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 第22章

作者:萝卜兔子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从煦笑了笑:“那正巧。”示意大楼:“我有点好奇现在的鹿橙,你带我逛逛吧。”

  从神情到语调,都像在与朋友相处,友好、不亲密,融洽、不暧昧,好像住院时的卿卿我我都是指间干沙,随着离婚证的出现而流失,自然而然的没了,一切都随之止步于出院的那一日。

  但从煦也没有因此怎么样,更没有老死不相往来,离婚了,变前任,失忆了,他们的此刻就像很久以前的学生时代,一起上学、一起走路,一起聊天……

  以前从煦总说:“陆慎非,你帮我解个题。”

  现在他说:“那正巧,你带我逛逛吧。”

  陆慎非的眼底敛着不被察觉的专注,置身此刻,回想从前,沉默着,没有回应,从煦“嗯?”一声,回头看他,陆慎非回神:“走吧。”

  从煦出院已经有几天了,如今的状态气色比刚出院的时候还要好,神色明朗且亮,走着聊着,还揶揄起来:“陆总平常日理万机,很忙吧。”

  陆慎非的眼尾渐渐染上笑意:“还行,至少今天不忙。”

  两人已经走到了大楼前,从煦往玻璃门后瞥了一眼,大大方方:“没事儿,我就稍微逛逛,很快的,过会儿就走,你要忙也能忙。”

  陆慎非心情极好,觉得今天完全不用忙,如果从煦愿意,他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不忙。

  玻璃门敞开,两人走进大楼。

  楼内的样子,和从煦记忆里的六年前完全不同——

  那个时候文创园刚建好,公司陆陆续续入驻,大楼一层别说自动玻璃门,推拉的门都没有,每天装修团队、搬家公司、各种人来来去去,为了保护大楼进门处的地砖,管理的物业给地上铺了一层纸板做保护。

  纸板被踩来踩去、风吹日晒,沾着灰和涂墙的粉,进来的每个人都会踩到,再带着灰坐电梯上楼。

  楼里处处都是装修垃圾、各种广告,大夏天,油漆、家具味闷在大楼的冷气里,散都散不掉。

  如今,光洁的玻璃门向两边敞开,一进去便是鹿橙的前台,前台旁有两个小隔间,用来接待不方便进楼的外来人员。

  绕过前台,便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的左边是电梯间,右边有个长廊,长廊后就是鹿橙的食堂。

  食堂不算小,自助形式,包早午晚还有夜宵,饭点之外还有下午茶。

  从煦夸道:“可以啊,陆总。”像模像样的。

  两人从食堂逛出来,走到电梯前,陆慎非按了按键:“先去三楼。”

  三楼是鹿橙最早办公的那层,也是陆慎非办公的地方。

  陆慎非:“去我那儿坐会儿,今天有点热,先喝点水。”

  从煦没拒绝:“也行。”

  到了三楼,一出电梯,正对电梯的墙上,挂着橙黄色的标牌,就是“鹿橙”这两个字。

  因为很大,也很显眼,从煦一出电梯就看到了,看了一眼,看了两眼,第三眼,顿住了脚步。

  没看错,这是他的字迹。

  见他停下,看着广告标牌,陆慎非也看过去,默了片刻:“你以前写的。”

  以前……

  从煦点点头,收回目光,重新迈步,建议:“看着有点旧了。”用了应该有些年头了,“可以换个新的了。”

  陆慎非没应,也没说什么,听出来,从煦只是在就事论事,那牌子确实很旧了,不是在暗示别的。

  两人走出电梯厅。

  一出去,进了一道门,便是三楼东面的公共办公区。

  从煦跟着陆慎非,一露面,半个楼层都静了,有人埋头假装工作,有人正大光明地坐在格断后偷看。

  从煦感受到了气氛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没在意,大大方方地扫视着。

  陆慎非介绍:“项目组。”

  从煦点了点头。

  刚点完,一抬头,正前方七八米之外,某个办公室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矗立着,面带讶然。

  从煦看着对方,回视着,边走边笑了一下。

  裴苑一脸不敢相信。

  从煦气定神闲,走了几步,低声问旁边的陆慎非:“裴苑进你公司了?”

  陆慎非:“嗯。”

  从煦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了:“他什么时候进鹿橙的。”

  陆慎非平时忙得要死,根本不会记这些琐事,但裴苑不一样,因为他是从煦当年推荐过来的,来得早,留得久,陆慎非有点印象:“刚毕业的时候。”

  从煦:“我推荐的?”

  陆慎非:“嗯。”

  说着,办公室到了,陆慎非握着把手,推开门,侧身站在门前,从煦目光抬起,默默地回视着不远处的裴苑,弯了弯唇角,从陆慎非身前走进了办公室。

  那一瞬间,裴苑困惑不已,因为这和他过去几年听说的从煦完全不同。

  不是说他从来不来鹿橙,待人冷淡、疏离,也很阴郁冷漠的吗?

  这是和陆慎非离婚的从煦?

  这副神态,这个表情,不就是大学时的从煦吗!

  裴苑抬步,下意识往陆慎非的办公室,顿了顿,转身去了费鹏程那里。

  费鹏程正分着腿、握着球杆,对着一个仿真绿垫打室内高尔夫,本来十拿九稳,身后门忽然一开,他一个激灵,把球推歪了。

  费鹏程毛都炸了,裴苑几步走近:“从煦来了。”

  费鹏程抬头:“啊?!”

  裴苑很肯定:“你们在C市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对吗,从煦现在看起来,和之前我听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费鹏程抬手掩唇,另外一手握着杆子,撑着地,低头想了想,再抬头:嗨,关他什么事。

  费鹏程弯腰,把球捡回来,心道他可不要管了,反正陆慎非都已经回来上班了。

  何况现在的从煦明显难搞得多,陆慎非心又在他那儿,这两人难说又要因为失忆进展到什么关系,可不能乱搀和。

  裴苑还在问:“肯定有什么,对吗?他们真的准备复婚了?”

  费鹏程烦不胜烦:“管那么多呢?我还是那句话,要么去工作,要么去工作。”

  裴苑:“程哥。”

  费鹏程:“你喊我爸爸都没用。”嘀咕:“你那么忌惮从煦干嘛?你再怎么样,也是学弟,不比和我关系好多了。”

  裴苑:“我不是忌惮他,我就是……”顿了顿,“太多年没见他了,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费鹏程随口:“是吗。”

  握着杆子,推着球,不走心地聊着:“当初可是从煦建议陆慎非,让你去S市那边的。”

  裴苑愕然:“什么?”

  “你不知道?”费鹏程抬了抬眼,继续随口说着:“就陆总妈妈刚去世那会儿,那段时间,不是需要人去S市么,我原来定了别人,从煦和陆慎非说的,让你去。”

  这一去,就是五年多,直到三个月前,因为业务调整,公司在S市的分部撤走,才回了总公司。

  同批进来、一直留在公司的其他元老,分股的分股,要么是有实权的负责人,只有裴苑,因为多年驻扎S市,又是不怎么重要的部门,即便资历老、做到了经理,被人客气地称一声“裴总”,在鹿橙,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会带项目,也没有在多年的工作中,积累足够的经验和人脉。

  俗称,被边缘化。

  裴苑:“……”

  隔壁,陆慎非办公室。

  从煦坐在沙发里,喝着茶,闲来无事,手机摸出来,随手刷着两下。

  刷的是剑虹上的《常欢喜》。

  某章节的评论区,某条评论:

  【总觉得作者安排这种远走高飞的剧情,对徐慕慕这种人,真的是便宜她了!太便宜她了!

  可是这种人,你说她坏,她即没有勾引谁,也没有做小三翘人家墙角,就是太有野心,喜欢觊觎,也容易嫉妒,还爱多管闲事。

  所以没办法像对待爽文里的反派那样回击,又不能放任不管,恶心自己。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都不痛快。

  作者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角色,所以就安排了辞职离开的剧情啊。】

  从煦看着自己多年前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流放。

  这条回复,这两个字,从煦刚下飞机就看到了。

  看到了,便很快想到:也是,他能在《常欢喜》里写徐慕慕这个角色,说明当年的他,已经对裴苑有所洞悉,明白他的野心、挣扎、不甘,也清楚那些暗地里的嫉妒、觊觎、越界。

  何况小说里,写到徐慕慕的时候,他当年还用了这么一段描写:

  她是真的能够理解他上司,觉得他处在亲情工作的难以平衡中?

  不是。

  她只是自身太痛苦了,痛苦于以贫穷扎根在大城市,极力想要通过自身努力和工作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因为有了这样的立场,她看她因为工作没有来得及回去参加葬礼的上司的时候,便自动带入了自己的立场,觉得工作更重要,觉得理智下的努力更高贵。

  即便是血缘亲情,也该给这些让路。

  她在聊她的上司?

  不,她其实是在阐述自己。

  就像她对欢喜说,你不上班、不赚钱,你该全身心地去理解你拼命工作的丈夫一样。

  从头到尾,她的偏执、她的越界,看似是在维护谁,实则都是在表达自己。

  徐慕慕,她真的,太想成功了。

  如同想要有番作为的裴苑。

  流放……

  从煦收起手机,心想:裴苑这样的人,他既然很早以前就看清楚了,就不会留在身边。他当年,应该是做了点什么。

  但裴苑如今又确实还在公司……

  从煦抬头,看陆慎非:“裴苑这么多年,一直在公司,没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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