼:“在楼下呢,我侍卫说的,就要上来,估计待会儿又要给我脸色看,走,我送你出去。”

  说罢,赵初瑾就扶着祁知年起身。

  兰暮云追过来似乎说了什么,赵初瑾笑:“郎君是舍不得本王?”

  “……您请。”兰暮云立即往后退三步。

  赵初瑾大笑,扶了祁知年下楼,还有几层台阶时,见到匆匆上楼的祁淮。

  看到倒在赵初瑾身上完好的祁知年,祁淮是松了口气,又狠瞪赵初瑾一眼。

  祁知年迷迷糊糊地瞧见祁淮,却是高兴地笑起来:“您来啦!”

  说完,一把推开赵初瑾,就往祁淮身上扑。

  他可还隔着好几层台阶呢,祁淮急急上前接住他,祁知年在他肩膀上蹭了又蹭,笑着仰头说:“我是案首啦!!”

  “嗯。”祁淮一心只想带他走。

  祁知年偏不肯动,又问:“我是案首,您开心吗?!”

  “开心。”

  祁知年瘪嘴:“你骗我,你根本就不开心,你没有笑,呜呜呜……”

  却又没有真的哭,抱住祁淮的脖颈,挂在祁淮身上,祁知年一个劲儿地蹭,祁淮被蹭得满头大汗,警告地看一眼赵初瑾,用披风遮住祁知年的脸,抱起回身出了酒楼的大门。

  赵初瑾跟过去,祁淮将人放进车中,回身见是他,冷笑:“王爷真是好有兴致。”

  赵初瑾笑:“不如国公爷有兴致呀,就连人家挖出个金矿,国公爷都打听得到呢,真是厉害!”

  祁淮并不奇怪赵初瑾这样说,赵初瑾可比皇帝那一窝聪明太多。

  “唉,你说本王如此风华绝代,到哪里都被人惦记,我才进京半个多月吧,呵,近来竟然都开始有传闻说本王是先帝的亲生儿子呢,国公爷您说,背后的人是想要干什么呀?难不成还想鼓动本王造反?”

  “那是王爷的事,与我何关?”

  “真的呀?”

  祁淮再警告:“你若是再敢找祁知年,只会有更多让你闹心的事。”

  赵初瑾的脸色也是倏地一冷:“这是不装了?!”

  “哼。”祁淮翻身上了马车。

  赵初瑾气得上前就要一脚踹到马车上,又想到还有个小可爱在车上坐着,下不去脚,马车走后,赵初瑾双手叉腰,心中怒骂:我可去你爹的!!想逼老子造反?!做你的春秋大梦!以为老子那么好利用?!利用完,是不是还要立马把老子也杀了,你姓祁的好上位啊?!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骂着骂着,骂出声儿来:“老子这么多年容易吗?!你们死也好,活也罢,跟老子有个屁的关系!谁也别想来烦我!老子逍遥自在——”

  赵初瑾骂得直喘气,他的侍卫们远远站着,不敢上前。

  “王爷。”身后突然传来兰暮云那一向温润至极的声音。

  赵初瑾脸色阴得能滴水,收回叉在腰间的手,恢复原先的风仪,将折扇一展,扇了扇风,缓声道:“本王乏了,先走了。”

  兰暮云真诚道:“王爷,若是心烦,在下可为您排解一二。”

  赵初瑾愣了愣,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姓兰的,本王已经看腻你了!往后少往本王跟前凑!滚!”

  说罢,赵初瑾抬步就走。

  倒是兰暮云依旧不气,他回想方才不经意听到的那些话,叹了口气,当真是人间百态,知人知面永不知心,也没有人永远快乐。

  谁能想到那个鼎鼎大名的又纨绔又嚣张又美貌,还有个离奇身世的安郡王,也会有这么一面。

  父亲此时应当已至临牧城,不知能否救回那些官员,不知可否阻止游族野心,更不知他们兰家的将来又会如何。

  众生皆苦。

  回温园的马车内,祁知年属于醉了点儿,却又没有完全醉,反正是比上回要好上许多的。

  他没个安生的时候,一直闹腾。

  祁淮只好把他紧紧搂怀里,终于安静了不少。

  祁知年贴在祁淮的怀中,就这样仰头看着他。

  祁淮正在想赵初瑾的那些话,瞒过赵初瑾是不可能了,当下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地把赵初瑾拖进局,只是赵初瑾的脑袋竟比他们预估的最高点还要再好点儿,。

  祁淮想得告一段落,低头一看,祁知年眼睛睁得圆溜溜地在看他,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他好笑:“怎不睡会儿?”

  祁知年抿嘴笑,往他怀中又钻了钻。

  祁淮当他醉了,清醒时候,祁知年绝不会作此小儿作态,他便逗祁知年:“知道我是谁?”

  “知道呀。”

  “谁?”

  “祁淮呀。”

  祁知年醉了,声音糯糯的、绵绵的,这般叫着他的名字,祁淮的心霎时便被撩动。

  不敢有过分举动,他也只能克制自己,用手将祁知年鬓边的碎发拂开,祁知年却是迅速回头,在他掌心亲了口,亲完又朝他笑,一派天真。

  祁淮深吸口气,将祁知年的身子往外推了推,冷静道:“快到了,坐好。”

  “不,我喝醉了,难受呢。”祁知年却撒娇不愿动。

  祁淮不得不仰头看马车顶。

  别看祁知年是小孩儿性子,其实他极为知礼,例如撒娇这种事儿,祁淮至今也没遇见过几回。

  尤其祁知年已察觉自己的心意,却又不敢说出口,借由喝醉的当口说出来的话,便更为缱绻。

  祁淮实在扛不住。

  岂料,祁知年今夜竟是就没打算放过他,祁淮摆在膝盖上的手,忽地被祁知年软而暖的手捉起,祁淮只好再低头询问地看他。

  下一刻,祁知年竟是直接将他的手往下按去,随后便蹙了眉头道:“这里好难受。”

  “………………”

  又来?

  祁淮都差点气息不稳。

  这还不是极致,祁知年另一只手又摸索着往他那儿去,找到地方,再仰头朝他笑:“你和我一样的!!”

  “………………”

  程渠正在赶车,忽地听到车内传来沉沉的一句:“停车。”

  “是!”程渠立马停了车,转身问,“郎君,怎么了?”

  祁淮静默一会儿,道:“后退三十尺。”

  程渠再是一头雾水,也带领侍卫们迅速后退。

  好在已经快至温园,四周并无其他民宅,只是田地与树林,月光如水,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窗帘偶尔飘荡,倒是显得春夜多了几分荡漾。

  祁知年是被祁淮用披风裹得紧紧的,抱在怀中,抱下马车的。

  他早已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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