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寒冬 第61章

作者:不存在的荷德森/秦三见 标签: HE 近代现代

就像雌雄同体,我想成为他不可分割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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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南南突然跟我讨论起一个问题,让我始料未及。

他问我:“哥,你说什么是扭曲的心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说:“我觉得我在变坏。”

从我离开的时候起就每天都在担心南南,他过于敏感的性格让他总是想很多,然而,他并不拥有消化、抵御那些心思的能力。

其实,他的“反常”早就见了端倪,当我们第一次在浴室做爱,他青涩腼腆却又放荡淫乱地主动把最私密的地方展示给我、奉献给我的时候,那种状态已经逐渐显露。

如果说真的有人一个身体里同时掌管着天使和魔鬼,那南南一定是。

只不过,他的小魔鬼并不会对人作恶,做多就是折磨他自己。

然而这样我也受不了,我见不得他过得辛苦。

我笑着问他:“说说吧,你怎么变坏了?”

他就只是笑,隔着电话对着我撒娇,却不肯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但他的笑也绝非之前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勾着我的三魂七魄,勾得我口干舌燥欲火燎原了身体的每一处。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说自己变坏了。

可这样的他,跟我梦里的那个人越来越像了。

最近我经常会想起梦里的那个人,让我觉得困惑的是,这几次想起来,那张脸经常会重新变得模糊。

原本已经确定了那就是南南,可突然之间这样的转变令我不安。

但这种不安并没有持续太久,当那个面目模糊的人伏在我身上抚摸我、在我耳边喘息的时候,我可以很肯定那就是他。

我的那个不停挣扎着的小恶魔。

恶魔的尾巴尖在我最敏感的部位刮挠,勾住我的分身,问我爱不爱他,要不要他。

小恶魔看起来狠戾邪恶,但在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全身在微微颤抖。

当我醒过来,再去回味那个梦,我甚至觉得那是南南寄来的信,告诉我他的不安。

他总是不安,似乎任何一点事都能让他感到不安。

也或者,他的不安并非毫无来由。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难保没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祈祷不要,无论如何不应该让南南一个人去面对任何棘手的事。

他只会自责,然后深陷自责,当然,如果自责之后他愿意躲回我的怀里让我拥抱安慰倒是好的,我只是怕,我离他遥远,当我回去,他已经被拉回了人间,而我还双脚浸泡在黑色的冥河,只能在地狱仰望他的生活。

我打电话给他,对他说:“南南,锁好门,脱掉衣服,我们做爱。”

我对他说:“叫得大点声,别叫我的名字,叫我哥。”

他说他在变坏,我又何尝不是。

这种感情一旦开始,谁也别想先回去。

一起在地狱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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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真的会想,如果我跟哥的事被爸妈知道了,他们会如何反应?

说教?打骂?

伤心失望?痛不欲生?

然后像是将树连根拔起一样,斩断我们的关系,或者,赶我们出门?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算了。

我偶尔会自暴自弃地想,大不了众叛亲离,至少哥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小北也会。

我们这一生,仔细算来也不过就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我为什么不能放肆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爱自己想爱的人?

可是后来我又说服了自己。

世界是需要规则的,一切规则的制定都有它的道理。

我就是在这样不断的自我拉扯中,在堆叠起来的练习题中,在周末再无他人的家里跟哥的远距离恋爱中,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以前总觉得每一天都很难熬,哥不在我身边,一分一秒我都不知道怎么度过。

但当分离成为了习惯,思念被奋力向上走的欲望取代了。

我前所未有地努力学习,小北说:“你这还真是化思念为学习的动力。”

大概是吧,我总觉得每做完一道题,我就离哥更近了一步。

这么看来,早恋未必全都是负面影响,当我们爱上了一个对的人,是可以逼着自己加速成长的。

这些日子过得平淡到还不如一碗白开水,唯一的调味就是偶尔跟哥打着电话做爱。

一开始我会觉得不尽兴,总觉得哥没有进来,少了些什么。